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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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四月将过,五一小长假如期而至。
周五傍晚,江远送秦妤安回校。
临下车的时候,他状似随意地提了句:“明天跟我回一趟青临华庭吧?”
解了安全带,秦妤安欣然应允:“好啊,是去看一诺吗?”
“不是。”看她一眼,江远摇头:“去见我哥。”
秦妤安即将推开车门的手一愣。
意外之余又更多的是慌乱,她坐回原位,磕磕巴巴:“见,见,见你哥?”
“准备见家长啦?”
第二天一早,得知消息的游筱筱很震惊。
回家的行李她都先不收拾了,搬了把椅子坐过来,感慨:“江远这人可以啊?”
秦妤安抬头,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觉得有点快吗?“
“哪快了?”游筱筱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俩都谈恋爱这么久了,是该见家长了啊。不过话说回来,江远爸妈在哪?也没听你说起过。”
秦妤安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是久居国外,他们家讲究放养式育儿,江远基本上是他哥带大的。”
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秦妤安穿上去全身镜面前晃了一圈,又很不满意地换掉。
如此反反复复好多回。
联系她今天早上一反常态五点多就爬起床的事,游筱筱慧眼如炬地看出点玄机了,猜测道:“你紧张啊?
秦妤安有些悻悻地点头:“嗯嗯。”
两手指并拢,她比了一个小小的手势:“有那么一点点。”
把她手打下来,游筱筱硬生生给气笑了:“又不是今天结婚,你紧张个屁啊!再说了,你又不是第一回见他哥了。
“这不一样。”秦妤安垂着脑袋咕哝。
“放宽心啦。”游筱筱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天塌下来都有江远给你顶着呢。”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换装,秦妤安最终选定一件温柔风的连衣裙,外搭一件浅系针织开衫。
下午三点十分,江远开车接她抵达目的地。
入目是青葱的绿植和熟悉的建筑。
这不是秦妤安第一次踏入青临华庭,却是她第一次以江远女朋友的身份正式进入这个大门。
还没走进客厅,听见声音的纪舒宁便先匆匆迎上前,唇边堆满了柔和的笑意:“总算来啦,好久没看见你,这次可要好好聚一聚。”
礼貌地和她打了声招呼,秦妤安笑着应声,跟在江远后面往里走。
几人在沙发上落座。
客厅内,江景川端坐在对面正位,穿着深色衬衫,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
微微颔首,他的视线落到秦妤安身上,平淡却不温和。
被看得有些发毛,秦妤安花了半秒时间纠结了一下称呼,选择了最不容易出错的那一个:“江先生。”
看出她的拘谨,江远稍稍侧过身,开口喊人:“大哥,这是我女朋友,秦妤安。”
这个介绍的隐含意思不言而喻。
江景川不辨喜怒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前江一诺生日那天,我们见过一面。”
接下来,他和秦妤安交流了几句,语气还算和缓,偶尔也会配合着笑一笑。
接过佣人端过来的茶,纪舒宁看看秦妤安,又看看江远,也想起暑假的事情,语气意味深长:“谁能想到还有这缘分。”
秦妤安既窘迫又羞涩,垂着脑袋抿唇笑。
江景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犀利地扫了个来回,微不可察地簇了眉头,看起来对纪舒宁口中的“缘分”一词并不赞同。
江远正欲开口,手机响了起来。
“医院有点事情,我先接个电话。”他压低声音向几人解释了一声,拿起手机走到外边阳台。
身后的佣人再次上前添茶,纪舒宁轻笑着说道:“我先和李阿姨一起去厨房准备一下甜品,你们慢慢聊。”
见人都走进厨房后,江景川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对面的女生,问得随意:“方便和我说一下你家里的事情吗?”
秦妤安愣了下,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心口的那颗大石头隐隐松动,并有了即将掉落的征兆。
余光扫了她一眼,江景川眼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芒,淡笑着解释:“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话虽如此,可他面上显露的不满和排斥却又那么清晰,清晰得让人无法忽视。
抿了抿唇,秦妤安一语未发。
她知道江景川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可正因为知道,才难以启齿。
江景川没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其实刚得知江远谈了女朋友这件事的时候他乐得要命,大半夜打了好几通电话炫耀。
老实说,他觉着自己算是一个很开明的兄长,无论么样也绝不会沦落到让唯一的亲弟弟被什么莫须有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框框架架束缚。
当然更现实的是,以江家的财力背景完全也不需要依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联姻来扩充其商业版图。
像恋爱和结婚这类人生大事,摆在第一位的永远都是江远本人的意愿。
至于是不是门当户对?
