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018章假期

抓住沈度那只手的一瞬间，简云征就知道糟糕了，他们排练的时候可完全没有这么一出，接下来要怎么跟全校的观众交代？

        但是沈度依旧表现得十分平静，一双笑眼中也没有任何慌乱的情绪，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简云征，给了对方莫大的安慰。

        只见舞台上的女驸马松开了挽着李郎胳膊的那只手，用双手握住了比他高了小半个头的公主的手。

        “公主。”他气息平稳，还是之前在舞台上一直用的那个女声，对着面前人微微一笑，似是有道不尽的万语千言，可最终只化作了一句，“珍重。”

        说罢，女驸马后退两步，朝着公主行了一礼，再一次挽住了李郎的胳膊，完成了故事的结局，让冯素珍与李兆廷有情人终成眷属。

        公主呆立在原地，就这么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地抬起了一只手，但想说的话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舞台的帷幕，就在欢快的背景音乐与形单影只的落寞身影中落下。

        简云征依旧看着沈度离场的方向，还没从刚才那一幕中回过神儿来，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有人从他身后另一边的出入口探出头来，问还留在舞台上的人结束了没有，是不是该下一个节目上场了。

        简云征这才猛然惊醒，跟负责道具的几个同学一块把东西都搬了下去，给下一个节目的同学清出了场地。

        准备上场的同学和结束了表演下场的同学不是用的一个休息室，此时六班的大家都在忙着卸妆，沈度已经换下了冯素珍最后一场戏的那一身粉色古装，只是脸上的妆还没有洗掉。

        几个同学见到简云征终于来了，过来帮他脱下了公主的那一身裙子，沈度也走过来帮忙摘了假发。

        “最后那一幕简直了，看得我都想给你俩按头了！”胡胜男给自己卸着妆，但是一点儿不耽误她说话，“小时候我看《女驸马》，就感觉公主真的好爱冯素珍啊。”

        简云征有一搭没一搭接话：“怎么说？”

        “你们想啊，那是公主唉，从小娇生惯养的长大，要什么没有，可是结个婚却遇到了个女扮男装的骗子，不仅没有立刻把人给咔嚓了，还百般求情，成全冯素珍和她情郎。”胡胜男道，“换做我，就选公主了！”

        “我也这么想的。”这句说完，简云征忽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妥，连忙找补，“我就是觉得咱们胡大仙儿说得很有道理。”

        沈度完全没听懂他这是说给自己听，顺便解释一下自己刚才险些造成舞台事故的行为，只是应和道：“其实我也感觉女驸马和公主挺好的。”

        “咱们学校其他同学也是这么觉得的。”秦玲玲忽然插话进来，拿着手机给众人看。

        二十四中官网里有个凭学生证注册的校论坛，平时没多少人说话，发的帖子也基本都是学生会的通知，闲聊帖之类的少得可怜。

        但今天可能是全校同学都凑到一块儿来参加这个校庆的关系，不论是各个班级群还是学校论坛里，都相当热闹。

        六班的《女驸马》刚刚落幕，就已经有人在论坛里发了帖子。

        【主题】你们谁知道六班那个女驸马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我看就是女的，但是我们班同学有认识对方的，说那其实是个男的！

        1l：是男的没错，六班的沈度，我是学生会宣传部的，之前咱们一期校刊不是还采访过他吗？

        2l：我就说怎么不记得咱们学校有这号人啊，要是真有这么漂亮的女生，早就全校皆知了。

        3l：他没化妆的时候也挺好看的，以前都没发现。[图片]

        4l：不是，楼上就发上来这么糊的一张照片，怎么分辨到底是谁啊，就没有高清正脸照吗？

        5l回复4l：不是我不想给你们看正脸照哈，我上次体育课遇到他，努力偷拍了二十分钟，愣是一张正脸都没拍到。

        6l：说到这个，我想起了咱们学校有个传说，就是永远拍不到正脸的一个男生。

        10l：你们都在关注女驸马，就我是在关注公主吗？最后那一幕六班改编得实在是太好了，公主看上去好落寞啊，我好像上去帮他把女驸马抢回来啊。

        11l：是改编的吗？我昨天彩排的时候就在，好像没看到有这么一幕啊。

        20l：不管最后那一幕是原来剧本里就有的，还是临场发挥加上去的，我只想说，公主和女驸马简直是绝配好吗，她真的好爱她！

        22l回复20l：不是，那个公主一看就是个男的好吗！

        23l：女驸马也是男的。

        24l：所以，应该是他真的好爱他？

        30l：我小时候真的以为女驸马和公主就是一对儿，看到后来不知怎么就跑出了个李兆廷来，还感觉挺纳闷儿来着。

        31l：哈哈我也是，小时候我就觉得公主好惨啊，做了这么多，还洞房花烛夜了，但是女驸马却不是她的。

        秦玲玲拿着手机一边往下滑，一边捡着几条有意思的回复给众人念，自己也笑得直拍桌子。

        最后简云征干脆接过了她的手机，刷完了一整个帖子，表情也从原来的怅然若失变得没那么哀怨了。

        沈度也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临场发挥得不错，大家也都说你临时加得那个动作简直完美。”

