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煮茶论英雄

江南省人代会在公历年底召开。何茂森作为代表参加会敌浙以青云临时主持市委工作，每到这个季节，市委也是忙得不得了，张青云除了要批阅文件，最重要的就是要下去视察。

        市委组织、宣传、政法、统战等等各方面的工作需要有一年一度的总结，全市的经济、文化、教育等各项工作也需要做总结和部署，虽然大家都各司其职，但是做为统筹全局的书记，张青云在一些关键点上也是必须要把握住的。

        而张青云频频下去视察也是近阶段才有的事，最近班子里面何茂森和杜慎科都在提班子重新分工的问题。显然张青云最近一系列的动作让两人都有了忌讳，尤其是武德之的到来，更是对两人刺激最大。

        张青云自己也有了退一步的意思。该露的锋芒都露了，既扫了书记面子又调来了武德之，这中间对何茂森和杜慎科两人肯定都是有些刺激的。尤其是杜慎科，他为了从政府内面增补一名常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却为张青云做嫁衣裳，他心中有些不满也可以理解的。

        张青云乙经有了打算，科技园的工作他不准备在分管了，这本身就是政府那边应该做的事情，张青云也没必要把事情都抓在手中。

        杜慎科的心思他知道，对科技园的项目杜慎科是非常看重的，他的意思是既然是武德之来分管工业经济，那张青云就不能越俎代庖搞多头管理了，现在的班子配置跟以往不一样了，专职副书记就一个，市委有大量的工作需要专职副书记处理，张书记哪里还能出来和政府争权？

        面对杜慎科的意图，何茂森竟然也没反对，由此也可以看出，现在在清江，相比杜慎科，何茂森对张青云显得更加重视。张青云放掉科技园的这一部分权利，就等于把张青云限制在了市委内部。

        现在市委组织工作是张青云在负责，可是政法、纪检、宣传、统战等等这些方面张青云还涉足很少。所以的实力的角度来说，张青云放掉科技园，对其影响还是很大的。

        张青云心中当然清楚这中间的厉害的关系，不过他毕竟是做过组织干部工作的，从党委政府之间关系协调考虑，张青云认为自己继续分管科技园项目显得有些不适宜了。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说，张青云对武德之是绝对有信心的，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武德之就会站稳脚跟，最后科技园项目的前途还是耍放在他手上去的，既然如此，他索性也就没有跟何茂森以及杜慎科就这个，问题纠缠的打算，舍得舍得，没有舍弃哪里能够得到，该放手时就当果断的放手。

        不过就在张青云准备放手科技园。转而一心抓全局工作的时候，省人大会议上传来了很重要的消息，人大审核通过了邱省长的政府工作报告。

        邱省长在新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重点提出了加快推动全省高科技产业建设，要以蓉城为中心打造江南的高科技产业基地的计划。除了这个计发外，省长还提出了要加强城市之间的协调与互补的宏观思路，其中蓉城和清江的互补被重点提到对清江前几年提出的要打造中部地区物流集散中心的规划邱省长表示了肯定。提出了将清江市打造成江南门户的初步设想。

        这样一来清江的战略地位迅速的凸显了出来，清江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全省人民注目的焦点，媒体关于清江的报到汗牛充栋，至少在江南。清江这个地方变成了人们最期待的地方。

        接下来，另一个不知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将清江真正的推到了风口浪尖，有人传说民航总局对中原地区要重新布局，有望在江南新修国际机场，而最有可能的方案便是摒弃蓉城现有的机场，重新选址建新的国际机场。

        这消息就像一枚重稽炸弹，让整个江南人陷入了无休止的憧憬中，而这个消息散播的时机恰好在人大会期间。几乎没有任何人工杜撰的鹿迹。大家很快就将机场的事和清江联系了起来。