在绝对的实力和资本面前,那根本不值一提。
江景川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他听过某些途径了解到了这个女孩的父亲。两个小情侣这段时间的分分合合以及江远蓄意谋划的那些事情也一并传入他的耳朵。
一开始江景川觉得在这个讲究速度,男女朋友频繁更迭的时代,江远或许只是心血来潮谈场恋爱罢了,
所以,他虽然对江远亲身淌了一趟浑水心有不满,却也不想过多干涉些什么,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两个人瞎折腾。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江远不仅把人领回家里,而且还郑重其事地介绍了一番。这背后意图不要太明显。
二十多岁的年纪第一次交了个女朋友,江景川不是不能理解他一时的鬼迷心窍和头脑发热。
可理解归理解,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江远很明显是在以结婚为前提在和这个女生交往啊。
确实,他未来的妻子是没有必要出身名门,可至少这家世要清清白白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秦妤安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握紧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
她努力想表现出落落大方的模样,但还是有点艰难。
所有想说的,不想说的,今天都躲不过去。
面前的人是江景川,久居高位,自带威严。
他不是江远,不会惯着她的脾性,由着她隐瞒。那些她往日最擅长的插科打诨在此刻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又是一段短短的沉默后,秦妤安终究开了口,只是笑容难免带着几分僵硬:“秦林的事情,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无心隐瞒,江景川点头,把话说得直白:“你父亲的事情我有所耳闻。”
应该不是错觉,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咬重了父亲这两个字。
这刻意咬重的含义也不难琢磨,倒不是存心想让她难堪,可能更多的是希望她可以知难而退。
秦妤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状,江景川锁起眉头,单刀直入地说明自己的意图:“我主要是想知道。关于你和江远的未来你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打算。”
微垂眼睫,秦妤安自行消化掉那些沉重而负面的情绪,斟酌着措辞道:“您问这个问题,心里应该是已经替我预设好了答案,不是吗?”
没有藏着掖着,秦妤安也直接把事情挑到了明面上了。
江景川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没点头也没否认。
“你是个聪明又通透的女孩子,我也懒得说一些弯弯绕绕的场面话。”
“你和江远不合适。”
他直言不讳地表明了自己对这段恋情的不赞成后,又继续道:“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经验阅历,你们俩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几乎能猜到江景川接下来还要说什么,秦妤安低下头,攥紧了衣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事实,她再怎么极力回避,也只是徒劳而已。
“平心而论,我同情你的遭遇,也愿意适当的给予帮助。”
将她细微的动作看进眼里,江景川没有丝毫犹豫和不忍,冷静又残酷地指出问题:“身为兄长,我实在是不愿看到将来有一天,别人戳着江远的脊梁骨在背后说他识人不清,娶了一个罪犯的女儿。”
这番话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锥心刺骨。
白晃晃的灯光下,秦妤安面上的血色在短短几秒内悉数褪尽。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也没能挤出一个粉饰太平的微笑。
江景川不动声色地往她脸上扫了几眼,抬手揉了揉眉骨,语速放缓:“哪怕有些人碍于江家的情面,不敢过分地说长道短。但你应该清楚,没有人可以堵得住悠悠众口。你不能,我也不能。”
停顿了几秒,他说:“所以我希望你和江远都可以可以仔细考虑一下,及时止损。”
江景川的压迫感很重,秦妤安沉默地听着。长长的睫毛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的无地自容。
及时止损。
原来她在江远家人的眼里,竟是与这样的词汇挂钩。
其实江景川会这么说,她内心深处是并不感到意外的,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笃信。
他说她和江远不合适,这是事实,她虽不甘却也得认。
可他断言她和江远走不到最后,她不认。
凭什么啊?
