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爷爷要金盆洗手

新年过完，所有的行业开始复工，燕京市北城区金融街33号金广大厦28楼金广集团大会议室里，站满了穿着黑西服戴墨镜的男男女女，在人群正中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老者，身穿黑底金线卷云纹长袍大褂，带着一顶男士爵士帽，瘦瘦的面容上透露这干练，老人闭着眼睛，双手放在一根拐杖上，好像在等什么

        金广集团公司的大厅里，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金色边眼睛的年轻男人走来走去，一会看看手表，一会往电梯的位置看，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就在他叹了一口气后，电梯“叮”的响了一声，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位看着四五十岁，个头高高的，体态匀称的中年男人，年轻男人看到人来了，赶紧迎上去：“您可来了，您赶紧去会议室看看吧”

        说话的这个男人叫赵科，是中年男人的秘书，燕京市财大的高材生，毕业后来到金广集团，担任秘书一职，在公司已经有五个年头了。

        “发生什么事了？”，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赵科，往会议室走去，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别人，而是金广集团的新任董事长金森

        赵科跟在金森后面：“老董事长说要在公司办个退休仪式”

        金森转身看了一眼赵科：“什么退休仪式？”

        赵科：“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金森眉头一皱，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董事长好”，穿着黑西服带着墨镜的众人看到金森，齐声打招呼

        金森看到这个阵仗，还是挑了一下眉毛，他扫了一眼站的整整齐齐的两排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坐在众人中间位置的老人身上，金森叹了一口气，把会议室的大门开到最大，然后走进了会议室

        金森：“爸，您这是要干嘛？”

        “没规矩，在公司要叫董事长”，老人看了一眼金森，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

        金森：“是，董事长，您这是要做什么？”

        “这不是要退休了吗，我准备办个退休仪式，好好跟公司告个别，干了一辈子了，怎么也要风风光光的退休”老人一边说，一边摸了一把眼泪

        金森看着老人：“那您这退休仪式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做什么，我让人去办”

        老人恢复了刚才的姿势说：“不用了，我已经让人去拿了”

        说话的功夫，有个同样穿黑色西装，带墨镜的男人，拿着一个金色的盆进了会议室，金森看了看问老人：“您这是……金盆洗手？”

        老人看到人来了，站起来看了一眼金森：“怎么了，不行啊！”

        金森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咱们是正规的公司，工商局注册的，每年按时交税，不偷不抢，您这退休仪式搞个金盆洗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咱们是哪个不合法的帮派呢”

        老人听完，倔强的说：“老子愿意，老子辛苦了一辈子，退休就想圆一个帮派老大的梦，这是多少男人都想圆的梦，你懂不懂，赶紧去把盆里盛上水端过来”

        拿着盆的员工赶紧去洗手间打了水，端着盆进了会议室

        老人把拐杖放一边，袖子卷起来，刚要把手放盆里，金森的电话响了

        金森：“喂，哪位？”

        “您是金森先生吗？”

        金森：“我是，您是……？”

        “我们是北城区派出所的，您儿子因为打架被我们带了回来，麻烦您过来领一下人”

        金森一听是派出所的，语气非常客气的说：“好的，好的，给您添麻烦了，我马上就去领人”

        金森挂了电话，拔腿要走，老人赶紧把人喊住：“你干嘛去？我这还没开始呢”

        金森一边走一边说：“您那宝贝孙子出去斗殴，被派出所抓了，让我去领人”

        老人一听孙子被抓了，也不洗手了，一步并两步追出去：“这臭小子，天天给我找事，等等我”

        “董事长，您这退休仪式还办不办了？”刚打水的员工看着老人走了，赶紧喊了一句

        老人：“先不退休了，我孙子有难，我得去救他”

        说完老人跟着金森进了电梯间，留下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赵科：“行了，都别杵着了，赶紧把会议室收拾收拾，半个小时后还有个视频会议呢”

        金广大厦楼下，金森跟老人进了一辆商务车，奔着西城区派出所去了

        老人：“警察同志，我孙子呢”

        西城区派出所警察：“您孙子叫什么？”

        老人：“金峸”

        西城区派出所警察：“您跟金峸是什么关系？”

        老人：“我是他爷爷，我叫金三茂”

        西城区派出所警察：“左拐第三个办公室，您进去签个字，人就可以带走了”

        金三茂：“好好好，谢谢您，给政府添麻烦了”

        金森跟着金三茂，来到第三个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金峸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西城区派出所警察看了一眼来的两个人，然后笑眯眯的说：“是金峸的家长吧”

        金三茂：“是，我是金峸的爷爷金三茂，这是我儿子金森”

        金森：“警察同志，我现在可以把人领回去了吗”

