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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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 陆长舟出宫的路上,就一直心慌。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梦,楚橙香消玉殒在他怀里的梦,等出了宫, 正巧碰上王府的侍卫, 这才得知楚橙被周元烨所挟持的事。
守备森严的摄政王府, 竟放进去一个男人, 还公然劫持了摄政王妃!陆长舟胸口剧烈起伏, 提刀恨不得当场斩杀周元烨。还好理智尚在,他当机立断, 让人随时报告府内情况,同时调了一批弓箭手潜伏在王府屋檐上方T 。
早在周元烨挟持楚橙刚出佛堂时, 弓箭手就准备就绪了, 不过周元烨狡猾, 不断变幻角度, 根本不给放箭的机会。就在他与出橙说话的间隙,陆长舟抓住机会,搭箭拉弦, 一气呵成。
这不是他第一次射箭,却是最紧张的一次。远远的,陆长舟见周元烨捂住眼睛, 楚橙得以逃走, 乘胜追击又放出一支箭。
他这一箭,仿佛带着几辈子的仇恨, 弯弓被陆长舟拉成接近满月的形状, 力道太大, 直接一箭穿喉, 将周元烨钉在了泥土中。
他看见脸色惨白的妻子,迅速朝她奔去,终于再次将人揽入怀中。
“不怕,不怕,我来了。”他抱着楚橙,自己都没发觉声音竟在颤抖。陆长舟不敢想象,若再晚来一步,又或者他失手箭稍微偏一点会怎么样。
好在,运气和不可撼动的实力,终于还是将她送回了他的身边。
周遭一片嘈杂,楚橙缩在他的怀中,本就瘦弱的身子,这一刻好像愈发纤细了,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她的一双胳膊紧紧揪住陆长舟的衣袖,抬头时泪水夺眶而出,强撑着摇摇头:“夫君,我……我没事,先去看看祖母。”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陆长舟红了眼睛。
后怕,疼痛交织,再多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两人只是紧紧抱住对方,好像走了两辈子那么远的路,终于得以重逢。
而此时,楚橙已经没有力气了,若不是靠着陆长舟,只怕整个人会跌倒下去。陆长舟一眼瞥见她脖颈上的血渍,眼神一暗,唤来田素,抱起楚橙就要进屋。
谁知,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楚橙的裙裾。周元烨早没了呼吸,眼睛却仍旧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他拉着楚橙的裙裾,好像不愿放她离开一样。
见状,陆长舟心火更甚,他单手抱着楚橙,撕下裙裾一角,冷声道:“拖去乱葬岗,扔了。”
待回到房间,趁着田素诊治的时候,陆长舟召来王府守卫了解今日的情况。
陆老夫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今日发生了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她颤巍巍由人搀扶而来,说了佛堂内的事。
得知周元烨是从密道钻出时,陆长舟的眼神更冷了几分。这条密道没多少人知道,要追究也不难,因为周元烨从咸娄出逃,去见过什么人他轻易就能猜出。陆长舟吩咐人去行宫将楚太后带来,并且,被人知道的密道就不再是密道,他命人连夜将府邸的密道填埋了。
交待完这些事,已经下半夜了。他回房坐到床边,静静凝视他的小妻子。
楚橙的脖颈,有一条长长的伤口,好在不深没有伤及要害,否则就难办了。现在止住血,她沉沉睡着没有醒来,陆长舟也是累极了,躺在楚橙身侧,拥着她睡了过去。
深秋时节,又下了一场雨。这场雨过后,汴京城气温骤降,仿佛一夜之间入了冬。
翌T 日,陆长舟起的很早,他要亲自提审楚太后。出门时楚橙还睡着,他在妻子额头落下一吻,待出了院子,临阳匆匆来报,“殿下,楚太后吞金自尽了。”
昨晚临阳带人赶到行宫时,楚太后就猜到定是周元烨事败。原本还狡辩了几句,当看到周元烨的头颅时,吓的两眼一黑,当即就晕了。
今早醒来脸色煞白,被带回京的途中看上去精神极差。等入了城,临阳掀开马车帘子,才发现楚太后已经没了呼吸。
得知此事,陆长舟没有说什么,只是负手站立院中,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临阳一阵后怕,幸好摄政王妃没事,否则,只怕主子会做的更绝。能摄政的男人,哪个会是善茬?更何况陆长舟这样的,年纪轻轻就在战场厮杀,杀个人就跟杀鸡一样,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以前他还奉行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自从摄政以后,陆长舟以雷霆手段整顿朝纲,清洗了一批前太子和端王的人,由此就能看出他手段有多狠辣了。更遑论这次端王和楚太后,竟然将主意打到楚橙身上,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思及此,临阳战战兢兢,他知道,主子原本不打算让楚太后死的那么容易呢,人没了不知会不会怪到他的头上。
果然,下一秒就听陆长舟冷声道:“便宜她了!”
