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圣诞节

她付金加隆给奥利凡德先生，买下了她的魔杖，随后抱着那个冷杉木匣子出了门，一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狂风暴雪。

        诺特斯冷不丁被灌了一口雪花沫子，呛得咳嗽起来。

        【你慢一些，宝贝儿，知道你激动，但也不能丢掉应有的礼仪。】

        “……啧，走吧，我们得回古灵阁清点财产了。”

        当她披上隐形斗篷又一次见到妖精怀特时，受到了对方的恭敬以待：“那些银矿的品质相当高，在清点完毕后，去掉百分之零点五的佣金后，您的336号金库共存入三十五万（350000）金加隆。”

        “我成富豪了……由金钱构成的质朴快乐，真是让人满足啊斯莱特林……”

        【我的建议是你可以顺道在这儿购买一批宝石，不能浪费隐形机会。我刚刚看到了，有一部分品质相当不错，如果你相信我的眼光的话。】

        “请问我可以在哪买宝石？”诺特斯轻声问怀特。

        穿着西装马甲的妖精为她恭敬引路，来到侧面的一座交易大厅。

        “这儿是我们承办，私人进驻的交易厅，有很多品种……”

        “您不用介绍了，我会自己挑的。”诺特斯伪装出相当傲慢的语调。

        【左边，那个红木桌子上，有两株大红珊瑚……再往左，有两块三米高的绿玛瑙原石……旁边的桌子上，那一批阳绿翡翠，大概三箱子，全买………三个位置后，那两箱大小均匀的黑珍珠，全包……隔壁的半箱澳洲南洋金珠也全要…………猫眼石！斯里兰卡的金绿猫眼！满满三匣子，包了…………】

        斯莱特林兴奋的跟什么什么似的，在他的指挥下，诺特斯像个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

        【泰国产的红宝石，纯度更高……矢车菊蓝宝石……相当棒！诺特斯，宝贝诺诺，那放的二十个箱子，你都给我包了！大气点！包了！！里面全是不同品种的宝石！】

        【还有珠宝！北面的摊位是打造好的珠宝！七个摊位，买空，你不会后悔的！！……还有东方的古董，趁着你有钱，收入囊中吧宝贝儿……】

        等诺特斯从极度兴奋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足足清空了三分之一的交易厅！！

        天爷！！！诺特斯觉得自己不是来选购的，是来批发进货的……梅林的胡子……她第一次知道买珠宝是可以按箱搬的！！！

        “怀特，我花了多少钱？”她有点喘不上气。

        “三十万金加隆，女士。”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妖精微笑着。

        诺特斯成功哽住了：“牛还是你牛的……斯莱特林。我刚赚的钱，眨眼就剩五万了，差点花完！……你是不是疯了？”

        【傻诺诺，今天是你碰到了，平时哪有这么多好东西……】斯莱特林嗔怪之中有几分不好意思。【反正没多久就赚回来了。】

        “……怀特先生，帮我把所有的货物都放到金库吧……”诺特斯捂着心口。

        “为您效劳，女士。”

        “最近的壁炉在哪儿，我得回家了……斯莱特林。”

        【向右走七十米，为您效劳，小姐。】他故意发出怪声调。

        在踏入壁炉的前一秒，诺特斯叨叨他：“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跳脱了，斯莱特林，你一定是个年轻人，不然哪来这么多朝气。”

        斯莱特林无奈：【你快把我马甲扒完了，小姑娘。现在，好好过你的圣诞节吧。】

        ——————

        在见到从壁炉钻出来的诺特斯后，到处找人的韦斯莱太太才狠狠松了口气，她上前对着浑身湿漉漉的女儿一连释放了几个咒语。

        “清理一新”

        “温暖如初”

        ……

        “一声招呼都不打，”她嗔怪着，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我担心坏了。”

        “嘿嘿……”诺特斯心虚的笑笑，往韦斯莱太太怀里拱了拱，然后献宝似的捧出那个冷杉木匣子：“妈妈你看，我拥有魔杖啦！！”

        还没等韦斯莱太太拆开包装，双胞胎已经像一阵风刮过将盒子拿到了手上：

        “哦，她才九岁！”

        “就拥有了第一根魔杖！”

        “真是令人震惊！”

        “让我们看一看！”

        “哇——”

        弗雷德和乔治一唱一和，弗雷德手脚麻利的拆开包装，拿出一根看起来就相当昂贵的魔杖——

        “看这尾端的月季花！”

