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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又一战将至:工厂案真相


郑止峰早在卧底时期便勾搭上了东南亚的地下生意,他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了一身清白从商的万择元。近墨者黑,万择元沾上2地下生意也是迟早的事情,但他没想到会通过郑止峰认识一个完全正义的元安安。
  当时和郑止峰联络的正是元安安,为了不暴露自己已经反水的事实,郑止峰便让万择元帮自己打掩护。
  一来二去,万择元熟识了这个女子,再之后时间长了,二人竟走到了一起。
  在郑止峰的帮助下,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偷偷相爱着,直到元安安被万择元迷昏了头脑,深爱不可自拔之下也反了水。
  并且为直到为万择元诞下一儿一女,也没被发现,除了郑止峰。
  后来细想可能是郑止峰从中作梗,想除了一切对自己利益危害的人,所以万择元和元安安还是被发现了。二人一次在元安安工作的军基地几公里外的小县城上被出任务回来的江遣遇见。元安安当时慌了,三番两次恳求江遣不要将她恋爱的事情汇报上级,她自己找时间主动说。
  江遣半信半疑,但还是应了下来,但女子心里总是不踏实,于是将这事告诉了郑止峰。彼时郑止峰已经是战区指挥,而江遣那时开始就对他构成了不小的威胁。
  巧合之下郑止峰同元安安一拍即合,决定除了江遣。但他却没料到万择元正与苏都氏的苏都兰索、苏都易合作,苏都氏两兄弟在地下生意上和郑止峰有矛盾积怨。
  待郑止峰发现这件事时已经来不及,正好元安安的事情被上面发现,严重违反军纪。
  元安安被开除军籍,郑止峰当即有了个大胆的计划,用元安安去引诱万择元杀了江遣,再拿这女人威胁万择元同苏都氏两兄弟解除生意上的合作……
  郑止峰告诉万择元一个半真半假的消息:是江遣让元安安暴露的,并且目的是除了他。万择元一听就坐不住了,盛怒之下以牙还牙,盯上了江遣夫妻二人。
  虽然失手,但却无意中为郑止峰争取了改变计划的时间。
  郑止峰当时负责工程一案的指挥调度,他调动了己方部分人员的位置,却没让联络员告诉江遣。以至于江遣部署的己方人员位置可能是敌人,跟开盲盒一样。几次下来他险些伤了自己人,还差点遇险。
  上级认定是江遣部署出了问题,连累自己人,给了他高职低就的处分。
  暂时压住了江遣这个威胁,郑止峰又马不停蹄计划了针对万择元的一切。借着生意合作上的事情成功和万择元撕破脸,将元安安带出来,逼万择元中断和苏都氏的合作,并交出%50的生意。
  到这一步,万择元和郑止峰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这便是当年泰国恣纵至缅北葡萄县工厂一案的全部过程。
  而旅途要做的,便是通过万择元将郑止峰这些年的罪行彻底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
  可他缺少证据,甚至如今处于很尴尬的被动地位。但是郑止峰的不干净勾当都掌握在和他有过合作的苏都氏、金克等人手中。
  旅途得抛出巨大的诱饵,将这些地下势力组织到一起,让他们去告发证明郑止峰的罪。
  这个诱饵,还得是温柔散。
  江遣问他:“你查到这些,都有谁知道?”
  “目前为止除了您,只有万策了。”旅途:“元安安的事他一直记挂着,他母亲的事,他有权利知道。”
  江遣想到什么:“你和他目前还是合作状态?”
  旅途看向他,欲言又止了。
  江遣却了然,笑笑:“你要去找万策,我可能陪不了,毕竟他母亲的事我也参与了。”
  “那如果再来一次,您会怎么做?”
