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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关于“胸器”的尴尬吖!


卓尔看完信后,没有说话,收起信,跌跌撞撞的靠在身后的假山上,身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滑,唇角上的笑容肆意张扬,却笑得却似极为讽刺,她张了张唇,重复着信末尾的最后一句话,“莫问归期迟?哼,好一句莫问归期迟啊!”不凡,别让我再在你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你,别让我小看你,我已然如你所愿纵你离开,也终将会等到你带着赤诚,洁净归来……

        “耳朵……”桃花垫着卓尔的脑袋,避免她磕到身后的岩石,担心的看着在他面前如此失态的卓尔。

        “我没事……”卓尔似是未卜先知,知道桃花想说些什么,果决的打断了他的话,吸了吸鼻息重新站起来,扑了扑身上衣裙的尘土,看着桃花,“我昨晚在明月阁已经见过娄艳雪了……”

        “什么——”听了卓尔的话,桃花紧蹙着眉头,对着卓尔就上下其手,卓尔也大方的让他在她身上作乱。直到确定卓尔身上并无伤痕后,桃花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只是误打误撞,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卓尔摇了摇头,说着自己的感受,“不过我发现了很多的秘密,就是——娄艳雪的爪牙好像也在这宫中,至于是谁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娄艳雪和北辰陌似乎不对盘啊!而且我从他嘴里得知,北辰陌居然是江湖上传说中的‘铁索横江’,貌似还很厉害的样子……最近还真是惊喜连连啊!喂,说说你这个丞相大人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啊?”

        “江湖上的事情我倒是不怎么清楚,几日前皇上到兵部调兵说是去追捕逆贼,结果铩羽而归,听说等他们到了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什么也没查到。却在现场发现了魔教教众留下的紫玉令,晋京近日必会有大事发生,皇上封锁了消息,将这些交给军机处查探了。就连我这个闲职丞相也插不得手啊!不过关于最近江湖上新兴起的日月神教的事情我倒是知道很多,你要不要听啊?”桃花为了惩罚卓尔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通知他,桃花也故意买了个关子,想让卓尔也着急着急。

        “安啦!丞相大人我错了,你就给我说说呗!”卓尔早就知道桃花心里的小九九,好笑的捶了一下桃花的肩膀,撒娇道。

        桃花笑着捏住卓尔砸向他的粉拳,扯向一边,翘着二郎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到了假山上,“司空饶那个老匹夫天天派人往栖凤轩跑去要银子,看看,不出半个月就把栖凤轩的一半的积蓄都被他给挖空了,话说建起的日月楼还真是与天地争辉啊!他还专门在方圆百里布了神仙都难破解的阵法,加上阎罗道场一线天的威力,你这个日月神教怕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了……江湖上人人自危,都在传说,这日月神教在一夕之间崛起,有如神兵降世,十分神秘,可以与魔教比肩,专门用来灭魔教的。”

        “好啦!别贫了……”卓尔嘟唇一笑,看着桃花一脸我自妖娆我自生的俊俏摸样,心底暗叹,妖孽果真还是个妖孽!“说点正经的吧!我让你给我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桃花无力的摇摇头,目光黯然,“人皮面具的行家里手便是鬼手七,毓婷郡主的师父。你我都是见过的,我曾经去找过毓婷郡主,她说她的师父鬼手七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了,就连她也无法找到。而且鬼手七向来来无影去无踪,我让司空饶也去打探过,江湖上也并没有他的消息,我怀疑鬼手七他已经……”桃花小心的看着卓尔的脸色,伸手搭在卓尔的肩头,箍住她瘦弱的身子,“耳朵,有些事情你装傻是躲不过的,你明明已经猜到了真相,你却不愿意承认……鬼手七便是云朔。你要我怎么证明你才肯相信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音隐于喉间,剩下的沉默,还是沉默。四周静得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桃花掌心的温度,一寸一寸的传到卓尔的肩头。

        “我还想骗骗自己的。”卓尔嚅嗫着开口,却已无刚刚说话时的强硬语气,将自己的脸埋在桃花肩头,“抱我。”