无论如何,楚太后毕竟曾是一国之母,陆长舟摄政后虽忌惮她与周元烨的关系,原本打算留她性命,只要楚太后不惹事安度晚年不是问题,谁让她自己不满足,非要找事。
想到楚橙脖颈长长的伤口,陆长舟胸口又涌上一股怒气,道:“再去查查茵太妃,务必查清她是不是同谋。”
临阳见没有怪罪自己,当即应下办事去了。
楚橙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暖烘烘的锦绣床上,四周金翠交织,呼吸间弥漫着袅袅的檀香味道。她有一瞬间的怔然,感受到身旁的体温,才回忆起来昨晚的事。
被周元烨那样的人盯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她脑海中有很多疑问,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知道在这个男人身边,自己无需再忧心。
陆长舟今日向小皇帝请假一天,留在府中陪楚橙。处理完事情后,又躺回了床上。
见身边的小姑娘醒了,他侧身将人往怀中紧了紧,抚着她的脸,“醒了?还疼不疼?”
楚橙摸摸自己的脖子,这才发现缠绕着厚厚的纱布。昨晚的情况混乱,她根本不知道这道伤口怎么来的,稍微一动很疼。
“疼,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若留下疤痕可就太丑了。”
陆长舟凑过去亲了亲她的下巴,“不丑,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你骗人。”
陆长舟一本正经,“没骗你,是真的。”
甜言蜜语谁都爱听,楚橙唇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疼痛好像也缓解了,窝在男人怀里撒娇:“我昨晚害怕极了,夫君你知道吗,当T 匕首横在我的脖子上时,我最怕的居然不是死,而是死前没能见你一面。”
陆长舟蹙眉,“什么死不死的,不准胡说!”他坐起来,捧着楚橙的脸,无比郑重道:“怪我!没把人处理干净,让你受惊了。但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梦中她死在自己怀里,那种绝望的感觉,陆长舟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楚橙抿唇,迟疑了下还是问:“昨天,端王说要用你的人头换我的命,不知你听到没有。”
陆长舟当然听到了,周元烨大放厥词时,他就带领弓箭手藏匿在屋顶。他没有犹豫,几乎楚橙才问完就回答道:“如果真没有别的办法,我愿意这么做。”
“你……”楚橙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就再度红了,哽咽:“你……你可是摄政王,妻子没了可以再娶,世间女子千千万,大丈夫何患无妻。我若没了,自然有好女子愿意嫁你。”
陆长舟低头,吻去她咸咸的眼泪,“可是对我来说,世间千千万的女子,只是女子仅此而已,都不及你半分。我有你足够,也只想要你。”
这个男人,鲜少说这么肉麻的情话,楚橙记忆里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原本是该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陆长舟不知怎么哄她,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吻去她的眼泪。
等哭累了,陆长舟就抱着她,像哄小孩一样,轻声说:“再睡会吧。”
翌日,确认楚橙没事后,陆长舟又全身心扑进了朝事中。周文恩得知楚橙差点被劫走的事,赏赐了很多补身体的药材,文婧公主也亲自来看望。
经过大半年的清剿,前太子和端王的人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临阳也查清,端王一事茵妃没有参与,完全不知情。毕竟茵妃那个性子,成不了什么事,陆长舟就继续让她在行宫养老,不过以防再出乱子,看守的人增加了一倍。
到了十月底,楚橙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脖颈上的伤口也好了,不过留下了一条疤痕。她嫌丑,还好文婧公主送给她一盒祛疤的膏药,多用几次疤痕果真淡了许多。
这天,文婧公主照例来看望楚橙,二人携手逛园子,文婧公主随口道:“我记得小时候来平阳侯时候,一大家子可热闹了。表嫂什么时候生个小娃娃,我帮你带。”
