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如果从一开始

天慢慢黑下来。

        我躺在床上睡觉。梦见你三岁左右的模样在河边玩耍。你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枝，在撩拨那一池安静的水波。周围浮动着柳絮洁白的影子。

        三岁的小孩，脸上是单纯的笑。

        你的周围没有人。

        我很害怕，你会掉下去。

        我想站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整个身体像被床黏住了一样。

        后来我在挣扎中醒了。

        头痛的很厉害。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我总是那样爱做梦。

        有一次梦到自己生病，鼻子流了很多血。头晕晕的，整个人虚脱的快要站不稳。

        你依旧是三岁左右的小孩。跑到我面前，让我抱。我抱不动你，你那样重。

        我想你小时候应该是不乖的，喜欢水，喜欢生病的人。没有什么同情心。闪着懵懂的眸子，说着好听的奶音。

        你调皮的将没有喝完的牛奶倒在地上。然后用手去抚摸。你的衣服上，鞋子上都有了牛奶的香味。

        你在前面奔跑，有人端着碗在后面追着喂你吃饭。

        你小时候或许不像其他男孩子喜欢玩具汽车。你喜欢毛绒娃娃。夜里，你总是抱着娃娃睡觉。

        你或许小时候偷看过女生上厕所，便也学着坐着尿尿。后来有人打了你的屁股，告诉你，男孩子应该站着尿尿……

        当你慢慢长大，便会好奇男生和女生究竟有什么不同。为什么看到女生会脸红，为什么不能随便和女生拉手，什么是早恋，什么是月经？

        男生为什么会长胡子，会有喉结，会变声，会遗精？

        ……

        ……

        梦中的你并不清晰。只是一点一点的延伸。我存在那场梦里，和你一起经历成长的故事。

        后来的你长成我心中的模样。在一个清朗的中午，踩着细碎的阳光向我走来。

        而从前不曾经历的故事，后来的我们一点一点将它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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