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许冉青的小时候

许冉青出生在一个小小的瓦房屋里，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意识是在妈妈的花背兜里，外面的喧嚣声传到耳朵里，让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兴趣，可是她的头被一块盖着，这让她无法看清外面的世界。
  她四岁时已经会跑会跳了，父母他们做生意都很忙，她就只能一个人在家玩，她的年纪还不能去上学，一早起来她睡意朦胧，
  许雪瑞准备出摊，父亲就背她去买一些小零食。
  父亲把女儿放下来指着问：“幺妹，你要点哪样自己选。”
  零食摊有点高，许冉青看不清，父亲就抱她起来选：“幺妹，你看看，吃哪样自家拿。”
  随后他给老板说：“老板拿个口袋来。”
  许冉青看见红烧牛肉的方便面抓了一包，那里有一堆果冻，她捡了几个，然后就是她最喜欢喝的可乐。
  最后她困得遭不住了，就没有再挑零食了，父亲问她：“幺妹，你选好了吗？”
  许冉青在父亲怀里点点头。
  父亲给了老板一张耿钱左了一些零钱，然后背着许冉青，提着零食就回家。
  “幺妹，我们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一个人在家，饿了就吃点泡面，我们把门反锁起来的。”
  许冉青闭着眼道：“嗯。”
  许冉青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困，等爸爸抱她到床上后，她就睡着了，而爸爸正准备去上班。
  一觉醒了，父母都不在家，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户外透进来，把黑色的地板照得光亮，为了节约电费，家里白天习惯性的不开灯，所以许冉青也不开，她饿了就吃一点方便面，然后又钻进被子里去。
  睁开眼，没有光透进来，就像是黑黑的夜晚，许冉青想待会打开被子时，爸爸妈妈就回来了吧！于是她就这样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外面的孩子都放学了，在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她就醒了过来，从那个小窗斜眼着看他们从自家门前经过，她很享受这一刻的热闹，即使这热闹并不属于自己。
  等长长的放学队伍走过后，热闹消失了，只有孤独的夕阳陪伴她，她也只好回到那张阴暗的床上。
  她开始感觉到孤独，不过没关系，她跟自己说睡着了就没有孤独感了，梦里面什么都会有的。
  看满红花的商陆在阳光下鲜艳灿烂，许冉青摘下一朵将她的尾巴动作娴熟的拉出来，戴在耳朵上，幻想着自己是天上的仙女，翩翩起舞起来。
  商陆的花掉落了，结出黑红色的果实，许冉青会捡一个一次性杯子，把所有的果实放进去锤，汁液混着灰尘做蛋糕，产品很不错，她拿在手里控制不住吃了起来，最后被吓醒。
  她就这样等到爸爸妈妈回来，许雪瑞回来见把扫把这些拿进来收拾，许冉青也来帮妈妈收拾。
  收拾完要做晚饭了，妈妈用洗菜盆把水接进来洗菜，许冉青把剥好的大蒜和刮完的洋芋给妈妈洗，那些就是晚饭的食材，许雪瑞将菜洗好后把水倒到园坝里。
  倒水时许雪瑞见丈夫回来了，微笑道：“回来了？我菜弄好了，等会就吃饭。”
  “好，辛苦了。”
  父亲就进屋去找许冉青，因为他给她带了一个小礼物。
  他把手背在后面走到许冉青面前道：“幺妹，你猜我买了哪样东西？”
  许冉青不知道，直接绕到父亲背后看了看，父亲也不装了，直接拿到她面前，是拉线小汽车。
  许冉青高兴的蹦蹦跳跳的：“谢谢爸爸。”
  之后她便拿着小汽车在屋外玩，让别家的孩子羡慕去。
  许雪瑞的猪油火锅做好了，她向外喊道：“幺妹，吃饭。”
  许冉青带着她心爱的小汽车回到家里，一家三口就这样挤在这小小的家里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
