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祸端初现

皇上本也是想要立云莲华为妃的，但是由于新朝初建，还需要仰仗各位宗亲和大臣的力量。而皇上本人只是有着自己的御前护卫军以及苏宴的势力。但是苏宴这个人的眼中对于功名利禄的追逐并不只是大将军而已，所以不得不防。

出于权衡的考虑，皇上立了白家丞相的妹妹为皇后。其长子荣璟则是在各方势力的扶持之下当上了太子。合该也是嫡亲的，但就是这样才使得后来荣季身份的嫡庶之分。硬生生自己从正妻变成了妃嫔，而自己所生的儿子也不过是庶子。就算是地位再怎么显赫终归落了把柄。

朝堂之中不少的反对声音大致说的就是云莲华的出身以及荣季的出身。云清扬虽然贵为大将军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但是在那场王朝覆灭之中和洛寒书一样选择了支持先王。若不是因为云莲华是九王爷的平妃，大概也是要被株连九族的。成王败寇，云氏一族从此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也就因为这样，其身份地位比不上哥哥是当朝宰相的白皇后。

甚至还有人联名上书说是莲妃乃是罪臣之女，国之祸害。其才德根本不配侍奉在圣上左右，若不是皇帝的镇压，怕是这些无稽之谈会愈演愈烈。

没有哪一个女子是本就心肠歹毒，就在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当中。云莲华给自己最大的支撑希望就是自己的皇儿荣季。

只要荣季能够当上太子，顺利继承大统。那么自己也就应该是理所应当的皇太后，享无上的尊贵。要让当初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都不得好死。

“所以挡路的人，都该去死。”

……

荣季这里在自己母妃处碰了一鼻子灰，也就只能匆匆忙忙的赶去御书房向父皇跪安了。毕竟这时辰也不早，再不出宫恐遭人非议。

“儿臣已去禀告了母妃，所以特此跪拜。”

皇上刚合上一本前线的捷报，上面说着太子已经到达了边关，并且迅速组织了一场突袭获得大胜，实在可喜可贺。

“季儿，你母妃那处如何了。”

“身体已经大好，还说过些日子要和儿臣一起去皇城外的宝华寺进香。”

荣季刻意隐藏了莲妃对如鸢与自己婚事的态度，只是挑拣一些轻松的与父皇说了。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的母妃，怎么也不会说有损于母妃形象的话语来。这宫墙之中的尔虞我诈，荣季不是不明白。只是莲妃一直好生的保护着荣季而将自己变成这后宫之中唯一能与皇后匹敌之人。

皇上看着自己的儿子也甚是欣慰，怎么可能不知道莲妃的态度。当年的事情就算她没有再次提及，但是丧子之痛无论是何人都不是轻易能够放下的。自己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权衡，这荣氏的江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落到别人的手中。

“那就好。你和苏如鸢的事情先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

皇上沉吟一番，想着奏折反正也是看不光的，不如先去莲妃那处，这孩子说话向来没轻重不知道有没有气到莲华的身子。再而言之，其实荣季与苏如鸢的婚事说不定还有转折，毕竟有皇子牵制住苏家这枚大棋子，也不会在将来太过于有变动。

看来又是要委屈莲华了，这么多年多少的事情总是莲华退了一步。皇上心底明白，其实自己是欠了她一个皇后的名分，再者说那也是琴妃的意思吧。

莲妃一个人遣了底下伺候的宫女，这种时候还是独自一个人来得好。宫中是非众多，耳目也多，行差踏错一步一步都是在人眼皮底下的，都说着莲妃因为性子温和而受六宫爱戴皇上荣宠，但谁又知道这长久以来的苦楚滋味。

“莲儿，朕来看看你了。”

“给皇上请安，莲儿这里一副病容模样还是请皇上去别处吧。”

云莲华很是感谢皇上这么多年的宠爱，如果不算上琴妃那自己也担得上隆宠二字了。本来是曾想好生生的过日子，可是这王爷有胸怀天下的气襟不能够长久的留在自己一个小女子身边。后来王爷成了皇上，成了天下人的皇上而不再只是自己的夫君。莲妃从一个幻想着相夫教子简单生活的女子，变成一个需要争抢暗斗和所有妃嫔无常的莲妃。

