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终于有靠山了（二）

宋哲武笑着说：“既然总长垂询，哲武绝不敢藏私。”

        当下就一五一十地把部队的编制、火力配置以及几次战斗的具体部署和战场变化等详尽地向何应钦介绍起来……

        何应钦听得很认真，也很仔细，期间还时常插话，对宋哲武没说清楚之处详细进行询问。

        宋哲武说完后，何应钦沉思了半晌，好久才叹息一声说：“文戈，在我看来，不仅你的练兵方式方法很新颖，就是你的战术理念也很先进。仅就军事方面来说，你很有造诣，”

        何应钦有些疑惑地又问：“这些都是你在德国学来的？可是现在政斧请来的德国顾问并没有跟我们讲到这些？”

        一九二八年底开始，直至一九三八年中德关系恶化的十年中，蒋介石先后聘请了以马克斯.鲍尔上校（maxbauer）、赫尔曼.克里拜尔（hermannkriebel）、乔治.魏采尔（gwetzell）、汉斯.冯.塞克特（hansvonseeckt）、亚力山大.冯.法肯豪森（alexandervonfalkenhausen）等德[***]事顾问团。这些顾问帮助当时的中国政斧整军建军、采购军火、推动军事现代化、工业现代化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职业军人马格斯.鲍尔是蒋介石聘请的第一任德[***]事总顾问，现在就在南京。他是一战期间德军总参谋部核心成员，头脑精细，目光锐利。曾起草了著名的“兴登堡计划”和总体战的战略构想，名噪一时。时任总参谋长的鲁登道夫对他言听计从。甚至有人比喻：鲁登道夫是敲响德国战鼓的大槌，而鲍尔就是大槌手。

        马格斯.鲍尔是炮兵专家，一战中他发明的重炮出尽了风头。柏林大学为此而授与他名誉博士学位。在参加一九二零年3月旨在推翻魏玛共和国的卡普政变失败后，他浪迹于奥地利、西班牙、阿根廷。甚至在苏联红军中也担任过顾问。

        一九二七年，他来到中国开始了他的顾问生涯。

        一九二八年十一月中旬，鲍尔率领一个包括10位军事训练专家、6位军械后勤专家、4位警政专家和5位经济、铁路管理、医疗、化工专家共二十五人的顾问团来到了南京，首创顾问团的模式。

        鲍尔来华后，把主要精力理所当然地放在了全力帮助蒋介石整军、建军，极力加强以蒋介石为首的中央政斧权威上。鲍尔主张将军政大权集中于强有力的中央政斧，以大刀阔斧手段铲除一切离心力量，进行一切加强中央权威的必要改革。

        此外他对军队的裁减、重建、整训及经济的发展，重工业、航空运输业、农业、矿业的建设和中国财政体系改革等多方面都有有价值的意见。

        深得蒋介石的赞许。在这次讨伐桂系的战争中，鲍尔居间调度，计划周密得体，使蒋介石在军事指挥上觉得异常轻松。

        按照鲍尔的建议，南京政斧已经成立了一个教导队，下辖一个步兵队、一个重兵器队、一个工兵队和一个通信队。教导队全部配发德式装备，并由德[***]事顾问指导训练。

        后来，这个教导队被扩建为教导师，几年后又被扩编为三个师，最终在此基础上建立了第五军，成为蒋介石嫡系部队中的精锐。

        何应钦是训练总监，对教导队的训练非常了解，所有的训练计划都要报给他同意，德国顾问的训练计划，还是鲍尔亲自向他一一讲解的呢。在何应钦看来，德军的战术很先进，训练强度也很大，有一些地方的训练强度之大，许多中国士兵甚至完成不了。何应钦认为这是鲍尔忽视了中德两国国民身体素质的差异，经过和鲍尔商讨，鲍尔也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做了适当改进。通过同德军顾问，特别是鲍尔的接触，何应钦认为，德军的战术理念很先进，应该代表世界的顶级水准。

        可是他听了宋哲武的训练方法后，感觉宋哲武这个留德生虽然深受德军影响，但在部队训练等许多方面又同德军多有不同。比如更注重士兵体能和拼刺训练，这一点何应钦很赞同宋哲武，中国现在很多地方还没有通铁路甚至公路，行军中更多情况下是要靠士兵的两条腿的。而拼刺方面不仅是德军，好像除了曰本，全世界的军队都不是很重视，他们更强调的是活力的猛烈和密度，这一点，何应钦认为宋哲武的路子是对的，中[***]队目前还不会有那样强大的火力，就是宋哲武的第四路军也没有；在炮火的使用上，鲍尔和宋哲武虽然都同样高度重视，但是宋哲武应用起来更加灵活。

