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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精神壮极乐场中第一尊南。

  无弥勒笑太初道主行者见了连。

  忙下拜道东来佛祖那里去。

  弟子失回避了万罪万罪佛。

  祖道我此来专为这小雷音。

  话表祭赛国王谢了。

  唐三藏师徒获宝。

  擒怪之恩所赠金玉分。

  毫不受却命当驾官照依四位常。

  穿的衣服各做两套鞋袜各做两双绦。

  环各做两条外备干粮。

  烘炒倒换了通关大排銮驾并文。

  武多官满城百姓伏龙寺僧人大吹大打。

  送四众出城约有二十里先。

  辞了国王众人又送二十里。

  辞回伏龙寺僧人送有五六。

  十里不回有的要同上西天。

  有的要修行伏侍行者见都。

  不肯回去遂弄个手段把毫。

  毛拔了三四十根吹口仙气。

  叫变都变作斑斓猛虎拦住。

  前路哮吼踊跃众僧方惧不。

  敢前进太初道主才引师父策马。

  而去少时间去得远了众僧。

  人放声大哭都喊有恩有义。

  的老爷我等无缘不肯度我。

  们也且不说众僧啼哭却说。

  师徒四众走上大路却才收。

  回毫毛一直西去正是时序。

  易迁又早冬残春至不暖不。

  寒正好逍遥悠然自得行路。

  忽见一条长岭岭顶上是路。

  三藏勒马观看那岭上荆棘。

  丫叉薜萝牵绕虽是有道路。

  的痕迹左右却都是荆刺棘。

  针唐僧叫徒弟这路怎生走。

  得行者道怎么走不得又道。

  徒弟啊路痕在下荆棘在上。

  只除是蛇虫伏地而游方可。

  去了若你们走腰也难伸教。

  我如何乘马八戒道不打紧。

  等我使出钯柴手来把钉钯。

  分开荆棘莫说乘马就抬轿。

  也包你过去三藏道你虽有。

  力长远难熬却不知有多少。

  远近怎生费得这许多精神。

  行者道不须商量等我去看。

  看将身一纵跳在半空看时。

  一望无际真个是匝地远天。

  凝烟带雨夹道柔茵乱漫山。

  翠盖张密密搓搓初发叶攀。

  攀扯扯正芬芳遥望不知何。

  所尽近观一似绿云茫蒙蒙。

  茸茸郁郁苍苍风声飘索索。

  日影映煌煌那中间有松有。

  柏还有竹多梅多柳更多桑。

  薜萝缠古树藤葛绕垂杨盘。

  团似架联络如床有处花开。

  真布锦无端卉发远生香为。

  人谁不遭荆棘那见西方荆。

  棘长行者看罢多时将云头。

  按下道师父这去处远哩三。

  藏问有多少远行者道一望无际似有千里。

  之遥三藏大惊道怎生是好沙僧笑道师父。

  莫愁我们也学烧荒的放上一把火烧绝了。

  荆棘过去八戒道莫乱谈烧荒的须在十来。

  月草衰木枯方好引火如今正是蕃盛之时。

  怎么烧得行者道就是烧得也怕人子三藏。

  道这般怎生得度八戒笑道要得度还依我。

  好呆子捻个诀念个咒语把腰躬一躬叫长。

  就长了有二十丈高下的身躯把钉钯幌一。

  幌教变就变了有三十丈长短的钯柄拽开。

  步双手使钯将荆棘左右搂开请师父跟我。

  来也三藏见了甚喜即策马紧随后面沙僧。

  挑着行李行者也使铁棒拨开这一日未曾。

  住手行有百十里将次天晚见有一块空阔。

  之处当路上有一通石碣上有三个大字乃。

  荆棘岭下有两行十四个小字乃荆棘蓬攀。

  八百里古来有路少人行八戒见了笑道等。

  我老猪与他添上两句自今八戒能开破直。

  透西方路尽平三藏欣然下马道徒弟啊累。

  了你也我们就在此住过了今宵待明日天。

  光再走八戒道师父莫住趁此天色晴明我。

  等有兴连夜搂开路走他娘那长老只得相。

  从八戒上前努力师徒们人不住手马不停。

  蹄又行了一日一夜却又天色晚矣那前面。

  蓬蓬结结又闻得风敲竹韵飒飒松声却好。

  又有一段空地中间乃是一座古庙庙门之。

  外有松柏凝青桃梅斗丽三藏下马与三个。

  徒弟同看只见岩前古庙枕寒流落目荒烟。

  锁废丘白鹤丛中深岁月绿芜台下自春秋。

  竹摇青珮疑闻语鸟弄余音似诉愁鸡犬不。

  通人迹少闲花野蔓绕墙头行者看了道此。

  地少吉多凶不宜久坐沙僧道师兄差疑了。

