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娘，你说这东西能用来清洗？怎的以前没有听说过。”

“你们从前从来没有用这果子洗衣服那些吗？一直用的那草灰？”周琼也好奇。

杨苗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婶子，你要用这果子洗衣服？这果子怎么洗衣服？”桂宝将无患子果放在手里瞧了瞧，“这我以前尝过，苦的，反正不能吃。”

“等会儿回去你就知道婶子怎么用它洗东西了。”

几人很快就捡了一篮子底，桂宝学着她的样子去踢树，但是因为人小力气小，果子没有掉下来几个。

“好了，这些应该够了，以后有需要咱们再来摘。”

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将堂屋的桌子搬出来放到灶房门口。

“小苗，你找个石头，把果子砸开，把子取出来，皮肉那些就放到这个盆里，娘要开始干活了。”

桂宝坐在了杨苗的边上，“我给你帮忙。”

周琼看了看水缸，之前小树提了两桶水，水缸根本就没有提满，等会儿她要搞卫生，怕是要用不少的水，她提着桶去了河边，几个来回之后，水缸总算是被填满了。

接下来便是屋里，但是那个味儿实在是有些让她犯恶心，她找了件衣服，将衣袖系在自己的鼻梁上，又把下面固定好，热就热吧，总比熏死好。

她一趟一躺的将东西全部搬出了院子，包括了屋子里的床架子跟柜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堆垃圾，接着开始用扫帚打扫房子，不出意外的让她扫到了两只死老鼠，差点没有把她的魂给吓掉。

空空的屋子总算是清干净了，若不是泥板地，她大概是地板都要冲一冲的，将原本被杂物挡住的窗子打开通风，窗台太久没洗，也是脏兮兮的。

她挂着一身的汗走到两人身边，两人都情不自禁的捏了捏鼻子。

“是不是我身上太臭了，没关系，今日都会洗干净的，我看东西都剥完了，要不小苗你去桂宝家玩吧，等娘收拾好了再回来，家里太乱了。”她这会儿只希望自己鼻子失灵，不然她自己都受不了。

杨苗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去，我要给娘帮忙。”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娘你要做什么？”

“婶子，我也给你帮忙。”

两个小家伙皱着眉看着她。

周琼估计他们也是被气味熏得难受，笑了笑，“那好，那你们帮忙，你们往那果子盆里舀两瓢水，然后帮我用力搓一搓，我要用那水洗床洗柜子。”

二人得了吩咐，高兴的干活，没一会儿，盆里的水就被他们搓起了泡。

“这水真有意思，滑溜滑溜的，还起泡泡，小苗你看。”桂宝捧着一个泡稀罕的递到她面前，“你看，多好看。”

杨苗惊奇的看了一眼，随即将他的手打到了盆里，“别玩了，我娘还等着干活呢。”

周琼又找了一个盆，将他们盆里的水倒了一点出来，又兑了一点清水，“我要去洗窗台，谁帮我去擦床。”

“我去，娘我去。”杨苗忙站了起来。

“我也去。”

家里就一个盆，周琼便用桶给她兑了半桶皂水，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碎布，没办法，她去厨房挽了几把草，“就用这个擦，一定要擦干净，太阳大，天黑之前肯定能晒干。”

“那床上的草铺怎么办？”

“不要了。”就那臭得要死的草早被她能扔多远扔多远了。

无患子做的皂水虽比不上去污剂，但是比那草木灰却好多了，窗台子没两下子就擦的很干净，等她端着盆出来的时候，两个孩子的床也已经擦完了，这会儿正在擦柜子。

“柜子先别忙，等床干得差不多了，把柜子里的东西放到床上，咱们里外都擦，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检查检查床铺擦干净没有。”

她围着床板走了一圈，两个孩子算是很细心的，连架子侧面都擦干净了，她笑了笑，“你们很棒！”

杨苗跟桂宝对视一眼捂嘴笑了笑，“娘，这个水很好洗，所以我们擦得很干净。”

“我要告诉我奶奶，这个果子可以用来洗东西，比草木灰好用。”

“娘，这会儿不能洗柜子，那咱们洗什么？”

“洗吃饭的桌椅。”

几人在大太阳底下洗的奋起，没多会儿，盆里跟桶里的水就变成了黑水。

他们换了水接着洗，出了房里，周琼还一并洗了厨房的灶台，窗子，孩子们洗柜子的时候，她又将床上的草席拿到了河边去清洗。

一个下午的时间，除了衣服被子那些，总算是把家里能洗的要洗的东西全部都洗干净了。

隔壁冯氏回来，看到他们院子外头的东西很是吃了一惊，“小苗，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东西都丢在外头。”

桂宝跑到了冯氏跟前，“奶奶，婶子她今日摘了那河边的果子，那果子居然可以洗东西，今日我们把家里的东西全洗干净了，你看看，这床是我帮着小苗一起洗的，你看干不干净！”

冯氏看了看洗干净的床架子跟柜子等物件，还有远边堆着的一堆垃圾，笑了笑，“家里是该清理清理了。”她今日干了一下午的地里活，这会儿腰背酸得不行。

“你帮完忙就回来，奶奶先去休息一下。”冯氏提着锄头走了。

周琼却是朝外头看了看，  “小树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要差不多天黑才能回呢，要等三叔三婶儿他们吃完饭。”

“咱们这处就住了咱们这两户人吗？”

“这坡上就住了咱们两户，从那头坡下去不远就是三叔他们家呢，娘，你是不是又忘记了。”

“是忘记了一些，不过娘有你在，你总能帮娘想起来的，你们俩在外头玩一会儿，我把东西收拾进去。”

她将床，柜子，还有一口箱子搬进了屋里，将脸上蒙了的衣服取下来。

屋子里的味儿虽说还是不好闻，却是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再加上家里的杂物都清了，看起来干净又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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