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凌浅妤此次所弹曲目为《广陵散》。

        广陵散最早见于明代《神奇秘谱》，谱中有刺韩、冲冠、发怒、投剑等分段小标题，故事里的人物关系和《史记》所载虽有出入，但乐曲的情绪、节奏，和《史记》所载基本一致。

        如今她所在的这个朝代，历史上未曾出现过，《史记》中更是未曾有过记载，这首曲子虽在此大陆广为流传，但是其中的故事人物关系他们定然是不知的。

        其中最主要的人物便是聂政。

        全曲共四十五个乐段，分三大部分。

        第一部分包括开指一段，小序三段，大序五段。第一部分以叙述性的音调开始，主要情绪是怨恨。第二部分包括正声十八段，是乐曲的主体部分，着重表现了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第三部分包括后序八段，是对聂政壮烈事迹的颂扬。

        纵观全曲，浩然之气贯注始终。

        《广陵散》乐谱全曲四十五个乐段，分开指（一段）、小序（三段）、大序（五段）、正声（十八段）、乱声（十段）、后序（八段）六个部分。乐曲定弦特别，第二弦与第一弦同音，使低音旋律同时可在这两条弦上奏出，取得强烈的音响效果。

        全曲的主体情绪显得激昂、愤慨。开指一段从容自由，可视为全曲的引子。贯穿于“正声”和“乱声”部分的主要音调在这里有所提示。

        小序和大序部分则在较平稳的气氛中，布置了正声和乱声的主调旋律的雏形。正声突出描述了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着力刻画了其不屈的精神和坚硬的性格。

        正声的主调显示以后，进一步发展了主调旋律，此时乐曲表现出一种“怨恨凄苍”的情绪。徐缓而沉稳的抒情具有缅怀的沉思，同时孕育着骚动和不安。随之音乐进入急促的低音扑进，犹如不可竭怒火的撞击。

        进而发展为咄咄逼人、令人惊心动魄的场景，形成全曲的高潮，即“纷披灿烂、戈矛纵横”的战斗气氛。随后音乐表现出壮阔豪迈、“怫郁慷慨”的气氛。乱声和后序较为短小，主要表现出一种热烈欢腾和痛快淋漓的感情，从而结束全曲。

        正声是全曲的核心部分，正声以前主要是表现对聂政不幸命运的同情，正声之后则表现对聂政壮烈事迹的歌颂和赞扬。

        全曲始终贯穿着两个主题音调的交织、起伏和发展、变化。一个是见于“正声”，第二段正声的主调，另一个是先出现在大序尾声的乱声音调。

        正声主调多在乐段开始处，突出了它的主导作用。乱声主调则多用于乐段的结束，它使各种变化了的曲调归结到一个共同的音调之中，具有标志段落，统一全曲的作用。

        凌浅妤好在有过多年的底子，弹的算是中上水平，结束后还有很多人没有回味过来。

        反应过来后，个个拍手叫好。

        “公主殿下果然是个才女，如此复杂的曲子竟叫公主弹的出神入化！”

        “永嘉公主之前不争不抢，着实是令人忽略了她的才能。”

        凌浅妤对这些吹捧无动于衷，微微向他们点了一下头，道：“多谢各位的抬爱，永嘉没各位大人吹捧你那么厉害。”

        “永嘉公主谦虚了”

        “是啊，这么多技能，称之为帝夏国第一才女也不为过啊！”

        “是啊是啊，公主当真该出出风头！”

        凌浅妤微微一笑，并未搭理，转而对铁着脸色站在那里的萧恬恬道：“萧二小姐，觉得如何？”

        萧恬恬狠狠的咬紧牙口，这要她如何回答？若是答不如她自己好，那这相当于得罪了皇上、皇后还有太子和安王殿下，他们左丞相府虽然在朝中势力颇大，但一下得罪这么多人也是得罪不起的；她若是答比自己好，那就相当于是自己认输了，她不甘心，一届废柴，凭什么比她厉害？家世已经够牛了，难不成还要让她在实力上比过自己？