        何应钦不无遗憾地说：“文戈，你知道我还兼着训练总监的职务，真想把这个职务交给你！”

        不等宋哲武回答，又自嘲地一笑说：“哦，文戈，你不要往心里去，对你的才干我何应钦很佩服，我知道你是不会离开你亲手创立的第四路军的，这一点我能理解的。”

        宋哲武心说：“现在给他哪个位置他都不会去的，第四路军是他的全部希望之所在，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只是何应钦真要让他去，他还真不好说不去。”

        见何应钦如此说，宋哲武心里一松，笑着说：“总长过奖了。”

        何应钦摆摆手说：“文戈，我还有几个问题。你的部队应该是以德军的编制为基础编成的，只是少了工兵编制。但在各单位人员编成上，又比德军多。比如德军一个班是十人，你的班是十六人。据我所知曰军步兵班的编制是十三人，已经是大编制，你的竟然比曰军还多，这是为什么？”

        宋哲武不由暗暗点头，何应钦看出了关键。

        “总长说得不错，我的部队的编制却是以德军编制为基础的，不过是以曰军为假想敌编成的。所以，一些地方同德军有所不同。”宋哲武说‘宋哲武话音一落，靠在沙发上的何应钦不由直起身来，露出吃惊的表情：“以曰军为假想敌？为什么？”

        宋哲武知道，何应钦现在不仅不相信国内的军队能打败曰军，他甚至也不相信中曰会全面开战。宋哲武现在不想同何应钦多做解释，现在曰军只搞了一个济南惨案，还没有露出他的獠牙，说多了，何应钦也不会相信。

        宋哲武平静地说：“在我们周边，只有苏俄和曰本能威胁到我们的生存，现在欧洲列强已经够苏俄烦心的了，他们在相当一段时期里还无暇对我们有什么野心；可曰本就不同了，曰本人一向有拓展领土的野心，南洋一带现在都是西方列强的势力范围，它只能止步于台湾。朝鲜已经在他的占领下，它再要发展方向只能是中国，第一个目标就是东北。济南惨案说到底就是曰军为了阻止北伐军进军东北，所以我认为我们同曰本迟早要有一战，只是时间问题。”

        曰军搞的济南惨案，目的就是阻止北伐军进入东北，这一点蒋介石和他何应钦都清楚，但他们也都认为现在国内四分五裂，军力、科技、工业都要比曰本差得很多，现在绝不是同曰本人翻脸的时候。为了不扩大事态，他们只让北伐军打到山海关，就停下了脚步。

        不过对于宋哲武所说的中曰必有一战的说法，何应钦并不认同。曰本人对东北早有企图，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认为美、英、法、德这些西方强国是绝不会坐视曰本人独霸东北的，他们一定会插手制止的。曰本人顾忌国际舆论，也不会有那个胆量。

        虽然不同意宋哲武的观点，不过何应钦还是认为这个年轻人有这个看法是好事，至少可以说明他创立这支部队不是想打内战争地盘，也就同那些新军阀们绝对不同。

        何应钦思索了一会，又问：“文戈，就因为如此，你的部队在各个级别上都比曰军编制多？”

        见宋哲武点头，何应钦又说：“你的连、营、团、师，分别对应曰军的中队、大队、联队、师团，现在看，你的部队在联队以下级别都不仅比曰军人数多，火力也占优势，但是在师团级，你的部队在炮火上就有不足了。小口径火炮你要强于曰军，100mm以上口径的火炮你没有，而曰军师团还配有105mm轻榴弹炮。”

        宋哲武点头：“总长明鉴，确是如此。大口径火炮我现在买不起，就是买得起我也买不到，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我会配置的。”

        何应钦点点头说：“文戈，现在国内正在打内战，帮你买火炮不太方便，以后有机会我帮你联系。”

        这个时候替非中央军联系买火炮，不仅蒋介石不会答应，他何应钦也是不会的，谁知道宋哲武以后会不会跟中央军打起来，这事得等看清楚了在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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