“朕就想在你身边瞧上一眼，可是荣季那孩子惹你生气了。”

一下子就被戳中了痛脚，这个皇帝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这样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其实谁都是始作俑者，谁都是杀人凶手。

“皇上您何必还要问呢，季儿那孩子铁定是在您面前说了这事情的。”

“没错。”皇帝替莲妃仔细的掖好被角，本就是应该寻常夫妻之间的小动作，在云莲华的眼中却是受宠若惊。

“臣妾来就好。”“你歇着，不要乱动。”

莲妃叹了一口气，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想要赌气。自己都快成为权术制衡的工具而麻木了，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像是在心窝上插了一刀，眼睁睁看着要好了，又撕开血痂撒上一捧盐。难不成自己连喊痛的资格也没有吗？

莲妃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皇上，却发现这位皇上的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紧紧盯着的是宫中的一把古琴，果然还是忘不了她啊。

自己在这位当今天子的眼中，已经分辨不出来当初的情分了。有的只是那些被权术蒙蔽的计谋和狡诈而已。

“皇上既然知道臣妾恼的是什么，这番前来莫不是想要说服于我？”

“正有此意。”

这由来已久的创伤看来是不会好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明明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就只是为了这整一个荣氏江山吗。

还真是有些可悲。

“皇上忘记当年的事情了吗，忘记臣妾曾经怀有一个孩子吗？就那么没了。所以皇上要来告诉臣妾当年的事情就那么过去了吗？不可能。”

一向温顺的莲妃也吼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任何一个母亲都不能够容忍有人伤害自己的孩子。而那件事刚好就是她这些年苦难的开始。

皇上似乎没有做好准备，本来如此温柔的莲妃竟然也有这么一面。那个刚嫁入王府的女子如今已是身为人母，原来这么多年她忍耐了这样许多的事情。若不是莲妃的责问，皇上都快以为眼前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女子，生下荣季之后就会淡忘当年的事情。

原来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一刻皇帝已然忘却自己的君主之位。只想成为眼前这个人的丈夫，但是这天下不会允许皇上成为某一个人的丈夫。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担负的是整个天下黎明百姓的命运。

“莲儿你就不能够尝试放下吗？”

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话一般，或者是这句话怎么可能是这个人说出来的。就算是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作为孩子的父亲怎么能说。

“皇上，您是天下万民的皇上，但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啊。是我和您的第一个孩子，是您的亲身骨肉啊，怎么能说出就这么算了的事情。”

皇帝虽然当时有一些伤心，可是孩子又不仅仅只是云莲华腹中的那一个。刚好那个时候皇后也怀有身孕，所以自己当时也算是冷落了云莲华。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并不相信那个孩子是自己的亲身骨肉。

苏宴和云莲华还有洛倾芸之间的风言风语一直未曾平歇，更有传言说莲王妃腹中的孩子其实是苏宴将军的，一时之中流言四起。而自己也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行军打仗之上。

那个孩子没了还能够再有，但是云莲华的心一定要是紧紧拴在自己的身上。

“莲儿，当时的事情大家都说不准。大夫也说了是你忧思过多，所以才致如此。与洛倾芸并没有关系的啊。”

与洛倾芸没有关系，但是于你就有关系了吧。那害命的汤药是你着人端来的，又是白素心这个贱人熬制的，原谅谈何容易。不过，既然这么说，还不如顺了意思。

“皇上您不用多说了，季儿的事情与我这个母亲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还是要看皇上和孩子们自己的意思。”

“这话是同意了？”

皇上以为是莲妃突然想通了，或者是因为想要让季儿在朝堂之上由更多的势力来源。既然莲妃如此识大体，自己也应该留意培养一些人才是了。

“是皇上，臣妾想了一想。当初的事情也不能将罪过怪在哪一个人的身上，既然有这个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何不做个息事宁人的呢。”

“爱妃如此想，那么朕就放心多了。那么爱妃你就好好歇息着，朕还有些奏折没有批完。”

莲妃只是简单的施礼，既然这个皇帝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的。再者，自己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如何才能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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