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十六第章幸亏还有夏冰言。

这一天傍晚，象往常一样，夏冰言来到太华宫为林炃侍寝。

        为了规避帝后海伦娜，这些日子她尽量白天不到太华宫勤政殿去，以免遭遇尴尬。

        她知道，林炃会当着海伦娜的面，就切斯图谋宇儿一事征询于她。

        这是很尴尬的事。

        《宫内法》摆在那里，宫内法禁止后妃干政。

        当然，她可以以此为借口，委婉的拒绝表达自己的意见。但这样做，当着帝后的面，这也未免显得太矫情，会引起海伦娜的警惕。但如果表达了意见，由于是林炃的问询，海伦娜固然不会立即指责她，但不管她怎样来讨海伦娜的欢心，海伦娜都不会感到舒心的。因此，她曾在与林炃云雨之后，当林炃再一次的要做那种事时，便挡住了他。她微动着腰身，娇娜地伏身在他的肩上，以柔媚来剌激他。并向林炃表达了一个意愿：求他在这几天不要让她在大白天到勤政殿去，免得让她碰到海伦娜。因为她不想参与到切斯事件当中去。

        她说：“帝后和贵妃待妾都这么好，这事又牵涉到她们，妾实在不想得罪于她们。妾不想当着她们的面，来谈这件事，以免引起她们的不愉快。”

        “她们管不着，是朕在问你。”

        “求陛下了！”她哀求着。

        当然，她还是没能挡住他的进入，但也不失时机的对林炃说：“陛下，等一等，您如要问我，不也可以在这样的晚上嘛……”

        ＊＊＊

        “陛下，切斯的事怎么样了？”这一次，是夏冰言主动来问这件事。

        “嘿，可恶，塞尔玛和宁娜招了，这事与莱丽有关，是她指使切斯做的。”

        “确实吗？”

        “这，自然要查实。——谅她们也不敢胡言乱攀！”

        “哪是说这还只是一面之词？会不会是屈打成招？”

        “这……？是啊，你这样认为？”

        “不，妾只是想，怕出现了这样的事，冤屈了懿贵夫人。但如果这是真的呢？哪陛下打算怎样处置这件事？”

        “朕？”林炃一时还真有点为难。因为他知道，这事一旦坐实，他便很难袒护莱丽。是她自己犯了罪，犯了罪总得受到惩处，否则，立法干什么？法又何以服众？即使自己想赦免了她，海伦娜又如何肯善罢干休？众大臣又如何不会义薄云天？

        固然，自己可以不管他们，就是要赦免了她，他们也无可奈何。但莱丽今天敢做这种事，哪她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如果不给她一点教训，哪她将来还不胆大包天？说不定那一天还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来，那将会威胁到朕自身甚至帝国……

        “陛下有点为难，是吧？”

        “……”。

        “犯了法总得惩处，否则国将不国，法将不法。但毕竟她是陛下的妃子，夏夏的母后，老百姓还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呢，陛下那能就放得下心来惩处她，陛下是不是这样想的？”

        “正是。”听夏冰言这样说，林炃心里微微感到吃惊。夏冰言的话简直说透了他的心思，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聪慧，看问题就是这么尖锐深刻。他感到她一定有什么好主意，可以使他摆脱掉目前的这个困境。于是他问道：

        “你好象有什么看法？你说出来，给朕作个参考……”

        于是，夏冰言说出下面这样一番话来。

        ＊＊＊

        “妾是这样想的，陛下可以亲自提审一下塞尔玛和宁娜。我想懿贵夫人煽动切斯报复，这一点应该存在。她这个人陛下也知道，心直口快，没有太多的心机。但她是否组织过？这一点必须黧清。如塞尔玛和宁娜是屈打成招，那就冤屈了贵妃，可能造成冤案，这可是我们的家呢。如果懿贵夫人只是煽动过而没有组织过，那陛下就不会这么为难……”

        “唔……”林炃心动了一下，心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但如果这是真的屈打成招？”他继续发问。

        “陛下可以暗示一下，如陛下亲自提审。比如说，陛下可以这样问她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向朕禀报？你们知道这可犯了什么罪？’”

        “这？”林炃想了想，“你是说？”

        “如这事没有，她们当着陛下的面，自然会翻供。如懿贵夫人真的这样做了，她们为了保命，也一定会翻供！”

        “你是说，有了她们的翻供，我就可以面对海伦娜和各位大臣的直谏？”

        “是这样！”

        “此后呢？”

        “立即中止此案，不要再查下去。就说查清了，此案就是切斯一人所为！”

        “哪就不惩处莱丽了？”

        “这个嘛……？陛下，这个不是妾应该过问的事。”

        “你说，朕让你说！”

        “陛下不要为难了妾，这可是干犯宫禁的事。”

        “只是供朕参考，与你无关。”

        “是，如陛下一定要问，妾只能勉为其难了。”

        ＊＊＊

        “妾是这样想的，陛下不是很为难吗？为难什么？难就难在这事不查清会有后患。如真是懿贵夫人做的，她就不会善罢干休，那宇儿的性命可就有危险。宇儿可是帝国的世子，事关帝国嗣统和命脉，这可真来不得半点马虎。但如果陛下一定要严惩懿贵夫人，陛下又于心不忍，陛下是不是就为这事为难？”

        “唔。”

        “那就必须要找到一个两善其美的办法，既要确保宇儿的安全，又不要太过严的惩处了懿贵夫人……”

        “是呀，这正是朕所想的。”

        “陛下可以找来吉巴特大人，象吉巴特大人这么贤明的臣子，他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朕是在问你呢。”

        “这个嘛？”夏冰言迟疑了一下，装着想了好久，才试着说，“陛下一定要妾说，妾不敢不说。妾想，宇儿的安全应是第一位的。如果对宇儿的威胁果真来自懿贵夫人，那就让她离开宇儿……”

        “打入冷宫？”

        “陛下舍得吗？这太严了，她可是夏夏的母后呢。我是这样想的，让她离开后宫。”

        “离开后宫？”

        “她毕竟犯了错，她煽动过切斯，这也是大罪。如她不是贵妃，也应是打入冷宫的罪。现在既然陛下于心不忍，那就小小的惩处她一下，给她在宫外安排一处宫室，让她暂时住到宫外去，让她去闭门思过，无旨不得进入内宫。这样，过个五六年（平始年），宇儿也长大成人了，她就再也威胁不到宇儿了。到那时，如陛下再度想念起她来，再让她进宫就是了。这不是既保护了宇儿，也没有抹去陛下对她的一片眷顾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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