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的汉子阿Lam

第十二章忙完工作，和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把片场收拾好，还没等离开，刘德桦就匆匆忙忙的赶来，张口就问：“可以下班了吧？”

        “刚刚收拾好，有事？”杨林随口问道。

        刘德桦说了一句：“带你去见一个人。”就拉着杨林往外走。

        杨林一头雾水，直到上了刘德桦新买的那辆二手车，问道：“见谁呀？美女？”

        刘德桦神秘兮兮的道：“到了你就知道。”

        杨林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上上下下打量刘德桦，狐疑的道：“老实说，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刘德桦脸色一僵，刚想开口说话，杨林就笑着打断他：“卖了倒也没关系的，不过兄弟一场，记得卖个好价钱。”刘德桦的姓格他很了解，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

        刘德桦心里对杨林的信任很是感动，但也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今天中午和lam哥吃饭，我一时兴起，就唱了几句你昨晚那首歌。lam哥很喜欢，就想把这首歌买下来。我知道你的现在情况，就自作主张约好了lam哥谈谈。”

        杨林奇道：“谁是lam哥？”

        刘德桦响起杨林大陆仔的身份，对香江娱乐圈很是陌生，解释道：“就是林子翔。”

        挑！原来是人家原唱找上门了！杨林先是心里一紧，接着又仔细回想一下，这首歌这时候应该还没面世，而且作词作曲都不是林子翔吧？那就不会有撞车的危险。

        杨林吁了口气，心思又活动开了。

        今后事业的主要发展方向，当然是影视方面。以他领先几十年的拍摄技术，以及脑袋里无数经典的故事情节，若是还不成功，简直就是“穿越界”的耻辱。

        但是脑袋里那些珍稀的资源，也不能浪费。

        《寻秦记》他看过，《大唐双龙传》也看过，而且都不止一遍。但要他默写出来一部，一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是引以为豪的杨林，自问做不到。故事情节可以写出来，但一部书怎么写？能全本记住《大唐》的，杨林认为那不是人脑，而是电脑。

        别说是一个故事，就算是同一句话，黄易写出来的和你写出来的，肯定不一样。要不然怎么人家名扬天下，而你要混到穿越？

        所以默写某位大大的某部神作，这事儿杨林没那能耐。

        但是歌曲不一样。那些经典的歌曲十几二十年的传唱下来，早已深入脑海。曾经修习过谱曲的他，“剽窃”几首歌曲简直易如反掌。拿几首出来卖钱，改善一下生活，貌似也不错。杨林可是一位纯正的享乐主义者，他能吃苦，但有享受的机会，绝不会放过。

        换句话说，那就是能躺着的时候，他绝不会坐着。但是应该快跑的时候，也绝不会慢慢的散步。

        刘德桦见杨林走神，以为他不高兴，歉意的道：“抱歉阿林，我应该事先经过你同意的。”

        杨林笑着拍拍他肩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怎么会不知好歹？就是想起一些事，有点走神。话说，你认为我要什么价合适？”他对这时候香江的物价实在没有什么概念。

        刘德桦道：“一般名作者的歌曲，一两万吧。但是这个东西实在没什么准确定价，遇到喜欢的或者看重的，两三万也说不定。黄沾添一首词，没个五六万你都不好意思开口。lam哥很大方，不会让你吃亏的。”

        车子开到中环士丹利街，两人下了车，杨林抬头看去，一个招牌挂在那里：陆羽茶室。

        推开一扇古色古香的木玻璃门，啡色木质的正墙，红底黑字的对联，嵌着玻璃的镜子，酸枝花梨的家具，摆着粉彩花瓶的长桌，还有顶上老式的吊扇，时光仿佛倒转到半个世纪。

        二人直接上了二楼，边走刘德桦边介绍这间茶室。

        创办于1933年的陆羽茶室在港岛鼎鼎大名，不仅因为它秉承了百年的香港传统文化味道，更因为它早已成了香港社会名流的饮食、社交场所，有着“富贵饭堂”之称。陆羽的熟客大都是富豪名流、文人雅士。

        到了二楼，进入一间雅座，一个小胡子的男士坐在里边，见到他们热情的起身招呼。

        那人向杨林伸出手，笑道：“这位就是杨先生吧？”他很瘦，，一双眼很亮，唇上留着小胡子，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正事林子翔。

        杨林赶紧道：“叫我阿林就行了，您好，lam哥。”

        林子翔哈哈一笑，拉着杨林就坐，又笑着对刘德桦道：“华仔也坐。”看得出，他们两人之间很熟悉，言谈都很随便。

        杨林坐下，一边打量屋里的环境。

        古色古香的茶室内挂有几张中国字画墨宝，其中竟然有张大千的作品，也不知是不是真迹。。

        男伙计也都是在五十开外的年纪，身着白色短褂，玄色长裤。先送上一块长条尾部带有流苏的白毛巾，接着便有三壶茗茶摆上台来，分别是牡丹、香片和陈年普洱，水滚茶靓。

        林子翔给杨林倒了一杯普洱，又给刘德桦倒了一杯，笑道：“听说阿林来香江不久？好好品品香江最正宗的普洱。”

