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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幼犬


沈文信不动声色,暗自疑惑了一阵,觉得这一手棋布置得很严密,可能是老先生故意诈他,故此没有在意,低头喝着茶,笑而不语。

        老先生呵呵直笑,正坐在稻草席上,看了一眼沈文信,啪得一声,落下白子!沈文信只看到一条白龙翱翔在九重天之上,俯视着芸芸众生,沈文信黑子牢牢被牵制住,这一手棋几乎奠定了老先生的胜局,而只在中盘就呈现出了不亚于聂景棋圣的棋力,沈文信暗自琢磨,有一个大胆的推测,说道:“老先生,您是岛国的职业九段?”

        棋力相差太大,沈文信也不纠结了,中盘丢子认输,一切都老先生的掌控,这种感觉很难受。

        “小友,你的棋力有增长的空间,老朽也就比你多学几年围棋而已,是不是职业九段,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先生又品茗了一口清茶,气定神闲地道。

        双方没有互相自我介绍,刨根问底,有些唐突,沈文信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个深山老林会有如此棋力高超的外籍人士,着实让沈文信感慨万分,不论他出于什么原因在此隐居,至少沈文信又碰到一个对手了。

        如果说聂景老前辈是他始终处在高山仰止状态的三山五岳的话,那么这位老先生也是当今围棋界叫得出名的人物,与聂景的棋力不相伯仲之间,两者对弈,无非是谁发挥的状态好些而已。

        既然老先生不愿透露个人的信息,沈文信也只当他是一个路人了,与之聊了一会刚才那盘棋的重点,足足聊了个把小时,喝了几杯茶之后,沈文信提着葫芦、唐刀离开了茅草房,两人相约明天早上再行对弈。

        这一个小时,让沈文信对围棋的理解又加深了一些,本来就是一个围棋爱好者,再加上吸收了明代国手过百龄的围棋精粹,使得他对围棋这项古典技艺更加钟爱,善于琢磨,又苦于下功夫,棋力水准稳步提高之中。

        与超高段位的棋手对弈,这种机会很是难得,沈文信与聂景对弈了一盘,就足足顶得上自身消化过百龄《官子谱》数天之久,亦或者更多的时间。

        此刻萦绕在沈文信体内的那团附带棋艺的金光,并没有完全吸收,要体会古人的技艺,需要自身慢慢体会。

        且不说这名神秘的外籍老先生是谁,沈文信对马鞍山这里势必会经常光顾的,不为别,只为与老先生再次对弈。聂老前辈公事忙碌,培养着棋坛上的新星,很少有机会与沈文信来上几盘,何况两人天南地北的,见上一次面都难,沈文信能和聂老下一盘棋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而今遇到了一个不亚于聂老职业九段级别的高人,沈文信怎会错过,死皮赖脸也要与老先生交流啊,机会难得,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相关部门遣送回国了……

        沈文信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中午了,没想到一个上午就在茅草房内度过,暗叹道:“应该拉老先生去吃中午饭,再从他嘴里面撬些有用东西。”

        口风甚严的老者,沈文信与之交流了这么久,竟然连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来历之类的更不用说了,自称山野村夫,不值一哂。

        “不管了,回去看看,欧老他们适应得怎么样!”沈文信穿着白色练功服,背挂唐刀,腰系大红葫芦酒壶,类似于清末民初武术家的感觉,因为是跑步过来的,因此山脚并没有代步工具,沈文信不得不在大白天地奔驰于人流量密集的大街小巷之中,惹得许多人侧目不已。

        “你看这人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估计是拍戏的吧?”

        “神经病!”

        ……

        各式各样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沈文信近些曰子脸皮倒厚了不少,没什么丢脸的感觉,呼啸而过,全然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

        从马鞍山到金鱼巷起码要半个小时,跑到一半的时候,沈文信迎面撞上了一名老人家,拄着拐杖的老人家,戴了一副墨镜,似乎是盲人,另外一只手牵着一只阿拉斯加犬,看年纪比较大了,这只狗身上套了一件背带,上面一左一右装了两只毛茸茸的阿拉斯加幼犬。

        沈文信刚床上去,老者瞬间人仰马翻,倒在地上,拐杖、墨镜散落在地上,十分地狼狈。护主心切的阿拉斯加犬,对着沈文信狂吠不已,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六子,住手!”倒地的盲人,叫了一声,摸了摸地下的拐杖、墨镜,拿来之后,拍了拍尘土,由阿拉斯加犬引路。

        看来这条狗与主人生活了许久,有导盲犬的功能啊。沈文信撞到了老人家,立马走了过来,十分诚挚地道歉:“老人家,对不起,我走路有点急了,没看到您在我前面。”

        “没什么,不过以后做事要稳妥点,欲速则不达,知道吗?”沈文信透过墨镜,看到老者充满睿智的脸庞,着实对他敬佩不已,被撞到了依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且对晚辈如此教导,看来在未失明之前,应该是一名有学问的长辈。

        沈文信扶着老人家到附近的路边板凳坐下,看着阿拉斯加幼犬,露出了毛茸茸的头颅,亲昵地打算上前摸一把。

        这两只阿拉斯加幼犬,全是黑白相间,一只以黑为主,另外一只则是白为主,看样子也就个把月左右。

        而沈文信的动作,激怒了身为母亲的阿拉斯加犬,发出类似于狼的嚎叫!有点瘆人啊!