        桃花微怔了一下,伸手搂住卓尔主动贴上来的腰身,将她娇小的身体搂在怀中。她看起来那么瘦小,如同一个易碎的琉璃人。

        卓尔伏在桃花的怀里,几不可见的轻声抽噎着,将桃花紧紧的拥住,她只是想要甩掉突然笼罩上来的那种如蛆附骨的冰冷感。桃花,我一度不相信万能的无所不在的云朔他会离开我,所以拜托你不要一遍一遍的提醒我,好不好?这样让我觉得好难过。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我的手上沾满了他的鲜血,他却自始自终都在朝我微笑。那笑容里有着久违的温暖和宠溺,我那么那么得喜欢他,却不能让他留下。只能看着文墨带着他离开。他也许,从未属于过我,他就像那一朵盛开的雪莲,我以为他会是我的归宿,后来我才知道,我只不过是在他盛开的时候,刚好经过他的身边,如是而已。

        过了许久,卓尔从桃花的怀里起身,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拍了拍自己僵掉的脸,“好吧!看来白芷鸢只能由我亲手料理了。然后我们就全身而退,一起离开这万恶的皇宫,去闯我们的江湖去。”

        桃花没有做任何异议,向来卓尔做的任何事情、任何决定都总有她的道理,他从来都是无需过问的,她总能将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帖顺当,他不就是在她的保护下,一步一步的安稳走到现在,从一个任人欺侮的奴隶,变成了一国之相,然后守着她,护着她。看着昔日无忧无虑的女子,逐渐有了睥睨天下的气势。桃花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看着怀中故作坚强的卓尔,桃花叹了口气抚上卓尔如画的眉目,耳朵,你给我的保护如此强大,让我总是忘了有什么事是你会害怕的。现在我才知道,你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了,等等我吧,前路太险恶,我还有那么多秘密没有同你去说,对不起,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对不起也许现在的某个瞬间我又做了伤害你的一件事,但是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的。所以你一定要等等我。

        突然感到手里有异样,桃花垂下眸子,看着掌心里多出来的异物。

        “桃花,找人帮我把这个锦囊交给司空饶,记住:现在我们两个人在明,司空饶在暗,不要与他直接的联系或是接触,否则被北辰陌抓住把柄就功亏一篑了。告诉他,这是我订立的日月神教的教规,凡入教者,必须遵从。”卓尔将一个桃红色的锦囊交到桃花手里。

        “还有这个……”卓尔眉目有些凝重,轻吐了一口气,郑重的从怀中抽出一个艳红色的锦囊也放到了桃花的手中,“告诉司空饶,这个锦囊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打开,一旦打开,就必须遵从。”

        “是,是,是。我的耳朵还真是能者多劳呵……”桃花状似不耐烦的接过卓尔递来的锦囊,朝她翻白眼,卓尔总有本事在他刚刚泛起同情怜悯之心的时候,就拿她一贯强势的作风将他的那种感觉消灭殆尽。果然,这个女人是不需要男人的同情和怜悯,她从来要的只有坚强。

        突然卓尔眉头一皱,动了动耳朵,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她拉住桃花的胳膊将他往假山后拉了拉,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有人来了。”

        桃花会意过来,点了点头,学着卓尔的样子,放低身子紧贴着假山的岩壁,不多时就听见远处传来几声脚步走近的声音,听着声音好像来了一大帮人。

        “你们都来听听,这叫什么事?‘传本宫懿旨,今晚春食节,所有后宫嫔妃一律必须来参加,伤病残者,亦不例外。’瞧瞧这卓贵妃的口气,好像她就是皇后娘娘似的,真是可气。”其中的一个声音最为尖细响亮,听得卓尔极不舒服。

        卓尔从假山后探出头,仰着脖子,眯起眼睛,看着喋喋不休的拌嘴,从林荫道上走来的说话的那名尖细嗓音的女子。远远看着十八九岁的模样,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可见是个尖酸刻薄的长舌妇,而且唇薄的人一般都是很薄情的。

        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她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香艳无比,有着不符她年龄的成熟。一头乌黑靓丽的发丝翩垂纤细的腰间,头绾成风流别致的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斜插着一支红梅金丝镂空珠花,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这样子的打扮倒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突然穿上了妈妈的高跟鞋的奇异效果,只不过她身上的戾气太过浓重了。卓尔皱了皱眉,不喜欢,非常的不喜欢,看样子,这女子大概是北辰陌新纳的那个妃子吧!

