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质问

即使是听了这些言语，好的坏的都有还是无法让荣诀去原谅这个人。即便是说够了所有的话都不足以达到内心中可以平复的程度，皆是有苦难言，那自己呢，不过就是生出来一个不被喜爱和重视的人吗。

“母妃的死，妹妹的死，在你的眼中就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没有，朕时常都会后悔。不该去轻信那些话，应该相信你母妃是清白的，以至于让你也被人说了这么许多年。”

若是说原本的荣诀还处于一种是试探的话，那么现在当真是在生气和发怒了。那种多年积攒出来的暴躁在此刻彰显无遗，即使是师父教过应该和气的对待那些人和那些事情，但就是做不到轻而易举的原谅。怎么可以去遗忘自己的母妃是怎么死的呢。

那个人的心中一向都是把自己看作是最最重要的，嘴上说着有多么的爱自己的母妃可是实际上满心都是在意自己的江山和民心。不然也不会在民心和母妃之间选择了牺牲母妃，这种牺牲女人换取自己的行为才是最被荣诀所不齿的。

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抗拒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竟然是杀母仇人的儿子，那人的自私自利会不会终有一天也报应在自己和红妆的身上。所以在一开始荣诀便就已经决定了，要么不爱要爱了便就倾其所有。拒绝任何的可能性，什么江山便就是拱手在眼前也是只要红妆一人。

“父皇，您当真是记得我的母妃还是觉得有些后悔，如今您什么都有了，江山权势您是这个国家的王您什么都不缺。无论是女人还是权力，这世界上似乎就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但是母妃是一个意外。若是母妃一直活着您便不觉得她珍贵，只有这人死才会不断的在心中完善着形象。”

倒也亏了这种心里头的记忆和惦念，不然自己也活不了这么大吧。母妃应该是对自己失望透顶了才对，一个男子竟然需要倚靠着她生前在人心中留下的印象才能够活下去。永远都活在母亲的庇佑当中，不是懦夫是什么。

“你胡说！”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似乎传出了太清殿，激荡在整个皇城的上空也同时将这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父子关系一下子打的稀碎。或许皇上是有他的道理他的苦衷的，但是这一万个理由都不能够对这个孩子来说，因为他是这件事情当中受伤最严重的那一个。

母妃只有一个，但是皇上恰好忘记了这件事情。也许就便就是应和了当初琴妃娘娘死前说的话，这个皇上的心中只有他一个人，在乎的也就是他一个人。顺着他的心思便就是成，逆了心思便就活不下去了。琴妃的死对于自己是一种解脱，但是对于别人却是心头上面永远的一道刺。

没有人能够和死人相争，若是活着还有机会还有可能去争一争。但若是这个人死了，便就没有任何的希望了。没有人会完美过一个死人在他心中的地位，皇上的喜爱也是后来失去了才知道的。

“父皇！……这近二十年来，你可有一日是把我当做亲生孩子的，不过就是认为我是母妃的孩子罢了。你从来也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我不过是在意我母妃的名声。而你却是那个始作俑者，那个应该能够带给她欢愉却硬生生将她最后的纯真都夺去了的人。”

“这皇宫实在是波谲云诡可怕的厉害，你怎么不去想想母妃刚入宫的时候是一个什么境况。说是喜爱说是宠爱又如何，您将自己说服的厉害，可您毕竟不是情种。母妃忍受着宫人们的白眼和那些娘娘们的欺凌，您做过什么了。不要以为您给与的宠爱就是无所不能了。”

那些日子那些场景和话语，荣诀一辈子都会记得。母妃的死带来的打击确实是严重，但是更加严重的是幼时母妃的颠沛流离那种担惊受怕的样子，后宫当中人人都可以欺负她们母子。直到后来荣诀才明白她的母亲为什么要选择去复宠，即使那日子过的有多么的艰难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当时荣诀还不理解，觉得能够在父皇的身边便就是极好的事情了。即便这在一转眼之间自己就拥有了另外一个父皇，但至少母妃的脸上还是有笑意的。直到复宠之后，那绫罗堆身，珠翠满头也改变不了日渐消瘦的样子。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内心挣扎荣诀真的是无法去体会。

