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孤舟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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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落下,樊宅的院落盏了灯。藏禾初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时不时的用手扇一扇,往那明晃的屋子里去。
“你啊爹说的不错。咱们呐,就先回京城去,毕竟有你外公在,他必会护你。”林楚宣坐在床前的矮凳上,从藏禾初手里接过了药。
藏禾初也坐了下来。“我们要回京嘛?”
樊东明点着头,站得稍微离床远了几步。他身上有药味,各种药材混杂着恐呛着苏晏回。
“我记得书源你们藏家在京城中并无亲戚。”
“嗯。我家本是藏氏旁支,原先是书香世家,在朔州也有许多书院。后来,我爷爷划出了朔州,在京城扎了根。虽是这样,他也立了规矩,不迎京都富贵,只做清流独上。”藏禾初说起他爷爷,脸上满是崇敬,那是他毕生想要学习的榜样。
樊东明:“既是如此,书源回京也不会被别人揪着怀疑,他们只会当你躲过了劫难,重振藏金楼了。”
苏晏回垂着眸,一张毫无血色的薄唇微抿着,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孩子,可是有什么事?”林楚宣温柔出声,担心的望着他。
苏允棠眸色回光,嘴角浅浅勾了起来,把自己所有的不安,悲痛全部融进了笑里,不让他们察觉。“啊娘,我有些事情要与你们说。”
樊东明见他笑了,可他却觉得如此不真实,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苏允棠喝完药,靠在床头。“啊爹原先是太医院院使,京城中的官员从平正帝开始就没有换过多少。若是啊爹突然回京,虽说已过了十多年,可也难保别人认出你来。”
樊东明和林楚宣心底陡然一沉。
苏晏回忽而抬头浅笑道:“京都风云诡谲,允棠此行,生死难测。啊娘提议虽好,可外公他年事已高,何必又为我趟这遭血路。”
“孩子……”林楚宣一把抓住他的手,担心没过眼际,又湿蒙了一片。
“啊娘莫恼。”苏晏回接过她的帕子,给她擦了脸颊上的泪。“允棠已是孤舟薄命,本应死在兰亭。幸得先生搭救,才苟且至今,以后的路,就由我自己走吧。”
“老樊!”林楚宣泪如雨下,不知所措的望向了沉默不语的樊东明。
藏禾初低着头,袖中的手被他捏成了拳,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一条不归路,牵扯的人越多,搭进去的性命也就越多。他明白了苏晏回心中的顾忌,也下定了决心要跟他走上这一遭。就算枯骨没土,他也要翻烂大渊,揪出幕后黑手!
樊东明迟迟没有说话,独自坐在椅凳上,阴云密布。
苏晏回的心疼极了,可他不能心软。他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了,他不愿再看到兰亭的惨状。
“允棠在江州时便久不出户,并无多少人知晓我的样子。”苏晏回拉了拉藏禾初的手。“只要我走了,就不会牵连到你们。我福浅,便不能在二老膝下尽孝了。”
樊东明猛的站起了身,恼怒道:“谁要你孝顺了!你自当走你的路去,我不会再管!”
“你干什么!”林楚宣忙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你不帮忙劝,你怎么还这样说话!”
樊东明看着苏晏回道:“想好了?”
“想好了。”苏晏回道。
樊东明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可你身边只有书源一人,又能走多远?”
“所以,我需要拥有自己的人,亡命天涯的人。”苏晏回眸色渐深,一双秋眸渡上了戾气。
风雪将停,小雨落在了夔州,魏征一人一马疾驰在荒野。孤狼远行的背脊挺拔坚定,头顶的青雨布满了发丝,冷雨顺着鼻梁滑过下颚,落入了泥土之中,被马蹄一脚踏碎。
那日夔州茶楼救完人,他便离开了夔州,马不停蹄的前往凛东。
夔州知府赵辰安曾让他停下休整几日再走,可他拒绝了。
现下夔州事情颇为复杂,赵辰安不忙着上奏灾情,却要拉着他在夔州,无非是想让他对付北境蛮子。可他兵权早已交了出去,八万大军分成了两拨,一拨在车行知手上,一拨在江州,他即便拿着黑金卷又能做什么?他现下只不过是一个被架空了兵权的野游王爷罢了。
夜幕落下,魏征也到了凛东。
“来者何人!”凛东守卫站在城头,闷重的声音从头盔下传了出来。
“北境——魏征!”
魏征坐在马背上,玄色的身影若不是有城下篝火的照射,怕是就要融进黑夜了。
那守卫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靠在城楼上的人,回头又对魏征道。“没听过!不知道!”
