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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梦境


桑篱的注意被这紫雾勾住了,她目光挪到紫雾上,温柔道:“你也在担心你过去的主人么,放心,他一定会好过来的。”

        紫雾并没有意识,不能理解桑篱的话,它只是如同最寻常的一道灵气,坚强的存在着。

        镜子却是胆战心惊,它当时察觉到那个魔族要自爆,火速钻入了地下,逃过了爆炸的余波。

        而等爆炸消失,镜子才偷偷跟在桑篱身后,和桑篱一起来到楚薄的居所。

        紫雾是楚薄的灵气,是和各洲灵气截然不同的力量,之前被神女带走了,镜子没法出手,可如今神女的心思明显不在紫雾上。

        镜子有了十足的自信,它觉得可以从神女手上拿回这抹力量。

        它其实怪紧张的,这是它第一次尝试从别人手里拿东西,还是神通广大的神女手里。

        说句实话,一定是楚薄不顾一切冲出去的姿态感动了镜子,不然镜子它一定不会做这件事的。

        镜子也是个会保护自己的宝器呢。

        镜子忽视其他的物件,它一心一意,眼里只有那抹紫雾,它念出了几道咒语,那紫雾从安稳突然抖动了起来,像是被何人召唤。

        桑篱自然发现紫雾的奇怪之处,她并没有阻止,而是让紫雾轻而易举离开了她的手。

        随后那紫雾渐渐散在空中,不知去了何处。

        明明轻易的成功了,可镜子却依旧提心吊胆。

        镜子觉得自己冰冷的镜面上有了冷汗,它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从神女手上夺走东西,放在过去简直是不可置信,但是它也知道这是神女没有出手。

        若是神女执意不肯放开紫雾,镜子一定没有这么轻易拿到它。

        不过为什么神女会这么轻易松开紫雾呢。

        镜子想不明白,但它向来觉得神女的想法捉摸不透,就连它知晓万物,也难以真正了解神女的想法。

        它决定不想了。

        就在镜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桑篱的目光如约而至,仿佛透过镜子的伪装,一眼瞧出它的位置。

        镜子只感觉多亏自己没有口鼻,不然它此刻一定紧张到无法呼吸。

        镜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它虽然没有太多的记忆,但它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它是最强的神器,哪怕化神期的大能也对它无可奈何,可这种想法放在桑篱身上,就十分荒谬。

        桑篱和它了解的修行者一点都不同。

        她强大,却又神秘莫测,她古怪,阴晴不定,哪怕镜子见过万千种人,也没有见过一类人如同桑篱一样。

        桑篱收回了目光,在刚才她似乎被一阵强大的力量盯上,那力量并没有恶意,相反,桑篱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经常相处的感觉。

        片刻之间,桑篱就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楚薄向来神秘,他也许有不为人知的力量保护自己,而刚才桑篱察觉到的,就是楚薄的力量。

        这也是为何桑篱会轻易将紫雾松手的缘故。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楚薄神秘,她一直期待,想看看楚薄能让这个一潭死水的修真界,搅动成怎样天翻地覆的模样。

        她把她最大的耐心和信任都给了楚薄。

        光暗调换了个,花枝的影子自东向西,扫过桑篱的身上。

        凉风划过,桑篱已经在楚薄这里坐了一日一夜。

        楚薄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

        但他的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

        他的意识被困在了一方天地,他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周遭黑沉沉的,血腥的味道充斥着鼻子,他孤零零站在这里,魑魅魍魉围在他四周,它们混在一块,已经看不出哪里是脸,哪里是身体,但楚薄却能感受到他们的贪婪。

        这群黑影想要吞噬楚薄,但它们对楚薄又似乎在畏惧,没有一个魔物感上前一步。

        像是一种潜意识,楚薄直觉这些怪物不敢靠近他。

        楚薄迈出步伐,他尽量让自己不看四周,他直直地走着,四周的味道更浓郁了,甚至到了刺鼻的感觉。

        像流血千里的战场,积累数万年,养成这样的恶。

        走的深了,楚薄察觉到一阵凉意,那魑魅魍魉已经少了不少,可四周全是冰块,不知冻住了多少魔物。

        楚薄手脚冰凉地坚持往前走,他心里有一个执念,他觉得自己该走下去,只有走下去,他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通过了这片严寒饥困之地,下一刻,四周又开始灼热了起来,噼里啪啦像是有油锅煎炸的声音。

        这里是地狱么,楚薄随意地想到。

        不过无论这里是哪里,楚薄他知道,在这里就可以得知他想知道的。

        他止住了步伐,明明这里十分灼热,却在血腥之外,弥漫一种诡异的花香,让人昏昏沉沉,楚薄咬了咬舌尖,摆脱这种感觉。

        过了片刻,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这里和最初的地方不同,这里更像是山涧中的溶洞中,石墙黑黢黢的,钟乳石上却是幽绿的光,而风似乎轻轻刮过,刮过一点晶莹的虫子,带来一点亮意。