        “还有波光粼粼的涂层！”

        “一定昂贵的过了头！”

        “你们两个！把妹妹的魔杖还回来！！”韦斯莱太太怒吼，在他们头上各赏了一巴掌，抢回了那根魔杖。

        “什么材质的，诺诺？”她和蔼的问女儿。

        “冷杉木，龙心弦，十二英寸，珍珠贝图层，两端镶嵌了翡翠。”

        她说一声，双胞胎就发出一声怪叫，活像被剃了毛烫水的鸭子。

        “你们两个，别给我捣乱！！！”

        半天的时光就在吵吵闹闹中度过了。

        六点钟的时候，门廊是挂着的“韦斯莱一家”钟表指针都齐齐转向一个地方：home

        一棵超大的圣诞树立在客厅中央，缤纷的彩球和星星挂满树梢，圣诞树上面用魔法装饰着漂浮的星云。

        韦斯莱先生受他太太的委托，拎着两个蓝莓派到邻居家拜访，邀请他们圣诞节后第三天来家里做客，他们有两个巫师家庭做邻居——

        迪戈里家和洛夫古德一家。

        没多久，韦斯莱先生回来了，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这意味着交流非常顺利。

        “亚瑟——帮我们把饭端到餐厅去——”韦斯莱太太喊他。

        珀西和查理在簇新的厨房里头帮她打下手；外面的院子里，一群穿着韦斯莱太太亲手织的爱心毛衣的孩子们在疯闹——比尔带着两对双胞胎还有金妮，六个人打雪仗。

        他韦斯莱先生依言，从厨房往出运送已经做好的佳肴，并一一为它们释放保温咒——

        主菜是一盘烤乳猪，它下午就被韦斯莱太太填了许多香料送入烤炉了，此时表皮烤成了明艳的橙红色，酥脆诱人，它嘴里叼着一只苹果，被放置在长桌正中间。

        随后是一大盘鸡肉丸子配番茄酱；

        一碟迷迭香烤土豆；

        花环沙拉；

        柠檬烤鸡腿；

        大盘的咸肉香肠；

        烟熏三文鱼；

        培根鸡肉卷；

        清炖猪手配酸黄瓜；

        水果沙拉；

        碎肉馅饼；

        一大盅奶油蘑菇汤，

        还有许多的饭后甜点——

        蓝莓派；

        圣诞焦糖布丁；

        各色图案的姜饼人；

        做成圣诞树的草莓松饼；

        以及一个巨大的圣诞蛋糕。

        “孩子们！洗手开饭了！！”韦斯莱先生喊到，接着客厅冲进来一群浑身雪沫子的小毛球，他不得不挨个为他们用咒语进行清洁。

        “快去洗手，我们要先唱圣诞颂歌——”韦斯莱太太命令他们。

        一群人穿上他们的新衣服坐在“神工意匠”构造出的白色长桌前，齐刷刷的一起唱圣诞颂歌：

        “silentnight，

        silentnightholynight

        alliscalmallisbright

        "roundyonvirginmotherandchild…………”

        一切都是崭新的。

        暖洋洋的烛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这是一个热闹温馨的，所有人都没有忧愁的圣诞节。

        诺特斯从来都没过过这样的圣诞节。

        许多亲人齐聚一堂，你一言我一语：

        “请帮我递一下热红酒！”

        “我建议你还是喝热巧克力！诺特斯！小不点不能喝酒”

        “香肠！香肠！劳烦谁能给我递一下香肠！哦谢谢，珀西。”

        “给我留一块派！我爱吃的——”

        ……

        在这个雪天，诺特斯感到自己终于融入了韦斯莱一家，这个充满了奇妙魔法的家庭。

        ——是心灵的融入。

        一种归属感。

        她把自己从看客的立场上摘了出来。

        斯莱特林看在眼里，由衷感到欣慰。

        ——————

        在吃完最后一批核桃和鲜橙片后，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小崽子们被赶回自己房间休息，比尔和珀西第二天要代表韦斯莱一家，和他们的爸爸一起去拜访一位远姑妈。

        查理则随着韦斯莱太太进行圣诞节后的促销采购——她明智的带上了双胞胎。

        在静谧的夜色中，一个个亮灯的房间变回黑暗，陋居被洋洋洒洒的雪雾掩藏在身下，红瓦白墙，用松木栅栏围起的小院，有一种宁静祥和的美感。

        【醒醒，宝贝儿，我确信他们都睡熟了。】斯莱特林在脑海里热切的叫诺特斯起床。

        几秒钟后，黑暗中睁开了一双灰绿色的眼睛。

        “几点了？”