        “是吧。”忽然得到了肯定，小简同学已经把刚才那点儿惆怅忘到了九天云外，立刻恢复了精神，“我也觉得自己特别有艺术细菌，随我妈了。”

        紧接着《女驸马》的节目，是高二四班复刻的经典小品《昨天，今天，明天》。

        然而台下观众们还在讨论着刚才没有抓住女驸马的公主，没什么人欣赏一点儿都不传神的白云和黑土。

        赶在中午十二点整，校庆活动终于在《国际歌》那慷慨激昂的旋律中彻底落幕了。

        师生们排队走出了综合楼回到了自己班集合，各班的班主任又仔细交代了一下假期的注意事项，惦记着已经到了午饭的点儿，很快就放了自个儿班上的学生们。

        再开学就是十一假期结束之后了，住校的褚敏达几人也都要回家去，而且今年十一假期还包含了中秋节，必须回家来个合家欢。

        褚敏达还在夸简云征最后那一出简直是神来之笔，简云征没怎么听进去，目光时不时就往沈度那边飘。

        教导主任和学生会的几位干部就站在校门口，目送着大家离校，沈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排的韩卓康。

        韩卓康也瞧见了沈度，本来没想打招呼，却看沈度直直往自己这边走来，他想偶尔当着别的同学的面表现得与沈度亲近一些也无妨，就等着沈度跟自己说话了。

        沈度笑眯眯看着他，只说了一句：“帮我跟令堂带个话，祝她早日康复。”

        韩卓康：“……”

        韩卓康这才想起了自己管沈度借那一幅《春景流芳图》的理由，对沈度的帮助表示了感谢，并再三承诺自己一定不会让沈度吃亏。

        沈度不置可否，已经走出了好几米，转过头才发现简云征正看着自己，轻轻挑眉：“怎么了？”

        “没。”简云征只是忽然想起，他们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自己只是和《女驸马》中的公主一样的工具人，真正的主角是沈度，还有那个刚才说什么不会让沈度吃亏的韩卓康。

        心理活动虽然这般丰富，但是小简同学还是讲不出口，只能岔开了话题，聊起了假期的计划。

        沈度问他：“你放假也不回去吗？”

        “中秋节那天应该会回去一趟，顺便去把家里的旧衣服打包邮到学校里来。”简云征反问回去，“你呢，假期怎么安排？”

        “还没定。”沈度说，“我有个预感，这个假期也许会挺忙的。”

        小说剧情里的那三个渣攻就算再怎么闹腾，在学校里也不太方便搞事儿，但是放假之后就不一定了。

        简云征多多少少能理解沈度的担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能理解了，他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相关的噩梦。

        梦里他又一次回到了那个舞台上，这一次站在沈度身边的，不再是胡大仙儿扮演的李郎，而是变成了韩卓康的脸。

        简云征抓住了沈度的手，和小说里的渣攻来回拉扯，但最终只听天空中劈下一道响雷，伴随着他自己的声音：“你只是工具人炮灰，人家俩可是主角啊！”

        简云征惊醒，大汗淋漓，结果一睁眼就看到沈度离得极近的一张脸，本来就狂跳着的心脏被吓得差一点儿刹不住闸。

        “做噩梦了？”沈度手指在他鼻尖滑过，正正好好擦掉了他鼻尖上的汗珠。

        “对，做噩梦了……不过一睁开眼睛就忘了。”简云征平复了一下呼吸和心跳，一看窗外，天才蒙蒙亮，“这么早，你要干什么去啊？”

        沈度已经换好了运动服，正一手扶着门口的鞋架子换鞋，回答得也十分简练：“晨练。”

        十一假期，胡来烧烤的胡老板要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烧烤店也就干脆关了门，沈度没有要去打工的地方，最近也没找到临时工，也就给自己放了假。

        沈度已经十分适应现在的生活，也已经完全摸透了现在这个身体的状况，并且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详尽的训练计划。

        不求能练成以前的身体素质，只要比现在这个风一吹就到的状态结实一点儿就满足了。

        训练计划从晨练开始，简云征知道以后，硬是要跟着沈度一块儿晨跑，但是十分难以置信地，小简同学发现自己居然完全追不上沈度。

        倒不是他的体力比对方差，只是沈度那可真是耐力惊人，不论消耗了多少体力，都能在短暂的休息之后迅速恢复，继续那看上去就很严苛的训练。

        跟练了一上午，简云征感觉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但是，小简同学不准备只让自己的自信心受到这样的打击，第二天的晨练，他就直接把褚敏达几人都叫了过来。