        媒体和公众大家一致认为将蓉城的机场修在清江境内是上上的选择。那样不仅有利于民航总局的中原布局，更有利于将清江打造成真正的江南门户，在网上已经有很多网友开始撰文畅想了，清江被推向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张青云开头还只是冷眼旁观。但到后来也渐渐察觉到了这里面的味道，这些消息虽然有很多都没有经过官方的证实，但是江南的许多主流媒体对这些东西都很热衷，那就至少说明省委的领导已经对清江的地位有了全新的考虑，而这些考虑也就可能预示着清江会有新的未来。

        “丁”丁！”有人敲门。张青云应了一声，门被推开，段鹏飞进来道：“科技园管委会奚副主任过来汇报工作！”

        张青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烟头一把掐灭，道：“让她进来吧！”

        奚梅玉今天显得很精神，一身红色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一点也不显得身材臃肿，她一进门便道：“张书记好，我们科技园的发展形势现在是一片大好啊！”

        张青云眉头一挑，道：“此话怎讲啊？先坐，我知道最近利好的消息多，你一件件的说吧，我听着！”

        奚梅玉也没跟张青云客气，坐下来开始侃侃而谈！

        为了避免科技园管委会和焦山区党委政府可能会存在沟通、协调困难的问题，谈守言升任政法委书记后。张青云已经将王丹东提名为焦江区新书记的人选，并得到了何茂森的首肯。

        如果王丹东从管委会主任位子上去焦山区担任党委书记，那奚梅玉、应该会顺理成章的接替王丹东的位子。最近奚梅玉比较活跃，这很可能也是王丹东在有意的安排，张青云对这样的好事当然是喜闻乐见了！

        奚梅玉情绪很高。除了汇报工作外，重点提到了最近盛传的清江新发展机遇的问题，清江在江南以及在中原地区的战略位置现在被很多人所看好，科技园的招商工作因为也受惠，沿海地区有很多知名企业都纷纷对清江科技园表示出了很浓厚的兴趣，有的更是向管委会发出了过来考察的要求。形势看起来是越来越好！

        “书记，您看！我这里有份名单，记录的都是最近主动跟我们联系过的知名企业的情况，您过目一下吧！”奚梅玉有些激动的说道。

        张青云抿嘴一笑，摆摆手道：“行了，你们工作有成绩，名单我就不看了！看来我们清江的发展确实是面临新的机遇啊！你这个喝过洋墨水的知识分子可以尽情的挥

        奚梅玉脸一红，膘了张青云显的很不好意思，不过张青云这样一说她心中确实有些激动。科技园这个项目她是倾注了心血的，从以前经贸局就开始做这事，后来成立科技园管委会一直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项目。

        她还清楚的记得项目开开始时的艰难，当时领导的失望和斥自己的情形她至今都历历在目，科技园这个项目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很不容易的，奚梅玉因此很有成就感。

        而这次随着王主任的工作调动，她自己要挑这个项目的大梁了，这种激动心情比以前就更浓了，现在又恰逢外界环境一片大好的时候。她对前途有些憧憬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屋子里两人有个短暂的沉默。奚梅玉忍不住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张青云，她蓦然发觉张书记竟然如此的年轻，如果不是因为刚才一瞬间的分神，她几乎都忘记了这个问题。

        两人在工作上长期的合作，奚梅玉已经习惯性的把张青云当成了领导，当初在雅兰酒店遇到的那个失足小公务员的影子早已经在她心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果决、果断。勇于担当，敢于开拓的优秀领导的

        来

        奚接玉这一路走来，她漆楚，清江科技园的发展能够有今天，张青云绝对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清江科技园的发展一向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几次甚至面临了巨大的危机，可是在关键的时候张书记都顶住了。抗了下来，她虽然没有参与这个过程，但她能够体会到张青云在这个过程中所付出的努力和心血。

        “张书记，我听说将来我们清江和蓉城要合并成一个城市，有这样的事吗？”奚梅玉、道。

        “胡说八道！这个，提法早就有人提过了，我认为在目前还是不会的。理由就是各方面的条件都还不成熟。再说合并”张青云摆摆手说道，话说一半，他顿住了。

        清江和蓉城合并不可能，但是如果省委正要重点发展清江，清江班子洗牌的可能性极大啊，一念及此，张青云脑子瞬间活分了起来。班子洗牌这对自己也意味着新的机会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清江迎来新的机遇对清江每个人都是机会，关键就在于如何把握了！

