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的都什么人

陆鸿这横空出世，一下子就干掉了匪首马黑子和光头，倒在地上的五个人、除了那个昏过去的妇人外，都是喜出望外，刚才匪徒们要灭口的意思可是清清楚楚，没想到竟然来了救星，一个个都嘴里发出呜呜的喊声，希望解开他们的绳子。

        不过，陆鸿此刻却是无比的清醒，之前他可是数的清清楚楚，马黑子这一彪人马有十三四个人，这会儿算上马黑子也才被干掉5个，还有票人爬到后面山上去逮那些逃跑的随从和车夫了，他可不想被人下黑手。

        他捡起地上的短刀，挑开那短髯的中年男子手腕上的麻绳，对他做了个手势，低声说道：“去解开他们的绳子，你们三个都把刀捡起来，赶跑剩下的土匪就能活命，否则，他们骑马，迟早会追上你们的，明白嘛？”

        那中年男子手腕一松，立刻一把掏出嘴里的破布，这死里逃生还真是喜出望外，用力的连连点头，也不言语，飞快的拿起那地上的短刀去解其他几个人的绳子，而陆鸿对于他们三个实在是没报什么希望，正准备把匪首马黑子和光头的尸体拖进树林，再伏击一把匪徒时，林子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这下子那短髯中年男子和两个随从模样的人，虽然手里拿着明晃晃的短刀，但这手脚都开始哆嗦起来，完全不听使唤了，更别提地上那妇人和小丫头了，几人倒是有心想跑，只是这会儿似乎完全迈不开步子……唯一还支撑他们站在那里的动力，也只有面前陆鸿镇定的身影。

        陆鸿此刻也再无犹豫，咔嚓卸下打掉几发子弹的弹夹，换上一个全新的20发弹匣，空着的左手也换上了军用匕首，身形一动已经闪到一棵矮杉木后，全神贯注盯着匪徒声音的方向……

        此刻显然不能返身就走，那样会激发匪徒的凶姓，很可能遭到外面一帮人在树林里的围堵，对于自己来说，树林里和众多手持利刃的匪徒交手，还不如在这块空地上正面交锋，彻底的打残打废对方！

        “那矮子跑得还真快，追的老子腿都酸了！奶奶个熊……最后还不被我三刀六洞做掉了！”

        “二狗哥，你那一刀真凶悍，把那货都快砍成两截了吧……”

        “哈哈哈……”

        外面传来匪徒之间恶声恶气的叫骂，陆鸿身侧站着的短髯汉子听得浑身发抖……也就瞬息之后，**个匪徒大摇大摆走了进来，领头的那个龅牙大烟鬼模样的汉子嘴里还嚷嚷着，“大哥，点子都……”

        不过，话音到了这里，一群匪徒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四脚朝天、身上的血窟窿还冒着血的匪首马黑子，他们一向敬畏的老大，此刻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砰……砰……砰……沉闷的枪声急促的响起！

        啊……啊……啊……

        “有洋枪……扯呼……”

        “大哥死啦……有官兵……”

        现场一片大乱，陆鸿站定在树后的立定速射打靶，在这不到十一二米的距离上，命中率着实可观，匪徒进来、他开枪速射，其实也就是七八秒的时间，半个弹匣的子弹飞出去后，地上已经躺下了五六个，剩下的两三人早已丧胆，靠着其他匪徒垫背玩命的往林子外面飞奔。

        他们显然是想要跑出去骑马，但这绝对是致命的错误……如果这会儿窜入林子之中，陆鸿倒也要考虑下是不是去追击，毕竟已经胜局大定的情况下，完全没必要如此冒险，不过，既然这几个匪徒自寻死路，他立刻快步跟上，随后，林子外面传来了几声镇定的枪声。

        片刻后，陆鸿揪着那个龅牙大烟鬼模样的汉子走进了林子，这货看模样也算是老土匪了，他们这匪帮烧杀**的恶事也没少干过，不过，在看明白自己这一标人马都是被面前这汉子一个人干掉之后，大龅牙哪见过这么厉害的杀神，自知姓命难逃，顿时就吓尿了瘫倒在地。

        之前的交战中，那个方脸短髯的男子和两个随从的表情几乎和被伏击的匪徒一模一样，反正至始至终只是握着短刀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模样，不过，陆鸿干掉几个逃跑的匪徒折回来后，却发现三个人已经在处理地上的尸体了，而这一切，显然是在那个短髯男子的指挥下！

        看到陆鸿进来，方脸短髯的男子忙丢下血淋淋的短刀，一招手带着几个人快步上来，扑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大礼，嘴里大声的说道：“在下费县廪生秦天民，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陆鸿到也很好奇，这厮刚才的熊样自己那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很显然，这货此刻已经恢复的镇定的模样，颇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而现在这秦天民的模样，让他一眼就看出了些许苗头，这厮身上那股子气度，绝对不是个普通读书人的模样……这顿时引起他一点点好奇心！

        “在下陆鸿，前不久刚从海外游学归来，”陆鸿笑着答道，姓名自然没什么好隐瞒，至于这海外游学的背景，那不是为穿越人士量身定制的嘛，他挥挥手让他们起来说话，这几个男女跪在地上和自己说话，多少还有些个不习惯。

        其实一开始他没听明白这厮说的神马“费县廪生”，琢磨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所谓的廪生，也就是这时代的秀才、贡生，而且是府县中考试成绩一等的，才能由地方上提供廪米补贴，故而称之为廪生……看起来自己救的这家伙倒也是个清白的读书人出身，不过，不久以后……他就会知道自己似乎想错了！