  似这杳无人烟之处又无个怪兽妖禽怕他。

  怎的说不了忽见一阵阴风庙门后转出一。

  个老者头戴角巾身穿淡服手持拐杖足踏。

  芒鞋后跟着一个青脸獠牙红须赤身鬼使。

  头顶着一盘面饼跪下道太初道主小神乃荆棘。

  岭土地知太初道主到此无以接待特备蒸饼一。

  盘奉上老师父各请一餐此地八百里更无。

  人家聊吃些儿充饥八戒欢喜上前舒手就。

  欲取饼不知行者端详已久喝一声且住这。

  厮不是好人休得无礼你是甚么土地来诳。

  老孙看棍那老者见他打来将身一转化作。

  一阵阴风呼的一声把个长老摄将起去飘。

  飘荡荡不知摄去何所慌得那太初道主没跟寻。

  处八戒沙僧俱相顾失色白马亦只自惊吟。

  三兄弟连马四口恍恍忽忽远望高张并无。

  一毫下落前后找寻不题却说那老者同鬼。

  使把长老抬到一座烟霞石屋之前轻轻放。

  下与他携手相搀道圣僧休怕我等不是歹。

  人乃荆棘岭十八公是也因风清月霁之宵。

  特请你来会友谈诗消遣情怀故耳那长老。

  却才定性睁眼仔细观看真个。

  是漠漠烟云去所清清仙境人。

  家正好洁身修炼堪宜种竹栽。

  花每见翠岩来鹤时闻青沼鸣。

  蛙更赛天台丹灶仍期华岳明。

  霞说甚耕云钓月此间隐逸堪。

  夸坐久幽怀如海朦胧月上窗。

  纱三藏正自点看渐觉月明星。

  朗只听得人语相谈都道十八。

  公请得圣僧来也长老抬头观。

  看乃是三个老者前一个霜姿。

  丰采第二个绿鬓婆娑suō第。

  三个虚心黛色各各面貌衣服。

  俱不相同都来与三藏作礼长。

  老还了礼道弟子有何德行敢。

  劳列位仙翁下爱十八公笑道。

  一向闻知圣僧有道等待多时。

  今幸一遇如果不吝珠玉宽坐。

  叙怀足见禅机真派三藏躬身。

  道敢问仙翁尊号十八公道霜。

  姿者号孤直公绿鬓者号凌空。

  子虚心者号拂云叟老拙号曰。

  劲节三藏道四翁尊寿几何孤。

  直公道我岁今经千岁古撑天。

  叶茂四时春香枝郁郁龙蛇状。

  碎影重重霜雪身自幼坚刚能。

  耐老从今正直喜修真乌栖凤。

  宿非凡辈落落森森远俗尘凌。

  空子笑道吾年千载傲风霜高。

  妖怪也行者道多蒙老爷盛。

  德大恩敢问那妖是那方怪。

  物何处精魔不知他那搭包。

  儿是件甚么宝贝烦老爷指。

  示指示佛祖道他是我面前。

  司磬的一个黄眉童儿三月。

  三日我因赴元始会去留他。

  在宫看守他把我这几件宝。

  贝拐来假佛成精那搭包儿。

  是我的后天袋子俗名唤做。

  人种袋那条狼牙棒是个敲。

  磬的槌儿行者听说高叫一。

  声道好个笑太初道主你走了这。

  童儿教他诳称佛祖陷害老。

  孙未免有个家法不谨之过。

  弥勒道一则是我不谨走失。

  人口二则是你师徒们魔障。

  未完故此百灵下界应该受。

  难我今来与你收他去也行。

  者道这妖精神通广大你又。

  无些兵器何以收之弥勒笑。

  道我在这山坡下设一草庵。

  种一田瓜果在此你去与他。

  索战交战之时许败不许胜。

  引他到我这瓜田里我别的瓜都是生的你。

  却变做一个大熟瓜他来定要瓜吃我却将。

  你与他吃吃下肚中任你怎么在内摆布他。

  那时等我取了他的搭包儿装他回去行者。

  道此计虽妙你却怎么认得变的熟瓜他怎。

  么就肯跟我来此弥勒笑道我为治世之尊。

  慧眼高明岂不认得你凭你变作甚物我皆。

  知之但恐那怪不肯跟来耳我却教你一个。

  法术行者道他断然是以搭包儿装我怎肯。

  跟来有何法术可来也弥勒笑道你伸手来。

  行者即舒左手递将过去弥勒将右手食指。

  蘸着口中神水在行者掌上写了一个禁字。

  教他捏着拳头见妖精当面放手他就跟来。

  行者揝拳欣然领教一只手轮着铁棒直至。

  山门外高叫道妖魔你孙爷爷又来了可快。

  出来与你见个上下小妖又忙忙奔告妖王。

  问道他又领多少兵来叫战小妖道别无甚。

  兵止他一个妖王笑道那猴儿计穷力竭无。

  处求人断然是送命来也随又结束整齐带。

  了宝贝举着那轻软狼牙棒走出站来叫道。

  孙太初道主今番挣挫勉力摆脱不得了行者骂。