        省人大会结束后，何茂森返回清江显得是志得意满，因为这次人大。清江一下成为了省内外大家关注的焦点，何茂森也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在自己露脸的同时也趁机好好的将清江宣传了一把，清江迎来了新的发展机会，作为市委书记，他的机会不也就来了吗？

        清江市的分量加重，市委书记很有可能就会高配，对何茂森来说，他便可以水涨船高，顺利的搭上这一路顺风车，而不用再去挤从厅级到部级的那座极其狭窄的独木桥了。

        当官到了部级，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官了，在古代，那就相当于上了士大夫的阶层。从政的人，没有一个不想达到这一步的，但是在现实中，能走到这一步的人是微乎其微。

        现在何茂森面前有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一回到清江，这干劲就上来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开市委全体会议，市委委员全部参加。何茂森在会议一开始便向大家宣布了清江正面临历史性机遇的消息。其言谈措辞极度具有煽动性，重点强调两个概念，一个是打造清江成为江南门户的概念。

        清江的地理位置优越，地处全国铁路交通要道，同时清江又临江，正处在长江的交通要道上面。所以将清江打造成江卉的物流、货物集散中心是很有机会的。

        另一个概念便是高新科技中心的概念，现在清江高新科技园项目蒸蒸日上，已经在中原地区展露头角了。尤其是动漫产业，在全国都已经处于了领先的位置。清江完全有能力成为江南高科技产业的聚中地。

        说完这些概念性的东西，何茂森便正式提出要求，希望在明年年初市经济工作会议上，政府方面能够作出一份比较有针对性的规划报告出来，让全市的干部群众能够团结一心。大家共同为整个清江的建设添砖加瓦。

        张青云开头听得还很认真，听到后面越听越心惊，何茂森还真是个漏*点派的书记，打造江南门户这一句话、一个报告就能整出来的东西吗？

        如此宏大的计发”首先就得要请专家团来具体的研究，要认真的规戈。认真的分析得失。然后要上报省委领导和省相关部门，寻求他们的支持。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哪能光靠书记讲讲话就能定调子呢？

        张青云皱皱眉头，看看下面的市委委员，有很多到是被何茂森的一席话说得是漏*点飞扬，他张口准备发言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务实啊，就两个字，可这两个早却撂到了很多党的高官，何茂森平时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看来是终于露马脚了。

        张青云忍住了没说话，可是有人忍不住了，那便是杜市长，何茂森定的这个调子是跟他政府密切相关的，他向来保守，属于那种未算胜。先虑败的人。今天会议室所有的市委委员加起来几十个人，如果都像何茂森这般轻易决断，后果是不得了的事。

        清江市委书记可以头脑发热。下到了各区县，他们的脑子就会沸腾。到时候很有可能是全市到处都有项目上马以配合清江新的发展机遇。何茂森这个头带得太不好了！

        “咳，咳！我说两句啊！”杜慎科咳嗽了一下，朗声说道：“才才何书记的发言说得很好，我们大家都很受鼓舞，不过我要强调一点的是。市、区、县，各个单位的钱袋子都得给我管好喽，不要挪用专项资金。不要搞重复建设项目，要实事求是，各地方要因地制宜，大家，”

        他话说一半，何茂森皱皱眉头，脸上的不悦之色一闪而过，张青云趁机给杜慎科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道：“会议时间有限，关于规戈问题碰头解决为妥！”

        杜慎科愣了一下，膘了一眼何茂森。收住了话头，道：“今天时间有限，又临近年底。大家都忙，我就不多说了！”说完他朝何茂森点点头。何茂森又看了张青云一眼，张青云摇摇头，他这才宣布散会！

        与会众人散去，张青云和何茂森走在最后面，何茂森笑道：“青云。这段时间我不在辛苦你了！对了，今天这个会，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书记！清江面临新的机遇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张青云笑道。