楚橙嗔她,算起来,她和陆长舟成亲也一年多了,肚子却一直不见动静。按理说不应该,陆长舟在那事上,还是挺热衷的。两人从颍州回来次数就很频繁,不过陆长舟摄政以后,公务繁忙,次数倒是少了。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陆长舟白天应付百官,晚上不怎么回府,次数少也正常。以前楚橙并不急要孩子,但现在看府中空荡荡的,就有几分憧憬了。
这么想着,这晚陆长舟回府的时候,楚橙好好打扮一番,格外热情。沐浴完一个劲地往男T 人身上贴,亲亲抱抱,就差主动帮他宽衣了。
楚橙双腿抱在他的腰间,陆长舟怕她摔下去,用手稳住。两人在房间嬉闹,然后陆长舟就将楚橙放到了床上,说:“我帮你擦药。”
疤痕在脖颈,平时都是惠娘或者陆长舟帮忙擦。楚橙就将衣物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大片风光,故意凑上去。
陆长舟长指剜了一块药膏,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抹匀。灯光下,那截雪白的脖子好像一块盈盈散发光泽的美玉,陆长舟轻拢慢捻,动作十分温柔。
等终于完事了,楚橙抱上来时,陆长舟又说:“你先睡吧,我再去书房处理一些事。”
快到年底了,事情堆积在一起,不止陆长舟,六部内阁,小皇帝都忙的晕头转向。明年开春还有外邦朝贡,这是周文恩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外邦入京,一切都需要早早的准备,不可出错。
好像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楚橙有点失望,不过仍是懂事地点点头,“那你去吧,早些回来睡。”
陆长舟去了,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嘱咐。
楚橙在房中等了又等,熬到眼皮打架,才依稀听见脚步声。她略略矜持,面朝里侧装睡,本以为陆长舟会宽衣后朝她扑来。
哪知,陆长舟只是向往常一样,躺到床上将楚橙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便睡了。
楚橙大惊,娇妻在怀,这人就这么睡了?
许是真的太累了,不多时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楚橙睁眼,定定望着雕花床柱发呆。仔细想想,端王的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陆长舟都没有碰她。
先前,陆长舟也有几次把持不住,但顾及楚橙脖颈的伤,只能克制着,除了亲亲抱抱什么都不敢做。可现在楚橙都好了,陆长舟这个态度又是什么意思。
寂静的夜晚,身旁的夫君沉沉入睡,楚橙一个人胡思乱想着。
她越想越离谱,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冒出,陆长舟是不是被朝事掏空了精力?所以才不搭理她?
不行,她的夫君这么劳累辛苦,楚橙决定要为陆长舟好好补一补。
过了几天,御医来给楚橙诊平安脉,楚橙想起当年在扬州,大夫说自己身体弱,不易有孕,就此事询问了御医。
御医是太医院院正,经验丰富,他摸着长胡须道:“王妃的身体确实比一般女子要弱一些,但不妨碍受孕。臣开一副养身子的药,可慢慢喝着调养。”
“不用受孕一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急不来。王妃放宽心,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在御医看来,摄政王和王妃都还非常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他写下方子,楚橙吩咐惠娘去抓药,紧接着又请教说:“殿下近来劳累,不知有没有什么补身体的药方?”
这事对于御医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以前给各宫娘娘诊脉,就有人请求他开补身体的方子,说体恤皇帝,要帮皇帝好好补补身子。
再T 一想,摄政王宵衣旰食,朝事消耗精力,面对妻子懈怠也是难免的。御医是个明白人,当即就又开了一副药方。
过了几日,陆长舟回府,用过晚膳要去沐浴,就见楚橙命人端上来一碗黑漆漆的药。
在受伤的那几年,陆长舟不知喝了多少药,因此现在对于喝药这件事有点抵触。他蹙眉,问:“这是什么?”