  江遣笑起来,很放松:“告发,再来两次、三次还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我可能会帮一把元安安留下这两个孩子,福利院、托儿所,任何一个地方都比待在万择元身边好。”
  至少不会成长为如今这样。
  旅途却沉默了,许久才道:“已经发生的事,他迟早得承担,逃不掉。”
  “旅途,万策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你跟他合作,千万小心。”
  旅途笑说:“真到了那一步,我会尽量做到不连累你们。”
  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分开之际江遣再一次提醒:“别犯罪。”
  “我且认定为,您指的字面意义上的。”言外之意,我尽量。
  “好歹叫我一声爸,有事随时联系。”
  “好的。”旅途弯眼笑起来,他眉眼生得好看,却给人很凉薄的感觉,笑起来像假笑。
  目送车子驶离,江遣拿出衣服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他接听:“说。”
  另一边是夏明随难得正经的语气,甚至有些严肃:“本来我没义务管这件事,但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陨河走了。”
  “什么?”
  “可能是找你和旅途去了,也可能……”另一边微妙顿了下:“她有自己的打算。”
  ……
  滨城南,铭记酒吧。
  酒吧隔音效果很好,这间包厢是被单独长租下来的,又在走廊尽头,平日几乎不会有人来打扰,除了……

  孙思铭推门而入是满室杂乱,一推杂物里他如常听到了稚声提醒:
  “别乱碰。”
  “好的。”孙思铭避开脚下的瓶瓶罐罐,好不容易才在其中找到趴地上的小孩,他蹲身:“说实话,你比你们老旅家任何一位都疯狂,我猜测。”
  趴那儿的旅泽栖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专心自己的事业:“帮我拿一下桌子上那瓶绿色的草,谢谢。”
  孙思铭回头拿过来给他,继续商量:“不过啊,木木,咱做实验能在桌子上吗?上次你的强硫酸在地板上烧出个洞滴到下面,人俩……”
  旅泽栖看向他,似乎在等他说完。
  “人家……”孙思铭回忆起员工给他反映就愁得想捂脸。
  据说楼下那对小情侣当时正在沙发上情到盛处,被突然滴下来的硫酸整懵了。前台忙叫人去处理,还好人没事。
  孙思铭一手扶额,半天没动静和下文。
  旅泽栖将一张天真无害的小脸凑过去:“铭记叔?”
  “……”孙思铭回过神,手指点了下他脑袋:“东西,全给我搬桌子上去,快点的!”
  旅泽栖见他没事,继续低头:“等等,这次没有硫酸了,你等我把公式算完……”
  不等小崽子说完孙思铭就将人捞起来扔沙发上了:“咱俩得谈谈。”
  “谈什么?”旅泽栖看着他:“房租我交了,坏掉的地板钱我也在昨天给你了,还有上上次被炸掉的沙发我也给你换了新的。”他小手一指另一边绿色的单人沙发,和包厢环境格格不入。
  孙思铭:“……”他拍开他的手:“不是这个问题,我问你小子,你那本子里记的配方自己发现的?”
  旅泽栖摇头:“根据我爸爸的那张配方找的替代品。”
  “好,不管你现在有没有成果,立马下楼,带上你的实验必需品还有你的iPad。梵陨河在楼下等我们。”
  旅泽栖好奇:“我们?”
  “对,我们。”孙思铭点头,他觉得自己跟脑子有病一样,才会答应梵陨河同行照顾这个爱惹事的小崽子。
  可那个女人有充足的理由让他无法拒绝:之前几年帮他武昌解决了很多潜在威胁和麻烦。
  ……
  缅北克钦。
  “旅途,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但是越来越近了。”
  “什么?”
  旅途此时正坐在某个废弃大楼的天台边,从这里往西北方向看去,不大的葡萄县尽收眼底。
  就是那么一个不起眼的贫穷落后的小地方,二十多年前曾埋葬了无数忠烈之士,形同万人坑。
  旅途笑起来,沉寂平淡的目光这一刻终于有了点其他情绪:“这一切的开始,也是结束。”是不加掩饰的疯狂玩味。
  “旅途你他……”
  对面乔辞安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他半躺在破旧的椅子上,双腿交叠架在平台边缘,甚为悠哉喝了口手里红酒,然后伸手,松开,任它自由落体摔碎在地上。红色的酒液流出,沁人心脾的芳香挥发在空气里。
  他重新拿起震动了半分钟有余的手机,滑开接听:“说。”
  “旅总,人接出来了,现在很安全。但是我们没找到夫人和木木。”林淙依旧公事公办的干练语气。
  旅途问:“夏思友呢?”
