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三、第二个太阳(一)难以抑制的冲动

.地灵殿

        “可喜可贺！”

        看着忽然变得亢奋起来的阿空，阿燐有些莫名其妙。

        “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吗？”

        这时候她注意到庭院里摆着一大桌蛋糕点心之类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搞来。看上去非常喜庆，大大的蛋糕上甚至还点这一根蜡烛。

        ……是谁的生日吗？

        阿燐心里暗想着是不是忘记了谁的生日，但既然阿空记得住的话没理由自己会忘记，要是连记忆力也比鸟头差那就悲剧了。

        想来想去阿燐硬是想不出来，阿空笑眯眯地看着阿燐：“今天是我们的相遇的周年纪念日啊！”

        张开双手显得心情出奇地好，她那高涨的情绪也开始影响到阿燐了。

        阿燐的确没有任何印象。

        同是觉的宠物，但这两人的关系远远不止普通的同僚关系。到底怎么描述她也不清楚，但毫无疑问阿空是自己非常重要的人，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亲友。

        “骗人！你记得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记得！”阿燐一副置信的表情，而阿空就像压根没听到一样，双手捧着用丝带和彩纸包着的小礼盒，伸到阿燐面前。

        “这一年也请多多指教！”

        阿空那无造作的笑颜让本来还想说什么的阿燐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是……”

        拆开了礼盒，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木制的吊坠。吊坠绝对谈不上有多jing致，相反看起来非常粗糙，上下歪歪扯扯地雕刻着一只乌鸦和一只猫，勉强可以辨认出这两只动物的体型已经是极限了。

        “如何如何？”

        阿空凑过来一脸兴奋地问着。

        “粗制滥造，马马虎虎吧。”

        阿燐的评价就如一盆冰水一样淋在她的头上，阿空瞬间跪在地上，看起来非常失落

        “哈哈哈……不过我很喜欢，谢谢啦！”阿燐的确有些感动了，她马上就戴上了这个吊坠。

        “阿燐！”

        马上复活的阿空拉着阿燐的手，两人开始吃着桌上这些不知道哪来的高级点心。此时正在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的两人并没有觉察到不知何时她们的主人古地明觉正站在二楼的栏杆前看着她们。书mi群2

        两人欢笑的声音钻进觉的耳朵中，觉作为主人不仅仅没有半点的愉快，反而紧紧地皱起眉头，双眼里充满着。

        拥有读取别人思想能力的古地明觉，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孤独的状态。

        经常在外面闲逛，偌大的地灵殿很多时候都只有她一个人。这种读心的能力不仅仅让她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便利，也将她推向孤独的深渊。也正是因为这样，觉才会生出养几只宠物的想法。

        于是阿空和阿燐先后成为了觉的宠物，陪伴在她身边。

        外表看起来非常淡漠，甚至有几分王者的孤高的味道的觉，其实比谁都知道孤独的滋味是何等的难受，是如何地痛苦。

        所以虽然觉没有说出来，但她还是非常珍惜和爱护自己的两只宠物。

        对于她来说，阿燐和阿空就像家人般的存在。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现在的觉感到比起平常要重数倍的沉重和悲伤。

        庭院

        “呐，我说我们改天到地面上一趟如何？去找那些人类报一箭之仇！”阿燐一脸神往地看着头上黑黝黝的岩顶，“跟她们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感到无聊呢！”

        上次地面的人类为了阻止阿空而来到了地狱，从那个时候开始阿燐就开始感受到弹幕战的欢乐的快感。她渴望着跟那些人类再战一场，老呆在地狱里面实在是让人感到非常无聊。

        “阿空？”

        阿燐说着说着便发现阿空出了神地盯着头上某一处，她的表情看起来让人有些不安。

        “诶……嗯，嗯，好啊，说得也是呢。”

        阿空马上便回过神来，带着一副笑脸回应道。

        “啊，对了，我去趟洗手间~”

