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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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送走陈彻,贺书熠洗完澡,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李毓给他发来一份综艺邀请:【明年三四月份筹备的生活慢综,你看看有想法吗?节目组打算邀请你做最后两期的飞行嘉宾。】
目前贺书熠的规划重心在电影,经纪团队接洽的活动也都要层层筛选过后才能确定。
这档节目原先想请他做常驻,但应该是咖位影响,才改变了主意。
贺书熠点开文件,刚看了个开头,突然听见三楼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他下意识坐直,揉揉半干的头发站起身。
手指飞快的回复消息:【等下看】
他摁灭手机,扶着墙缓慢地走上三楼。
搬来华庭公馆之后,他们的生活作息还是与往常相同,只是刚住进来时,岑朝就提醒过,没什么事情不要上三楼。
贺书熠只当楼上放有重要文件,毕竟他连书房都没进过,自然对三楼也没什么好奇心。
贺书熠打开走廊的灯,往前走了两步,握住与二楼主卧正对的这件房间的门锁。
如果没听错,刚才那道声音就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只是屋子上了锁,贺书熠没打开。
“什么东西啊。”贺书熠皱眉嘀咕,四处看了看。
三楼的布局装饰跟二楼相比,除却地板与墙壁花纹不同外,其他几乎一致。贺书熠心中纳闷,抬手在门板上敲了敲。
里面没什么动静。
贺书熠等了一会儿,才下了楼。
今晚是平安夜,贺书熠对外国的节日向来不感兴趣。
但又因为今天是三年前与岑朝重逢后,他们的第一场约会,贺书熠生了想法,打算吃个烛光晚餐。
前两年工作原因,两人都走不开。
今年好不容易有空,都说一起做饭是增加感情的帮手,他并不想错失掉这样改一个的契机。
只是岑朝会错意,傍晚回来时,身后还跟着两位厨师。
他们拎着食材进了厨房,同时懂事的将门拉上,贺书熠错愕,偏头朝那边看去。
岑朝脱下大衣,熟稔地将他抵在玄关口的角落里,冰凉的指尖从耳垂滑下没入衣领,细细捻磨着他脖颈后的那块软肉。
边亲边问:“洗澡了?”
家里还有外人在,贺书熠多少有些放不开,他侧身试图避让,还是被岑朝捏着后颈捉了回来。
仰头亲吻的姿势有些累,贺书熠的嘴边溢出一道轻哼,含糊道:“回来这么早?”
“陈彻说你一个人在家,我就回来了。”
贺书熠很少听他说这种话,一时耳根泛红。
不想被发现,他伸手抱住岑朝的腰,抓着手腕出其不意的发力,将岑朝推去对面墙壁。
贺书熠咬了咬岑朝的下唇,满脸通红又故作镇定:“这么想我?”
岑朝松了力,懒懒的靠在墙上:“你猜。”
这两个字不知道哪里戳中了贺书熠的笑穴,他忽然松开岑朝,弯腰气息颤颤的笑出声来。
岑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发顶,表情略微欲言又止。
等了会儿,贺书熠才起身:“跟你说件事。”
“什么?”
贺书熠指指楼梯:“下午三楼房间里有点动静,我看了眼,怀疑是有东西掉地上了,你抽空去看看。”
这话一出口,岑朝的目光就变的不再淡定。
三言两语确定贺书熠没有进房间,他神色匆匆,作势就要上楼。
贺书熠还沉浸在刚才与岑朝的对话中,见状一把拉住他,诧异道:“你干嘛?”
“我……”岑朝难得迟钝,“上去洗个澡。”
贺书熠哦了声,不怎么自在的瞟向厨房:“不是说自己做饭吗?”