        【凌晨三点。】

        “好吧，我们行动。”诺特斯麻利的套上袜子和外套，拿出了上午顺手从杂货店拿的一沓绿袜子——听说是销量最好的。

        她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行动起来：现在每一只袜子里都装了50枚金加隆，晃动起来会有闷闷的声响。

        “真好奇明天他们的反应——一份迟来的圣诞礼物。”

        【可不是，应该昨天就准备好的，咱们太过兴奋，都忘了这出。】

        先是同在三层的——罗恩和金妮，为了表明是“神秘惊喜”，也可能是“做贼心虚”，她往自己的门口也放了一只。

        随后是二层的比尔，查理，以及珀西，活泼的双胞胎们。

        最后是一层——爸爸妈妈各一只。

        给每个家庭成员送圣诞礼物，她完成了这个小任务。

        窗外雪还在落。

        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一片红松林，英国的温度一向不低，以至于在圣诞节，它们依然存活。

        诺特斯轻车熟路的从茶几下摸索了一会儿，成功掏出了一盒韦斯莱太太做的水果什锦糖：有葡萄味，梨味，草莓味和苹果味。

        诺特斯拿了块草莓的，将它剥去糖衣塞进嘴里……啧……有点粘牙，但是很甜。

        她叼着糖，含糊不清的问斯莱特林：“我现在还有多少钱？”

        【一共63878金加隆，5银西可，14铜纳特。其中有五万金加隆在古灵阁存着呢。】一说起这个，斯莱特林就有点心虚。

        “话说回来……斯莱特林……”诺特斯眺望着远处的雪景，状似无意的问：“你今天真的很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

        “干嘛非急着撺掇我买一批短时间根本用不到的昂贵宝石和古董？”她撑着胳膊架在窗框上，幽幽的问，“你要我买这么多珠宝有什么用？”

        一说到这个，斯莱特林立即理直气壮起来：【当然是给你的后代储备啊。你这么万事不愁吊儿郎当的人，不给后代预备一点，他们以后去喝西北风吗？】

        诺特斯瞠目结舌：“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行行好！老兄，我连男朋友都没有！你已经开始操心我孙子的事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你儿子……】斯莱特林弱弱的嘟囔。

        “我真的无法理解……斯莱特林……我才九岁！连比尔的儿子都没影，你都开始替我儿子铺路了？？”

        【那当然了！一个足够优质和出身合格的，门当户对的丈夫需要物色很久的！许多纯血巫师家庭通常从孩子四五岁就开始计划了……最晚也就是上学时开始而已。】

        “停一下——诺特斯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你和一个韦斯莱讲究血统？”

        斯莱特林的气势弱了一个台阶，【那不谈血统……培养感情要从娃娃抓起嘛……】

        诺特斯都要气笑了：“那你说说看，你都给我物色上谁了？让我听听，我未来的未婚夫可能是哪个孱弱的小羊羔？毕竟我们可是‘纯血叛徒’！”

        斯莱特林嘟嘟囔囔的报了几个人名：【哈丁·艾博，比你小一岁，艾博家的直系男丁；汉普顿·格林格拉斯；厄尔·麦克米兰；怀特·隆巴顿；以及马尔福家那个挺不错的小王八羔子，德拉科·马尔福。我认为他们都可以在选择范围之内。】

        “……首先，斯莱特林，‘挺不错的小王八羔子’是什么见鬼的形容词？德拉科是我在过去最喜欢的人物，为此我还专门跑去见过汤姆·费尔顿！收起你这诡异的形容词，不许再这么称呼他。”

        斯莱特林酸溜溜的感慨：【还没见过面，这就开始护夫了？】

        诺特斯深吸一口气：“我认为我现在完全没必要考虑婚姻这件事，我只是一个九岁的小姑娘。

        其次，虽然刚刚的那些人名我绝大部分都没听过，但他们的姓氏……都在纯血二十八族之内。”

        诺特斯狐疑的质问：“你太在乎血统了。斯莱特林，我敢打包票，你绝对是一个纯血。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斯莱特林沉默了半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很好……留着你的最后一层马甲吧，斯莱特林。”诺特斯微笑，她心中已经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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