        说罢，阿空便转身离开了庭院，留下阿燐一个人。

        ——————

        力量……唔唔……

        阿空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满头冷汗地扶着走廊的墙壁，她看起来非常糟糕。

        谁也不知道。

        谁也觉察不到。

        ——除了她自己。

        阿空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地陌生，就像变成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人一样。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但她的确感觉到了：自己正在慢慢地产生了变化。

        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内部涌了出来，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不管阿空是不是在战斗状态，有没有那个需求，力量总是充满着全身，她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忍受那种想要发泄出去的冲动。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但她很清楚一切的契机在于跟灵梦的那场战斗。

        被失去理智的灵梦bi到了极限状态，然后体内的动力炉就被彻底点燃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曾停息过。

        弹幕战，真的很欢乐。

        尽管在那种危险的时候，阿空依旧觉得真是美妙无比。痛快地将自己的力量发泄出去，跟好友相互切磋相互jiao流，那种感觉太过于美妙以至于让阿空深深地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她无法控制自己。

        这股力量过于巨大，过于，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她能够做得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用尽全力地克制这股发泄出来，破坏一切的冲动，然后保持一副正常地样子不让别人觉察到。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渐渐到极限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爆发，可能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她无法确定自己能够支持多久。

        越是感觉到极限的到来，她越是感到恐惧。

        “八咫鸟大人……我……”

        看着自己的手掌，阿空刚刚在庭院里还笑得非常灿烂的脸现在却lu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

        不知何时，阿空觉察到有人站在走廊不远处看着自己。阿空强打地笑脸望去，那是面无表情的觉。觉静静地注视着阿空，虽然面无表情但她的双眼却隐隐地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感情——那种感情，绝对不是令人愉快，令人开心的东西。

        “觉大人……”

        阿空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觉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去了。

        翌日

        难得的休息日，地狱熔炉正在稳定地燃烧着，阿空并不需要去做什么。她正在跟阿燐两人坐在屋顶上，无所事事。

        “前段时间，我认识了几个朋友。”

        “嗯？”

        阿燐听到阿空忽然说出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爱的猫耳朵动了动。

        “两个人类，两只，还有一只树jing……唔，说是树jing不太多，这么说的话估计她会生气吧。”

        “就是你前段时间到地面的时候吗？”阿燐饶有兴趣地问道，她对于阿空在地面上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很感兴趣。

        “嗯，你还记得上次来地狱的人类的吗？其中有个骑着扫把的魔nv，我一出来就遇到她了。”阿空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然后就糊里糊涂地跟她打起来了，结果把巫nv小姐的神社给炸了。”

        “然后像鬼一样的巫nv叫我把神社修好，于是我就在上面逗留了那么长时间。虽然结果的神社还是倒了，不过真的很开心呢。”

        阿空轻轻地闭上眼睛，过去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闪过。

        “朋友……阿燐，改天有机会的话，我把她们给你吧。”

        “好啊！”

        阿空虽然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但她的笑颜却有种莫名的不安感，阿燐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阳，为什么会离大家这么远呢？”阿空再次抛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今天的阿空看起来有些奇怪，到底哪里奇怪却也说不上，但认识她这么久的阿燐敏感地感觉到这种不协调的存在。

        “不知道呢。”阿燐几乎没有怎么见过太阳，因为她的活动范围基本上都是在地底。阿空会说起太阳大概是因为在地面的时候见过，而有所感慨吧。

        阿燐这么想着的时候，阿空又开口说道：“我也不明白……不过我也想象过。”

        一瞬间，阿空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有自嘲，有悲伤……掺杂着太多的情绪以至于无法分辨。

        “全力地燃烧着——大概是因为这样吧。”

        “不希望有谁被自己的火焰所伤害……为了能够全力地燃烧，所以才远远地挂在天上……远到视野的尽头，远到快要谁都看不见的程度……”

        说罢，阿空便低下头，什么都没说了。

        “……”

        阿燐无法看清楚阿空现在的表情，她次发现阿空变得如此地陌生。想必，就算现在去问也不会有什么明确的回应吧，阿燐不由得这么想道。

        “——我，到底是第几个呢？”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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