“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岑朝扶着贺书熠的下巴,敷衍地亲了下,随口说:“书熠,平安夜快乐。”
贺书熠微怔,岑朝转过身三步并两步的上了楼。
盯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贺书熠蹙眉,重新回到了沙发。
手机叮咚响起,是母亲靳芙给他发了消息。
【靳芙:我三十号早上回家,儿子,到时回来陪妈妈吃个饭?】
贺书熠拽过抱枕垫在胳膊肘下,漫不经心地敲字:【陪你吃饭是有时间,不过跨年夜不在家过】
【靳芙:听你爸爸说,你谈恋爱了?】
之前跟贺景出柜,贺书熠就知道靳芙肯定会马上得到消息,但或许是贺景顾念她承受不了,所以现在才告知。
【贺书熠:嗯。】
【靳芙:既然选择在一起,就好好谈,别糟践别人的心意。】
贺书熠看着最后一句话,回了个好字,就索然无味地丢下了手机。
两小时后,厨师做好饭顺路打包带走了垃圾。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贺书熠走到餐桌前左右看了看,见楼上始终没有动静,思忖片刻提步上了楼。
卧室里静悄悄地,贺书熠推开门:“岑朝?”
无人回应。
他去到浴室前看了眼,地面干净,并没有洗过澡后该有的潮湿。
贺书熠抬头,眸色微动。
-
楼上与二楼主卧对应的房间里,侧边装在墙面的柜子一片狼藉,岑朝半蹲着,耐心地清理玻璃渣。
刚才他上楼,发现置物柜上方的墙面上,挂着的相框掉落,玻璃碎了一地,还有两个水晶摆件也砸了下来。
贺书熠听到的动静,就是源自这里。
收拾干净,岑朝捡起脚边被撕坏的照片坐在床沿。
是柏知凡跟他的合照。
拍摄的那天,是柏知凡十岁生日,家里人一起吃过饭,推上蛋糕时,他的鼻尖与侧脸被柏知凡悄无声息抹了奶油。
岑夫人喊拍照,柏知凡兴致盎然的非要与他拍。
直到相片被洗出来,岑朝才看见自己如同花猫一样的脸,因为柏知凡的捣乱,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搭理对方。
少年人总是别扭又奇怪,不管讨厌也好,喜欢也罢,总是不希望在那人面前丢脸。
现在回想起来,岑朝只有满心的后悔。
如果小时候能把抵触的时间,多分给喜欢一些就好了。
岑朝轻叹,将撕破的照片夹进桌上的一本书里,站起身走到门前。
他记得楼下还有贺书熠在等。
离开前,岑朝环视一圈。
这里是柏知凡生前的房间,他十八岁去世前,跟着岑朝搬出岑家就一直住在这里,时隔七年,里面的摆件都还与他走时一样。
岑朝抬手按了按眼窝,拉开门走出去。
不料贺书熠正好在外面,两人直接打了照面。
见岑朝皱眉,贺书熠立马开口:“我在楼下等很久,看你一直没下去,手机也在房间,才来喊你吃饭。”
“走吧。”岑朝淡淡应声。
贺书熠望着紧闭的房门,迟疑道:“里面是需要收拾吗?我可以帮你弄。”
岑朝反手将书往身后藏去,牵住他的手腕:“几本书落在地上了,不要紧,回头请家政。”
贺书熠明了,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简单的用完这顿饭,贺书熠本想跟他讨论跨年夜干什么,就看见岑朝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二楼书房被关上,贺书熠安静地盘腿坐在客厅,电视里播放着很火的综艺节目。
出神的看了好长时间,贺书熠才记起李毓今天发的东西。
他草草翻过综艺邀请,想到岑朝说要去温泉山庄,以及王导的那部电影,便在微信上拒绝了邀约。
李毓虽然有些可惜,但也没有强求。
十点半,贺书熠估计岑朝应该结束了工作,上楼刚推开门,就看见他已经躺在了床上,紧闭着双眼睡着了。
贺书熠微顿,放缓动静走进浴室。
说不上哪里奇怪,岑朝饭前饭后就像变了个人。
本以为今晚这顿饭能稍微有些仪式感的庆祝,满足他自己的小秘密,却不料岑朝早不记得了,甚至都不清楚,他从来不过平安夜。
贺书熠吐掉漱口水,沉默地叹了口气。
-
三十号这天,贺书熠临时有个行程要跑,结束还不到三点,给靳芙打了电话得知,她跟几个朋友正在做spa,问他要不要去。
想到被一堆女人围着叽叽喳喳,贺书熠直接拒绝了靳芙。
宋邈发来消息,两人约着见了面。
清吧角落里,贺书熠单脚点地坐在高脚椅上,膝头倒扣着鸭舌帽,捏着玻璃杯轻轻摇晃着。
宋邈洗完手走近,拍了把他的后脑勺:“想什么呢?”