        而她的身旁跟着的是卓尔熟悉的多日不见的娴妃——崔音渺,她的打扮从来不会出什么差错,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木兰青双绣缎裳,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的右下角上绣出一段奇巧遒劲的枝干,细枝末节的质感色桃粉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花团箭簇的桃花,零落的花瓣随风轻扬,甚是漂亮。从她的粉白色纱裙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轻束着纤腰,显出了她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了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扣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自从皇后去世后,娴妃就再也没有像戏子一般浓妆艳抹,显出了她的本来面目。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却因为身旁女子极为刺耳的话显得浑身不自在。

        “芙暖,你就少说几句吧!春食节本就是妃嫔理应参加的,卓贵妃下的这道懿旨亦是没错处的。你的风寒现下也好的差不离了,去了还能见着皇上,你何必在这里碎嘴说这些。再说了,皇上赐予卓贵妃统领六宫的权利,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在这里议论是非。打小的火爆脾气你就没改。”娴妃的声音似是没着脾性,说的话却也甚是极为中听。

        “表姐啊,不是我说你,现在这宫里就属你伴着皇上身边的时日最长,居然还只是个妃位,你好歹也要和卓贵妃争一争嘛!要不然我们崔家今后还可以指望的上谁啊……”显然是这个叫芙暖的丫头不安分了。小心的觑着身边的,似乎在撺掇着她。

        “糊涂!”娴妃似是因为她的话动了怒气,甩开身边那位俏佳人的搀扶,踱步疾走。“芙暖你身为贵人,不仔细着修身养性辅佐君王,倒是起了争宠这般无妄的心思。糊涂!真是糊涂!你可明白,不争即是争,争即是不争。皇上他是明君,本就有心,自是明白。家族荣辱兴衰自有定数,岂是你我两个女子入宫就能改变的?!这样的话以后莫再说了,也别让我听到。否则到时候,就算我是你表姐,也保不住你。”

        “表姐,芙暖总觉得你在害怕卓贵妃,她有什么……”芙暖撅起嘴,并没有将娴妃的话听进去,看着走在她前面的身影,甚是不满自己这个表姐的态度。

        “啪——”一个耳光响起,娴妃扬起了手,一巴掌打在芙暖的脸上。咬了咬牙,恨声道,“崔芙暖,你怎如此痴迷不悟。这一巴掌是我替叔父打得,打醒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蹄子。不知好歹……”

        芙暖也有骨气,定定的站在那里受了娴妃一巴掌也未吭一声。娴妃刚落下耳光就有些后悔,看着不发一言的芙暖有些心疼,毕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再怎么说她还年纪小。想着她想要靠近她,看是否打疼了她,却被芙暖侧身躲开。姐妹俩就静静的站在林荫道上对峙着,各不相让。

        “诶,算了。一会儿你自己记得去千岁殿,我先走了。”娴妃说完独自转身走了,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看着紧咬着唇不吭声的芙暖。

        看着娴妃离开,芙暖撇了撇嘴,这才伸手接过身旁宫女递上来的帕子,擦着唇角的血迹,一丝冷笑爬上她的唇角,“崔音渺,你不就是一个妃子吗?嚣张个什么劲儿啊!哼,不愿意帮我,也不愿争宠?!难道要我和你一样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靠着整日在后宫里期盼皇上驾临的日子吗?你太小看我崔芙暖了!卓贵妃,她终究会……”

