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不愿成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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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对不起有用吗?我等了你一天,等到乞巧节结束了你都没来,我被一个坏女人抓住差点就要死了你也没有出现……后来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又说我是夫君要带我去什么羽界……如果我死了呢?如果我被绑架了呢?你就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大坏蛋,我再也不想做你徒弟了,你走……”觅央带着委屈的情绪肆意宣泄,哭得眼睛红肿。
夜旸从未见过如此性子的觅央,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抬手试着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可觅央直接将拳头捶到了他身上,带着发泄的怨气。
尽管,这些拳头落在夜旸身上就像棉花砸来一般。
“他们都叫我汐姎,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那个女人在对待?”捶打完后,觅央将心底最深的疑问道了出来。
刚才他们两个男人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
夜旸微微一愣,眼眸中闪过一抹隐忍后的情绪。
“你在羽界的名字,的确是叫汐姎。”
他本想着待觅央的魂魄渐渐健全后,让她自己慢慢想起过往的事,但眼下桦溟的骤然出现,打乱了他循序渐进的计划。
“那些前尘往事,待你十八岁会从你心底接触封印,你若现在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夜旸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了她。
觅央看着他,泪水依旧还在往下流淌。
“你听着,我叫尉迟觅央,是邱国丞相嫡女,二八又一年华……我只是一介凡人,不是那什么活过三世的鸾鸟郡主汐姎……”
“我就是我,也只是我……若你陪在我身边只是为了等我十八岁死去,而让那个叫汐姎的女人回来,那你大可现在就离开,因为我不是她,也不愿成为她。”
觅央说着,抬袖抹去脸上的泪水,尽管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但依旧眸光明亮,闪烁着决然的光泽。
夜旸被她的话怔住,他从未想过觅央会这样想,因为她本来就是属于汐姎衍生而来的存在。
待一魂一魄全都归位,属于觅央的意识会依旧存在,但是会有更多属于汐姎的记忆也会接踵而来。
更重要的是,她会恢复仙躯,重回鸾鸟一族。
“觅央只有一世,并且只有最后一年的光阴……但汐姎可以活上万岁,若是勤加修炼还能寿与天齐,你当真不愿在做回寿命悠长的神仙了?”夜旸从未考虑过这一点,问得有些干涩。
觅央吸了吸鼻子,她已经止住了哭泣,情绪也冷静了不少。
“我早已看淡生死,又怎会留恋活着的空虚之美?我只想做尉迟觅央,不想做任何人……就算你们说我是她,那也是过去式……你们一个个都在盼着汐姎回去,又怎知她自己是否想回来呢?若我真是她,一定不想回到过去那种生活……因为若真过得好,汐姎又怎会死?”
觅央的话,让夜旸再次无话可说。
只是眼前的少女,却隐隐透着几分属于汐姎的固执,让他无可奈何。
“傻丫头,向来你决定好的事,几头牛都拉不回……”他叹息道,但又怕觅央敏感另一个身份的存在,没有过多畅怀过去,“我从未将你们两人混为一谈过,但有些事实是我们无法改变的,鸾栖谷十万生灵都在盼着你回去,那是属于你的领地,你若执意不愿,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无力改变……”
夜旸说完这番话便离开,说是让她好好静心想想,待她生辰那日会再来探望。
临走前,他将那折空叶放在了桌上,同时还有一株桃花枝。
纵使乞巧节已经过去,他倒是没有忘记应该给自己什么……
彻夜未眠,觅央辗转反侧,冷静了不少。
听得那群人多次提及的鸾栖谷,觅央对那个陌生的地方少了几分排斥。
只是又得知夜旸也是那个叫汐姎的女子的师父,她心底又隐隐有些别样的情绪。
莫名,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三世。
思考许久,她用折空叶将夜旸唤来,并将心底的想法告诉了他。
没有属于汐姎的记忆,她是完整而又独立的觅央。
但若那些跟她有不可割断的关联,那她亦想知道,那活了三世的汐姎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夜旸不知她到底做何想,但还是幻化出幻境让她看到属于汐姎的过往。
不管是曾作为鸾鸟时,从丫头片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还是下凡历劫和桦溟那只凤凰生出的情愫。
当然,包括桦溟升神渡雷劫之击,汐姎为救他而身魂俱陨,而后又被夜旸用聚魂石续命于无忧花上的种种,也都一一让觅央看到。
最后,画面定格在汐姎跪在黑煞渊前哑声寻找夜旸,而又被桦溟用剑刺伤,最后身消魂散。
“凤哥哥,如你所愿,这世上再无汐姎。”
所有的一切,全都走马灯花地在觅央眼前过了一遍。
夜旸收了幻境,有些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原本是想让你记忆恢复的时候,自动从脑海中感知过往的这一切……可你说你不想做汐姎,那属于过去的这些记忆,你有选择要与不要的权力。”他郑重说道。
觅央愣了许久,作为一个凡人,她根本无法理解那些神仙能反复死去活来的种种。
她被汐姎最后一句话震撼到,那个决绝的眼神,还有因着师父死去而对世间一切再无留恋的绝望和空寂,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纵使她再爱那只凤凰渣男,师父夜旸也是她不能触及的底线吧……
“师父,你爱汐姎吗?”她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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