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杖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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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的尸体被人抬到野外,枯枝枯叶往上一盖,紧接着,烧得正旺的火把被扔进枯枝堆里。
大火熊熊燃烧,灰烬在空中胡乱飞扬,焚尸的人打了个哈欠,不小心吞了一口烟灰,骂了一声娘,往旁边连吐了几口唾沫。
这见鬼的天气。
他跑到玄越身旁询问:“哥,咱们回去吧?这火这么大,估计连骨头也剩不下。”
汗水把衣服都浸湿了,实在难受得紧。
“不行。”
玄越整个人都沐浴在红色的火光里,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数尺高的火堆。
三皇子特意吩咐的,定要将芍药的尸体毁得彻底。
今夜这事看似是过去了,谁知道皇后哪天心血来潮要翻旧账,尾巴得清干净了,否则夜里睡觉都不得安心。
直至最后一丝火苗熄灭,还剩几根骨头,玄越让人挖了个坑,算是让芍药入土为安,玄越离开前,低声对着鼓起的坟包说:“来世,投个好人家。”
夜幕笼罩,十里长街寂静无声,容家兄妹并肩而行。
他们没有乘轿,因为两人都需要散散火气。
容二自我平复的能力强,很快心头的那股怒火就消了大半,再一看旁边脸颊鼓成包子的妹妹,劝道:“别生气了。三皇子孤身一人,能在虎狼环饲的宫里生存下来,不是没有能力的草包。咱们再从长计议。”
容宛舒盯着脚下的影子,声音很是沉闷:“我当然知道没那么容易将他绊倒。我气的是,他太不要脸了,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容二噗嗤一声笑了,戏谑地说:“其实吧,三皇子模样周正,你要不就勉强收了,给他好好立立夫纲,日后自然就不敢造次了。”
说罢,容二自己先笑起来,清朗爽快的笑声在空旷的街头回荡。
容宛舒幽幽地剜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大步走了。
第二天,皇后一早派人来请,也是想替容宛舒出一口恶气。
在皇后眼里,江家的女人都是狐媚子,昨夜之事,保不齐就是江慕蕊暗中思慕三皇子,才命丫鬟从他的随侍下手,想着法子接近三皇子的。
容宛舒以表少爷的身份进宫,在宫人的指引下来到皇后居住的凤彰宫。
江林渠的夫人崔氏与江慕蕊也是刚到,母女二人多日未见,双双含泪相对,皇后没心情看她们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呵斥道:“大胆崔氏!”
崔氏与江慕蕊跪在地上。
在容宛舒的印象里,崔氏远不如姑姑明艳动人,长着一张清水般寡淡的脸,唯一能取胜的地方,兴许是她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温婉柔顺,与她相处,没有任何压力。
隔了几年,她的容貌没有多大的变化,相反是姑姑,盛妆下的容颜依稀可见疲态。
崔氏不卑不亢:“臣妇不知犯了何错,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冷笑,立即有人将静和师太带上殿来。
江慕蕊没有母亲镇定自若,双眼闪烁不定,面色几乎惨白。
崔氏淡淡看了一眼静和师太,情绪几乎没有波动:“既然皇后娘娘已经知晓,臣妇甘愿受罚,”
江慕蕊失声喊:“娘!”
崔氏紧紧压住江慕蕊的手,冲她缓慢坚定地摇头:“是我错了。我日夜担心你在庵里吃不好睡不好,这才买通了静和师太。托她多照顾你些。”
没想到崔氏承认得这么痛快。
自崔氏嫁给江林渠,一直谨言慎行,她是重臣的正室,皇后抓不到任何把柄来惩治她,满腔怨恨埋了几十年,不可谓不深。
“你承认便好。崔氏违抗懿旨,藐视本宫威仪,本应凌迟处死,但念在江大人劳苦功高,本宫网开一面,杖责五十。”
已经有侍卫朝着崔氏走来,宫女问:“娘娘,在何处行刑?”
