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红袖说：“能用的手段都用了，想来他说的是实话。”

“嗯。”谢如昕点点头，“把人看好了，说不准有别的用处……我想去趟胭脂巷。”

“可是——”红袖目露复杂，“那胭脂巷龙蛇混杂的，沉鱼又是个——”

“无妨。”谢如昕起身下楼，“我找五哥合计一下。”

胭脂巷那地方，谢长渊可是常客。

谢长渊今日回府回的不早不晚，谢如昕过去的时候他刚好进门。

一见面，谢长渊便问起谢芙溪生产的事情。

“是女儿。”谢如昕温声说：“母女平安，只是出了一点小插曲。”

“什么插曲？”

谢如昕便将大夫和沉鱼的事情告知谢长渊，后说：“我想去国色天香楼瞧瞧。”

谢长渊剑眉紧拧，“你说的那个沉鱼姑娘我见过，瞧着很是通透智慧……怎么就扯在这件事情里了？”

“你是不信我？”谢如昕问道：“是不是？”

“那倒不是。”谢长渊叹道：“只是没想到……要见她不难，明晚过去。”

“好。”

谢如昕应下，转身要走之前叮嘱：“此事母亲不知。”

“我明白！”谢长渊递给谢如昕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我必定守口如瓶。”

第二日下午，谢长渊派人送了一只包袱过来。

谢如昕打开一看，是一身玉色锦绣男装，恰巧是她的尺寸，还附带腰带玉佩折扇等等。

香桂忍不住说道：“五公子还挺周全的。”

谢如昕却是摇头笑了笑，“今天让雷兴跟我去，你们都别跟着了。”

雷兴是府上家将，平素在外面行走，帮谢如昕办事。

香桂一听顿时不依了：“那怎么行？小姐去的是那样的地方，我若不跟着实在不安心。”

红袖和红霞也用力点头。

谢如昕说：“正因为是去那种地方，你们更不能跟着。”

谢如昕从小长于军营，前世乱局之中浮沉，为了方便行走，也曾做过男子打扮。

扮起男装来自然是像模像样的。

但香桂和红袖她们以前没有类似经验，勉强装扮恐怕被人认出。

到时太扎眼，打探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说，还会被人注意到，那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香桂和红袖不太放心，但谢如昕坚持。

并且是随着谢长渊一起，两个婢女也只能顺了谢如昕的意思。

傍晚，天色暗沉下来。

谢如昕出了凉国公府角门，见不远处停了一辆很大却很朴素的马车。

“老七。”谢长渊半掀车帘，露出弧度好看的下巴，“上车。”

谢如昕点点头，提着袍摆跨上了马车。

一坐定，谢长渊吩咐出发。

车轮轧轧，那声音极有节奏。

谢长渊手上握着一柄水墨纸扇，轻摇慢摆之间看着谢如昕，笑赞道：“小如昕，你这幅样子，若非我早知道是你扮的，还以为是哪家的穷酸秀才。”

谢如昕的长相本属于十分精致的那一类，乖巧微笑的时候便如同是精雕细琢的玉瓷娃娃一样，皮肤更是白的如同面团里面滚了一圈。

这样的长相，明媚如春阳一般。

只要站在那里就在发光。

此时她不知用什么东西，将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弄暗了许多。

肤色一暗，人就瞬间失了光泽。

又对眉毛做了修饰，并且也没穿谢长渊送的那身锦衣，而是穿了一身青灰色的布衣，手握廉价折扇。

毫不起眼。

当真就是谢长渊说的穷酸模样。

“既要扮男子，自然要有模有样了。”谢如昕说，“总不好穿的油头粉面叫人打量，事情都办不了。”

“那倒是。”谢长渊点点头，后又瞪了谢如昕一眼，“你说我油头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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