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陈朵还在叨叨：“据说这位时总就是叶蓁蓁背后的巨佬，谁能想象一个拥有万亿资产的传奇集团的掌门人才35岁不到呢？可惜至今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网上唯一一张照片是叶蓁蓁被绑架的一次，她被时总抱着从废墟里出来，喏，就是这张，你看看，是不是光看背影都觉得特帅？我觉得不会比胡哥哥逊色呢。”

        手机屏幕递到面前，陈朵喜欢在手机壳上挂满水晶饰品，快要晃得睁不开眼睛。

        檀可欣盯着屏幕上那个背影，觉得有点呼吸不畅。

        “欣姐，你怎么了？”陈朵感觉到了不对，“是觉得太热了吗？我去把空调温度降低些。”

        等温度调低，檀可欣才觉得又活过来了。

        把刚才的字签完，她才觉得手心有点薄汗，说道：“去找一下吴琳经纪人的联系方式，赶紧去。”

        “好。”

        檀可欣刚毕业时是在一个时尚杂志社工作，也算是跟娱乐圈搭边，各方面人脉都有一些，能跟吴琳的经纪人coco认识也算机缘巧合。

        “檀小姐，好久不见越发干练了。”约了coco好几次，对方在百忙之中答应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檀可欣点了两杯无糖拿铁：“这么多年没见，coco姐依然光彩照人。”

        “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口味？说吧，这次是不是因为叶蓁蓁的事？”

        檀可欣把事情简要复述了一番，最后道：“我知道这样让您很为难，但我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来跟您开这个口，不知道吴小姐最近有档期吗？”

        coco抿了口咖啡：“说实话，吴琳最近还行，只有一个综艺，但是我们凭什么要去救叶蓁蓁的场子？你懂的。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生这个气，换做别人来提这个要求，我肯定掀桌走人了。”

        “coco姐，我也知道您很为难，但是我们可以拿出比叶蓁蓁更好的条件和资源，我保证以后我们广告部开出的条件全部向吴小姐倾斜，也保证不会对她出现任何负面新闻，反而可以炒作一番热度。”

        coco笑了笑：“一般被全网黑的都是背后没人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叶蓁蓁如今这么红却一点黑料都没？因为她背后的靠山足够强势。吴琳这几年跟叶蓁蓁抢资源到底捞到好处了没？我也不想无故惹这个麻烦，除非上头发话，对不起了。”

        临走前，coco好心提醒一句：“这事情听说是你们公司一个姓宋的女人搞出来的，你这是何必呢？”

        檀可欣苦笑：“我也只是克尽厥职而已。”

        coco想了想，翻了翻包包：“我给你指条路，如果你能跟我们公司首席助理递个话，倒是可以去碰碰运气。”

        檀可欣手里被塞了张纸片，等回过神时，已经站在马路边。

        这里是市中心，能看到不远处韶华集团的大厦logo高悬半空，气势凌人。她再次低头看着纸条上的人名和号码，“南易韶华集团首席总裁助理”几个字明明很简单，却像从不认识似的。

        正好一阵风刮过来，纸条被不小心吹走，她下意识伸手抓了下，没抓住，就看着它像蝴蝶一样没入人群中不见。

        陈朵来了电话，说已经到餐厅，檀可欣这才想起晚上要一起跟客户吃晚饭。

        巧的是，她开车经过街角时，刚好看见傅总的宝马载着宋丽，两人在后排有说有笑，她觉得自己控制了很久才没有直接撞上去。

        忍得一时之短，才能赢得百日之长，这是职场第一课。

        红色奥迪擦着宝马疾驰而过，倒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宋丽软声轻呼道：“这人怎么回事啊？”

        傅文强安慰她：“也许是个新手，别计较了。”

        两人又笑闹着扭在一块儿。

        檀可欣跟客户约的是一家新开的西餐厅，悠扬的贝多芬钢琴曲让心情舒缓不少。

        陈朵知道了吴琳拒绝救场的事，眼角耷拉下来：“欣姐，对不起。”

        “嗯？”

        “我今天听说了，是傅总要我背锅，你不同意，才说要去争取吴琳的。”陈朵有点难过，“要不是我，你也不用去碰一鼻子灰。”

        檀可欣笑笑：“谈不上碰一鼻子灰，coco还给了我一个牵线人的联系方式，不过可惜来的路上被我弄丢了。”

        “啊，那再问coco姐要一下行吗？”

        “命中注定不能有，我们想想其他办法。”檀可欣在手机里翻着客户资料，“等会要见的冯总是盛天娱乐的，也许能请他想想办法？”

        “对哦，还是欣姐厉害！”