  第二天与昨天不同，许雪瑞有水果卖了所以就留在家里给女儿做饭吃。
  许冉青现在是特喜欢模仿人的年纪，她在门口见到有个男人在拿着碗在自来水水管处涮，所以她回去搬了一张小凳子，踩在上面，这样她就能够着砧板了。
  她拿了几个碗挤点洗洁精就往水龙头那儿去，许雪瑞在外面炒饭，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火正大着，她怕饭糊了，所以也没有阻止女儿。
  许冉青将水龙头微微打开，学刚才那人把碗中的水旋几圈然后倒掉，她感觉这样很好玩，像是在练神功一样。
  母亲见女儿只是在水龙头边洗碗，松了口气，饭也热好了，她拿个大碗把饭舀出来：“幺妹，拿个碗出来，吃饭了。”
  许冉青拿的脏碗都洗完了，于是她就拿给妈妈，妈妈欣慰道：“我家幺妹会洗碗咯！”。之后给许冉青添了一小碗饭，许冉青也饿得不行了，边吃边说：“谢谢妈妈！”
  许雪瑞把自己的饭添上后道：“幺妹，慢慢吃！等哈儿跟到妈妈卖水果去。”
  “嗯。”
  她们也就随便热个饭吃，就没有搬桌子过来，许冉青从屋里搬出她踩过的小凳子擦了擦就坐在园坝里吃完了饭。

  许雪瑞带着女儿在家附近的街上卖水果，这条街是在一个十字路口，那里有一个小的广场。
  夜晚，许冉青最喜欢在这里看别人跳广场舞，虽然她不会跳，但热闹啊！伴随着音乐的响起，阿姨们都欢快的舞了起来，路灯是那样的暗淡，但心却是快乐着。
  广场的角落上有一个小刊，由玻璃围成的一个圆柱体小屋，许冉青看着那漫画上丰富的色彩和画面，也想买一本，她最想买的是那个有芭比娃娃衣服的漫画书，这个是书，父母应该会同意她买的吧！
  看了一会后，广场舞也散了，许冉青觉得有点冷清，就下楼梯到下面的化妆品店，许冉青最快乐的事情就是透过玻璃去看那些包装精美的化妆品，最吸引她的就是眼影盘上的颜色，五彩斑斓的，如果自己有钱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买下来画画。
  她觉得妈妈是不会同意让她买的，因为这些东西只有成年人才能买，小孩子买就是不懂事，所以她从来也不提这些。
  眼影盘旁边就是一排排的唇釉，每瓶里都装有一朵精致的小花，各式各样的小花，她虽然买不起但是可以挑选呀！等以后有钱了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店来买了。
  许冉青的小动作被看店的阿姨看见了。
  阿姨头发稀疏干干的，用一个夹子夹着，她穿着紧身裤，显得她腿细，她出来扯着她的批脸，弯下腰假笑道：“小朋友，你要买吗？”。
  许冉青被阿姨的样子吓到了，呆呆的看着她摇头道：“阿姨，我现在买不起，以后……”
  她的话被逼阿姨打断了：“买不起，看什么看，谁家孩子那么不懂事，滚！”
  逼阿姨的话如雷贯耳，许冉青都快哭出来了，对面的许雪瑞抬起头见状放下了手里的刀，甘蔗也不卖了，只冲逼阿姨过来。
  许雪瑞先看去查看女儿情况，她弯腰用手擦拭着女儿的眼泪：“女儿咋了？”
  许冉青带着哭腔说：“我在外面看那些东西，那个阿姨她问我买不买，我说不买她就凶我。”
  许冉青听完气急败坏，一片片甩在那逼阿姨脸上：“批婆娘，你刚才说哪样？”
  “打人了，打人了。”
  “我打的就是你。”
  行人纷纷围观过来。
  会事的人都解释道：“先前是那批婆娘先吓那小孩的，所以她妈妈过来救场来了。”
  “就你们那穷酸样，娃娃以后也是穷鬼一个。”
  “就你有钱，你家吗？头发又少又细，嘴咩！又长又细，长得像tm老变婆一样，你用你那烂嘴咋吸你家老公的，那么臭。”
  逼阿姨也被骂得无从回怼，只能出手掐许雪瑞。
  许冉青哭得特别大声：“妈妈，不要打了。”
  许雪瑞对着许冉青说：“去给妈妈看摊摊，妈妈等下过来。”
  “嗯。”许冉青哭着向自家摊摊走去。
  逼阿姨感觉打不赢许雪瑞，她想去砸许雪瑞的摊摊，于是准备向许冉青的摊位跑去，但被许雪瑞扯了回去。
  许雪瑞想着自己箩筐里有刀，于是冲到自己的摊位那儿把刀拿出去，逼阿姨本来想砸摊子的被吓着了。
  逼阿姨摆摆手道：“姐，不要激动，我错了，我错了，刚才是开玩笑的。”
  边说边后退，退的差不多了她就跑回了自己的店里。