        西城区派出所警察：“可以，在这签个字，人就可以带走了”

        金森急忙上前，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跟警察握了握手：“给您添麻烦了”

        西城区派出所警察：“回家以后好好管管，别整天出来打架，这个月都进来三回了”

        金森：“好的，好的，谢谢您，我一定好好管管他”，说完扭头看了一样金峸

        西城区派出所警察：“回去别动手哈，男孩自己都皮一些，还是以批评教育，积极引导为主”

        金森笑呵呵的说：“一定，一定”

        金森说完，看到金三茂已经拉着金峸出去了，金森快走两步跟上，三个人出了派出所

        金森站在公安局大门外跟金峸说：“你就不能消停点，每个月都得来一次，这个月倒好，都来三次了”

        金三茂看到儿子训孙子，心疼的说：“在这里吵吵什么，有事回家说”，说完，拉着金峸上了车

        金森：“您就惯着他吧”，说完坐在了副驾上

        金森：“爸，您是跟我回公司还是回家”

        金三茂：“我都退休了，还回什么公司，直接回家”

        金森：“您那金盆洗手的退休仪式不办了？”

        金三茂坐在最后一排，冲着金森的后脑勺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打算退休了，省的我孙子有难解救不了”

        金森一脸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说：“嘿，您孙子的脸面可真大”

        金峸瞅了一眼金森，面无表情的说：“你们俩说话，别什么都带着我，我可没招你们”

        金森点点头，说：“哟，小少爷脾气还不小，怎么着，打架打上瘾了……”

        金三茂没等儿子说完，白了金森一眼，气哼哼的说：“就你脾气好”

        金森一看这两位：“得，您二位，谁我也得罪不起，我闭嘴”

        商务车停在了金广大厦楼下，金森下车后，商务车再起启动，朝着郊外别墅区开去

        五十分钟左右，商务车停在了一栋别墅的门外，金三茂和金峸下车，金三茂开别墅的大门，金峸看着商务车开远

        金三茂：“看什么呢”

        金峸：“老头子，你把我带这来干嘛”

        金三茂拿起拐杖，一下打在金峸的屁股上：“没大没小，进去”

        金峸被金三茂打了一拐杖后老实了不少，乖乖跟着金三茂来到屋里，金峸进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保姆李阿姨：“先生您回来了？”

        金三茂：“给我孙子做几个爱吃的菜”

        保姆李阿姨：“好的”

        金峸看着李阿姨去了厨房，金三茂也已经把拐杖，帽子挂在了衣架上，脱了长袍大褂，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到了金峸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金峸：“您要是没有正当理由把我带到这里来，我有权告您绑架”

        金三茂白了一眼金峸，端起紫砂茶壶喝了一口：“孙子，老实跟爷爷说，你为啥总是出去打架”

        金峸：“看人不爽”

        金三茂：“得了吧，我看人家是看你不爽才对”

        金峸：“老头子，说话别过分了哈”

        金三茂：“怎么，想跟我比划比划”

        金峸嘴角一扬，坏坏的笑了下：“你会告诉三木先生吗？”

        金三茂：“我要是把你打哭了，我肯定会告诉他，让他也高兴高兴”

        金峸：“哼，就知道你们俩穿一条裤子”

        金三茂呵呵一笑：“你小子还嫩的很”

        金峸看自己讨不到好处，只能转移话题：“三木先生说的退休仪式是怎么回事”

        金三茂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惋惜，然后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搞的我退休都跟逃难一样，狼狈不堪啊”

        金峸：“得，还怪我头上了，说说吧，也许我能帮你呢”

        金三茂就把在公司办退休仪式的事跟金峸说了一遍，刚说完，就听见金峸哈哈的笑了起来

        金峸：“老头子，真有你的，这要是被人拍了发网上去，恐怕今天就不是去领我出来，就该三木先生去领您了”

        金三茂：“少来，说吧，怎么帮你爷爷”

        金峸看了看家里，起身去了厨房，没一会就端着一盆水出来，把水盆放在餐桌上，然后支起手机放在餐桌的另外一头，说：“洗吧，我给你拍下来”

        金三茂：“你这是给我办退休呢，还是耍猴呢”

        金峸：“这话看怎么说，咱们自己说就是退休，别人看了就不知道了，哎呀，管那么多干嘛，您洗不洗，不洗我就去倒了”

        金三茂：“洗，不过就你自己一个人，我多没面子”

        金峸：“好说，李阿姨，你过来给我家老头子捧捧场”

        李阿姨拿着菜刀和锅铲子就来了，金三茂一看立马指着李阿姨说：“你先把刀放下，别真让人误会了”