        小女孩就是好哄，陈朵开心地扫码点餐。

        “冯总，您好。”檀可欣起身迎接这位贵客。

        冯启光大概是刚从会议室过来，神色略有点疲惫：“抱歉，会上出了点突发情况，迟到了几分钟。”

        “冯总客气，是我们来早了。”

        陈朵麻利地给他倒酒，几人聊得非常愉快。

        一小时后，檀可欣跟陈朵对了个眼神，陈朵连忙会意，从包里拿出合同：“那冯总，您看这份合同……”

        冯启光喝了不少红酒，笑着把合同拨一边：“小陈，我老早想跟你说了，别总在关键时刻扫兴嘛，来，喝酒，今晚我买单。”

        气氛开始往诡异的方向蔓延。

        当冯启光的目光越来越赤裸时，檀可欣明白，醉酒是假，yp是真。

        她干脆收起合同：“冯总，不早了，我们改日再约吧。”

        陈朵连忙跟上。

        “唉别急着走啊，听说你们跟叶蓁蓁闹掰了？”

        檀可欣停住脚步，脸色平静。

        陈朵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难道您有办法？”

        冯启光醉眼朦胧：“唉你们坐下，这像什么样子。”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重新坐下，只是目光警惕了不少。

        “听说你们这次得罪的是韶华集团？叶蓁蓁可是这几年韶华捧红的，这事不大好办啊。”冯启光把话说得更直白了点，“如果需要我牵线的话，我是很乐意为两位效劳的。”

        檀可欣微笑：“所以呢，冯总是生意人，有付出自然要回报。”

        冯启光顶着光秃秃的脑门凑过来，满腔酒气：“还是小檀聪明，不过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

        话未说完，冯启光“嗷”的一声叫起来，眼里哪有半分醉意：“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就不怕我不签合同！”

        檀可欣收回高跟鞋，冷眼看着他像小丑般捂着被踩的脚：“冯总，我们公司太小，恐怕入不了您的法眼，合同下次再签吧。”

        “你、你给我等着，我要去告诉你们傅总！”

        “求之不得。”

        檀可欣转身时，觉得今天一天的坚持似乎要崩溃瓦解。

        不远处，一身正装的南易看着他们，目光略有探究，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进里面的包厢，却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住。

        檀可欣用力咬了咬下嘴唇，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一些，随后对南易稍稍点了点头，带着陈朵淡定往外走。

        旋转门仿佛旋转木马，有小孩打闹着进来。

        冯启光骂骂咧咧着要走，南易直接在他对面坐下，笑道：“冯总刚才说要替圣娱和韶华牵线？那你认识韶华集团的人吗？”

        冯启光顾不得脚疼，瞅了一眼衣着不凡的几人，嗯了一声：“当然认识了，我认识他们的南总，平时总跟我一起打高尔夫，咳怎么，你也认识檀可欣那婊子？别看那一幅清高的样子，指不定晚上在谁床上骚成什么样……”

        话音未落，南易起身时不小心把酒杯磕翻，红色液体落在冯启光裤子上不可描述的部位。

        冯启光终于忍不住：“你他妈……”

        只见南易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冯启光突然瞪大了眼，脸上全是震惊与窘迫：“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

        南易却淡了脸色，再也不理这人，直接朝里面包厢走。

        没想到在走廊拐角处遇到了刚好从包间出来的时绍廷。

        南易几乎悄无生息走过去，发现这里刚好能透过镂空屏风把刚才一切尽收眼底，南易低声道：“我刚才已经敲打过这个冯启光，他应该不会再找可欣的麻烦。”

        说完发现时绍廷并没有在听，而是看着檀可欣离开的方向，于是南易识趣地没再说话。

        直到时绍廷说：“我先回去了，你留下陪他们再坐一会。”包厢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好怠慢。

        南易应声，知道他想独自一人安静一会，于是不再劝阻：“我让老许过来。”

        老许是司机。

        “不用，我自己开。”

        南易连忙把车钥匙给他，送他去门口时说道：“这几天蓁蓁和吴琳又开始了，要不要撤掉热搜？”

        时绍廷随口道：“有适当的话题度也不是坏事。”

        “好，我会让人及时关注动态，一有不对的苗头就控住。”

        时绍廷上车前忽然站住，问：“她现在在哪个公司？”

        南易明白这个“她”是谁，很快回答：“圣娱传媒，规模不算小，这几年在业内发展势头很猛，光是看能争取到蓁蓁做女一，其资源可见一斑，不过最近惹上了点麻烦事，说起来，跟蓁蓁有点关系。”

        时绍廷询问眼神看他。

        南易把事情简要一说，时绍廷突然问：“圣娱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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