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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蔺侑去世


夜湛不再说话,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忽而将我搂入怀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我情绪糟糕的待在他怀里,道:“做人的底线我还是有的,怎么会拿这事骗你,说到底你是不信我的。”

        他淡淡道:“我信。”

        夜湛伸手脱掉我身上的衣服,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他从后面直直进入,而我因为刚小产过身体还没有恢复,他一进来我就阻止他,翻了个身躺在床上解释说:“得等几天,身体还没有恢复。”

        见此,夜湛整理好自己离开了我公寓。

        我错愕,他这是什么意思?

        夜湛离开之后我一直都在胡思乱想,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怀疑我的,或者有谁对他说了什么。

        在我还没想通的时候,夜笋给我打了电话,她约我现在见面,我原本想拒绝,但听见她说:“跟你有关系,而且你知道了肯定会后悔嫁给他!”

        夜笋说的很肯定,我起身穿了衣服去见她。

        地址在一家咖啡馆,我到了从外面看见夜笋坐在窗边的,脸色很苍白,我之前跟我爸吃饭的时候听他提起过,夜笋被身无分文的赶出夜家,找谁都借不到钱,没人敢借给她,即使她去找工作也没人敢要,夜湛在惩罚她,估计她这段时间过的很狼狈。

        夜笋转过头,忽而看见我,她轻轻的笑了笑,我推开玻璃门进去在她的对面坐下喊了杯咖啡。

        她说:“新年快乐。”

        我干巴巴的回她,“新年快乐。”

        等我的咖啡上来,夜笋笑着问我,“你觉得我和沈薇安要打掉你孩子的事我大哥不知道吗?宁瓷,他是默许我们这样做的,只是不知道我们用的这种方法,也不知道沈薇安会那般折辱你。”

        我错愕,心里突然很复杂,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想起夜湛刚问我的话,我问她,“证据呢?”

        没有证据,我不会冤枉夜湛。

        但夜笋喊我过来又怎么会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拿出一个录音笔道:“先给我转二十万!”

        顿了顿,她说:“录音笔的内容不会让你失望,我现在只想要钱,不会拿这些事忽悠你。”

        她说的义正言辞,我用夜湛的卡给她转了二十万。

        反正都是夜家的,她把那个录音交给了我便离开了。

        我坐在咖啡馆里有点无措,倘若真的是……我又该怎么面对他?

        我面对不了他的,压根没法说服自己,越这样,我就越害怕打开这个录音笔。

        我带着那个录音笔回公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想打开它但是又害怕打开它。

        凌晨十二点钟刚到的时候我接到蔺侑的电话,他笑着问我,“瓷儿,你新年在做什么呢?”

        “没什么,躺床上的。”我说。

        他叹息道:“新年快乐。”

        我笑说:“干嘛用这幅叹息的语气,像是有什么遗憾似的!!新年快乐,蔺侑,每年你都是第一个给我说新年快乐的人,谢谢你的存在。”

        “我遗憾的事很多,正比如现在我想见你,特别想见你,但没有那个缘分。”蔺侑沉默了许久,忽而笑说:“瓷儿,这可能是我给你说的最后一个新年快乐,以后你要好好的,别为了任何男人让自己伤心,他们都不值得,不值得让瓷儿伤心难过。”

        他的特别想见你,说的语气好像很急迫。

        我不悦道:“你在胡说什么呢,怎么会是最后一个新年,此后的很多年你都要打电话祝福我呢!当然你结了婚就不必这样,免得嫂子吃醋,到时候你们夫妻感情破裂还得找我麻烦。”

        “我这不是见你结婚了以后没机会给你打电话了吗?免得你男人吃醋,到时候再闹了误会多不好的,我这是为你考虑,而你呢,还在这儿打趣我。我倒想给你找个嫂子,也得有人要才行啊!”

        蔺侑一直都没有谈过恋爱,主要他一直都在部队里服役,即使谈了恋爱也没时间陪别人。

        “嫂子会有的,时间问题而已。”

        蔺侑不再和我打趣这个,突然告诉我道:“等过些天,有一封信会到你手里,记得查收。”

        “怎么神神秘秘的?我听着你声音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是不是又受伤了?”我担忧的问。

        “我就是有点惆怅,想我家瓷儿了。”

        蔺侑一直打趣,突然正经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见不得你受委屈,可你以后有夜湛,由不得我保护了,即便如此,当你真的受了委屈也别忍着,懂吗?”

        我答应他说:“嗯,我会的。”

        “那好,我挂电话了。”

        我喊他,“蔺侑。”

        “嗯?”

        我心里担忧的问:“你真没什么事吧?”

        他笑了笑说:“有一件事。”

        我问他,“什么事?”

