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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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相遇那天开始,黎沅就落在了心上,像一根羽毛轻轻悠漾。
而后黎沅把白杨木吊坠送给她,暗红色的细绳,粗糙被磨包浆的白杨木,再没离过身。
除了这是黎沅送她的意义非凡以外,她也很喜欢这个吊坠,不管走到哪都随身携带,有时放在口袋里,有时挂在脖子上,脖子上挂别的项链时就缠绕在左手手腕上。
黎沅说这快白杨木是一颗老木上掉下来的,被木匠收集起来,雕刻成白杨树叶的样子送给他。
宋娴喜欢用手指摩挲那一块白杨木,尤其是心绪不宁的时候,能让她安定下来。
贵州与甘肃相隔一千三百多公里,大约两个小时,飞机落地。
到达兰州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飞机场内寥寥几人在等待航班,这个时间不好打车。
他们在机场等了好久,约车上没有人接单,无奈黎沅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又等一会儿有一个开车往这边来。
远视灯照的直晃眼,车子开过来,宋娴下意识抬手挡光,车窗落下,一张冷漠的脸露出来,头发是爽利的寸头,耳边剃有一个z字型,眼睛狭长,透着冷漠。
他先扫了宋娴一眼,视线偏离,皱眉看着黎沅,“上车。”
黎沅打开后车门,先让宋娴上车,自己从另一边上车。
车上明逸没说一句话,到地方后明逸不发一言让他们下车。
真是一个沉默的人,宋娴心想。
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一栋平地楼房,站在门前能听到大型犬吠,它们头上带着链子,凶狠的直直往前冲着宋娴和黎沅。
明亦走在前面,弯腰用手揉狗的脖子,“大福,这是自己人,以后不能对他们叫。”
大福听懂了,灵性的汪两声,身体恭顺卧下,脑袋耷拉着。
十一月的西北夜晚,寒凉入骨。
宋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黎沅拿毛毯给她裹上。
两人对视一眼,可怜与关怀。
明亦的起床气已经消了,坐在沙发另一侧看两个人眉来眼去,嘴角微抽,他的鼻梁高挑,眼距较宽,不笑时嘴角下垂,显得整个人不怒自威,嘴角抽动有搞笑的意思。
“你们准备在这待多久?”
“不清楚,看情况。”
明亦略一点头。
“这里的东西都和以前一样,你的房间也留着呢,时间不早,我先去了。”
黎沅颔首,送他出去。
回来时宋娴已经在沙发上熟睡,毯子掉落一半,脸颊侧枕着抱枕,安宁祥和。
第二天早上,宋娴看着陌生的房间陷入了困顿,对这个地方很陌生,转头看见黎沅的俊脸,视线下移,落在被黎沅压着的左手上。
窗帘没打开,房间很暗,宋娴想知道几点了,遂又翻身用右手去捞桌子上的手机。
她小心翼翼的移动,手离桌子还差一点距离,身体小幅度向那边移动,很好,快拿到了。
宋娴憋着气,尽力伸手,还差一点,呼!终于拿到了。
旁边的黎沅被她的动作弄醒了,眯着眼问:“几点了?”
宋娴被吓一跳,顺势抽回左手,点开手机,亮光照的晃眼,手机锁屏亮晃晃的13:45,转眼跳动到46。
宋娴关上手机,又放回桌子上,“下午一点四十五。”
黎沅吱声,“嗯。”意识不是很清晰。
双眼蒙的一睁,清醒了。
侧头看宋娴,问道:“饿不饿?”
宋娴摇摇头,昨夜坐一路公交,到家倒头就睡,倒也没什么饿意。
黎沅还是抄了几个菜,蒸一锅米饭。
客厅放着运输的行李,黎沅的手机有消息弹出。
-明亦:行李放客厅了。
-黎沅:嗯,看到了。
吃完饭宋娴回房间找白杨木吊坠,低头挂在脖子上,换一身干净衣裳。
出来带上房门,对坐在客厅沙发的黎沅说:“我好了,走吧。”
黎沅点头,拿着钥匙出门。
这片房子是群居建盖,朝着公路,沿着公路往前走,两旁就是白杨林,穿越白杨林是一片沙漠,黄沙满天,肃风萧萧。
宋娴把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带上帽子口罩,两人穿着情侣运动衣,沿着公路走到白杨林前。
说起白杨,第一反应是赞颂它的《白杨礼赞》。
挺拔像士兵。
白杨木高耸挺拔,树身不像榕树那样粗壮,在黄黄沙漠中洁白如新,护林员给每一颗白杨木的树身都涂上一层石灰。
宋娴看着树干的白色,石灰的味道传到鼻尖,“涂石灰是为了防冻吗?”