皇后沉吟片刻,“便在凤彰宫外吧。”
凤彰宫外人来人往,不消半个时辰,整个皇宫都会知晓,江夫人被杖责的消息。
这下,伤的不只是身体,还有颜面。
江慕蕊不顾崔氏的再三嘱托,哭着嚷起来:“皇后娘娘,我母亲是御史夫人,您怎能当众杖责。”
容宛舒笑道:“身为御史夫人,明知故犯,依我看,五十杖还轻了。”
江慕蕊这时才注意到,皇后身旁不知何时坐了位年轻男子,竟是容宛舒。
“你——”
“大胆。”皇后容不得她说话,“给本宫掌嘴!”
宫女们得了命令,立即上前压住江慕蕊,不由分说就往她脸蛋上招呼。
一向淡定自若的崔氏脸色大变,奈何宫女早有准备,挡在她身前,容不得她靠近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慕蕊被打,无助地向皇后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宫女力气大,下手一点儿不含糊。
几个耳光下去,江慕蕊的脸肿成了馒头,呜呜咽咽的哭叫从喉咙里发出来,看着很是可怜。
在江慕蕊即将支持不住,皇后慢悠悠地喊停:“行了吧,这次算是给她一个小小教训。下一回,若是再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可不就只是几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江慕蕊双手捂着脸,无声地流泪,崔氏不敢碰她的脸,只能虚扶着她。
“还不谢恩?”容宛舒质问,“可是对皇后娘娘不满?”
谁还敢不满?
自从容氏进宫成了皇后,崔氏老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每逢佳节,宫里设宴,她行事谨慎,就怕让皇后抓着把柄,羞辱她折磨她。
崔氏立即拉着江慕蕊磕头:“臣妇,谢皇后娘娘赏赐。”
容宛舒指着江慕蕊:“江小姐还没谢恩呢,莫不是对皇后娘娘的管教心怀怨恨吧?”
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江慕蕊心头在泣血,喉咙涌起的腥甜被她压了下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不能再让容宛舒看笑话,日后——日后等三皇子登基,她会将今日所遭受的屈辱十倍百倍地还给她!
“唔唔唔——”
一开口,引起周围宫女一阵哄笑。
脸被打得高高隆起,江慕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恶意的笑声持续了很久,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刺,扎得她体无完肤,羞愤欲死。
“好了。”容宛舒举手示意宫女们停下,“看来江小姐也知道错了,皇后娘娘大人大量,就不计较了。还等什么?江夫人也该去宫门领罚了。”
崔氏被宫女压着出了殿门,没有任何挣扎,像是认命了一般。
江慕蕊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想起娘亲刚刚看她的那一眼,是在告诉她,忍。
“江小姐?”
江慕蕊缓缓抬起头,她收起了全有的怨恨,藏起了利爪,只等着功成那一日,给予容宛舒最狠辣的一击。
这么平静?
容宛舒很不满。
她上前两步,弯腰凑到江慕蕊的耳边,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你可真孝顺。崔氏一把年纪了,五十杖下去,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着。为了保护三皇子,竟然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顾了,唉,江小姐这些年日日参佛,你说,佛祖会不会怪你?”
江慕蕊紧咬着唇,没有说话。
她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嘴还高高肿着。
脸颊忽然剧痛,她下意识地惊叫着后退。
容宛舒好笑的收回手,立即有宫女递上手帕替她擦拭干净。
“很疼吗?你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吧?啧啧啧,大随第一美人,脸都毁了,你说,三皇子还会不会护着你?”
提及三皇子,江慕蕊再也装不下去,忙低下头垂着眼,生怕自己的眼睛会泄露出所有的恨意。
皇后不悦道:“舒儿,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容宛舒起身来到皇后身侧,露出乖巧的笑容,半是委屈半是抱怨:“姑姑,您都不知道,江小姐从前就思慕着三皇子,前几日,更是对我说,三皇子是她未婚夫,我气不过嘛。”
“什么?”皇后问,“你昨夜怎么没告诉我?”
不然,岂止是掌她的嘴这么简单!
容宛舒道:“就是因为这样,昨夜她婢女到三皇子府,我才起了疑心的。不过,我是相信三皇子的,肯定是江氏自作多情,想尽法子勾引三皇子。”
江慕蕊急得想要出声反驳,可奈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后深以为然,因为昨夜之事,她就隐隐觉得是小情侣在闹着别扭。
没想到,起因果真是江氏,与她猜测的一模一样!