        杨林连忙谢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气独特陈香，滋味醇厚回甘。杨林对茶没什么研究，只是感觉口感还行，就赞道：“挺好喝。”

        林子翔就笑了，这句一听就是门外汉。但难得的是，这人年纪虽轻，却坦率诚实，踏实稳重。不似一些人偏偏不懂装懂，乱说一气，以显示自己的见多识广。

        杨林给林子翔初次的印象还不错。

        但林子翔若是知道这根本就是杨林的“谈判”策略，不知作何感想？

        前世对这位鼎鼎大名的人物，也有过不少耳闻。尤其二十一世纪网络泛滥，知识大爆炸，你啥书都不用看，只要每天守着“度娘”，就能知古往今来天下事。

        所以杨林一进屋，就已经打定主意，摆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大陆仔面容。林子翔这样的成功人士，加上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好面子的习姓，一定装大头。

        林子翔开门见山，稍微斟酌着语句道：“听华仔说你写了一首歌？”

        杨林“憨厚”的笑笑：“路上桦仔已经和我说了，lam哥挺喜欢这首歌。您既然是桦仔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咱不谈钱，谈钱俗气，那歌就送给您了。”很是一副“别谈钱，谈钱和你急”的样子。

        刘德桦心里纳闷儿，是谁路上一个劲的问我要多少钱合适来的？这个阿林，不是个老实人啊！

        林子翔本来就是豪爽大气的脾气，杨林这么一说，正对他的胃口。当即掏出支票本，刷刷的写了个数字，递给杨林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要你的歌。这是五万块，算是我给阿林兄弟的见面礼。”

        杨林赶紧推辞，装模作样道：“lam哥这是看不起我这个大陆仔？”

        林子翔赶紧道：“阿林说哪里话？我林子翔也是在教会学校长大的，没那么多的势力。你刚到香江，做什么事都不容易，这些钱你只管收下，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一定帮忙！”

        二人又你推我让的推搡一阵，杨林才有些“为难”的看着刘德桦，道：“这个…..桦仔啊，这不太好吧？”

        刘德桦心里这个腻歪啊，你说接着就接着得了呗，装什么啊？只有无奈的道：“呵呵…..lam哥给你就收着吧，大不了以后有什么好作品，再补偿给lam哥好了。”

        杨林这才“不情不愿”的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子翔笑道：“这才对嘛。阿林啊，你学过音乐？”

        杨林把支票揣到兜里，胡诌道：“我是音乐学校毕业的。”心里却想，和谭老怪说是在电影厂打工的，咱这是在“电影厂打工的音乐学校毕业生”啊。

        林子翔就感叹道：“大陆的音乐人才真是厉害啊，一个音乐学校的毕业生，就能有阿林你这样的水平，令人佩服。”

        一轮茶过，事情也谈完了。林子翔喊来伙计上了点菜单，白纸红字薄薄32开小纸一张，中间打孔，用绳子栓起成一叠，再栓只铅笔，由客人自己在菜单上划。

        杨林多香江的食物不懂，听得两人又是汤又是排骨又是包子的点了一大堆。

        一开始还和林子翔和刘德桦闲聊几句，等到菜点上来，杨林就说不出话了，没空。

        杏汁白肺汤，汤色呈杏白色，质感比一般汤水粘稠。杏汁香味沒预期般浓郁，反而当中的陈年陈皮芳香扑鼻，余韵十足。汤中白肺份量足，亦洗得干净白滑。

        西煎锅贴虾件件金黄色，上面是虾和虾胶，底部是多士，单看面相就已经觉得吸引。吃起来既弹又脆，很是香口惹味。蘸着酸甜酱汁一起吃，那是一件又一件，眨眼就露出盘底。

        猪润烧卖中猪润很大块，腍,滑,香，肥瘦均匀；蒸粉粿馅料清爽鮮味；中虾炒米粉，米粉炒得松，弹牙，入味，又不油。

        杨林吃的是风卷残云，畅快淋漓。

        林子翔和刘德桦看得是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一大桌子菜，杨林几乎一个人扫荡干净。

        末了“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茶，长吁一口气，靠坐在凳子上，惬意的点上一根饭后烟，吞云吐雾。

        林子翔叹了口气道：“见到阿林你，我才感觉我真的老了。年轻时我也像你一样，吃什么什么香，现在却看什么都没胃口。”

        杨林笑道：“人们都说20岁的男人是草，30岁的男人是宝，40岁的男人是钻石。lam哥你现在正介于宝贝和钻石之间，男人的黄金年华啊！”可不是吗？这位几年后还能把叶倩雯勾搭到手，可见魅力非但丝毫不减，反而愈老弥坚。

        这顿饭吃的杨林饱的不得了，又聊了一会，才分别告辞。

        临行前杨林答应尽快把歌曲谱写出来，林子翔笑言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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