        他看清了四周。

        那钟乳石上是密密麻麻的锁链,锁链之上,是一个又一个的人。

        楚薄想起刚才感受到的温度,他怀疑这热度是从钟乳石上传来的。

        前一个是冷冻之刑,这个恐怕是酷热之刑。

        楚薄满腹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这里好上一些,和刚才那冰冷的地方不同,这里面的人似乎还有意识。

        楚薄走到一个看起来身体还算完整的人面前,他还没有开口,那被锁着的人似乎很惊愕,他像是从梦里醒来,睁开一直闭着的眼打量楚薄,那人张开口,声音沙哑,如同被人用锉刀磨过一样,但透着一股不甘的生命力:“真是奇怪了,这里已经多少年没有来过人了,今年竟然来了两人,你犯了什么错?”

        听了这句话,楚薄隐约拽住一点苗头。

        那人突然反应过来,他眼睛瞪大了:“不对,刚才没有人压着你来,你是自己来的,你是什么人。”

        “你猜呢。”楚薄不知道这个人问他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保持一贯的镇定,反过来套他的话。

        那人哈哈大笑:“像你们这么尊贵的人也会来到这里么,真是千年难得一遇,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楚薄想起刚才他说的话,他心思一转,“和我同年来的那个人在哪。”

        这人道:“前面有一条河,那河乃是世界之终,湮灭之河,那个女人去了那里。”

        “湮灭之河。”

        “是啊,那里是一切的终焉,所有的一切诞生于此,所有的一切消失于此,上至神人仙,下至妖鬼魔。”那人道。

        楚薄心突然疼了起来,不知为何,他觉得他一定要去那里,但他忍住了。

        “你犯了什么错,被关在这里。”

        “大概是我为了成神,灭了同族,而成神之后又发现神也不过如此,又在神界闹了一场罢了。”那人毫不在意道。

        楚薄想起这人如今在受刑,可他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愧疚,也许他不曾后悔,楚薄不再想这个人的事情,他道:“多谢前辈,不过晚辈有急事,要先行一步了。”

        那人啧啧称奇道:“你和其他的人不同,你很符合我的眼缘,我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下次见面,若你能帮我寻到一物,我必然许诺你一件事。”

        楚薄道:“前辈,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前辈似乎犯下了滔天大罪。”

        “被关在这里的人每个人的罪行都不啻于我,而我猜测你能来此,也是对你重要的人犯了相同的罪吧。”那人不紧不慢说了出来。

        楚薄心里一紧,这人提醒了他,为何他会来此。

        楚薄没有回答,那人又接着道:“我相信我的直觉,你以后一定会有我帮忙的地方,而我要你做的很简单,不是把我放出去这类的事情。”

        楚薄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个人,看人极准,一眼就看出楚薄的顾虑,既然如此,他问:“前辈的名字为何。”

        那人咧着嘴角笑了笑,这个人面容十分清俊,哪怕在这里被锁着也依旧可见过去的不凡,笑意让这个人看起来十分和善。

        楚薄想起刚才他说出灭了同族那一句,楚薄好奇,这个人灭同族的时候,他的脸是和现在一样平静么。

        那人道:“我叫嵇岫。”

        楚薄道:“好,我记下了。”

        “当你去登天路的时候,会有灵蝶,有一只灵蝶上绣着我的名字,你给我带来,我想看看。”嵇岫道。

        踏过登天路的时候确实有一些灵物,但灵蝶这类的,楚薄没有怎么注意到,但这不是难事,楚薄答应了。

        “那个女人去的方向是南边,你去吧。”嵇岫十分善解人意地道。

        楚薄愣住,他沉默了片刻,道:“多谢嵇岫前辈。”

        楚薄离开了这里,他离开之前,回头望了一眼,嵇岫似乎又闭上了眼。

        那张脸上,没有怨恨,楚薄收回了目光,他去往湮灭之河的时候,发现其实他能找的只能是嵇岫,其他人的脸上似乎被痛苦笼盖,脸上全是狞色,和嵇岫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截然相反。

        楚薄藏住心里的疑惑,往前走去。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到了湮灭之河,那河里站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背影瘦削,却如同修竹一样挺直。

        楚薄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湮灭之河和所有的河都不同,它像是天上的银河,河水是银色的,似乎有繁星在其间闪耀。

        但楚薄却也察觉到其中的危险,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不要上前,他若是碰到这条河,必然会灰飞烟灭。

        楚薄想起那些受着酷热之刑的人,又见到面前站在河里的这个女子。

        他心一抽抽的疼,却不知缘由,他只好喊了一声。

        那女子听到声音回头,楚薄瞪大了眼,那面容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在他昏睡前的最后一刻,他还在看着她。

        ——“桑篱。”

        这时的桑篱,没有往日的疏离和清贵,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眼尾都带着一股畅意:“你竟然找到这个地方。”

        那一瞬间,楚薄的灵魂都在战栗,他痛苦到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脸颊立刻湿了起来。