        而看这厮不时表露出来的气度，肯定不是仅仅有功名的秀才吧！

        而听到陆鸿自报来历，这秦天民显然有些意外，不过似乎又印证了他之前的想法，自己的这位恩公，这杀贼的身手，绝对是骇人听闻……虽然衣着普通了点，但这气度、举止、谈吐，显然不能不可能是普通军汉，而这海外游学的身份，倒是颇为契合。

        再说了，这官府的官兵是啥模样，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征税征粮，吃衙门饭的那可都是行家里手，要论起这捉贼平匪来，吃公门饭、拿勇营饷的，一个个比猪还饭桶。

        现在早不是几十年前闭关锁国的大清朝了，洋务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近30年，喝过洋墨水的身份，即便是在官场上，那也是高层官僚愿意招揽的人才！这一点，秦天民自然是一清二楚……想到这里，他倒是打起来小心思。

        “恩公，不知道您此番准备去那里？”秦天民此刻已经恢复了气定神闲的优雅气度，语气恭敬的问道。

        陆鸿看了看这厮，按照他的计划，原本没有在这蒙阴或者沂州多停留的意思，大上海的十里洋场那还等着自己去发掘呢……不过，看起来这秦天民倒像是有些背景，至少也是个殷实人家，自己干掉这些个匪徒，虽然也是自保之道，顺手救了这家伙，是不是也应该收些利息吧……

        陆鸿不动声色的随口应道：“秦公子，我此番是四处游历而已，过一阵子可能要去上海走走！”

        秦天民一听，心中暗喜，忙低头恭敬的问道：“恩公，此去费县尚有两曰的路程，恩公这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天民斗胆请恩公同行，到费县寒舍暂居几曰！”

        陆鸿皱了皱眉头，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这秦天民的小心思，他们这一行人十几个，给马黑子一伙杀的七七八八的，逃进树林子的几个估计也是没了姓命，这厮又带着女眷，现在就剩了两个没用的随从，请自己去他家做客，显然不仅仅是为了报恩吧……

        看到陆鸿若有所思的表情，秦天民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小心思估计这位恩公那也是察觉了，忙不迭的又恭敬的解释道：“恩公，不瞒您说，在下一路来这财务无多，若是恩公您急着上路，等到了前面蒙阴县，等我把马车卖了，也好奉上些许心意！”

        这秦天民倒是有些意思，察言观色且能说会道的，这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陆鸿对这厮的表现倒也是颇为惊讶，看得出这厮说的倒是真话，要是真不去的话，让人家卖了马车走路回家……说实话，他倒是更愿意选择坐着马车上路！他也就不再推脱，点头应下。

        而接下来秦天民的表现又让陆鸿对这秀才多了几分认识，虽然之前被这些个匪徒吓的半死，这会儿有陆鸿坐镇，他又开始指挥两个随从把那个大龅牙匪徒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又把其他死掉的匪徒拖到树林子里，然后不忘记带着两个随从把匪徒散落在外面的马匹全部都集中了起来，最后还把那匪首马黑子的尸体捆在一匹马背上。

        这些事情在他指挥下，倒是飞快的弄妥帖了，稍后，他这才跑过来跟正在审问大龅牙的陆鸿报告，“恩公，这些个马匹到了前面蒙阴就可以脱手换成现银，这匪首马黑子，那是济南府发榜缉拿的悍匪，可以直接到蒙阴县衙领赏，若是恩公不喜这衙门里的勾当，在下替您去办这事！”

        不得不说，这秦天民做事的风格很和陆鸿的胃口，他拱拱手笑道：“秦公子，这些官场的规矩，在下到还真的不了解，恐怕要烦劳你了！”

        他刚才也审问了大龅牙，确认了这批匪徒确实是上阳山的悍匪首领马黑子，不过，大龅牙还招供，那上阳山的匪寨有百十号人马，除了匪首马黑子外，还有二当家刘一刀、三当家虎大头，这次马黑子是在青州会老相好，顺道接了这票买卖，没想到把命搭在这里了！

        不过，陆鸿可对着这当地的土匪没什么兴趣，他周围转了转，确认没有其他匪徒会来接应后，立刻招呼秦天民赶快走人，而稍后秦天民把一个小包裹恭敬的送了过来，那是从匪徒身上搜到的一些个银两和财物，很显然，这些东西应该归陆鸿所有。

        他稍微看了看，里面有大大小小七八个银锭、还有几十个印着老鹰图案的银元……陆鸿对这时代的知识，也都是来自于书本后后世的网络，不过，他也立刻认出来，这玩意应该就是鹰洋吧！

        下午时分，已经遥遥看到蒙阴县城的城墙了，而城里显然也看到了这边马队闹腾出来的动静，七八个衙役、捕头已经远远的过来问话了。

        陆鸿远远也看到那些一脸油光、白白胖胖的捕快们，让他去和这些个人打交道，那可是绝对的没兴趣！秦天民倒是没让这些事情来烦自己，老远的就带着随从过去招呼了，陆鸿跳下马车舒展了一下腿脚，远远看到这厮似乎掏出什么东西给那些捕头看了看，这些过来时候气势汹汹的官老爷竟然收敛了威风，围着这厮有说有笑，态度还甚是恭敬。

        这让陆鸿不禁有些好奇起来，这秦天民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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