绷直背脊,秦妤安抬首,掷地有声地陈述:“那些给江远带来的所有指指点点和流言蜚语,我很抱歉。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成为秦林的女儿这件事是我再怎么努力改变也改变不了的,但我会用尽全力去选择我的人生,绝不会让自己成为像他那样的人。江先生,我非常理解您的担忧和不接纳,可要我就此和江远分手,我做不到。”
得到这样的回答,江景川不由蹙眉,面上不悦的情绪很明显。
把到嘴边的说辞咽了回去,他眯起眼,目光锐利地扫向秦妤安,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说实话,秦妤安这会儿表面一派镇定,实则心慌得要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偷来的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当着江景川的面大放厥词。
或许是因为在他说话的间隙中,突然想起了她向江远提出分手的那天晚上。
其实那天距今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关于那段记忆的许多细节都被时间淡化,她忘得差不多了。
可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江远眼里的伤痛和折了傲骨的委屈。
在那个时候,他甚至都还不确定她对他的喜欢到底是真是假。
他那么难过,却还是先她一步低头求和。无条件地照顾和迁就她怯懦又自卑的内心。
还有后来,在医院的时候,他对她说:“我们和好吧。”
明明受委屈的是他。
无辜受到伤害的也是他。
他却在这段感情里,给了她无尽的偏爱与体谅。
她为他做的太少,所幸的是,如今这些源自于他的力量都能一一化作她披荆斩棘的勇气和坚定不移的决心。
这一次。
哪怕手心已经全都是汗,秦妤安也没有退缩也没有犹豫。
“悠悠之口堵不住那便随他去,因旁人的想法委屈了自己的感情,这种荒唐又可笑的事情发生过一次就已经够了。”
她一针见血地反问:“江先生,敢问,您可会因为他人的闲言碎语而委屈了舒宁姐?”
这句话实在是僭越了,江景川面色彻底沉下来,眼神也随之犀利。
与之相反,秦妤安的目光愈发坚定:“唐突之处,还请见谅。您觉得我和江远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那又如何呢?他会向我走来,我会向他跑去,我们会在属于我们的世界相遇。”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
“或许这言论在您看来可能会觉得幼稚愚蠢至极,但这确实是我想说的,也是我将一直坚信不疑的。”
直视江景川略带怒意的眼睛,秦妤安略微垂眸,以最柔软又最固执的姿态说着:“您是他的家人,是他最亲近也最尊重的兄长。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资格或者力量能与您的“不接受”、“不允许”抗衡。我爱江远,或许这便是我今天能坐在这里与您交谈的全部底气。”
从她在医院决定伸手拉住江远衣袖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想过要放弃。
他付出的太多,她偿还不起。
只能,也只有,用她的初心和所有的赤诚去爱他。
她不会再因为恐惧未来可能会遇到的困难而推开现在的他。
退一万步讲,如果万分不幸,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真的要走到了非分开不可的一步。
那也只能是因为彼此不再相爱。
绝不可能再掺杂其他。
秦妤安这些话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看着她,江景川的眼神可谓是相当复杂了。
摇了摇头,他觉着现在小年轻真是不得了了,情情爱爱比天大,酸得掉牙的情话是张口就来。
更诡异的是,作为一个常年在谈判桌上高谈阔论的人,他居然有被洗脑到。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怀疑是否是自己过于小题大做了,以至于让人一小姑娘都用上了“抗衡”这般千钧重负的词语。
话说起来,他上次和秦妤安碰面比较匆忙,对她的印象不深,只知道她是江一诺的家教老师。
没有想到再次见面是以这样的身份交谈。
小姑娘还挺能言善辩。
其实江景川现在转过头回想那天的情景,发现一切的不合常理都有迹可循。
比如说江远莫名其妙跳泳池,还有亲自开车送人回家之类的。
明明处处透着不对劲,他那时候愣是没发现。
还什么帮助病人找份兼职,这种荒诞离奇的理由他当时居然也信了?
不想还好,这越想越气,江景川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很快,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在客厅蔓延。
完了,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这回碰壁了。
秦妤安咽了下口水,就在她都开始忧心自己该如何在江景川的滔天怒火下全须全尾地体面收场的时候。
江景川却突然收敛了一身外露的情绪,揉着眉心,自然而然地拾起了旁的话题:“你在哪读书?”
虽然神色还是不太好看,声音却已然不复先前的严厉。
“……”
不过眨眼功夫,为什么他的思路可以跳跃得这么快?
秦妤安一整个震惊住,好不容易才调整好脸部的肌肉,就见江远接完电话,推门走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
感知到面前两人之间奇奇怪怪的气氛,江远把手机放到桌上,状似随意问了句:“你们在聊什么?”
瞅他一眼,江景川抬了抬唇角,面不改色:“没聊什么,就是问问她在哪上的大学。”
秦妤安:“……”
很好。
她终于知道江景川的态度为什么会发生发生360的转变了。
这人居然有两幅面孔??
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人设一秒崩塌。
毁灭性的冲击下,秦妤安一时半会消化不了,于是又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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