        后面的话卓尔没听清,就被身旁的桃花给推开了。看到桃花潮红着脸颊呼吸急促,卓尔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真的是过分了。由于她刚刚忘情的偷听,不断的挪动着身子,胸部就不小心蹭到了桃花的脸颊,桃花不自然的脸一红,身子往后退了退,她不自觉的就借势又往上爬了爬,于是此等情形愈演愈烈,桃花退无可退,卓尔的胸部就在他的面前晃啊晃啊,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卓尔如此这般撩人的举动,无不惹得他口干舌燥,眼看着XXOO冲动了,桃花咬了咬唇不得已,这才伸手猛地推开了卓尔。忘记了自己和她一样都是在假山上趴着,看到卓尔身有跌势,猝不及防想要去拉住卓尔,却冷不防一脚没站稳,也随着卓尔从假山上滑了下来。却在扯住卓尔的瞬间将卓尔搂在怀中,自己背朝着地面。为卓尔的跌势作缓冲。

        卓尔在自己张嘴惊呼之前,神速的伸手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一声闷哼之下,跌坐在假山下边。而她此刻正趴在桃花的身上,两人的唇舌微张,似吻非吻,却因为彼此的气息的缠绕呼吸,都腾地一下红了脸颊。卓尔胸前的柔软抵在桃花的胸口,桃花的身体不自然的有了反应,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卓尔也意识到了,猛地从桃花的身上弹跳起来,由于卓尔的离开,桃花这才放松了身上紧绷的神经,倾吐了一口气。

        两人就坐在假山下,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虽说卓尔与桃花向来玩闹没有男女之妨,今日却也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也有这么尴尬的时候……卓尔此刻已经是无语问苍天了,造孽啊!

        “你……”卓尔和桃花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闭了嘴。

        “你先说吧……”两人又是同时开口,默契程度与尴尬指数同时直线飙升了十个点。卓尔垂着眸子不敢看对面的桃花,偷偷看着刚刚手背上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话说自己刚刚咬自己也太狠了点儿,还有手上这牙印是几颗啊?

        索性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不再说话,桃花也坐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但还是有意无意的朝卓尔的胸部瞄去,又撇过目光又瞄去,原本降下温度的脸又重新灼烫起来,索性卓尔低着头也没有发现。

        “咳咳……”卓尔轻咳着扶着一旁的岩石起身,“额,我要赶紧回去千岁殿,去看看那里准备的情况。晚宴要开始了……”

        “额。”桃花也跟着起身,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假山,却未看到他们身后一枚艳红色锦囊遗落在草丛间。一阵微风吹过,隐没入草丛间。

        ……

        千岁殿。

        夜色迷蒙良宵尽是,歌台暖响千岁殿,美人如玉笑颜凉。北辰陌端坐在大殿之上,神俊朗,面如美玉,身姿俊俏,举止风流无限,宛如玉树临风,令人见之忘俗。卓尔笑了笑,捻起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北辰陌的外表似乎总是那么的吸引人,也不怪乎这群莺莺燕燕为他一个个都修炼成了斗战胜佛,自以为可抑制对手于死地,却忘了对手身后尼玛还有‘后台’这两个字?有些事情就是因为看不明白,才有豁出去一切去做的勇气。比如芙暖,比如沈青鸾,比如裕嫔。若是看得太明白,往往就失了做事的勇气。比如娴妃。她才是这些女子里,最聪明的那一个,却也是最没有勇气的那个。

        随着站在大殿里的太监的一声令下,“春食节晚宴开始!”

        各宫的妃子们已经开始在自己的案边忙活了,成了千岁殿里的一道风景线。

        话说这春食节的习俗也颇怪,有点类似于中国的乞巧节,好像做好一道菜就能成为食神似的,也能同时瞬间得到上天的眷顾似的。每个人都是那种势在必得的气势,让卓尔不甚理解,不就是做一道菜么?难道一道菜就能在取悦皇上胃的同时,还能取悦了他的心?难道古代人这么早就知道,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首先抓住男人的胃的这个让人蛋疼的真理。卓尔做什么都好,就是做菜不行,在现代,卓尔无数次的火烧厨房,炒个青菜都能炒出块碳来的实验成果后,卓妈妈果断的认为女儿的死穴就在烹饪上,于是下了禁令,叫卓尔者,禁入厨房。今天这个春食节一定是为了整她,老天故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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