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明明是姐姐多次带兵扰我边境，闹得民不聊生，有错在先。”

        穆恒抿了一口茶，然后捏住琦玉的下巴，对准她的干裂的嘴唇尽数吐了出来：“姐姐渴了吧？”

        琦玉被呛了一下，猛地咽了下去，瞪着眼前的少年。

        “我很满意，”穆恒年纪尚小，对女人感兴趣，还是头一遭，“姐姐，我决定自己先玩够了再拿你犒劳其他将士。”

        “滚！谁是你姐姐！”琦玉恼火，却也只能无力地啐了一口，“要杀要剐……你！”

        穆恒端起手边的茶杯，兀自轻呷了一口，又低头喂给她一口，便听帐外有人禀报，说荆国降了。

        穆恒兴致正高，闻言不耐地道：“降便降了，下去吧。”

        “太……太子殿下。荆国王上派使者来说，想赎回他们的将军。”知道穆恒脾气大，来者战战兢兢地说着。

        琦玉心中一动，又忽而一哂——他怎会真的在意她，他在意的不过是手下少了一员得力战将罢了。

        穆恒注意到琦玉细微的表情，故意扬高了声调，慵懒地道：

        “告诉他们，他们这位将军已乐不思蜀了。原话说便好。”

        “是。”来的人赶紧步履匆匆地退下，生怕搅扰了穆恒的好事。

        琦玉狠狠瞪他，若不是中毒，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小崽子千刀万剐。

        琦玉屈辱至极，她一生战功赫赫，没想到竟沦落到这步田地。

        他们的王上，南宫甫，此刻必是莺燕环绕醉生梦死，可曾会有半点儿心疼她？可曾……有半点儿，惦念她？

        “我想过了，应该是幻觉。我们都以为到了迦陵谷才会中毒，但其实从开始交战不久，便已经中了毒，只是我们中毒不深，无人察觉，所以未能及时撤退。

        “你不停地声东击西，令我们以为看透了你的计谋，以为你不过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但实际上你所有的举动都是佯攻，你在消耗我们的体力，等待时机，等待我们跟自己的幻觉对抗。”

        琦玉闭上眼睛思考着，尽量不让自己去思考此时的处境，“不费一兵一卒，好一招引君入瓮。”

        “姐姐很聪明呢……”穆恒不置可否，只是答道，“将士们都是我的子民，他们亦有家人父母，我定当尽全力珍惜他们的命，不是吗？”

        琦玉愣住，她自幼跟着南宫甫征战四方，只道杀赢了便是，从未思忖过这些。

        “不过姐姐既然战败，何苦再回忆那些个不愉快的战争。”穆恒又道。

        “你！你一直喂我喝茶就是为了……”琦玉屈辱感涌上，“你从一进营帐就……”

        “不，不是。我从迦陵谷见到你中毒的样子，就想这么玩了。”

        “你给我一个痛快的吧。仗你也赢了，荆国也退了兵，你还要怎么样？”琦玉终于受不了这种对她尊严的凌迟。

        琦玉愤恨得嘴唇都在颤抖，可她什么都做不了，骁勇善战的她又何曾经历过此等绝望。

        “你不是人！”琦玉恨恨骂了一句。

        “我是夸赞姐姐，你怎得要骂我？”穆恒的语气何其无辜，“是我夸得不够吗？”

        琦玉彻底放弃了挣扎，颓意浓浓地道：“你贵为刖国太子，想要何等美艳绝色的女子没有？何苦百般羞辱我一个将死之人……”

        “我画好了。”穆恒放下笔，“姐姐是不是期待很久了？”

        室内不知何时被人放置了一桶热水，而此时穆恒正抱着她泡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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