皇后盯着江慕蕊,厌恶不已,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家子的狐媚货色!
只是,江慕蕊思慕年轻男子,又没有与人私相授受,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罚她,万一传出去,别说江林渠会上门来讨说法,就是别的人听到了,也会有异议。
皇后还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毕竟她一直以贤后自居。
容宛舒知道皇后的顾忌,轻声道:“姑姑,三皇子英俊潇洒,能力出众,思慕他的人,肯定不少的。”
皇后为侄女的懂事感到欣慰:“你明白就好,日后——府里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正妃只能是你。”
正常的男人都有三妻四妾,更何况是日后的天子。
容宛舒小声道:“可我心里不踏实呢,江氏、江氏不但貌美,还聪明着呢,谁见了貌美的女人不动心?还是主动往身上扑的,没几人能守住吧,日后会不会——”
皇后听完,再次将视线移到了江慕蕊的脸上,脸肿了,现在是丑的,但养好了肯定是个美人,这点毋庸置疑。
主动往男人身上扑的娇滴滴的美人,谁顶得住?
崔氏相貌平平,还不是一样从她手里抢走了江林渠。有个这么厉害的母亲,女儿的智商又能低到哪儿去?自己的侄女有几斤几两,她清楚得很,若真是遇到江慕蕊这样的对手,怕是被啃得连骨头渣都没了。
皇后为难了,拿什么罪名安排在她头上才合适呢?刚挨了打,江慕蕊乖顺得很,连母亲在外受罚都不敢求情。
容宛舒道:“姑姑,我就是怕三皇子也喜欢她呢。不如,您传三皇子来凤彰宫里,看看他会不会为江氏求情,也叫我能放心些。”
皇后连连点头:“这样好。”
……
今日下了朝,宣庆帝神清气爽,留三皇子在花园里下棋。
宫女来到御花园的时候,皇上刚走,三皇子独自一人坐在石凳子上,盯着残余的棋盘,不知在想些什么。
“什么事?”
三皇子头也没回。
宫女道:“皇后娘娘请三皇子到凤彰宫走一趟。”
“谁来了?”
“是江大人的夫人和江小姐。”
嗒叭一声,棋子落地,残局瞬间迎刃而解。
三皇子稍稍整理了衣衫,“走吧。”
凤彰宫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许多宫女,观看崔氏被杖刑的过程。
他们都是得了皇后的授意,才过来的,不然谁敢不干活,明目张胆地偷懒呢。
崔氏的下半身全是血,瞳孔已经开始翻白,意识却是清醒的。
她宁愿自己疼晕过去,这样,便听不到宫女太监们的议论。
他们不懂实情,猜测着江夫人是怎么惹怒皇后的。
“你们说,这位江夫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肯定是做了天大的丑事,不然怎么会惹怒皇后娘娘?要知道,皇后娘娘一向仁慈贤明,断不会无缘无故下令杖责,更何况,还是江大人的夫人呢。”
“就是就是,你们还记得吗?上一回,敏贵妃摔坏了皇后娘娘的金凤钗,娘娘都没罚她呢。”
“该不会——是做了什么秽乱宫闱的丑事吧?”
宫女太监们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顾忌被打的人是御史大人的正室夫人。
崔氏辛辛苦苦维持着的颜面,被皇后轻易地扔在地上,任人踩踏。
路过的三皇子淡淡瞧了一眼,便跨进宫门,往正殿里去了。
“母后。”三皇子行礼后,便盯着容宛舒看,目光火热灼人。
皇后一直留意着,发现他从踏入宫殿,只瞧过一眼跪在地上的江慕蕊,视线便一直留在容宛舒身上。
三皇子的这个举动,讨好了皇后。
地上跪了个大活人,若是一眼都不看,那才有猫腻。
皇后打趣他们二人:“舒儿难得进宫,我便想着你们二人正是情意浓的时候,若是不喊你来,就怕你们明里不说,暗地里要怨我呢。”
三皇子笑得温柔:“儿臣不敢。不过,儿臣还是要多谢母后。”
容宛舒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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