        李阿姨笑了笑，赶紧把菜刀放在桌子上

        金峸：“开始吧”

        金三茂看了看金峸，然后对着镜头说：“我金三茂，今天起金盆洗手，从此退隐江湖，再不过问江湖事”，说完，在水盆里洗起手来

        “金盆洗手”结束手，金峸拿起手机，看了看录制的效果，然后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金峸看着金三茂：“那个，老爷子，手机没电了，您那个估计没拍下来”

        金三茂一听，立刻火冒三丈，拿起李阿姨的菜刀追着金峸满屋子跑

        金峸摊在沙发上，打了一饱嗝，看着金三茂问：“退休了，有什么打算？”

        金三茂：“我想回老家去，看看老朋友们”

        金峸：“是看老朋友，还是老相好”

        金三茂：“你管呢”

        金峸笑了笑：“行啊，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有老相好”

        金三茂：“总比你母胎单身十六年强”

        金峸：“那怨谁啊，三木先生说上大学之前不让我谈恋爱，不然断我生活费，我这不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吗”

        金三茂：“哼”

        金峸：“跟我说说，你老相好长啥样”

        金三茂：“那有什么老相好，你奶奶是我初恋”

        金峸：“哈哈，奶奶听到估计会气的活过来找你，我可听奶奶说过，你在遇到她之前，还有过一段青涩的小恋情”

        金三茂喝了一口茶：“哎，都四五十年不联系了，说不定人早就没了”

        金峸：“这么说，还真有”

        金三茂：“拿你爷爷开涮，有意思吗”

        金峸：“有意思啊，啥时候动身回去”

        金三茂：“下个礼拜，那边的房子装修好有段时间了，放放味”

        金峸：“你选个周末，我送你回去”

        金三茂：“不用你送，你老实在学校上课，以后没我罩着你，别惹事就行”

        金峸：“放心吧，我会乖的像兔子一样”

        金三茂的老家在幽城，一个像极江南的北方小城，青山绿水，最初因为交通不便，很多人都搬离了这里，金三茂就是那个时候离开的，后来政府大力修路，改造山道水道，很多人又都搬了回来，这里慢慢的变成了一个风景不错的旅游好去处，金三茂把退休生活安排在这里，一是老人都有落叶归根的念想，二是因为这个地方风景宜人离燕京市又不远，是个不错的选择

        金三茂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收集一些漂亮的盘子，所以他特意找了一个搬家公司，把能带走的盘子都打包装箱，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金峸来到了郊外别墅

        金三茂：“不是让你好好上课吗”

        金峸：“我都会了，再听也没啥意思”

        金三茂：“别大意，万一期末考砸了，有你受的”

        金峸：“你就不能看在我来送你的份上，说点好听的”

        金三茂：“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对了，既然你都来了，就跟我一起过去吧，反正周六日的课，你也不会去上，正好过去玩两天”

        金峸：“好啊，帮我请假”，说着指了指电话

        金三茂放下手里擦拭的盘子，拨了金峸班主任的电话：“喂，唐老师，我是金峸的爷爷，金峸有些不舒服，这两天不能去学校了，……嗯，好，谢谢唐老师”

        金峸：“您真是……厉害”，说着给金三茂竖起了大拇指

        金三茂：“反正考不好，挨揍的又不是我，行了，假也请了，帮我干活吧，把这箱搬到车上去”

        金三茂大大小小的箱子带了十几个，都整理好后，告诉搬家公司地址，然后自己带着金峸开着私家车先去了幽城

        幽城离燕京市三个小时左右的车程，金峸从上车就开始睡，一直睡到幽城，到家门口的时候，金三茂把人喊醒：“你这上车就睡觉的毛病得改改了，不然自己开不了车”

        金峸伸了一个懒腰：“我是最近太累了”

        金三茂：“到了，下车吧”

        金峸从车里下来，看到一栋老房子，明显看的房子返修过，有些部分的墙上还挂着爬山虎，灰色的砖墙，红色的窗户框，透明的玻璃，然后他又看了看房子周围，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半人高的篱笆墙，墙外面是条双车道马路，马路两边都是大树，看叔的粗细应该有不少年头了

        金峸：“这就是你选的养老的家？”

        金三茂：“这是你太爷爷的老房子，很多年不住人了，原来的早就拆了，这是后来盖的”

        金峸：“后来是多后，都破成这样了”

        金三茂：“别看外面，走，到里面瞧瞧”

        金峸跟着金三茂来到屋里，一进屋发现这是一栋二层小楼，还有一个地下室，一楼是客厅、餐厅、卧室和卫生间，二楼只有两个独立的卧室和一个露台，地下室是金三茂放收集的盘子和其他杂物的地方

        金峸转了转：“你这没厨房？”

