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庆功宴

文艺汇演圆满落下帷幕，他们的表演，有意外，也有化险为夷，好在总体上还是比较成功的。汇演结束后大家都比较激动，觉得还不够尽兴，大家怎么说也辛苦排练了这么久，总该犒劳犒劳自己。于是在大家的强烈建议下，决定出去聚一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辛苦了。”苏洵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今天我买单，大家尽情吃。”

        “喔吼~”一听苏洵江请客，大家更激动了，一起举杯又敬了苏洵江一杯，一来二去，回合多了，再好的酒量也经不住造，不久他就有些犯迷糊了。

        “没想到这苏洵江看起来不近人情，却意外地挺豪气。”葛长清低声对程衍说。他虽然不属于“团队”的一份子，仗着是程衍的朋友，勉强了过来了。

        程衍之前是不认识苏洵江的，也就是这次排练接触了一段时间，人确实看起来不太好接近，但专业知识还是不错的，便认同道：“确实挺爽快的。”

        “我杯里没酒了，你杯里的酒没喝吧，倒给我算了。”说着就去拿程衍的杯子，把酒倒在了自己杯里，程衍的提醒还没来得及，葛长清就开始往嘴里灌，“你这怎么是水啊，什么时候换的？”

        程衍轻咳两声，示意他小点声：“第一轮酒是我给大家倒的。”

        “所以你根本没给自己倒酒啊！”葛长清暗自惊讶，没想到程衍还会有主动给人倒酒的一天，“为了逃酒你真是费劲心思了。”

        “没办法，”程衍无奈道，“今天人太多了。”

        要是真的倒上酒，他今天可能就回不去了，毕竟他的酒量真是不太行。

        不知道祈望那家伙的酒量怎么样。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想寻找祈望的身影，刚一抬头发现人就坐在自己对面。他似乎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脸颊像昨天睡着的时候一样红。

        他不会已经醉了吧？

        他们人不是很多，但是也有一二十个，坐的是包间里的那种圆桌，他跟祈望的距离还是有点远，这才导致坐了这么久才发现祈望就在自己对面。

        祈望低着头，若有所失。不知道为什么，程衍察觉到他有些闷闷不乐。

        “你在看什么？”葛长清发现短短的半个小时，程衍一动不动盯着对面已经看了不下十次，这让他很纳闷，左看右看依然没有发现端倪。他们这个包间里面也没什么啊！

        程衍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盯着祈望看了半个小时，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可能……还没出戏吧。

        他这么给自己解释。

        其实演员在演绎某个角色的时候就已经成为那个角色活了一次，即使短暂，却不可磨灭。他与祈望两个人作为搭档，表演得可谓十分默契，角色之间的羁绊随着剧情深入也越来越深，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舞台上的某一刻，他是依赖着祈望的。

        而那种依赖，随着剧情的结束没有那么轻易消失，这是身为演员必须经历的过程，但是没关系，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感觉总会消散。

        畅谈之下，氛围越发愉快，大家都在兴头上，也有酒精的缘故，不知是谁抽起了烟。伴随着烟草味，雾气弥漫在包间里。

        又有人过来给程衍敬酒，他举杯一饮而尽后才发觉，杯里的竟然不是水，应该是葛长清拿过去用了。酒精顺着喉咙流下，喉咙火辣辣的，他平时不怎么喝酒，被呛着咳了几声。

        葛长清连忙给他倒水，一脸赔罪样，“我错了我错了，忘记给你说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看着他那笑嘻嘻的样子，程衍也懒得跟他发火，只是接过那杯水清了清嗓子。

        冰冷的水让他的头脑稍微清醒了点。

        他刚清醒没多久，酒的后劲就上来了，脑子开始发懵，这时他还只是略微有些懵，至少意识还是清醒的，还能对自己的行为产生约束。十分钟后，在接受了祈望那家伙的酒以后，他甚至感觉大脑都在旋转。

        好不容易，一动不动的木头人情愿动了，他好歹也要给个面子，本想着一杯酒也没什么，没想到的是，祈望一杯又一杯，连着给他倒了三杯酒，甚至于他说出口的话，让也无法拒绝这一杯又一杯的酒。

        祈望一共只说了三句话。

        “如果我今天的表现让你满意了，你就喝下这杯酒。”

        他喝了。

        “如果我的表现值得你再喝一杯酒……”

        程衍想也没想就喝了，他要是不喝，想都能想到祈望这家伙不依不饶的样子。

        见程衍这幅果断的样子，祈望紧揪着的心放松了些，接着又倒了一杯酒:“那你愿意……”

        不等他说完，程衍又是想也不想把酒喝了，他完全没听祈望说了什么，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他快不行了，真的要醉了，坐下的时候几乎是跌进椅子里的。