“嗯,这里气候变化大,尤其入冬后,涂上石灰让它们安全度冬。”
深入林中,碰到两位护林员在巡逻,有一个正是明亦,穿着巡逻的红色衣服,头上带着证件和哨子。
还有一个年纪较长,五官端正,脊背挺直,一身正气。
他是一个退伍老兵,退伍后自发加入护林员。
沈青松看到黎沅,停下笑着打招呼:“昨天听小亦说你又吵醒他让他去接你,没少被嫌弃吧。”
明亦耳跟微红,别扭的别过头。
宋娴了然,原来是起床气。
黎沅拍拍明亦肩膀,笑着说:“今天晚上和沈老一起来家里吃饭。”
沈青松连连点头,转过来慈爱的看着宋娴,行了一个军礼:“宋娴同志,你好。”
宋娴手忙脚乱回一个军礼,上一次行军礼还是大学军训,“沈老,您好。”
沈青松放下手,“来到这让小黎陪你好好玩,西北是一个好地方。”
宋娴点头,黎沅也点头,“嗳嗳,肯定陪阿娴好好玩。”
结束寒暄沈青松和明亦继续往前巡逻,挺拔的身姿渐行渐远。
宋娴和黎沅穿过白杨林,来到黄漠边,卷起一阵风,沙烟在表层细密的流动,掩盖原本表层的痕迹。
沙丘稳稳立在表面,一阵阵沙浪涌起,将它堆砌的更高,又垮下,形成光滑锐利的斜面。
踏进黄漠,感受到的是迎面而来的风,宋娴后退一步,大漠上的风如锋利的刀猛烈的割过来。
黎沅扶住后背,等她站稳了揽着肩膀。
他们向前走,留下一个个脚印,很快又淹没在无尽的黄沙里。
走到一个沙丘,他们坐下,静静的聆听沙漠的声音。
很快头上身上都留下粗粗的沙粒。
近两年西北防护林颇见成效,沙漠一点一点变绿洲。
最大的功臣是刚才穿越过的树林。
“沙漠好美。”许久,宋娴感叹道。
她眼中沙漠的美是大气磅礴的壮美,黄沙漫天,给边际铺上黄色的屏障。
从贵州的梅雨到西北的沙漠,一日之间美得分在清晰。
“嗯,沙漠很美,如果沙漠带给人们的不是灾难会更美。“
话虽然煞风景确是心酸的真实。
外来者感叹它的美,未尝其害,生活在此处的人们要忍受难捱的气候,变化无常的天气,常常有人受不了高温选择远走他乡,让沙漠变得更加孤僻。
赞美永远都只是表象。
宋娴想起了刚才偶遇的护林人,他们长年在此每日巡查火情、病虫灾害、砍伐树木、捕捉野生动物。
这种工作能留下来的是满腔热忱与责任。
“黎老板,如果有一天没有人愿意来当护林员了,这片树林会怎样?”
“可能各种乱象层出不穷,沙漠再度扩大,直至环境恶劣到不能住人,人们会搬走继续恶性循环。”
“会有那么一天吗?”宋娴看着眼前的沙漠与身后的树丛,抉择两难。
“不会,”他说的极其肯定,目光坚定悠远,“中国人的骨子里是热血的,热血不止能上战场杀敌,还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和事,护林从最初那一代到沈老这里,等沈老退下还有明亦,以后还有一代又一代,生命不止,护林就不会停止。”
宋娴听着触动很大,“可是等到沙漠消亡的那一天,我们会少一个风景,少一处奇观。”
宋娴因为生病,对消失这件事多感触。
自然是富美的,风景与灾难并存。
黎沅陷入了沉默,须臾他说:“可能喜怒各半,有人为它的消亡乐,有人为它忧。”
那我呢,宋娴眼眶微润,垂下眸,心底默默问道。
太阳西斜,火红染了半天边,和无际的沙漠相连,浩瀚壮丽,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夕阳照在他们脸上似火烧,长发散落,皮筋掉在一旁。
风景作伴,长发飘飘,风声和孤鸣齐入耳,他们嘴唇相碰,柔软之余还有粒粒分明的粗沙。
他们默契的大笑,为刚才的中二和愚蠢。
眼睛笑出泪也不止,宋娴笑倒在黎沅的怀里。
“我们好傻,怎么会有人在沙漠接吻。”宋娴吐槽道。
黎沅贴近耳朵,“我们再来一次。”
宋娴奇怪的看着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能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她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甚至还有点期待。
这一次两人确保嘴里没有沙子,嘴唇快速的贴和在一起,风沙依旧,黎沅抵额,两手放在脸的空隙旁阻挡沙尘。
宋娴手心莫名地蓄满汗,紧紧攥着,心脏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在沙子满天飞的地方接吻,紧张刺激,神经发麻。
随着夕阳残影消失在天边,他们结束了这个吻,黄昏落幕与某个地方的太阳升起。
回去的时候他们走的公路,两旁整齐的排列着白杨树,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坚守着这里,时刻保持警惕。
离家门还远,门前的大福看见他们,瞬间立起身迎接。
宋娴走近对它进行友好交流。
“你不怕它吗?“
“狗狗有什么好怕的。”
大福作为一个纯正德牧,浑身体毛黑亮,长相凶狠,身形偏大,他一直以为宋娴害怕大型凶狠动物。
“我不怕狗狗,我怕软体动物。”
“光是想象它的触感,心里就发毛。”
说着宋娴打一个哆嗦,两手交叉搓了搓手臂进去了。
黎沅把大福的链子扯下也牵着进去了。
房间都是黑的,他们还没回来。
这栋房子是几年前他和明亦一起起手找人盖的,后来明亦忙着巡逻,他就负责找人装修买家具。
中午的米饭还剩一些,搭配着菜抄了一锅米饭。
宋娴去房间洗澡,洗完澡黎沅还没做好饭,她裹着毯子坐在餐桌旁扶着头看他做饭,大福蹲在宋娴脚边。
门口传来钥匙插进孔的声音,明亦和沈青松进来了。
还是下午的装扮,进屋先脱下外面的衣服挂在门口的钩子上。
看见宋娴平常的打一个招呼,她发现黎沅的的朋友都有一个特点,不会过分社交寒暄。
看黎沅的态度,就知道是什么关系,比如对她,他们像对待黎沅一样,不会有陌生感,也不会过分热情,让她不知所措。
她很喜欢这种氛围,和他们相处非常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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