“?”魏征眉头一挑,身下的马儿在原地走了几步,将他带近了些许。
魏征嗤笑道:“哦~没听过啊……”
城楼上的人见到他脸上的坏笑,猛的站直了背。
只见城下的人已经拉了弓,冰冷的穿云箭对准了头带红缕的将士。
“这支箭,我想将军应该认识。”魏征嘴角肆意着狂野,坚硕的臂膀将那长弓拉开了弧度,话音一落,那穿云箭就飞上了城楼。
“魏征!”傅惊川大吼一声,忙蹲了身,躲过那支快如闪电的利箭。
傅惊川咬牙切齿的回头看那支射穿了城柱的箭,怒气冲冲的将它拔了下来。“魏君酌!你好小子!”
傅惊川猛的一挥手,那守卫便赶紧让人开了城门。
“哈哈哈哈哈哈……”魏征大笑几声,勒马收弓,策马奔入了城内。
“魏君酌!”傅惊川着急忙慌的跑下城楼,只瞥见了一抹背影。“你别踩着我的菜!!!!!”
傅惊川在魏征身后放声狂吼。
果然,傅惊川的一声怒吼是奏效的,魏征当真也就勒了马,没让猎血踩到前方的菜地。
“几年不见,怎么你这日子过的如此磕碜了?”魏征下了马,走到菜地旁,揪了一片白菜叶。
“你当我想啊。”傅惊川摘下头盔,扔给了守卫。“你别薅我的菜!”
魏征拿着那片菜叶子站了起来,右手手肘搁在了马背上,戏笑道:“怎么?改吃素了?”
傅惊川拿剑拍了拍魏征的小腿,说道:“踩着我菜了。”
“嗯?”魏征低头看了一眼,果然给他菜断了一颗。“行了,改日我让子时给你送来一些。”
魏征扔了菜叶子,绕过菜地往前方街道上走去。“两年前我来的时候,你这还没菜园子呢。”
“形势所迫。”傅惊川走在他旁边。“凛东地处偏僻,外部商人也不愿来这吃苦。朝廷拨下来的军饷也没地儿花,只能搞种植业了。”
魏征道:“你有很多钱?”
“我能有几个钱,没瞅见我都吃素了嘛?”傅惊川无语道。
傅惊川顿了顿,拍了拍魏征的肩:“怎么?你被朝廷抛弃了?”
“嗯。”
“你小子也有今天!痛快啊!”傅惊川真的很高兴。
魏征却没心思笑。“很快便轮到你凛东了。”
进了傅宅,傅惊川便张罗着上菜,一刻也不停。傅宅属于极简的建筑,四面还墙,偶有几株蔷薇探头。
饭后清谈,二人便坐在院中,望着零星的灯火。
“我听说了江州的事,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你去江州,你可解惑?”傅惊川道。
魏征拿着手中匕首对着夜色照了照。“你看我这匕首,快嘛?”
傅惊川顺着看了过去,刀刃锋利,尖冒霜寒,是个不错的刀刃。“你的意思,借刀杀人?”
“江州之首是苏家,苏家世代忠臣,何故成了谋逆一族?”傅惊川又问道。
“狼子野心,其心可诛。”魏征放好匕首,望向了傅惊川。“去年十月我便接到了黑金令,命令是:去江州,斩杀苏青煜遗孤苏晏回。”
“苏晏回,那个玉林君。”傅惊川喝了一口茶,皱着眉。“为什么要杀他?”
“血书。”魏征笑了起来。“苏晏回之所以被称做玉林君是因为,他师从峨父,聪明才智超过旁人,当得上一句,天才。”
傅惊川坐等下文。
魏征继续道:“江州祸事一起,苏青煜战死沙场,他这才写了血书,让朝廷派兵前去支援。”
“血书写了什么?”傅惊川非常好奇。
“血书没见到,不过,黑金令上写了一句话,想来是苏晏回的原话。”魏征抬眸看着傅惊川一字一句道。“江州若破,朝廷何安。”
“诈一听好像没什么。莫不是触了谁的逆鳞?”傅惊川敛眉不解。
魏征却不再说了,站起身来,眸色阴鸷危险。“管他触了谁的逆鳞,有没有这封血书,大渊都不会让他活。苏家,必须亡。”
傅惊川手指一颤,目色沉了下来。“风云再起,君酌,你我皆在局中。苏家出局失州,凛东也快了。”
“那就成为掌局人。”魏征陡然俯下身,从腰中抽出那卷黑金卷。
傅惊川诧异的望着桌上的黑卷,满脸震惊。“你为何?”
“我为何会有黑金卷?我不光有黑金卷,黑金令都在我这。”说罢,魏征将一块玄黑的令牌也放在了桌上。
“!!!!!”
傅惊川难以置信。黑金令分有两块,全由天子掌管,是为调动上清军而制。当年平正帝和镇国大将军魏霄宜一同编制的军队,只为守在北境,是皇城的后盾。
而黑金卷是黑金令的象征,二者必须全部出现,才能完全调动上清军,让那八万骑兵走出北境!拥有它,相当于平正帝亲临!
“可你的军队留在了江州和北境。如何成为掌局人?”傅惊川站起来,浑身激昂热血。
魏征唇角一勾,摇摇指向了北边。“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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