        见程衍又是想也不想把酒喝了，祈望似乎不敢置信，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祈望知道程衍在演戏当年一直追求的都是完美，他一直担忧的正是他的“完美”，因为难度系数太高了，而且他今天虽然说有化险为夷，但是后面谢幕时的那段群舞其实是有失误的，尽管那失误很小，其他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他知道程衍是不可能注意不到的。

        他只是没想到程衍在明知道他失误了的前提下，还能答应他之前怎么都不肯答应的请求，所以才一时喜形于色，没收敛住笑容。

        “你笑什么？”程衍坐在椅子上看着祈望难以抑制的笑容十分不解。

        什么样的开心事能让方才还闷闷不乐，愁容满面的人，片刻之间，转悲为喜，雨过天晴。

        祈望没有回答他的话，程衍隔着一张桌子都能清楚看着他的笑脸。

        一顿饭吃完，程衍终于感觉自己要解脱了，在葛长清的搀扶下站起身准备跟大家说拜拜。

        “走啊，我们去ktv，今天一个都不许跑！”肖宜朝大家招手，“谁跑谁是小狗。”

        “就这么说定了，今天谁跑了，谁就是小狗！”不少人开始附和，看来大家兴致正好。

        没想到，在这大好兴致下，与ktv形象十分不搭的苏洵江也发言了:“既然大家都还有兴致，那我们再去ktv聚一聚。”

        “好，这次换我请客！今天我就算掏空腰包也让大家玩得畅快哈哈哈！”平时沉默寡言的学弟也不沉默了，甚至愿意掏空自己。

        酒精的促使下大家更为热情，更加放开了自己。

        小狗程衍心都凉了。

        如果他在这个节骨眼走了，那他就是最扫兴的小狗了。做小狗倒是不在乎，只是不想在这么开心的时候扫了大家的兴。

        小狗二号祈望表示自己还要工作。因为排练的事，他已经缺勤好多天了，最近李阿姨也请假了，只剩下了周维，要是今天再不去，他估计得崩溃了。

        小狗二号乖巧地举起了手。

        “祈望同学你还有什么建议，可以大胆提出来。”苏洵江注意到了角落里举起手的祈望，他对祈望印象还不错，倒也和颜悦色。

        与此同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了祈望身上，那些目光中有期盼，有敬佩，都等待着他能提一些更具玩味性的意见。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啥了，不过有一点他敢确定，那就是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他要走之类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夸赞，“我只是想说你们这个建议非常棒，我十分赞同，第一个想去。”

        并不是。

        他多希望自己能够当一次小狗以示仗义，可惜他不行，对不起了周维。

        奶茶店内，周维不是快要崩溃了，他是已经崩溃了，自从祈望来店里工作后，慕名而来的人增加了两倍不止，偏偏这家伙工作了没几天就开始不断请假，说是要搞什么排练。周维就纳闷了，他一个学医的哪来那么多练要排？

        今天也是，明明中午还说晚上能赶过来，现在晚上了，他就想问，人呢，人呢？！！！

        “您好，请问我的奶茶什么时候能好？”这已经

        是不知道第几个人来催促他了，他一个人又负责前台，又负责制作，实在是□□乏力，搞得都快精分了！

        “快了快了，请您稍等，我们店今天人手不够，实在抱歉。”

        他要急死了。

        “之前那个姓祈的服务员在吗？”女生的面色带着红晕，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他今天请假了。”周维麻了。

        “啊这样啊，”女生失望道，“那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可以吗？”她说着递过来一个粉色的包装盒，看起来很精美的样子。

        周维娴熟地收下礼物:“可以的。”

        “谢谢。”

        在女生走后，他顺手就讲礼品盒放在室内的桌子上，那张桌子已经被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堆满了。看着堆满的礼品盒，周维陷入了沉思，他想不通，他到底哪点比不上祈望，为什么没有人送礼物给他！好歹他高中还是班里的班草呢。

        看了一眼外面等待的人数，周维瑟瑟发抖，迫不得已给祈望打了电话。

        ？

        没人接。

        周维气笑了。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不好意思大家，因特殊情况我店暂停接单，排队十五分钟以内的顾客可照常制作，排队超过十五分钟以上的顾客，改天可凭此手环免费享有祈员工特制的奶茶一杯。”周维给大家分发下去手环，“今天实在抱歉。”

        “任何时候都可以吗？”有人问道。

        “是的，任何时候都行。”

        “祈员工特制？”

        “是的，特制。”

        “那不错啊！”

        大部分排队时间长的顾客都不是真的想喝奶茶，只是想见祈望，在等待这么久，且得知祈望不在的情况下，这样的补偿是最好的，大家可以接受，而他也可以轻松一点。

        剩下的顾客不多，周维一个人还是可以应付过来，目前就暂时放过祈望吧，反正好戏还在后头。一想到他刚才发出去的手环的数量，他就止不住想偷笑，某人可要加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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