        金三茂笑了笑：“当然有”，然后指了指餐厅里的一面带雕刻的木墙，金峸随着金三茂来到木墙边，金三茂推了一下木墙，木墙竟然开了，原来厨房藏在木墙后面

        金峸看着厨房，厨房是个办玻璃的房间，从屋里可以看到外面，采光充足，看到的风景也不错，厨房外面是后花园，花园不大，种满了绣球，越过绣球花圃就是半人高的篱笆墙了，金峸从厨房后门出去，看到篱笆墙外是条一米宽的石子小路，小路既是附近人家的小路，也是小河沟的小路，小河沟不宽，三米有余，河水很浅，可以看到河底的水草和沙石

        金峸被这一风景给迷住了，虽然没有巍峨的高山那么雄壮，却多了小河流水人家的美感，金峸回头冲着金三茂笑了笑：“老头子，你选这地不错啊，等放了暑假，我也要过来住”

        金三茂：“来啊，房间都给你留好了”

        金峸又看了看小河流水，笑了起来

        金三茂下厨，祖孙俩简单的吃了晚饭，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一早，金三茂喊金峸起床去吃早饭，在燕京市的时候，周末不上课，金峸都是睡到中午，起来跟家里人一起吃午饭，但是初到幽城，金峸克服了困这个难题，起床跟金三茂溜达着去吃早饭

        金峸打了一个哈欠：“老头子，咱们去哪吃早饭”

        金三茂：“去李婆婆家”

        金峸：“嗯？李婆婆？不是李阿姨吗，她也来幽城了？”

        金三茂啪的给了金峸脑袋一下：“是李婆婆，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早点，快走，去晚了就没了”

        金峸努力睁了睁快困成一条缝的眼，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李婆婆”三个字

        金三茂很多年没来了，当他看到“李婆婆”的菜单的时候，小激动了一下，然后他热情跟金峸介绍“李婆婆”的菜单，：“这个糟糕就是我小时候吃的，还有这个茶也是小时候喝的，这个汤包也是小时候的样子”

        金峸：“能不能点，别一直看菜单行不行”

        金三茂赶紧点了几样，不一会上齐，金三茂又介绍起来，没等金三茂说完，金峸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然后打了一个饱嗝，摸着肚子说：“味道是挺好，三木先生吃过吗”

        金三茂也摸着肚子说：“他哪有这个福分”

        金峸坏坏的笑了一下：“回头咱们带他一起来，省的他整天说牛奶难喝，让他知道还有比牛奶更难喝的东西”

        金三茂本来以为金峸要夸自己推荐的早餐，正在点头，突然感觉不对劲，：“臭小子，那难喝了”

        金峸：“那个茶啊，苦死我了”

        金三茂：“你懂什么，这个可以解火”

        金峸又打了一个饱嗝：“哦，你多喝点，现在火就挺大”

        金三茂有些生气的说：“回家”

        两个人起身，刚走到门口，金三茂被一个刚进来的十五六岁模样的人撞的一下，那人撞完就走，金峸扶好金三茂，把那人一把拽住：“道歉”

        沈冥：“松手”

        金峸：“我让你道歉”

        金三茂一看金峸的脸色，赶紧说：“没事，没事，咱们走吧”

        金峸还死死的拽着沈冥的手腕：“听不懂人话吗，我说道歉”

        沈冥本来就比金峸高了半头，现在低眉看着他：“我要是不呢，你想怎样，打架吗”

        金峸一听就乐了，心想还有主动上门找揍的，立刻像斗鸡中的战斗机一样，把漂亮的大鸡翎竖了起来：“打，谁怕谁是孙子”

        沈冥挑了下眉，冷哼了一下：“十五分钟，西头小河沟见”

        金峸：“我不知道什么小河沟，就在这”

        金三茂一看这架势，再不拦着，真的要打起来了，急忙去拉金峸：“金峸，松手，打什么打，回家了”

        金峸看了金三茂一眼，等着沈冥说：“他撞了你，就该道歉，不道歉那就只有挨揍的份”

        说完直接一拳上去，被对方稳稳的接住，金峸又些恼怒，被抓住的那只拳头直接在对方手心里做了一个姿势转换，反手把对方的手腕攥在手里，沈冥也不是吃素的，用另外一只手抓起金峸握着自己手的胳膊，将金峸抗在肩头，朝地上摔了过去，金峸反手拉住对方的后脖颈，两个人都重重的摔在地上，不分胜负

        金三茂看到两个在地上滚成一团，赶紧又上前把两个人分开，拉着金峸就往外走，金峸指着那人说：“孙子，你叫什么，咱们这架不算完”

        “你爷爷我叫沈冥，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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