        何茂森哈哈一笑。二，头道！“你这话是，语中的啊，科技园这个项目是你酬川立起来的，你来掌舵我放心！将率清江的发展也需要像你这样有能力的干部来领导，老实说我很羡慕你啊！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我定然有信心将清江给带出去！”

        张青云连忙客气了两句，两人看上去是相谈甚欢。何茂森说得比唱的好听，不过还是逃不出一个基本的规律。现在清江可能面临新的发展机会，像自己这种能干、敢干的干部就是他拉拢的对象，看来猫狗哲学在什么地方都是很管用的啊！

        晚上，张青云在雅兰酒店请武德之吃饭。武德之来清江都一个月了。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聚中。

        近距离的看武德之，张青云觉的他比前几年清瘦了很多，一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的，整个人愈发显得精明干练。

        “武市长，雅兰酒店就是我们清江最好的酒店了！没办法，就这个，条件，如果有更好的地方，我肯定不会选择这里请你吃饭！”张青云笑着对武德之道。

        “我无所谓，只好桃次比柳水河宾馆高我都不介意！”武德之笑道。两人一见面便开上了玩笑，气氛很轻松。武德之提议不喝酒改喝茶。张青云也是爱茶之人，当即应允。一壶清茶，几碟家常小菜，两人边喝边聊，很是惬意畅快。

        两人并没有聊太多有针对性的内容。开始聊的都是武德的种种情况。后来偶尔张青云会对清江的一些东西提点一下武德之。

        张青云感觉，两人这完全是在做一种高层次的交流，基本是不谈阴暗的东西，聊的全是关乎国计民生的事情，偶尔会提到一些人事的问题。也很少说内幕的事情，说某某调任，某某被免职，两人完全都是不带感**彩，用一种旁观者的态度来看官场的种种。

        对张青云来说，武德之算是他从政以来找到的唯一知己，难为知己难为敌。两人能有现在的这种默契，和两人曾今敌对过有很大的关系的。化敌为友，化敌为师，化敌为知己，这个便是两人交往的过程。

        武德之是个天才，张青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他的天才表现在很多的方面，不可一句话全部道尽。单从做官之道来说，武德之就足可以傲视整个江南。

        他这才网来清江，根本就没怎么动作，倪广宇就莫名其妙的挨了他几闷棍。首先第，闷棍就是在国企扶持和融资方面，倪广宇让武德之谨慎处理，尽量的让国企能够多找银行融资，少依靠政府的扶持资金。

        这本身就是瞎扯，银行不是傻瓜。他们愿意贷款的企业，别人往往都不需要钱。而需要钱的企业，银行往往不愿意贷款给他们，这是一个永远的矛盾。

        在清江罢工潮闹过以后，清江国企和党委政府从推谭扯皮最后到握手言和，走了一段曲折的路，在前段时间。何茂森为了进一步缓和政企关系，表示地方政府的足够诚意，又提出重新启用部分国企的扶持计划。

        这个动作给政府方面压力很大。其核心便是资金的问题，此时在全国。房地产市场已经兴起了，地方政府也因此渐渐变得富裕了起来。不过清江是工业的城市，房地产市场在清江一直就惹不起来，而在税收方面，清江近几年出于经济结构调整的阶段，对企业的扶植力度很大。所以市财政的资金压力还是非常大的。估计倪广宇在资金方面难以考虑到对策，恰好碰到武德之出来乍到，又是分管经济的，他便把这个。棘手的问题交给了他。

        他的如意算盘当然是想借此让武德之先下去碰碰钉子，既可以探一下虚实，他又可以趁机给武德之一个下马威，算得上是两全其美的事。可是这次他找错对象了。

        解决这种问题对武德之来说当然没有太大的难度，他很快就召开了企业和金融松构联合的茶话会，在会上他重点讲到了鼓励企业多融资的概念，认真将倪广宇的思想传达了一通。

        倪广宇当时跟武德之谈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想得那么细，哪里会料到武德之会搞什么座谈会？座谈会一结束问题来了，不想贷款的企业银行坚决要求他们贷款，拿不到贷款的企业逼银行给他们放贷，整个清江的企业和金融机构出现了非常戏剧性的一幕，这事闹得不可开交。

