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九章 红娘子·金凤凰

法螺听得大为惊奇，询问缘由，白发老人一捋胡须，笑呵呵地说：“说起这个金凤凰，原本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为姑娘时是十里八村出名的大美人儿。被大恶霸吴法天看上，要强娶做十三姨太。接亲的队伍半路遭遇马匪铁胡子，把新娘子绑了票。

        “吴法天虽是一方恶霸，却也有些忌惮神出鬼没的马匪铁胡子，派人送去二百现大洋，要赎新娘子。凤凰姑娘宁肯留在山寨，也不愿跟来人下山嫁给臭名远扬的大恶霸吴法天。

        “铁胡子那时也四五十岁了，结发妻子早年落在官军手上惨死，他带着一群亡命徒神出鬼没，东躲西藏，一直没有续弦。年近半百，还没留个后，有时想想也觉得凄凉。他咬了咬牙说：‘你若肯给我做压寨夫人，我就留下你。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跟来人走吧！’

        “凤凰横下一条心，留在山寨做了铁胡子的老婆。为此事吴法天恨得咬牙切齿，跟铁胡子结下了不解之仇。

        “事情过了一年多，吴法天被推举做了镇长，他踌躇满志，想起报复铁胡子这个不服天朝管的悍匪。他鼓动镇上商号联名向县里上请愿书，县里发下剿匪令，让吴法天带保安队配合官军围剿铁胡子。吴法天献计，官军设了个圈套，扮作商旅引铁胡子上钩，伏兵四起，当场击毙了铁胡子。

        “马匪遭受重创，残兵败将护着铁胡子尸首逃回山寨。残余人马群龙无首，几个头目各不相服，为争做头领火拼。危急时刻，凤凰挺身而出，手执双枪威震群匪，声言：谁能亲手杀了吴法天，给大当家铁胡子报仇，谁就是继任带头大哥。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身孝服的金凤凰带领群匪奇袭吴家堡，亲手击毙吴法天，将吴家万贯家财席卷一空，临行放起一把大火，把吴家堡烧得一片火红。

        “红娘子一举成名，群匪心悦诚服推她做了大首领。为避官军报复，她率众躲进铁刹山，看中云光洞，赶走了道士，霸占了洞府。

        “那年红娘子金凤凰一个人散步，突然遭遇一只大黑熊，她一惊之下一枪没打中要害，大黑熊向她扑上来，危急关头我射了一箭，射中了黑熊的眼睛，救了她一命。她很感激我，拜我为干爹。她的属下听到枪声赶到，她从属下手里拿过一杆猎枪送给我，教我用枪打猎。

        “老汉的儿子、儿媳早年就是死于胡匪之手，所以我对胡匪一直没有好感。这些年月亮渐渐长大了，铁凤凰想让月亮跟着她，我也一直没同意。”

        老汉正说着，天空一群大雁飞过，他摘下肩上猎枪，“嘡嘡”两枪，两只大雁应声而落。

        法螺听老人和铁凤凰还有这样一段渊源，暗想：跟在这老汉身边就不怕铁凤凰那帮土匪加害了。他竖起拇指夸赞：“老人家好枪法！您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不好！”没等老汉答话，那少女首先反对。

        “为什么不好？”法螺急道。

        “你小子不安好心，拜我爷爷为师，那就成了我的长辈，那怎么行”

        “那，那咋办？”法螺挠着头皮说。

        “哼，拜我为师还差不多！”月亮翘起高傲的头说。

        法螺很不情愿，想了想说：“要不我叫你师姐好不好？我做小和尚时就有个师姐叫心慈。”

        少女白了他一眼，说：“做你师姐有什么好处？”

        法螺想了想，说：“我跟着师姐学打猎，打到的猎物都是师姐的，只要管我一日三餐就行，师姐，你看这样成不？”

        月亮笑着说：“好啊，只当是又养了个‘虎子’！”

        法螺尴尬地一笑，说：“我比‘虎子’也多吃不了多少。”

        月亮掩口笑道：“行，行，你这个师弟我收了，快给爷爷磕头。”

        法螺跪在老汉面前叫“爷爷”，老汉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老汉姓蓝，大号蓝百岁；孙女便叫蓝月亮。

        法螺自此跟着蓝老汉祖孙一起打猎，他自幼在寺院养成早起晚睡、挑水劈材的习惯，而今重操旧业，驾轻就熟。蓝老汉和月亮见法螺淳朴勤快，又聪明好学，对他越来越有好感。

        这天法螺跟着蓝月亮到密林里打猎，月亮用的是猎枪，因为月亮的爷爷自己会制作猎枪弹药，使用猎枪不用发愁缺乏子弹。法螺没有猎枪，便背着由云光洞带出来的那只长枪。

        两人正走着，惊起了一只野鸡，“嘎嘎嘎”叫着飞向远去。蓝月亮反应敏捷，一甩臂膀，端枪瞄准“砰”的一声，一枪命中目标。法螺先被惊起的野鸡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也端枪朝着那只野鸡扣动了扳机。两枪先后打中野鸡，“虎子”叼回来时，见野鸡身上弹痕累累，既有长枪的弹头，又有猎枪的铅粒。

        蓝月亮“哼”了一声，说：“浪费子弹，我都打中了，你还打什么？”

        法螺陪笑说：“还是师姐的枪快，技高一筹，佩服、佩服！”

        蓝月亮得意地说：“那是！”心里美滋滋的，暗暗喜欢这个乖巧的师弟。

        这时一群背着长枪的汉子迎面走来，为首两人一男一女都是腰插短枪，转眼来到近前，法螺一眼认出为首的正是舒光杰和邱香，吓得脸色煞白，忙转过头去，却已来不及了，舒光杰“哈哈”一笑，说：“原来这小子在这，把他抓起来！”一声令下，胡匪们端着大枪将法螺围在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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