“听说你有认识的纹身师?”贺书熠问。
“认识啊,我有个朋友就是干这行的。”宋邈剥了颗坚果,丢进嘴里看他一眼,“你想纹身?”
贺书熠模棱两可的嗯了声。
宋邈压低声音:“不是,贺书熠你别跟我说又是为了岑朝?谈个恋爱不必要搞成这样吧。”
“小点声。”贺书熠说,“快三周年了。”
之前在书房看见的那串英文,这几天总在贺书熠的眼前闪过,原本他就在想纪念日礼物,刚才灵光一现,才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宋邈嗤笑了一声:“纪念日怎么了,他是要带你见家长还是打算跟你去国外领证?”
“兄弟,咱谈恋爱可不兴上赶着啊。”
“我又不是恋爱脑,主要岑朝前段时间答应我公开了。”
宋邈错愕:“他亲口答应的?”
贺书熠点头,看见宋邈的表情,指骨用力地敲了敲桌子,没什么情绪地说:“还有是我之前就想弄,只是没想好,不是因为他。”
“是。”宋邈不爽,“你最好不是。”
虽然宋邈强烈地表达了不满与不理解,但还是主动给他联系了,知晓今天正好有空位,两人掐着点去了纹身店。
上个客人没结束,操作间里还有细微的机器声。
贺书熠往上抵了抵帽檐,等了七八分钟,里面传来说话声,没多久,操作间门上的皮帘被掀开。
饶是身处娱乐圈多年的贺书熠,也依旧被纹身师的长相晃了眼。
是个很好看的寸头男生。
上一位纹身的女人离开以后,他抽了半根烟,又在椅子上坐了十来分钟,才让贺书熠跟着进去。
他背对着门,弯腰重新拿了套工具。
“纹哪里?”
“这个地方行吗?”贺书熠撩起衣摆,露出劲瘦的腰腹,点了点肋骨说,“是不是挺疼的?”
纹身师扫过去:“还挺会选。”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贺书熠也还是被细细密密的刺痛弄的出了一身汗,他仰着头,下颌紧绷。
纹身师的话不多,看起来技术很好。
一个小时,贺书熠就看见他从身前站了起来。
“好了。”男生的指尖捏着口罩摘掉,薄薄的单眼皮紧绷着,露出白的过于病态的肤色,“注意感染,明晚之前伤口别碰水。”
贺书熠低头去看。
他的腰腹间被纹上了那个单词,iridescent末尾字母的弯钩被带着拉长,做出斜爱心,后面接的是岑朝名字的字母缩写。
可能是伤口带来的痛感超过了对纹身的期待,贺书熠随便看完,直接放下了衣服。
付了款,贺书熠有点头晕,上车就倒在了副驾驶。
宋邈好奇地靠过来,伸手掀他衣服:“给我看看。”
“走远点。”贺书熠推开了他的小臂。
听见声音不太对,宋邈仰头一看,顿时吓到:“你脸怎么这么白啊,是不是晕血?走走赶紧去医院。”
说着话,他拧动钥匙就要起步。
贺书熠按住他,又气又笑:“你是不是傻。我拍这么多年戏,要晕血我自己能不知道?”
“那你怎么回事啊?”
