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伪装的山村

家里一共来了三个人，天空换好了一份往奶奶的屋里瞧了瞧。
  其中一男人的愤怒道：“老太婆，你把这个签了不就好了？”
  另外一个男的把板凳踢倒：“我劝你识相点签了它。”
  中间坐着的是一个带头的男人笑着劝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兄弟：“大家温柔一点，温柔一点。”
  他虽然没有像那两人那样暴怒，但却让天空觉得恶心，即使他笑起来也是那样的猥琐。
  带头的：“其他的稍后再说，我就想问问，你又想卖房又想卖林的想干个啥？钱吗？你死了那些钱不就可以变现了吗？”
  左边的男人：“你怎么不快点死。”
  右边的男人：“你是不是要把钱取出来给你大孙子，是不是？”
  奶奶：“你们……”
  奶奶争不过也抢不过。
  右边的男的：“快气死吧！气死了，钱就可以变现了。”
  奶奶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我原来明明都很爱你们，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带头男：“呵呵呵！没有变啊！是钱变少了，把你所有的钱拿出来不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不用盼着你死了。”
  奶奶：“钱，我是不会给你们。”
  带头男玩笑道：“你是老得动不了了，可你那可爱的小孙子还活泼着呢！”
  奶奶捂着脸止不住的流泪：“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带头的男暴怒道：“你错就错在不该让我们出生。”
  说完甩手招呼兄弟们离开：“走，兄弟们，我们下次再来。”
  随后便一走了之。
  沈星弦一人给一巴掌甩了上去。
  出生是每个人都无法决定的，究竟是奶奶错了，还是那些人错了，还是我错了呢？天空无法去理解，母亲明明很爱自己的孩子，但最后却被自己的孩子伤害。渴望父母爱的孩子，最后也等不到父母的爱。
  是世界错了，还是我们错了。这些关系也真是复杂。
  天空带着他的不安睡着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这一年的冬天没有太阳，只有混杂着大雾下起的飘雪。
  又进入了一个夏天，这个夏天对于天空也是最后一个夏天。
  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万物复苏，天空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摇摇车，玩着玩着他心里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他不停地呼喊道：“奶奶，奶奶。”
  可是就是没有得到回应，屋子里只有一小束阳光射了进去，那些阳光里的灰尘在轻轻地飞向天空，奶奶平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天空将自己的手轻抚上去，她的手已经没有余温了。
  “奶奶。”
  奶奶没有回应她想，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
  在那一瞬间，天塌下来了，他的周围出现了许多人在，他们走来走去的不停地帮，他们披麻戴孝，围着奶奶的棺材不停地转香。念经的师傅晚上都要念很久，念完后，很多人都会围在一起守夜，祖祠的灯都是大大的开起来的，他们大人聊天，孩子今晚睡觉，从来不管天空。
  第二天他们在师傅的带领下把五颜六色的旗帜扛起来放鞭炮，鞭炮齐鸣，也是真的热闹。
  天空希望这一天赶紧过去，这样他就可以在睡梦中看见奶奶了。
  过了几天，奶奶的丧葬过去了，天空的去留成了一个问题，所有的亲戚都不想把他领回家，因为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而且谁也不想去惹麻烦。
  于是天空就一个人在家生活，偶尔会来几个人带粮食过来给他。
  天空学着奶奶的模样给自己做饭吃，他还小，不怎么会做饭，有时候熟了还好，没有熟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不幸永远都会发生在更不幸的人身上。
  那些人即使得了钱，也不想放过天空，他们私底下想着要怎么处理掉他。
  “他以后长大了，可是大麻烦。”
  “给我把他弄不好。”
  “这个好啊？”
  “那么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的不好了。哈哈哈！”