        双方都很有根据，都是响应地方政府的号召在干事情，随着事情越闹越大，虽后终于惊动了市委和政府的主要领导，这究竟是谁的号召？这一追根溯源，就追溯到了倪广宇的身上。倪广宇听到消息的时候当时就傻了，他哪里会料到这种情况？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想把屎盆子扣在武德之头上，可当时倪广宇做指示的时候是在县长碰头会上，当时参加碰头会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指示。所以他根本就没法推谭。

        想责怪武德之，又没有理由，人家是按照指示办的，中间没有一丁点杜撰的东西，出现这样的结果完全可以用意外来解释，如果不是意外的话那便是倪广宇这个领导的指示有问题。反正就只可能是其中一种情况。

        就因为这个原因倪广宇分别被何茂森以及杜慎科在常委碰头会上狠狠的臭骂了一顿，骂得他百口难辨，最后还是张青云从中相劝，他才得以全身而退。

        吃一嵌，长一智，这句话对倪广宇好像并不管用，他好像并没有涨记性，回去后估计是心理不平衡。又不好直接去找武德之的茬儿，便又想了一个主意，他找到武德之和他商量关于这事情善后问题，所谓商量。当然就安排工作的意思。倪广宇让武德之来将这事情妥善解决掉，不要将矛盾进一步的激化。

        他自以为跟武德之出了一个难题，因为政府财政现在根本就没钱，这没钱说话就没分量，武德之赤手空拳要解决如此棘手的问题，让企业和银行方面都满意，这可能吗？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武德之满口答应了下来，下去以后武德之马上打了一个报告提交常委会审核，内容便是为了将目前企业和银行以及政府三方面的关系协调妥当，他建议对一批信誉和活力相对比较好的国企政府可以用担保贷款方式帮企业成功融资，以此来达到扶持企业生产经营的目的，请求常委会批准。

        这个提议在常委会上表决被通过，得到了何茂森、杜慎科大家一致的支持！只有倪广宇简直是气晕了过去，到了这一步他才发现自始至终自己就是一只被人耍的猴儿，完全是当了一回冤大头，武德之的这个提议可谓是有利有弊，将来如果叭，弄好，功劳是他武副市长的，因为是他的提议啊。“

        可是将来如果执行得不好，出了什么问题，责任全在倪广宇，因为当时的情况是倪广宇胡乱做指示。导致局面失控，为了给倪广宇擦屁股。党委不得不作出此决议啊！

        好处全让武德之占了，企业和银行都对武德之感恩戴德，他本就是分管工业企业以及经济发展的副市长，有了这次和清江企业、银行的成功的斡旋经历，他基本算是站稳脚跟了。不，应该说肯定站稳脚跟了。因为政府担保贷款这个事情绝对不会出问题，因为这方面倪广宇比他还关心。政府这边有两个大佬盯着还能出问题那事情就怪了！

        武德之完成了这一漂亮的处子秀，弄得倪广宇是狼狈不堪，甚至倪秋月都几次打电话给张青云撒娇抱怨，打小报告说武德之太阴了，这个，女人张青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而倪秋月现在显然是在以此为借口要见张青云。

        虽然只是个借口，但以此也可以看出武德之和倪广宇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人，玩官场上的这一套权谋的东西武德之可以做他的老师，倪广宇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张青云判断，他可能受到的打击不

        武德之的存在一定是让倪广宇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不然他也不会把这种糗事反馈给他的主子了！

        “青云书记，你对最近盛传的清江新发展机会问题怎么看？”武德之品了一口茶，突然开口道。

        “懊！”张青云连忙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膘了武德之一眼，沉吟了一下，反问道：“你呢？你是怎么看的。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武德之哈哈一笑，摇摇头，半晌才道三“所谓清江新发展机会，不知你仔细分析过这个概念诞生的历程没有，我了解过，这个概念真正被炒作起来最核心的东西是民航总局那个并不可靠的消息。如果没有这个消息，这个概念就不会有。就算有。也不可能有现在这边火爆，