  另一边立马换了个人接:“途哥。”
  “可以开始了,注意安全。”
  “您那边……”
  “我自有打算。”旅途挂断电话,将手机搁置在平台边的石栏上,起身离开。
  莫约两分钟后,手机冗地亮了屏,来电显示:何女士。
  找来辆可以用的车,万策便到指定地点等着跟旅途汇合。
  这等就是两个多小时,才看见这货一身大佬范儿不紧不慢从这和他显得格格不入的破楼里出来,并且很不客气坐进了后座。
  “先说清楚,这一战你查你的旧案,我报我的仇。”
  旅途露出很好讲话的笑容来:“当然。”他一转头看到坐边上的娇俏美人,自来熟打招呼:“你好妹妹。旅途。”
  “万安可。”美人冲他点头,巧笑嫣然。
  不用介绍,旅途能查到这一步就已经早调查清楚万家了。但他还是表现出一副刚认识般的礼貌来:“看起来妹妹也知道真相了?”
  万安可笑了,媚骨天成的美:“帅哥,不用见外,你一个旁人能查到这一步,也是帮了我们大忙。”她忽地凑近,鼻息细微地喷洒在他身周:“是个狠角儿啊?”
  旅途圆滑似假笑,回她:“彼此。”这个万安可听说自小被宠大,似乎父亲万择元怕她惹事。后来孩子大了也管不住,便随着去了,她这么些年背负的人命可丝毫不比她兄长万策少。
  这边培养不出一朵温室的花,她也不是天真单纯的小公主。万安可很聪明。
  如此下来,旅途也不装了,他直奔主题:“我的人还在查郑止峰在这边的资产,尽量收集证据,他既然能在军方藏匿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实力段位的,并且高出我们很多。你们想报仇,就必须引诱他离开军方的保护范围。”

  举报是行不通的,几个失踪人员,别人可以说什么是什么。一个军方高官,想造谣可太容易了,他们目前处于弱势。
  郑止峰战区任职这么多年,最懂的就是战术,例如:逃离。
  往好了说是战术,往难听了说其实就是人性与人性之间的拉扯周旋。
  所谓战术,是拿人心一步步试探人性。
  “你这么替我们考虑,对你有什么好处?”万安可不藏不掖,很直白犀利。
  旅途:“我从来不做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
  “比如?”
  旅途微微勾唇:“你们拖住郑止峰,我的人就可以进一步控制他在这边的所有产业,和他有这方面牵涉的一个也逃不了。当然这些目前还是后话。”只要没逃出地球,迟早逃不掉一顿裁决。在这个法治社会处处受限,不能草菅人命,并不能代表那些反社会害虫就能一直自由下去。
  法是规范不自觉的人,自觉的人已经在利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可能跟北姐待久了,旅途渐渐享受这种一切以自己为出发点、利己主义的舒适区。他没义务拯救任何人,最多怜悯一下。
  那种上位者的怜悯。在这个进步社会,金钱和权力是大多数人唯一的荣耀和出路,尽管可能获取得并没有那么干净光荣。
  万安可听到这一步,渐渐摸不透眼前的男人:“你想干什么?”她发现这个旅途在谈及正事时看人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不像看活人,仿佛只是一个死物、垃圾。
  旅途同她对视上,微笑:“这就涉及我的私事了,妹妹。”
  他一惯对所有人保持着八分警惕两分试探,信任还是看场合的。这么多年他连北姐都摸不透,一直处在既有信任又带着试探的阶段,更别说这两个只是合作关系且并没有那么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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