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子夜鸮：后话

自他们那次合力摧毁了1~13关的鸮玉，通道闭阖，纠葛鸮世界的丝线被尽数斩断，夜猫子生活作息结束，同时被彻底解放的也不止于他们，还有那些与他们或打过交道或陌路的npc得到了久违的自由，不，已经不能说是npc了，1~13关与限时通道尽毁，他们既已得到自由便不会再被鸮束缚种种，他们也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情感，独立的思维，他们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快乐着，欢笑着，幸福着。

        现实里，吴笙在策划着自己的人工智能创业方案，徐望也早已找到了一份可靠的工作，双休日带假，工资也不低，现在正值8月份，入三伏，夏日炎炎，空气干燥，周六中午吴笙正坐在黑厚的电脑椅上，腰背挺直，眼睛在身前的电脑显示屏上目不转睛，修长雪白的手指骨节分明在键盘上乱成影不知道在敲击什么。

        有一只冰激凌递到了吴军师嘴边，他看也不看就随口啃了过去，末了才偏过头看向身边人，那人站着弯腰两只手上都拿着冰激凌，一只手上的冰激凌递在自己面前，笑意浅浅：“怎么，还要我喂你啊，都几岁了？”

        吴笙未语又啃了口面前的冰淇淋，这才感到入口冰凉却温暖，他目光仍在那人青春洋溢的脸上，那人因为上衣穿的是黑衬衫衬得脖颈面颊更加白晳，又因为夏天炎热，面上浮起淡淡红晕，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睫毛根根分明翘起，他看着像是被什么给魇住了一般，不由得怔了怔，片刻后才道：“还要喂。”

        徐望无奈将冰激凌旁边的纸拨开，等吴笙张嘴时再将那只冰激凌捅到人嘴里，放开拍了拍手，被捅的那位还一脸呆萌，未了，才抓住筒咬了一口，脸上堆满着不高兴。

        徐望铁石心肠，才不惯他，自己另一个冰激凌还没吃都快要化掉了，他单手撑在吴笙坐的电脑椅背上，另一只手举着冰激凌，吃得不亦乐乎，眼珠子瞄了下吴军师的创业方案又转到人脸上，啧道：“你还真不死心。”

        吴笙抬眼：“嗯？”

        “没什么，夸你有毅力呢。”随口糊弄过了过去，站着又有些腰酸了，他这腰自从上次破了鸮后真是不一天不如一天了，自己干脆坐在了电脑椅的把手上，半倚靠着，眼睛看着电脑屏幕无由头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鸮内世界就像一款预先被设定好的程序。”

        吴笙没说话，专心舔着冰激凌，等待下文，果不其然，徐望又接上了，语气中透露疑惑：“那你说如果按照你的意思那些npc比若小白、小黄、饿死鬼都是这款程序中的一条条代码喽？”

        他们俩的默契是无人能比的，仅这一句话，吴笙福至心灵便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在想些什么东西，他也很乐于解答，但他没有先答，倒先反问了一句：“你说我们是什么？”

        徐望想也不想：“爱人啊。”

        吴笙：“”恕他无法反驳，但请让他收回那刹想法，他们的默契值为0。

        “物种。”吴笙又补了一句。

        徐望吸了口化掉的冰激凌回答也回到了正轨：“动物，人类吧？”

        为什么要加“吧”呢？

        幸好吴老师的耐心很足，之于徐望，更足，他像一个辛勤的园丁，孜孜不倦给予徐望这株小花充足的知识养料，少顷，目光偏向窗外，空气清新，天空碧蓝，而吴笙的眼眸仿佛洞穿这些望向了更辽阔的宇宙，宇宙的尽头，他说：“谁又知道我们身处的世界不是一个事先被设定好的程序呢，小黄或许是鸮里面的npc，我们也或许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串代码，皆未可知。”

        徐望的大脑没有自家军师的大脑那么发达，他努力朝着吴笙的思维延伸发展，目光与自家军事一致朝外看，却只在目光尽头望见了几朵白云，以及蓝天里飞翔的小鸟享受清欢。

        军师摇了摇头，神秘一笑，目光移回徐望脸上罢了：“罢了，想来你也不会懂，毕竟这不是谁都能想得到想得通的。”

        徐望：“”够装，我喜欢，但怎么感觉语气那么欠扁呢？

        徐望堪堪忍住了一冰激凌呼上对方脸的冲动，又看到对方眨巴眨巴眼睛听他说道：“我冰淇淋吃完了。”

        他往对方手上一瞥，撇了撇嘴角，这时猪吃的速度吗？不敢恭维。

        “怎么？就我手上半只了，你想吃吗？”

        吴笙真诚地点了点头，都不好意思让人拒绝，于是徐队长手中吃掉一半的冰激凌没有了，吴笙看着即将要全部化为牛顿流体的冰激凌，发自肺腑地关切了一句：“你不吃了吗？”

        徐望没好气道：“你要吃又问我要吃干嘛？”

        吴笙未言兀自啃了几口冰淇淋，倏尔抬头，起身将嘴唇覆去，薄唇相贴，嗯，触感冰凉且柔软。

        世界盛大，奥秘如沙，都不是他们现在该论的，不如献上一吻，怜取眼前人。

        于此同时，黑茉茉、小白、小黄三人在月光森林中憧憬；西院里饿死鬼不经意间在口袋里翻到了一张卡片，思绪不知飘往何方；丁小车和孟章仍住在丧尸之城里，只不过丧尸城中的丧尸早在那次437末消除殆尽，只余下一派镜镜花水月和安定，丁小车也不会再忘昨日旧事，生活过得很美满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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