“父皇，您高高在上所有的人都为您臣服，但是母妃她又有什么错。凭什么就应该为这场闹剧负责呢。”

那时候关于废后的事情是越演越烈，皇上仗着自己已经建立了足够的军队和威严所有并不将那些人的言语放在心上。毕竟只要有了权力和威慑力那么这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了，可是事情从来都不是轻易的就可以办成的，若时真这么简单的话那么琴妃娘娘就不会死了。

废后是不可能废后的，因为皇后背后涉及的是整一个王室宗亲的势力。在事情到达高潮点的时候是白丞相为首的言官和以苏将军为首的武官联合起来反对废后。这事关白家的地位和声望所以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从皇后的位子上面下来。

并且白若书一直都认为那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让他坐上了皇上的宝座，自己的妹妹合该就是皇后这都是说好了的事情，怎么能够因为来了一个什么琴妃就变卦了呢。若是在这个事情上面都会变卦那么之后下手的便就一定是对白家了。

白丞相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很是难得的苏宴竟然也参与到了这件事情当中，也同样是反对废后。这件事情愈演愈烈甚至到了要逼宫的局面了。有人说苏宴是为了重振朝纲匡扶正室也有人说是对莲妃娘娘的余情未了，但是究竟是什么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只是这白苏两家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联手，是的这样的势力集结在了一起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够再一意孤行下去了。若是这般的话别说是无法废后就是这江山也会被覆灭，好不容易才拿下的江山社稷不能够如此轻易的就拱手他人。尤其这苏宴一直都是野心不小的。

即便皇上已经百般的提防，并且用白苏两家的关系大做文章。还是未曾预料这两家竟然会在此刻联手。为的究竟是什么，总不会就因为一个废后吧。

皇上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一个关乎江山社稷的决定。这话听上去却也着实好笑。当初是自己的一意孤行，这到了最后却说是为了江山社稷。

一杯毒酒便了却了那个女人的一生。

“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子。是朕的错。”

“父皇，这么多年来即便您每日都吩咐人去洒扫母妃的寝宫，但是又能够代表什么呢，斯人已逝留下的不过就是那些安慰自己的东西。”

皇上漠然，这么多年实际上也就是做给了活人看罢了。死人并不知道，但却足足的让活着的人不痛快了这么许多年，让人也怨恨了自己多年。也实在是不称职吧。

荣诀今日并非是要来讨一个说法的，本就是他想要说清楚当年的情况。竟然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可见是不能够说什么的了。

“今日来不是质问父皇什么，只是想要让您帮忙一件事情。”

“何事？”

皇上立马恢复了自己的神色，对于这种其他的事情来说还是需要另说的。对于琴妃和他自己是有愧疚，但是另外的事情就必须要另外去说，反正不能够放在一个地方。对一个人的愧疚不能够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面，皇上又不是什么傻子。

“应该说我想告诉您一件事情。”

“你说便是，若是朕可以帮上忙就是最好的了。”

“您还记得顾红妆吗？”对于突如其来提起的这个人，皇上似乎有些印象。但是这种印象像是只存在于别人的话语当中。

“有些印象，是谁家的小姐吗？”

对于自己父皇的说话，荣诀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能够让他记住的事情现在真的是少之又少了。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今日来找他的目的也是为此。

“儿臣的心上人。便就是她。之前她死了，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荣诀便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皇上，这里头自然是少了一些东西。那不用告诉他便也就省略不说了。

说到最后总结起来就是荣诀想要恢复顾红妆的身份，这是顾红妆不是什么苏絮娆。即便是模样变化了，但这原本还是她无疑的。所以要还给她这个身份，和自己在一起的永远都只能够是她，不会改变的。

“……你让朕想想。”这件事情确实是棘手的很，若是皇上不好好的解决的话难免会让苏家记恨怀疑说是苏家小小姐遇害是与荣诀有关，还真是什么事情棘手就将什么事情堆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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