第22章 坦白

那天很晚，她拿着照片回到了他和她的学校配置的教师夫妻房。

        萧笑在等她，他知道冯黎黎拿走了那张照片，也就知道了一切！

        他很平静得等着一场暴风雨来临——在冯黎黎看来——他竟然是很平静地等着她的兴师问罪！竟然是如此平静地等着！！！

        她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丝份量？她把照片扔在他面前。

        他问：“你知道了？”

        “嗯”她等他说话，而他不语。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解释！就是你知道的那样。”

        冯黎黎气极了:“你连解释都懒得跟我解释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份量？”他仍不语。

        “好，我帮你解释，因为你自卑，觉得配不上她，你连爱都不敢说出口，对吧？后来她却爱上了别的男人，所以你为她自创了《我爱你你却爱着她》那首歌，对吧？因为她是你的白月光，大四那年元旦舞会，你弹奏的那首《白月光》吉他曲，也是为她弹的！”

        冯黎黎声泪俱下，一边抹着像断线了的泪珠，一边盯着萧笑的眼睛气愤填膺地控诉道:“因为袁诗颐跟韩宇相爱后，她不再跟你四手联弹，从那以后，你也就不再弹钢琴，每次都是弹吉他，我也没说错吧？”

        “是，你说的都没错！《我爱你你却爱着他》就是为她写的，那次舞会，阳光洒在她的长发，她转过头来对我微笑，那一刻她就住进了我心里。从此容不下其他，我爱上了她，却从不敢表达出来，我怕说出来了就会永远失去她，连朋友都做不成。”萧笑不躲避冯黎黎的直视。

        他的痛苦不亚于冯黎黎，爱而不得的痛都一样！

        他神情悲伤地说:“后来她爱上了韩宇，他们那么相爱，我知道我彻底没机会了！同样的一天下午同样的地方，她和韩宇亲吻，阳光从窗户投过来，照在她的长发上，那时我的心就拧成了麻花，仿佛世界末日。我把爱埋在心里，不止不让她知道，甚至不让任何人知道。是，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怕给她带来困扰。也许我跟她今生注定了是两条平行线，不再有交集，那就成全她祝福她，她幸福就好。虽然我心里的痛没有人知道。”

        他轻轻摸着照片，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记得那首歌校园爆红后，人人都在猜他爱的那个人是谁，他害怕了，藏得更深了。

        一次在学生会，他听到冯黎黎跟袁诗颐开玩笑说，“萧笑喜欢的人是不是你啊，我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从那以后他连看都不敢看她，落叶飘在她肩上，他伸手想去弹开，手伸到一半赶紧缩回，就怕她转个脸来时看到了……

        “你可以伟大！”冯黎黎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我是什么，她的替身还是她的影子？如果我没猜错，你只是想通过我得知她的消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远远地守护着她，对吗？”冯黎黎既愤怒又悲伤，“偶尔喝了酒就会把我当做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样对我公平吗！？”

        萧笑不再说话。

        她越说越气，她更气的是她气得揭撕底里，而他永远一副除了紧锁眉头外就面无表情的样子，连吵架他都懒得跟她吵的样子。

        她愤怒到极致，从萧笑手里抢过那张照片，用力一撕，“去你的白月光！！！”

        “不要！”萧笑条件反射一样地伸手去抢。

        冯黎黎做梦都没想到向来不喜不怒面无表情的萧笑愤怒得像发疯的野狮子，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推搡她抢照片！

        被撕成两半的照片扬起飘在空中。

        他拼命地去抓照片，“不！”他抓狂地大喊，抢到手里的照片成了两半，他和袁诗颐分别在各一半！顿时，泪水从他忧郁的眼睛里流出，顺着他俊郎的脸庞奔涌而下。

        而全然不顾被他用力一推、头猛撞在桌角的、正在汩汩流血的冯黎黎！

        冯黎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萧笑，她忘了悲伤，心如跌入了寒潭！

        也就在这一刻，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后来是住在隔壁的老师听到响动跑过来，急忙送冯黎黎医院救治。

        住院期间，其他老师跟冯黎黎说，是萧笑去办了所有的住院手续和费用，也有看到萧笑几次偷偷在门外徘徊。

        他终究是没踏进病房一步，而她也早已不再在乎了。

        出院后不久她就办理了离职手续，即便他也认错道歉、挽留了她，她已心死也不再信任他的目的，投奔袁诗颐来了。

        今日一去不复返，从此萧郎是路人——冯黎黎发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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