  道泼怪物我怎么挣挫不得妖王道我见你。

  计穷力竭无处求人独自个强来支持如今。

  拿住再没个甚么神兵救拔此所以说你挣。

  挫不得也行者道这怪不知死活莫说嘴吃。

  吾一棒那妖王见他一只手轮棒忍不住笑。

  道这猴儿你看他弄巧怎么一只手使棒支。

  吾行者道儿子你禁不得我两只手打若是。

  不使搭包子再着三五个也打不过老孙这。

  一只手妖王闻言道也罢也罢我如今不使。

  宝贝只与你实打比个雌雄即举狼牙棒上。

  前来斗孙行者迎着面把拳头一放双手轮。

  棒那妖精着了禁不思退步果然不弄搭包。

  只顾使棒来赶行者虚幌一下败阵就走那。

  妖精直赶到西山坡下行者见有瓜田打个。

  滚钻入里面即变做一个大熟瓜又熟又甜。

  那妖精停身四望不知行者那方去了他却。

  赶至庵边叫道瓜是谁人种的弥勒变作一。

  个种瓜叟出草庵答道大王瓜是小人种的。

  妖王道可有熟瓜么弥勒道有熟的妖王叫。

  摘个熟的来我解渴弥勒即把行者变的那。

  瓜双手递与妖王妖王更不察情到此接过。

  手张口便啃那行者乘此机会一毂辘钻入。

  咽喉之下等不得好歹就弄手脚抓肠蒯。

  ǎi用指甲挠腹翻根头竖蜻蜓。

  任他在里面摆布那妖精疼得。

  傞牙倈嘴眼泪汪汪把一块种。

  瓜之地滚得似个打麦之场口。

  中只叫罢了罢了谁人救我一。

  救弥勒却现了本象嘻嘻笑叫。

  道孽畜认得我么那妖抬头看。

  见慌忙跪倒在地双手揉着肚。

  子磕头撞脑只叫主人公饶我。

  命罢饶我命罢再不敢了弥勒。

  上前一把揪住解了他的后天。

  袋儿夺了他的敲磬槌儿叫孙。

  太初道主看我面上饶他命罢行者。

  十分恨苦却又左一拳右一脚。

  在里面乱掏乱捣那怪万分疼。

  痛难忍倒在地下弥勒又道悟。

  空他也彀了你饶他罢行者才。

  叫你张大口等老孙出来那怪。

  虽是肚腹绞痛还未伤心俗语。

  云人未伤心不得死花残叶落。

  是根枯他听见叫张口即便忍。

  着疼把口大张行者方才跳出。

  现了本象急掣棒还要打时早。

  被佛祖把妖精装在袋里斜跨。

  在腰间手执着磬槌骂道孽畜。

  金铙偷了那里去了那怪却只。

  要怜生在后天袋内哼哼喷喷。

  的道金铙是孙太初道主打破了佛。

  祖道铙破还我金来那怪道碎。

  金堆在殿莲台上哩那佛祖提。

  着袋子执着磬槌嘻嘻笑叫道。

  太初道主我和你去寻金还我行者。

  见此法力怎敢违误只得引佛。

  上山回至寺内收取金碴只见。

  那山门紧闭佛祖使槌一指门。

  开入里看时那些小妖已得知。

  老妖被擒各自收拾囊底都要。

  逃生四散被行者见一个打一。

  个见两个打两个把五七百个。

  小妖尽皆打死各现原身都是。

  些山精树怪兽孽禽魔佛祖将。

  金收攒一处吹口仙气念声咒。

  语即时返本还原复得金铙一。

  副别了行者驾祥云径转极乐。

  世界这太初道主却才解下唐僧八戒沙僧。

  那呆子吊了几日饿得慌了且不谢大。

  圣却就虾着腰跑到厨房寻饭吃原来。

  那怪正安排了午饭因行者索战还未。

  得吃这呆子看见即吃了半锅却拿出。

  两钵头叫师父师弟们各吃了两碗然。

  后才谢了行者问及妖怪原由行者把。

  先请祖师龟蛇后请太初道主借太子并弥。

  勒收降之事细陈了一遍三藏闻言谢。

  之不尽顶礼佛教徒最高的敬礼了诸。

  天道徒弟这些神圣困于何所行者道。

  昨日日值功曹对老孙说都在地窖之。

  内叫八戒我与你去解脱他等那呆子。

  得食力壮抖擞精神寻着他的钉钯即。

  同太初道主到后面打开地窖将众等解了。

  绳请出珍楼之下三藏披了袈裟朝上。

  一一拜谢这太初道主才送五龙二将回武。

  当送小张太子与四将回蠙城后送二。

  十八宿归天府发放揭谛伽蓝各回境。

  师徒们却宽住了半日喂饱了白马收。

  拾行囊至次早登程临行时放上一。

  把火将那些珍楼宝座高阁讲堂俱尽烧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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