楚橙笑意盈盈地将药放在他面前,说:“夫君忙碌,我担心你伤了身子,特地请御医开了补身体的药方。”
“快喝吧。”
看她一脸关切,陆长舟不忍拂了妻子的美意,咬咬牙,硬着头皮喝了。
只是那药里头不知放了什么,味道又苦又怪。陆长舟喝下去以后,只觉得满身药味,沐浴过后都闻得见,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接下来几次,陆长舟每每回府,用膳过后楚橙都要送上一碗关切的汤药。
陆长舟忍着恶心喝了几次,实在忍不了了。这天他沉着脸道:“御医到底开的是什么方子?拿过来我瞧瞧,怎么味道这么怪。”
楚橙也正怀疑呢,陆长舟喝了这么多天,好像也没什么效果啊。她便拿来药方,递到陆长舟手里。
陆长舟一看,差点气晕过去。
鹿鞭,韭菜子,仙茅草……这都是壮阳补肾的药,怪不得他最近觉得心火旺。御医什么意思,是觉得他不行?需要补这个?
看过之后,陆长舟更加不愿意喝了,将药碗放在一旁,笃定道:“我不需要喝这个!”
“啊……”楚橙隐约感觉他有点生气了,小手拉拉陆长舟袖子,讨好道:“别生气嘛,我也是心疼你。”
陆长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将楚橙抱进怀里,说:“我不补,也行的,非常行!”
楚橙就有点难过:“那为什么……你这几晚回来都不理我?莫非是厌烦我了?”
“这就是你给我喝补药的原因?”
见楚橙点头,陆长舟失笑,点点她的脑袋:“你这小脑瓜整天都在想什么,我不碰你,并非因为不想,而是先前御医嘱咐了,你伤在脖颈要害,需要好好调养,多吃多睡。”
楚橙也严肃起来:“可是……早就好了呀,疤痕都快消失了。”
陆长舟凑近一看,疤痕果然淡,都快看不见了。他这才意识道,妻子是在怪罪自己冷落她了。
近来事情确实多,一忙起来忘了时间,陆长舟只以为楚橙还需要再修养些时日,没想到日子飞快,距离端王劫人,都过去快两个月了。
他抱抱楚橙,“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宝宝。”
楚橙还委屈着,闻言撅起小嘴,心脏却因为他那声宝宝不争气地停顿了一下,“你叫谁宝宝,我可不是小孩子。”
“叫你!”陆长舟声音宠溺,捏捏她的小嘴,“动不动就胡思乱想,还哭鼻子,不是小孩是什么。”
楚橙跨坐在他腿上,扭了扭,揽住陆长舟脖颈,说:“那你的宝宝,现在想要你亲亲。T ”
“亲哪里?”陆长舟坏心眼问道。
楚橙红着脸,“随便你亲哪里。”
旋即,一个接一个吻就如雨点般落了下来,男人吻在她的额头,眼皮,鼻尖,一下一下,珍惜又温柔,最后才含住她的唇,轻轻吮吸。
趁着接吻的空隙,楚橙道出自己的想法,“我想有个我们的孩子,你觉得呢?”
陆长舟对这件事看的很淡,向来顺其自然。他们都还年轻,其实不用着急,但楚橙既然有这个想法,他也愿意配合。
他道:“恩,为夫努力。”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陆长舟觉得无所谓,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屋外寒风呼啸,室内却温暖如春。陆长舟吻着他,手中也不闲着,游移到腰间轻轻摩梭。素了快两个月,他其实比楚橙更心急。
楚橙仰头,因为男人的动作差点失了呼吸,她有点痒眼睛就红了,揽住陆长舟脖颈,唤他:“郎君——陆三郎”
可男人坏呀,舔去眼泪故意折磨着她,声音含笑:“宝宝,你……又在哭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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