        萧恬恬一时没有答话。

        左丞相在底下看的心惊胆战，恨不得自己替那逆女答话，直接说公主好不就行了吗？如此墨迹，陛下娘娘和殿下早已耐心快要消耗没了。

        凌云泽向来耐心有限，见她大半天的一个字都不说，忍不住道：“萧二小姐这是何意？比你好就说比你好，不如你，你也说话啊。这算不算是无视公主问话啊？这是可以定罪的。”

        萧恬恬听到后嘴唇发白，若是左丞相府因为她得罪了皇室，爹爹回去定然不会饶了她和母亲，她母亲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左丞相的宠爱。

        如此想着，萧恬恬费力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道：“公主殿下琴艺高超，小女自愧不如。”

        皇上脸色沉沉，皇后见此冲着太子使眼色，太子一点头，道：“好了，如此这个小插曲便算过去了，各位好好听歌舞吧，今日是我母后生辰，各位不要拘束。”

        一位男子也接道：“是啊，莫要因此扰了母后的兴致。”

        皇后和太子撇了他一眼，就连安王殿下都纡尊降贵的瞅了他一眼。

        那名男子是二皇子凌云南，娴妃所出。对皇位很是看重，暗中经常与太子斗。

        凌浅妤优雅的转回了身，并没有回到皇后身边，而是坐到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左手边恰然就是凌倾瑶。

        她阴阳怪气道：“今日妹妹可是出尽了风头呢，可喜可贺啊。”

        凌浅妤坐的直直的，闻言淡声道：“皇姐莫要取笑了，再如何出尽风头，能有姐姐一半吗？”

        “算你识相。”凌倾瑶冷哼一声，道。

        今晚除了萧恬恬发神经非要跟凌浅妤比赛，在没什么其他人找事儿了。

        陛下高兴，许所有人可通宵行乐，明日不上早朝。谁会喜欢上早朝呢？各位大人自然是非常开心，自然也有因为家中有人出丑而不开心的，左丞相就是其中一个。

        直到寅时陛下才尽兴，放了他们回去补觉。就是可惜陛下还没补多长时间的觉，就被传令的太监给吵醒了。

        这个太监是和陛下从小一起到大的，倒也不怕陛下的起床气。

        递给陛下一封信，陛下看完立即就召了左丞相、右丞相、墨世子、太子和太医院的太医到勤政殿议事。

        凌浅妤并不瞌睡，偶然听闻陛下召那么多人进宫，便来了兴趣。他们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后宫不得参政的理论。

        凌浅妤立马派人去问陛下自己可不可以参与。

        陛下听到这个要求后，纳闷问：“阿妤当真如此说？”

        传话的太监拼命的点头。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皇上还是准许了。

        刚进到勤政殿，凌浅妤就收获了诸多视线，太子皇兄的、左丞相的、墨玖宸的……

        凌浅妤无视掉，冲着皇上甜甜一笑，软软的乖巧的叫了一声：“父皇！”

        皇上原本还阴沉沉的脸立马喜笑颜开，给他们表演了一个什么叫现场神级变脸：“哎，朕的乖女儿，怎么不在殿里乖乖补觉呢？”

        凌浅妤道：“听闻父皇放弃补觉的时间也要叫诸位大臣和太子皇兄议事，妤儿好奇啊。”

        皇上哈哈大笑，吩咐道：“来人，给公主赐座。”

        凌浅妤道：“多谢父皇！”

        一时间，除了陛下爽朗的笑声，殿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也不怪他们不说话，主要是他们几个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了，陛下都没想过给他们赐座，公主一来，一炷香时间还没站够就给赐了座。

        陛下总算笑够了，道：“你们继续，我们继续讨论，妤儿饿了就吃桌上的糕点啊。”

        凌浅妤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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