        沧澜殿。

        楚薄的力量恢复了大半,却始终不见醒,桑篱一直陪在楚薄身边。

        殷漳已经把沧澜殿的事情安置好了,他过来拜谒桑篱,桑篱没有换个地方。

        这是一步都不想离开楚薄么,殷漳心里喊,尊者,楚薄还是个孩子啊。

        但他表情如同往日一样,敬重道:“沧澜殿的人除了尹奉以外,其他人我都已经让他们离开了,静庭对此十分不满,但他们得知沧澜殿发生的事情,没有为难弟子。”

        “他们确实不配为难你,我似乎脾气好的时间太长了,让他们忘记尊敬我,让你们受了太多委屈。”桑篱不喜不悲的说出话。

        殷漳骤然抬头,他没有想桑篱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而他的目光挪到桑篱身边的楚薄身上,他目光深远了起来,楚薄已经躺了许久了,他是金丹期,又在桑篱身边,照理说就算是垂死也该醒了,可如今却没有一丝醒来的意思。

        殷漳已经做好了这件事要闹大的准备。

        桑篱已经安静了十年,这十年来,无论静庭的人怎样诋毁她、诬陷她的名声,她从未管过,可如今她终于对一个人有了兴趣,第一次主动将人带回白曜山,第一次从沧澜殿出去助人修行……

        他们相处的时间这么短,可静庭的人将这一切全毁了。

        桑篱不是个忍耐的人,殷漳了解桑篱,静庭所做的事情已经触及到了桑篱的底线,只要楚薄一醒,桑篱必然会登上静庭。

        殷漳拦不住桑篱,他只希望这件事千万不要闹得太大,他没法收尾。

        “咦,楚薄的手好像动了。”殷漳一直看着楚薄,看到了楚薄的动静。

        听了殷漳的话,桑篱瞧向而来楚薄,楚薄不仅手动了,甚至他睫毛微微的颤抖,似乎是想要睁开眼睛。

        桑篱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在浮山见面,那时候她还不认识楚薄,只是好奇这个人,那时候他也是躺在地上,没有醒来。

        如今人还是这个人,心情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桑篱胡乱地想着。

        楚薄挣扎了片刻,他张开了口,说出了两个字,“桑篱。”

        这下殷漳沉默了,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楚薄的时候,他也是喊出尊者的名字。

        可是当时照理说楚薄不认识桑篱,他只当是巧合,还把桑篱和楚昭之间的话当个笑话看,如今他可不是这样想了。

        他想起桑篱对楚薄那神秘的评价,恐怕楚薄口中的这两个字,叫的就是尊者。

        殷漳突然觉得自己多余了,他默不作声离开了这里,将这个屋子留给楚薄和桑篱。

        楚薄眼前终于有了光芒,他睁开了眼睛,恢复了意识,他原本以为照顾他的人该是杨硝和江子裕,却没想到竟然是桑篱。

        桑篱坐在他的床头,她一副平日里的模样,却又和平日不同,似乎穿着更闲散一些,少了一丝冷冽,多了一丝柔和关切。

        楚薄觉得脸有点热,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突然想了想刚才那浓郁的情绪,心里暗暗发憷,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妙的话。

        他张了张口,有些紧张:“尊者,你怎么会在这。”

        “这里是沧澜殿。”桑篱道。

        这话说得十分霸气,沧澜殿是她的地方。

        桑篱顾及楚薄此刻还是个伤患,她又添了一句:“你是因我受伤,我照顾你是理所应当的。”

        楚薄没想到桑篱会说这句,他愣了愣,但还是道:“沧澜殿此刻一定很忙吧,我没有什么大碍,尊者不必一直留在我这里。”

        其实他确实想让桑篱多留一段时间。

        可他更是顾全大局,此刻的桑篱,一举一动恐怕都被静庭的人盯着,楚薄实在是不想给桑篱添乱。

        此刻楚薄完全不知道桑篱要搞个更乱的。

        桑篱皱了皱眉,似乎很不喜欢楚薄说出这话,她似笑非笑道:“你果然已经好了。”

        楚薄只沉沉道:“多谢尊者照料。”

        桑篱见此,道:“有什么事去找殷漳。”她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此地了。

        桑篱消失了,镜子出现了,它叽叽喳喳的,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楚薄也知道桑篱陪了他好几日。

        到了最后,镜子敬佩道:“主人,你可太厉害了,当着神女的面,梦里念出神女的名字。”

        楚薄难得的脸红,“你说什么。”

        镜子知道楚薄难以接受,但它还是补了一刀,“不只神女听到了,殷漳也听到了。”

        他以为楚薄会慌乱,但这件事却并没让楚薄沉寂,他反而问道,“你知道湮灭之河么。”

        镜子理所应当道:“我当然知道,那里可是……”说到一半,镜子突然说不下去了,“那里是哪来着,奇怪,我该知道的。”

        楚薄见此就知道已经此时指望不上镜子了。

        他在生死之间,突兀的出现了这样的一段记忆,楚薄想起了和嵇岫的承诺,他更忘不了的是那耀目河水里的桑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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