贺书熠:“我刚一直绷着,可能后反劲起来了。”
宋邈松口气,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后又笑:“你他妈害怕就直说啊,这小可怜样儿,啧啧。”
“去你大爷的。”贺书熠笑骂。
这股劲儿直到第二天,他才感觉好一些。
打着呵欠下楼,贺文宁跟靳芙一人坐在沙发一边,一个在处理工作,一个在看剧,听见动静,她们纷纷抬起头。
靳芙放下手机起身:“好点没有啊?”
昨天晚饭时,贺书熠全程话很少,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太好看。
本来想对靳芙挑刺的贺文娇胆战心惊地缩成了鹌鹑,一声不吭,饭后靳芙询问,家里忍才知道他身体不适。
“没事。”贺书熠倒了杯水,左右张望,“麻团还没回来?”
麻团是靳芙养的金毛。
上次贺书熠回家,它因为偷吃多了酸奶拉肚子,被送去了宠物医院,并没有见着面。
靳芙抽走了他的杯子,低头添热水:“代姨九点多带出去遛弯了,应该快回来了,给你留的早饭,快去吃吧。”
贺书熠被她推着走进餐厅,贺文娇耷拉着眼皮也在喝粥。
“快坐!”靳芙跟着坐在他身边,单手托腮,“儿子,快给妈妈说说,跟你谈恋爱的是哪个?”
贺书熠险些被呛着,拧眉回头:“妈?”
“我好奇一路了。”靳芙凑过来,“听你爸爸说是个男人?长的好不好看,夜间生活和谐吗?”
这下不仅是贺书熠震惊,连对面一直偷听的贺文娇,也噗的一声,米粒呛进了气管,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贺书熠轻啧,起身握着靳芙的手臂等她站起来,将人连推带搡的送出了餐厅:“你就让我们好好吃顿饭吧。”
“哎!”
面对母亲的不满,贺书熠双手合十,无奈地朝她拜了拜。
这顿饭吃的惊心动魄,坐在他对面的贺文娇满脸都是求知欲,贺书熠战略性眼瞎,低头自顾自地喝完粥,又坐了会儿。
看着手机屏幕,他的眼神细微的闪烁了下。
昨晚睡前,贺书熠给岑朝发了消息,今早醒来又问他下午在哪里见,对方都没有反应。
因为他失约在前,贺书熠不免想到这次又被放鸽子这种可能。
心不在焉地等到两点半,贺书熠实在忍不住了,去花园给陈彻打了个电话。
可惜他前两天被指派到南江出差,现在并不在京城。
陈彻也的确不清楚实情,同理心作祟,安慰道:“您别着急,稍等我给秘书处的人打个电话问问。”
挂断电话,贺书熠被冷风吹的眯了眼睛。
他缓慢弯下腰,心里那个念头再度浮上脑海,密密麻麻的不适感席卷,但还是坚持想要保持冷静。
等了几分钟,陈彻还没有消息。
靳芙推开后门,拢着披肩跟他招手:“外面那么冷,站那儿干嘛呀?赶紧进来,帮我挑挑过几天要穿的礼服。”
“来了。”贺书熠起身。
帮靳芙挑选礼服是常有的事,但贺书熠今天却不在状态。
靳芙也察觉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话音落,旁边的贺文宁姐妹俩同时看了过来,贺文娇的视线在靳芙手上停了两秒,眼底露出轻微的艳羡。
贺书熠正要开口,手机嗡的一声。
【陈彻:抱歉,今天元旦休假,秘书处都不太清楚岑总的去向。】
贺书熠的手指慢慢收紧,紧跟着陈彻又发来一条:【您如果着急,我这边再帮您联系。】
贺书熠的脸色变得极其微妙,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上他的情绪,颤栗感从尾椎一路攀爬上了后背。
连带着腰腹伤口也跟着发疼。
“小熠?”靳芙握住他。
贺书熠忽然惊醒,他抽出自己的手,紧抿着唇角猝然起身,捞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大步朝出走。
或许真的如宋邈说的,恋爱不该上赶着。
可贺书熠来不及计较这些,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他是不是又被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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