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和尚

就这样，李子安在单子上写了古今结合的一系列游戏，力图让小黛玉在游戏中锻炼身体。

        钱太医在一旁看得新奇，却不觉得自己可以用在宫里。

        王太医诊完脉，过来写药方，换钱太医上前给贾敏诊脉。

        写完药方，王太医就过去给小黛玉看诊了。看着眼前的王太医，小黛玉虽然有些紧张，却还是乖乖地伸出手。

        这一反应让王太医放松表情，努力不吓到小姑娘，可他不知道，小黛玉怕的不是他，而是即将开的药。

        写完游戏简介的李子安一抬头，刚好就看到这一幕，借着低头写字的时间偷偷笑了一下，却刚好被小黛玉发现。

        “大夫哥哥是在笑我怕吃药吗？”

        李子安表情一僵。

        王太医慢慢转头，给他一个“回去收拾你”的眼神。

        贾敏捂嘴一笑，钱太医则有些无奈。

        这个未来徒儿哪哪都好，就是活泼了些。

        钱太医收手，征求了贾敏的意见后，让李子安也给贾敏诊脉。

        他走到林家姐弟身旁，重复了一遍王太医的看诊流程。

        李子安上前，发现贾敏也是不太活动，导致身体虚弱。再加上郁结于心，时间长了，怕就危险了。

        如今需要先开方给她调理身体，至于心情，也许可以让她陪着姐弟俩游戏？孩子成长的过程总是治愈人心的。

        李子安抬头，冲贾敏甜甜一笑，“夫人不妨在女公子进行游戏时参与其中，一是让女公子更有乐趣，二也能让夫人的身体改善些。”

        贾敏揶揄，“听你所言，我这病与两个孩儿竟是一样？”

        李子安作羞涩状，“子安学艺不精，但几位确有体弱之症，平日里多走多动走动，于几位的身体大有益处。”

        贾敏笑了，“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待会问过两位太医，若你所说当真对我与玉儿身体有益，依你所言倒也何妨。”

        三人的看诊结束，聚在一起讨论。

        两位太医先问李子安的看法，李子安表示除了贾敏需要注意心情以外，三人病因相仿，皆是体弱。

        两位太医点头，王太医问，“你为三人所开药方为何？”

        他至今认为李子安给小黛玉的桃干只是安慰之用。

        李子安不好意思，“子安给她们开的药方相同，皆是那桃干与这游戏单子。”

        说着，扬了下手里的纸张。

        王太医低声询问桃干的作用。

        李子安支支吾吾，“这桃干来历神秘，又经由子安亲手炮制，用于调养身子再好不过，师父若是不信，回去自可尝试。”

        王太医看他一眼，“林府小公子还无法食用桃干，你也给他如此开方？”

        这个问题不大，李子安解释道，“子安听说林小公子即将周岁，早已是能吃辅食的年纪了，届时将桃干捣碎放入粥中，不就好了？”

        钱太医在一旁点头。

        王太医瞪两人一眼，“这桃干神奇，却不能暴露，我开些药辅助，若她们怀疑药效，自可把原因推到汤药上。”

        李子安弱弱伸手，“师父，这桃干弟子想要往外售卖。”

        王太医声音有些严肃，“你可知这桃干效果一旦暴露，你将受到多少注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已在姑苏出了风头，如今若因桃干再出现于人前，对你可是祸非福。”

        李子安摇头，“子安不想出名，只是想要让更多人有治病的机会罢了。”

        见他另有话说，王太医知道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这对话了，“你有原因，我等回去商讨，此处就说以汤药为主，桃干为辅罢。如此，也不影响你事后售卖桃干。”

        李子安点头。

        王太医在三张药方上写了喝完药后可以桃干辅助药效的字样，递给贾敏后就带着两人走了。

        贾敏有心留人，却挡不住三人商讨桃干一事，只能带着小黛玉将三人送到门口。

        到得门口，真巧看到归家的林海，他面前有一位衣着破烂的癞头和尚，正在与林海说些什么。

        李子安虽能听清，却还是悄悄跑上前去，假装凑近听声。

        听了一会，李子安跑回去，向贾敏道，“夫人，女子也可出家吗？”

        “什么？”贾敏听得有些莫名。

        李子安指向外面的和尚，“那位法师说女公子的病只有出家才有痊愈的可能。如若不然，就只能不然女公子见外姓亲友，不然仍有病发之危。”

        贾敏一听，脸色难看，再看门外，林海已经呵走了那和尚，显然是不会送女儿出家了。

        见此，贾敏松了口气，“多谢小大夫告知。”