        所以照我看，目前还说不准，上面之所以对媒体采取放任的态度没控制，我认为是领导想看看下面人的反应。你认为呢？”

        张青云愣了一下，非常认同的点点头，说到分析问题的能力，武德之的天才之能依然厉害！其实这个问题张青云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的到的结论和武德之也差不多。

        张青云相信很多人可能也看到了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的官场，大家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个噱头，有了噱头就可以申报项目，项目申报成功就可以拿国家投资，有了投资能得到保障，凹是什么？政绩！这串联起来就是一条龙。

        一念及此，张青云深吸了一口气，自顾摇摇头，抬头看了武德之一眼。

        武德之笑道：“张书记你就不要忧国忧民了，人在做，天在看！扯了虎皮当大旗未必就不好，关键要看人的动机，至少我就知道，自从这个概念被炒作起来后，清江科技园的招商变得非常火爆了，这就是好处嘛！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双刃剑，关键是看怎么用，您说呢？”

        张青云畅然一笑，举起手上的茶杯。道：“说得好！来，我们以茶代酒共饮此杯，不为别的，就为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这句话你我当共勉之！”

        “嘭！”两人碰杯，而后均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两人再对望一眼，再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青云在关注武德之的时候，武德之也在审视张青云。以前两人虽然经常通电话，但终究是几年没有深入接触了，今日两人共饮，算是煮酒论了一次英雄。

        武德之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张青云的变化，张青云最早就是很聪明的。看问题深入、透彻，但却失之与眼光狭窄，容易进死胡同。还有就是容易堕入权欲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而现在的张青云显然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沉迷于权利的追逐中而迷失了自我，相比以往，他现在是非常的大气，他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该干什么，在行为处世上，他老到异常，丝毫不逊于那些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

        可是在人生观、对事业的态度上他又拥有年轻人的朝气和干劲，这种搭配造就了张青云独特的魅力，武德之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只觉得用刚柔并济可能最接近。

        虽然来清江的时间不长，但是武德之对张青云在清江所拥有的地位和威信是深有感触的。清江的工商界武德之这段时间都拜过码头了，这个过程比他想象的要容易很多。他基本上没有遇到太多沟通不畅的问题。

        武德之心中敞亮得很，知道这全都是张青云之功，清江的工商界是出了名的骄横难对付，如果自己不是张青云这一派的人，而张青云又能镇得住他们的话，他们又哪里会那般好相与？

        看着张青云现在的地位，武德之又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在雍平的地位。当年在雍平他担任常务副县长的时候，其影响力也是很大的。不过为做到这一点，武德之扎根了雍平力年。

        可张青云来清江才多久？刚刚一年而已，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能够自立码头，和市委书记何茂森以及市长杜慎科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张青云这种手腕和其背后的能量又有多大？

        武德之在呕舌的同时也明白，自己能跟张青云接触都是够幸运的了。至于他背后的势力，那离自己太遥远了，他想都没有想过去接触。

        不过对目前清江政坛流传的某一种说法他倒是很感兴趣，清江很多人都传张青云是省委占书记很器重的年轻干部，而且为此有人还编了故事。

        说张青云和占书记两人是不打不相识。最早是张青云无意中得罪了占书记”最后占书记不仅没有责怪张青云，反而觉得他很有冲劲，是个能干事的人，这才看中他云云。反正说得很有传奇的色彩，着实能让听者为之入迷。

        不过尽管这听上去有些像说书。显得很假，但是武德之还是觉得靠谱的。武德之判断，张青云背后即使不是占书记，那指定也是江南省委的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真是那样。张青云再进一步就指日可待了，如果他能够在这个年纪就坐上地市党政的一把手，这在全国都可能要引起轰动吧！一个在全国都能引起轰动的年轻市委书记，其前途又岂能差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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