  过了几天所有的村民跟着一个假道士来到了天空家，假道士不知道在操弄着什么，把院子里摆得花枝招展的，天空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假道士拿着一鬼玩意儿闭眼嘴里念着邪术，随即睁眼道：“这孩子身上有妖魔附体，需要驱驱邪。”
  天空道：“我不相信你们的鬼话。”
  另一个假道士捂住天空的嘴。
  村民：“这要怎么个搞法啊？”
  假道士神经兮兮地道：“待我把他带回庙里做做法事就好了。”
  村民1：“不行，万一你是人贩子怎么办？我们不能让你带走他。”
  假道士为了安抚民心，然后道：“那么你们都跟上我，做完法事再把他带回来。”
  村民中闹哄哄的：“嗯，我们去看看这孩子，他家也真是可怜啊！”
  “对啊！对啊！”
  “如今自己又遇见了这种事情，我们去看看吧！”
  “好～”
  假道士收拾完，离开了，村民们也各自回家，但有一群人被带头男带到了阴暗处。

  带头男手里拽着好多钱：“来，这是给你们的酬劳。”
  村民：“谢谢！”
  很多村民双手捧上，准备迎接带头男给的狗钱。
  天空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门外有假道士守着，天空不能出去，他想问问是不是做完法师，爸爸妈妈都会回来，还有他的一个朋友，他去到了县城里面上学去了，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他如果能回来就好了。做完法事那些小孩子会和他玩耍吗？
  他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等到了那一天，他身上的衣服邋里邋遢的，他也洗过衣服，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洗不干净。
  所有都早早的集结好了，他们这个阵势就仿佛是奶奶去世那天那样，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作为孩子的天空永远都猜忌不了人心的恶到底有多丑陋，在他的眼里就是因为爸爸妈妈没有回家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所以他恨他的爸爸妈妈。
  假道士假模假样地着装好了，带头领着大家去到了，自己的庙里，那个庙十分的豪华，就像是刚修的一样，有些雕塑还是那样的恐怖，天空不喜欢去看那些怪物的眼睛，这里特别的冰冷，冷到让天空觉得下一刻就是死亡。
  终于到了里面，那一处有了些许的阳光，四周特别的宽敞，中间有一口大钟，大钟底下围着四个位置。
  假道士将天空领到大钟的底下，但是天空特别害怕，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就是害怕，他挣脱了假道士。
  向着门口方向跑去，所有的村民都出手拉住他。
  “拦着他，别让他跑了。”
  “抓住他。”
  “他是小孩，跑不了的。”
  沈星弦跑去，想把那些村民都弄死，但他们并不是真的。
  天空还是没有逃过他们的手掌心。
  最后他被捆着放在了大钟底下，天空疯狂的哭喊道：“不要，不要。”
  但是那群冷血的人，冷漠地看着他，有些人虞城地双手合十，直到大钟掉落，天空被困在里面。
  随后假道士正直地说道：“法式开始。”
  沈星弦想跑进去救天空：“迷信，真李麻迷信，他还是个小孩，你们怎么这样做。”
  “滚，死，去死。”
  四个假道士围着那口钟开始念起了经。
  咚，一声响起！
  咚，二声响起！
  咚，三声响起！
  等三声响完，那个道德败坏的假道士弄完这些后，在光的底下宣布：“我宣布，此次法事结束，开钟。”
  声音是那么的刺耳，最后他们把钟打开了。
  天空不停地大喊道：“我的耳朵，耳朵疼，耳朵疼。”
  村民看见法事也结束了，也不管天空的死活，自顾自地回家了。
  那些个假道士弄完后去暗处悄悄接过带头男的钱，之后收拾东西走了。
  围坐的四个假道士，帮天空松绑，把绳子带走了，留天空一个人在那儿哭闹！
  天空哭累了，便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天已经黑了，到了家，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灯也坏了很久。
  天空已经没有力气去管这些了，他现在只想找到床，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到了第二天，他也是什么也听不到，他想这可能就是给神的交易，于是他开开心心地去找那些小孩子玩，稍大的孩子都被父母接到县里面读书去了，天空也轻松了很多。
  他微笑着和那些小朋友打招呼。