        要打击，那就大家一块儿受打击，不能遗忘任何一个兄弟。

        凌晨五点，褚敏达接到了简云征打来的电话，叫他叫上向迪和杜雅清来学校集合，说是有个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儿。

        褚同学天赋异禀，已经在脑海里上演了一出四十八中的小混混来他们二十四中挑事儿，他们简哥带领他们几个大战不良少年团体维护校园和平的大戏了。

        等他风风火火拉着向迪和杜雅清，踏着清晨的阳光来到自家校门口，却发现等在那里的只有沈度和简云征俩，完全瞧不见他脑补中的不良团体。

        褚敏达感觉受到了欺骗：“说好的关系到生死存亡呢？”

        “晨练啊。”简云征已经做好了热身运动，招呼着众人一起跑起来，“你不趁现在好好锻炼身体，以后上了年纪怎么办？这可不是关系到你自己的性命嘛，难道还不算大事儿？”

        褚敏达：“……”

        小褚同学觉得他们简哥说得很有道理，于是他拎起为了对付可能并不存在的四十八中不良少年团体而带来的棒球棍，追着他们简哥从学校跑到了公园。

        沈度原定的晨跑路线，是从学校出发，绕着公园先跑几圈热热身，再一路沿着二十三路公交车的路线，跑遍老城区的各大知名景点，一边锻炼一边熟悉一下梅城。

        但是小简同学被人追着在公园里跑了一圈，就和追杀他的人一块儿瘫倒在了湖边的草坪上，表示再也跑不动一步路了。

        杜雅清和向迪两人一大清早被褚敏达豁楞起来，本来没什么精神，但是跟在沈度后头跑了一段时间，非但没觉得累，反而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儿，仿佛能再跑一上午。

        可是另外两位队友就这么摊在草坪上不乐意动弹，两人索性也就跟着一块儿躺平了，沈度只能一个人完成自己的晨练计划。

        再过两天就是中秋节，这时候梅城已经是一片萧瑟的秋景，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铺满了同样不再新鲜翠绿的草坪。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的清晨是最冷的时候，简云征几人虽然都穿上了厚外套，但是躺着不动，又被凉风那么一吹，很快就觉得冷了。

        简云征坐了起来，表情十分严肃：“问你们一个事儿。”

        褚敏达几人从未听过他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说话，立马来了兴趣。

        酝酿许久，就在几位听众都等得不耐烦了的时候，小简同学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遇上了一个难题。”

        褚敏达相当配合：“嗯，是我们都不认识的一个朋友对吧？”

        “对。”简云征点头，“我这个朋友哪里都好，性格乐观、体健貌端、乐于助人、品学兼优……”

        “要不你还是别问我们了，直接送你这个朋友去医院吧。”褚敏达表示，“我看你这朋友多多少少有点儿啥大病。”

        简云征：“可我还没跟你们讲他的事儿。”

        向迪道：“可是听你的描述，他就不像是很正常的样子。”

        简云征：“……”

        “好，我跳过对他的描述。”简云征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这个朋友人还行，但是他最近就是很不自信。”

        褚敏达三人齐齐发出了质问的声音：“你确定？！”

        “他是在特定的人面前才会觉得不自信！”简云征补充道，“平时的时候还是挺自信的。”

        “哦，我懂了，就是被那些个卷王对比得没那么自信了？”褚敏达点点头，“这你不必在意，世界那么大，总有那么一两个比不过的人。”

        “不是那种被对比的没自信了，而是他在那个人面前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特别……”简云征嘶了一声，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合适，“特别……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褚敏达猜测：“弱势？”

        向迪接话：“弱智？”

        杜雅清：“幼稚？”

        简云征：“……你们够了！”

        “总之，在他面前，我那个朋友就像是抬不起头一样，就很害怕那个人会毫不留情地离他而去，但是却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简云征终于找到了一个词儿，“害怕！”

        “就是害怕！”简云征道，“我朋友自己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但是在他的面前，却总是患得患失，怕这怕那，你们说我这朋友是怎么了？”

        “要么，就是那个人实在是太优秀了，比你那个朋友优秀得多，让他自卑了。”褚敏达分析道，“要么就是你那个朋友恋爱了，青春期的那帮小情侣不就是经常患得患失吗？”

        简云征眼前一亮：“你很有经验？”

        “没有啊。”褚敏达说，“我对前者比较有经验，从小到大我妈经常拿我跟邻居家的孩子作比较，我这辈子就没什么事儿赢过他的！”