  她本想继续干着这份工作的，但每当有人经过她店的时候，都会议论说：“就是这个女的，人家小娃娃在她玻璃那儿看东西，她就出来吼人家。”
  逼阿姨可能觉得这份工作干不下去了，所以就辞职不干了，许冉青也没再见过她。
  看店的老板换成了一位温柔的姐姐，许冉青害怕她也和原先的阿姨一样熊，所以她每次看都是小心翼翼的。
  某次，姐姐注意许冉青，她出去温柔的对许冉青说：“小朋友，想进来看吗？”
  许冉青第一次近距离见这位知心大姐姐，她是那样的好看，许冉青点点头：“可以吗？”
  小姐姐牵着她的手进来了：“这里面的东西随便看，想看什么拿不到，姐姐给你拿。”
  店里比外面看到的还要繁华，光是温柔的黄颜色，许冉青在前面走，小姐姐在后面跟着。
  许冉青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敏，敏锐的敏”
  “很好听，我叫王冉青。”
  “你的名字也挺好听的呢！”
  “嗯！”
  许冉青指了指那个瓶子里有花的唇釉：“姐姐，我想看看那个口红，它好好看。”
  张小敏去找了那一款的试用装给许冉青。
  许冉青靠近看里面的花，它是漂亮的蓝颜色。
  许冉青好奇道：“这个花会枯萎吗？”
  “当然不会了。”
  “它真好看。”
  “是啊！”
  张小敏将唇釉拎开，慢慢放到许冉青的鼻边，许冉青闻到一股清新的带点甜甜的香味，眼睛变得炯炯有神起来：“好香啊！它怎么做出来的啊？”
  “是吧！嗯……我们只管卖，怎么做的我也不知道。”

  张小敏将唇釉放了回去。
  之后又带着她去看了其他商品，这是独属于她和张小敏两人的时光。
  有一次爸爸带许冉青来接妈妈的时候，她又到张小敏的店里去看她，但她关门了。
  许冉青跑过去道：“姐姐，晚上好。”
  张小敏微笑道：“冉青晚上好。”。之后她失落道：“我辞职要去读书了。”
  “那么还回来吗？”
  “有可能吧！”张小敏说完从荷包里拿出包装好的唇釉道：“这个唇釉送你了，你好好保存好，它代表着我们的友谊，以后天高路远，可能我们也很难有机会再相遇了，感觉科技会一直发展，到时候你把这个唇釉拍在网上，我就会找到你。”
  “嗯。”
  最后张小敏就消失在了许冉青的生活中了，许冉青有时候会幻想长大再遇见张小敏会是怎样怎样的美好。
  后来，许冉青再坐公交车来这个地方的时候，这家门店已经换成其他的了，她也只能失望而归。
  晚上，父母和往常一样回来，他们这里的房东爷爷又酗酒了，喝完一口酒就痛苦的哀嚎着，许冉青有点听不懂，她想走过去安慰一下爷爷。
  但爷爷见她走过来，大声呵斥道：“滚！滚！滚！”
  父亲听见声音，又见女儿不在，于是就出来查看，看见女儿被爷爷驱赶，他连忙跑过去抱起女儿往家赶，但也不忘道歉：“房东，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许冉青安全的回到了家，父亲训斥道：“都说了不要管闲事。”
  许冉青要哭出来了：“我想去安慰爷爷。”
  父亲抱住女儿说：“对不起我凶你了，但我们真的管不住那么多事情。”
  一旁的许雪瑞道：“幺妹，你去招惹房东爷爷了。”
  丈夫答道：“她都说了去安慰，去安慰。”
  许雪瑞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女儿，我误会你了，以后就房东爷爷喝醉了就不要过去了。”
  许冉青还是不解道：“为什么，明明爷爷很需要安慰。”
  许雪瑞解释道：“因为怕你受伤，那样我们会难过死的。”
  “那么我以后怎么去做？”
  “不需要去做。”
  “爷爷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喝酒？”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租他房子的普通租客，他的事情应该由他的子女管，懂了吗？”
  许冉青懵懵懂懂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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