  那些孩子很自然的和他说话，天空一点也感觉不到他们的恶意。
  “没有妈妈的孩子，咻咻咻！”
  “他怎么没有反应啊？是不是傻了啊！”
  “白吃，白吃。”
  “汉堡，汉堡。”
  “他还笑着，精神出问题了吧！”
  沈星弦终于压制不了心底的怒火了：“你们这群见中，把屁，你们是下面短了嘴伸那么长，你们妈当时是怎么接住你们爸的……”
  沈星弦骂了很久。
  那些孩子看天空还笑着向他们走来，其中有人想到了什么，去自己家里抓出了什么东西，狠狠道：“笨小孩，你看这是什么。”然后一坨屎呼他脸上。
  天空默默地站了一会，自己走回家处理身上的污垢。
  之后他再也不想关心周围的一切，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然后发呆，那些小孩会用石头砸他的门，他都默默忍受着，但是他出来做饭时，他们也砸，他的饭里都是小石头，但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他有一天疯了，他对所有的人都微笑，微笑着看着他们玩耍，不管那些孩子如何的对他他都是微笑着面对他们。所有的孩子他们也累了，不理天空。
  时间又过了一年，许多出去打工的人回来过年了，有些人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们看见天空一个人自顾自地傻笑便问起了这附近的村民。
  打工人：“这孩子是怎么了？家里怎么没人？”
  许多人围了过来，也想看看热闹。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胡说道：“  这孩子的父母是不是出轨了，不想要孩子了，那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吧！”

  周围的村民道：“他爸妈从他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回来过，而且他的父亲还那个过。”
  “这不是造孽吗？”
  “是啊！”
  “这孩子实在太可怜了，真希望有人帮帮他。”
  “他可怜吗？如果不是他父母作恶多端，他们的孩子能这样吗？都是他父母作的，我们管什么啊？”
  “你看见了？”
  “好像……没有……”
  那个人没有再说话了。
  打工人试着和天空交流，但是天空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打工人疑惑道：“他怎么不说话？”
  村民不想提起那件事：“家里没人，走路走不好，不小心摔傻了，耳朵也摔聋了。”
  打工人总觉得他们那些村民都在胡编乱造，但是自己也没有能力做点什么，他深知这小小的山村还处在封闭状态，自己有家室有父母，不能因为一件小事把这些毁了，所以他也只能默默离开，临走时给了天空一颗糖。
  这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蒙面男子，村里的人都来围观，蒙面男子径直走向天空的家里，陪他说了很多话，村里的人也想知道那是谁，都在天空家门口围着。
  天空坐在摇摇车上问道：“你是谁？”。随后又叹气道：“算了，我反正也听不到，知道你是谁又有什么用？”
  那人没有理会天空的自问自答，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蹲下后从盒子拿出一个助听器，温柔地帮天空戴上，天空还没有缓过神来，周围的声音已经进入了他的耳朵。之后天空默默地趴在车盘上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天空哭完了，那人便和天空畅聊起来。
  天空开口道：“谢谢您！”
  那人：“不客气。”
  那人直入正题：“你想离开这里吗？”
  “嗯”
  “但是你需要帮我们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都可以，我也没有重要的人了，毁掉一切都可以。”
  他们正聊着时，突然冲进来一人，是带头男。
  带头男：“你是人贩子，大家快来抓人贩子。”
  之后所有的村民都跟了进来。
  蒙面男也不想去管他们，他拉着天空的小手，大步走了出去，所有的村民想拦也不敢拦。
  带头男：“你不能带他走，你要坐牢的。”
  带头男也不敢出手，他第一次看见这种阵势，他也害怕。
  蒙面男子轻描淡写道：“那么你就去告我。”
  沈星弦跟着蒙面男子，想知道他要带天空去哪儿。
  爽，真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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