        又转头看向王太医，“府中还有些俗事，便不留三位了。”

        王太医也听到了李子安的话，知道她说的俗事是什么，“夫人且放宽心，我等今日所开药方于几位甚是有效，三日后便是我等再次登门之日，女公子身体是否好转，届时自见分晓。”

        贾敏脸色好了些，将三人送出府中。

        随后看向林海，面色复杂。

        夫妻俩走入府中，贾敏屏退下人，开口询问林海，“老爷今日拒绝那和尚，若玉儿的身子当真无法痊愈，将来可会后悔？”

        林海笑笑，“夫人面色如此严肃，竟是为了商讨此事不成？”

        见贾敏没有笑意，他才拉过贾敏在一旁坐下，“夫人，我如今已年近半百，他人所言自是能判断一二，若玉儿这病当真药石无医，唯有出家一途，这病又该从何处理解？”

        “今日来的两位太医均为宫中翘楚，既然一个和尚都有法子让玉儿痊愈，他们还会束手无策不成？夫人多虑了。”

        见贾敏依然没有放松之意，林海知道，是她那执拗的小性子发作了，拉起她的手，“若玉儿的病当真只有出家一途，为夫倒要问问堂上众佛为何对我林海之女如此不公！”

        贾敏连忙捂住林海的嘴，“老爷莫要胡说！”

        林海笑了，“夫人不是不信吗？”

        贾敏无奈，“我哪是不信啊，只是一想到玉儿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要离开我们在寺里出家，我就……”

        说着，贾敏落下泪来。

        林海拍拍她的背，安慰道，“若真到了那一步，出家也许是佛祖留的唯一生机也不一定。”

        贾敏在他怀中点头，“今日来的两位太医带了位小弟子，他开药方时提到让玉儿多走动走动，还编了些游戏出来，让我陪着玉儿一起。”

        林海顺着贾敏的话说下去，“这不是占用了夫人读书的时间？夫人心下可有不满？”

        贾敏嗔他，“老爷心中我便是如此的？”

        不等林海回答，她有道，“那小大夫模样精致，谁见了也会心生喜爱，我又怎会责怪他呢？反倒是他那一席话，如今听来竟真是最好的法子。若不在这些日子多陪着玉儿，他日再难相见时，怕会悔不当初。”

        林海继续拍着贾敏后背，安慰道，“夫人毋慌，玉儿是否出家，三日后方见分晓。”

        另一边，已经回到住处的李子安正向王太医与钱太医解释。

        他给两人各倒了杯茶水，才坐下说道，“子安拿出的桃干价格便宜，在治疗普通病情时却效果明显，若置于医堂售卖，必能帮助更多百姓。”

        王太医喝口茶，提问道，“其一，瓜果一类从来是应季之物，你如何保证在其他季节仍有桃干供应？其二，瓜果之价对百姓已是不低，如何让百姓相信你这桃干价格低廉却又兼具药效？其三，你这桃干价格再是低廉，也许长期食用方能见效，这价格又如何比服药低廉？”

        李子安思考一下，才回答，“其一，果脯本就经过腌制，自可在应季时多备些。其二，总有买不起药的百姓会来尝试，只要有一人买过桃干，它的效果便会迅速传开。其三，桃干的价格可从贵人处补回。”

        贵人处？王太医与钱太医相视一眼。

        李子安解释道，“便是这桃干有药用之效，贵人们也不希望与平民用相同之物。届时可将装有桃干的器皿做的精巧些，以较高的价格卖给贵人们，他们多给的钱财，自可补进百姓所买桃干之中。”

        王太医笑骂，“你这是把贵人当做聚宝盆呐！”

        钱太医点头，他提出另一个问题，“我见你今日拿出的是一瓷罐，若桃干需以此物保留，平民所用桃干价格依然不低。”

        提到这个，李子安有些不好意思，“这桃干也可放置于油纸包内，只是子安喜欢瓷罐莹润之感，这才放于瓷罐内。”

        他这么一说，钱太医倒是笑了，“如此，百姓自然用得上这桃干。”

        王太医点头，却又提出另一个问题，“你们李家的医堂如今开在姑苏，即便能福泽百姓，所助之人，怕也有限。”

        这倒是一个问题，李子安思索片刻，问王太医，“师父，若我李氏医堂与其他医堂商讨，将这桃干放于他们医堂中售卖，可能使桃干售卖到国内各地？”

        李子安这个提议一出，不说王太医，就连沉迷医道不问世事的钱太医也摇头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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