        小简同学对褚敏达邻居家的那个孩子不感兴趣，他抬起头，看着已经不剩几片叶子的树，怀着无从倾诉的心事，哼起了歌来。

        “你可听到那秋天的旋律，那是给我送葬的歌曲，我的朋友和那些伙伴，如今不知道去哪里……”

        秋天马上也要过去了，万物凋零，可是春天还很远。

        梅城的冬天长达半年，从十月中旬到四月中旬都属于寂寥的冬，想要看到春天还需要等上很久。

        褚敏达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简哥到底为啥在这里伤春悲秋。

        很快，一个人的哼唱变成了四个人的大合唱，向迪抱住了褚敏达的脑袋，一副伤心得要哭的模样，接着唱到了最后一段：

        “只有你我那亲爱的母亲，坐在我身旁不断地哭泣，当那棺材顶盖儿的时刻……你在祝福我安息……”（注1）

        等一首歌唱完了第二遍，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出来晨练的大爷大妈们基本都已经转战早市，公园里也不剩几个人。

        简云征四处望了望，却找不见沈度的身影。

        他这才想起沈度原本的晨练计划，公园只不过是个热身的地点，这个时间，人可能早就追着二十三路跑出好几站地了。

        简云征站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树叶，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沈度，却听到远处传来了几声凄厉的猫叫。

        四个男生循声走了几步，远远就在一棵树的旁边找到了沈度的身影，沈度旁边还站着一个短头发的女生。

        女生急得直跳脚，张开双臂，调整了好几个角度，想让被困在树顶上下不来的猫扑到自己怀里，但是猫就是抱着看起来快要断裂的树枝瑟瑟发抖，没有要撒开爪子的意思。

        简云征四人连忙跑了过去，认出了那个短发女生也是自己学校里的同学，是平时负责广播的，简云征校庆那天还在学生会办公室里见过她，记得她名牌上写的是舒颜。

        “怎么了？”向迪问，“这是你家猫？”

        舒颜一脸愁容：“对，我今天要带着奶茶和大旺去做检查，但是奶茶不知怎么就从猫包里跑出去了。”

        大旺是她家狗子，是一只成年体型的金毛，此时牵引绳正绑在另一棵树上，整只狗子也安安静静地坐在树下，不给人添一点儿麻烦。

        “你别担心。”褚敏达个子最高，踮起脚来跳了两下，想试着能不能够到树上的猫。

        但是还不等他找到适合的角度，就看到沈度已经三两下爬到了树上，甚至都没让人看清楚他的动作。

        奶茶是一只还未成年的豹猫，可能是不怎么出门儿，一到外面就立刻出现了应激反应，疯狂逃窜，不知怎么就爬上了树，缩在树枝上就动不了了。

        然而即使它的身形已经很小巧了，但是那根看上去晃来晃去马上要断的树枝，还是无法继续支撑它了。

        沈度已经来到了小猫旁边，但是哪怕已经伸长了手，距离奶茶还是有一些距离，为了更接近奶茶，他只能让自己身体大部分离开树干，站在树下的几个人看得心惊胆战。

        简云征尤为害怕，感觉自己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恨不得自己上去，把沈度给换下来，却又一点儿声音不敢出，就怕沈度分心。

        好在沈度即使抓住了奶茶的后颈，将猫抱在自己怀里，身手利索地跳下了树，一人一猫平稳落地，一点儿都没有伤到。

        将奶茶交到了舒颜手里，沈度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才对上了简云征的视线。

        小简同学就那么明晃晃地将担心两个字写在了自己的脸上，沈度撞上他的眼神，不知怎么也有点儿心虚。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像往常一样笑着，沈度没忍住伸手，在简云征的脑袋顶上胡撸了两把，并且对手感表示了肯定。

        简云征刚才是有些担心，也有些不明缘由地生气，但是被这么一摸头，忽然又觉得气全都消了。

        沈度胡撸完了小简同学，又蹲下身来，朝大旺伸出了手，大旺训练有素，而且十分亲人，还特别喜欢沈度，乖巧地伸出了一只爪子。

        惊魂未定的舒颜是检查了一下猫猫全身，发现奶茶身上也一点儿伤没有，才放下心来，一转头就瞧见了这一幕。

        舒颜也蹲了下来，摸了摸大旺：“你放心摸，大旺很喜欢别人摸它的。”

        得到了大旺主人的认可，沈度也直接上手，在狗头上胡撸了两把。

        褚敏达看了看被抚摸得十分舒服的大旺，又瞧了瞧不知为何一直在摸沈度刚才摸过的那个地方的简哥，不由调侃道：“我看他摸你头的动作和摸狗头也没差多少。”

        “谁说的？”简云征立刻反驳，并且给出了理由，“他摸狗头的时候明显就温柔多了！”

        褚敏达、向迪、杜雅清：“……”

        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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