        “喊我一声蔺侑哥哥。”

        我抿了抿唇,乖巧的喊着,“蔺侑哥哥,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那时候我没想到,这一挂便是一生。

        我挂了电话之后突然有了勇气听那个录音。

        是夜湛和夜笋的对话,很简单的几句话。

        “嫂子怀孕了,沈薇安要打掉他!”

        没想到夜笋和沈薇安狼狈为奸的同时还跟夜湛告密。

        我听见夜湛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夜笋问:“你怀疑孩子是蔺侑的对吗?”

        夜湛默然,夜笋又问:“那打掉你也不管?”

        我听见夜湛冷酷的说:“随你!”

        听到这几句简单的对话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夜湛会说这种话,但他刚刚还问过孩子是不是蔺侑的……无论沈薇安会不会打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夜湛都不会放过他的,而他口中的复仇也不是为孩子复仇,也仅仅是替我报仇而已。

        夜湛呐,是真的残忍。

        我感觉脸上凉凉的,伸手抹了抹才发现是泪水,原来我受的那些折磨都是通过他默许的。

        我恍然的站起身想去找夜湛,在路上看见新年的夜空下雪了,很快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司机把车停在别墅门口,我下车进去看见夜湛正站在院里,视线冷清的望着不远处的一树梅花。

        我和他相隔不过七八米,这个距离像是相隔了我们的一生。

        夜湛听见动静,他收回视线目光冷漠的望着我。

        我刚想开口,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蔺侑的号码。

        他刚给我打了电话怎么又来了?

        我接通问:“你又打电话做什么?”

        我态度算很差劲的那种,对方明显愣了一愣,才悲痛的同我说:“同志,蔺侑大校在出任务的途中受了重伤,光荣殉职。”

        在夜湛的视线下我的手机掉落在地上,我慌乱的蹲下捡起手机转身离开问:“你说什么?”

        “大校殉职,刚刚才离开!”

        我一直都知道蔺侑的工作很危险,每天出生入死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突然,我坐上车让他们告诉我地址,他们说正派人过来接我。

        我回到公寓耐心的等着,久久不能从这个噩耗中走出来,眼泪一直不停地流着,我希望他们说的是假话,可他们又没有骗我的必要!

        当我赶到军区医院时看到的是蔺侑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呼吸。

        我想起刚刚他给我打的电话,句句都是在告别。

        他的胸上有一个子弹孔,作为医生我再了解不过了,这就是致命伤,我忍不住的用手捶打着他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你起来啊!蔺侑,你别和我开玩笑好不好,我命令你不许离开我!就像小时候那般,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我照顾你也行啊!蔺侑,你不许离开我,你真的不能离开我啊!你起来啊,只要你起来,我马上离婚嫁给你!!”

        我知道蔺侑喜欢我,可这么多年来因为他不说,我也就装傻,再加上喜欢的是夜湛所以一直对他有所忽视,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蔺侑,一直享受他的保护却从不给他相应的报酬!

        “对不起,蔺侑。”

        我趴在他身上哭道:“对不起……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好害怕的!”

        没了蔺侑,我没了真正的朋友。

        蔺侑怎么会没了呢?

        从小到大他就在我的身边啊!

        怎么能没有了呢?

        我坠落在地上哭泣,有人带着我离开军区医院,那几天是我最难熬的日子,他唯一的奶奶已经去世了,他没有家人,我撑着替他办完了葬礼。

        葬礼结束之后有人给了我一个信封,是蔺侑出任务之前写的遗嘱。

        他们军人,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写这个,我捧在手心迟迟的不敢打开。

        我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然后麻木的回到公寓。

        那段时间我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拍摄的电影上线我也没去看,也没去关注有多少票房!

        我很悲伤,很难过,很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感觉生活一下失了重心,直到我的经纪人给我打了电话。

        他说我拍摄的电影火了,要趁着这波热度再拍几个有价值的电影。

        我说好,他又说:“只出精品。”

        我不知道什么是精品,但我现在想找点事做,我不想把自己困在这里,这样我会疯的!

        我离开公寓去找经纪人,他正在开会,我脸色苍白的坐在外面等着,直到会议解散里面出来了一大群人,走在最首的男人我恰好认识他。

        夜湛。

        我望着他,特别陌生。

        他盯着我,特别冷漠。

        我笑说:“夜总好。”

        他眉头一皱,我流下眼泪说:“他没了。”

        夜湛的消息灵通,自然知道我口中的他指的谁。

        他眯着眼长腿阔阔的绕过我离开,未曾言一语。

        我不在意,经纪人喊着我,我过去站在他的身边,听见他笑说:“宁瓷,你好几部戏要一起拍,都是夜先生给你选的,拍好了便可争明年影后的位置。”

        “哦,那谢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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