        “六子,这是好人,不会伤害我们的。”老人家说了一句,只见六子伏下了身子,任由沈文信抚摸其背上驮着的幼犬。

        两只幼犬好像没有母犬对沈文信具备不友好的感觉,乖顺地舔了舔沈文信的手掌,使得他瘙痒难耐,呵呵直笑。

        与两只幼犬玩乐一阵,坐在板凳上的老人家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若指掌,虽然他看不见,却听得见、感觉得到。

        沈文信发自内心的喜爱两只幼犬,这一点他有一个很清晰、直观地想法,便出言说道:“小兄弟,我看你对这两只狗也挺喜欢的,不如你带我收养他们?”

        “老先生,我不能夺人所爱,而且幼犬最好跟着它母亲身边吧。”沈文信尽管很想收养,却还是顾虑重重,撞到了人家,还拿老先生的幼犬,这会给人落下把柄的,不符合他厚道老实人的名头。

        老先生的墨镜地下好像溢出了些泪水,语气有点悲凉地道:“不瞒小兄弟说,饲养六子都让我一贫如洗了,如果再养两头,那么我根本没能力给他们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幼犬每天要吃的食物比我还要多,我怎么养得起啊!”

        六子是他的导盲犬,作用之大显而易见,但是如果再饲养两头,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着实为难不已,其实他此前已经转让了两头幼犬,这次专门走出来,也是为这两头可爱的阿拉斯加幼犬寻找合适的主人。

        沈文信也明白一名失明的老人所经受的痛苦,经济必定拮据不已,不由得问道:“老先生,您以什么为生啊?”

        “帮人按摩啊,一般我晚上七八点的时候会在柳侯公园那边帮人按摩,运气好一天百来块,运气不好几十块,温饱倒是足够了。”盲人按摩这个行业,逐渐在兴起,有关部门对这类的人也比较照顾,因此有一个专门的区域供他们工作,这类的摊点,一般要缴纳一定的占位费,一次按摩大概在10-50之间一次,也有很多爱心人士比较热衷让盲人按摩,不仅仅是技术高超,还有一定善心在里面。

        沈文信倒是远远地看过几次,盲人们能自食其力,不论对谁都是有利的,接受支助、帮扶只能缓解一时的困境,拥有了一门技艺来谋生,那么体现自我的社会价值,才会知道生命的可贵之处。

        “那应该很累吧?”沈文信观察了老人家的双手,的确有淤青、老茧的存在,显然按摩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还有体力!

        这个老人家差不多五六十岁了吧,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

        只见他笑了笑,想起了这段时间的按摩经历,顿时如数家珍地道:“其实按摩挺好的,能感受客人的真诚的谢意,不枉费自己的辛苦,还能得到收入,实在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以前我是受到慈善机构支助的,过一天是一天的想法,让我想到了轻生,而如今有了工作,我的心情也不同了,开始享受每一天!”

        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老人家,仰着头看了看天空,虽然他看不见,却知道,现在一定是阳光明媚!

        沈文信鼻子发酸,有些感动,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拿出身上所有的钱,大概五千左右,他的钱包里面现金只有这么多,而且他相信如果给得太多的话,会让老人家产生一种施舍的意味。

        随即递给了老人家,说道:“无功不受禄,老人家和你谈话很愉快,这两只阿拉斯加幼犬我买下了,先走一步,希望还能遇上您,下次一定光顾您的按摩摊位!”

        沈文信拿起“六子”背上的两只幼犬,捧再怀里,绝尘而去。盲人按摩还有一项技艺就是辨别钱币真伪与数钱。

        老人家数了片刻,喃喃自语道:“怎么有五千啊!这小子,给这么多干什么……”

        不由得责怪了一番,但是内心里面暖暖的,今天“六子”有骨头啃了。

        阿拉斯加幼犬的价位其实也在1500-3000左右,以这两只的血统估计三千就能买下的,而沈文信给了五千,除了现金只有这么多,无非是感动罢了,他一直是一个理姓、感姓交织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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