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十四第章祸及莱丽母子。

对微言的审讯第一天还好，也就是还算客气。

        宫内道内务厅的每一天审讯记录均呈送到林炃宇帝和海伦娜帝后案前。

        林炃看后，也没发现什么？他甚至认为，切斯对宇儿的举动，可能纯属个人性质，是米兰安达的死剌激了他。米兰安达的死剌激了他？故然，但他也没有理由对宇儿下手啊！于是，他想到那些匿名信，匿名信写米兰安达死于帝后海伦娜之手，这个他自然不信。但这可能就是切斯作案的动机。

        他问夏冰言，对此事的看法？

        夏冰言这几天也有点紧张，她给切斯打的匿名电话，现在也在查。且已查到了是她捡到的那片耳垂机发出的。那片耳垂的原持有者——一个宫女，现在已被宫内道内务厅请去喝雪了。但这点事，宫女作了说明：耳垂机掉了好几年。当年她就挂了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显然，现在这片耳垂机落到了别人手里，这个人正在用它煽风点火，制造事端，借此攻击和破坏帝后的声誉……

        夏冰言只是有点紧张，并不惧怕，没有人知道这片耳垂机在她手里。

        夏冰言知道林炃会询问她，对此，作了周密的思考。

        原先的目的显然已经落空，林宇没有死！如果林宇死了，对海伦娜就应该落井下石。现在林宇没有死，海伦娜的地位难以动摇。这种时候，再去对海伦娜进行陷构，那就非常不明智。现在的问题是，莱丽到底参与了这件事没有？以她对莱丽的了解，可能她煽动过，却没有组织过，应在情理之中。再就是她也有把柄在莱丽手里，即克莱芒婷之死。所以她不能太为难了莱丽，另，她知道林夏对她有好感，她似乎对林夏也有好感，曾想过，在他的身上寄予自己的未来。

        “如果林炃询问于我，我该怎样来答复他呢？”她想。“最好貌似公允，不偏不倚，如果能达到削弱她们双方的势力，那对我就是最好的结果。”

        ＊＊＊

        她这样回答：“这样的事陛下最好不要问我。如你一定要问，我想，这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了，反正切斯已死。”

        “不行！不查，祸根仍在！”

        “我们加强点对林宇的保护，让他们无机可乘？不再追问这事，不追问下去了，也就不会再发生死人的事情……”

        “你怕什么？我只是问你，对此事的看法？你只管说。”

        “妾不怕，只是，妾身处宫内，最好是不去想这种事……”

        “帝宫一进深似海，是不是？你就这么怕她们？”

        “谁？哦，不是，不是，帝后和懿贵夫人一向待妾很好。我对她们深怀感激……”

        林炃听到这里，皱了皱眉，看了看身体有所恢复，但依然较瘦弱的夏冰言，遂决定这事非得查下去不可！“你看看，现在连这么娇弱的兰妃都怕成了这样？”一瞬间，他头脑里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思想。

        ＊＊＊

        宫内道内务厅对微言的讯问不断加深。

        这里面还因为有帝后的懿旨，海伦娜一直认为，切斯加害宇儿事件与匿名信和匿名电话有关。而这匿名信和电话则只能来自宫中人，不是宫中人不可能了解到这么多内情。那么这个宫中人是谁？她比较认定是莱丽。现在，出了这件事，切斯又是林夏的侍从，除掉宇儿，最大的获益者就是莱丽和林夏，从任何角度来说，他们不参与这事，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如果是他们做的，那就是说，他们想置我于死地，哪我又为什么要对他们宽容？

        现在，正是天赐良机，如果现在我放过了他们，等他们翻过身来，则再也不会有我的再生之天了。

        正是出于这样的思想，所以她严责吉巴特、托比和李昂杰农，要他们一定要撬开微言的嘴，让她供出她幕后的黑手。她相信莱丽母子一定参与了这事。

        正是有了这样的背景，对微言的审讯便变得严酷起来。

        现在的审讯就具有针对性了，针对宁和宫了。

        李昂杰农到了这时，也不敢偏袒。

        他们对微言的审讯采取了疲劳战术，审讯员不断调换，轮流上阵。

        一天二十六小时，日夜不停。

        他们不让微言休息，不让喝水，不让她闭眼。她一闭眼，便对她拳脚相加。这样审讯了两天，微言再也坚持不住，只得顺着审讯员的语意，随意乱攀。

        “说，是不是宁和宫的主意？是不是懿贵夫人要切斯这样做的？是不是她们让你到太随宫打探，给切斯通风报信？”

        “不是，我不知道。但切斯常和帝子到宁和宫客厅和贵妃密谈。至于他们谈什么？小臣真的不知道。但我想，既然他们在客厅，哪还能谈什么？也许就是这件事。”

        “他们谈了什么？”

        “我又不得进去，怎么知道？我不能乱说呀！”

        “哪谁知道？”

        “我……让我想想……是了，对，塞尔玛、宁娜厅政她们可能知道。在夫人谈要事时，我们这样的小臣怎么可以进去？只有她们才可以进入客厅……”到了这时，微言也只有胡编乱攀了。

        ＊＊＊

        我们知道，当时林夏带着切斯来见莱丽时，莱丽带着宁娜，莱丽并没有叫她回避。

        可见当时，莱丽并没有什么预谋，她只是口无遮拦，发泄一下自己对海伦娜的不满罢了。最多也就是企图挑起事端。

        微言一心想摆脱这让她身心无法承受的审讯，只有咬出塞尔玛和宁娜，好让她们来为自己承受这件事，使自己暂时摆脱这残酷的困境。

        即使是死，她也全然不顾，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样，塞尔玛和宁娜也被带进了宫内道内务厅，受到了严酷的刑讯。

        由于莱丽挑动切斯对海伦娜的仇恨也不是一次，塞尔玛和宁娜也都听到过她当着她们的面挑唆切斯。但她们是莱丽的心腹，自然不肯交待。她们已是莱丽的心腹了，应该是最直接的知情者。她们被各自带进审讯室，就不是微言那种待遇了。她们不是进了审讯室，而是直接进了行刑室。

        她们各自走进行刑室，便看到了各种刑具。

        看到那阴森可怖的场面，看到了火，看到了铁练镣铐，看到了拶这种刑具。

        她们还想坚持。

        但她们一到这里，审讯官便叫她们交待莱丽贵妃是怎样指令切斯图谋剌杀林宇世子的？

        她们刚一叫屈，便听得审讯官一声吆喝：“不想交待是不是？来人！”

        立即走上两个凶狠的行刑手，用“拶”将她们的十指夹住，一使劲，十指便被夹得痛沏心扉。她们哪里受过这样的刑？她们又看到过贵妃挑唆切斯，只得将她们所见所闻全部招了，说：她们亲耳听见过贵妃挑唆说：“米兰安达之死是帝后做的，是她在杀人灭口！”还说过，“你可是个男子汉？帝后杀害了米兰安达，你要为她报仇！”

        “哪贵妃是不是指令切斯去谋害林宇世子？”

        塞尔玛听到这里，知道不交待过不了关，便说是听到了。

        宁娜则坚决否认，但十指已被拶夹得血肉模糊，不得不屈打成招。

        如今，这两份口供都摆在了林炃和海伦娜的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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