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对峙吉野号

进入战备状态后，陆鸿立刻登上南瑞舰主桅了望台，这里安装的德制望远镜确实效果不错，而他很快就从越行越近的曰本舰队中发现了极其熟悉的战舰，双桅杆、双烟囱、4耳炮台，正是刚刚入役的曰本战舰吉野号。

        意外总是相互的，陆鸿意外的遭遇了曰本护航舰队，而担任曰本护航任务旗舰任务的吉野号上，河原要一大佐显然也恼火于在这济州岛以南碰到的中国舰队……这次他统领的护航舰队可谓是实力强大，包括吉野、浪速、扶桑、赤城、葛城五舰，而吉野、浪速都是曰本海军中的主力舰。

        不过，依照从旅顺和天津情报官传送回的消息，曰本海军部确认了假想敌——清国北洋水师舰队正在旅顺军港进行补给，据说是中国的兵工厂正在对老旧的炮弹进行更换……这消息几乎成为了曰本海军的笑柄，哪有临战前才想起来炮弹不好用了要更换的！

        由此，河原大佐在军中同僚间都听到了更加坚定获胜的各种言辞，去年，帝国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川上艹六借着与中[***]方合作的名义，秘密探访了中国重要的港口，甚至参观了清国北洋舰队和淮系练军，最终递交给军部的报告认为，中曰军队的素质相差甚远，曰本军方完全可以在预定的战场击败清国庞大的军队，而无需陷入大规模的持久战！

        所以，尽管在英国、俄国、法国、美国都提出斡旋清曰朝鲜冲突后，帝国大本营依然作出了继续增兵朝鲜的计划，大本营的命令是秘密运送，迅速达成在朝鲜的兵力全面压制任务，而他这支舰队，就是护送第三排帝国第五师团步兵和补给任务……

        吉野号身后的7艘曰本三菱船队上，一共运载了超过4000名陆军士兵和大量的武器弹药以及军用补给……不过，这次的秘密行动，显然是泡汤了，因为对面的三艘清国战舰竟然根本未曾离开，而是冒着滚滚黑烟驶向舰队！

        “河原阁下，清国人显然意图不轨，我们是不是伏击一下他们，也好为曰后开展扫除一部分小麻烦！”就在这时，旁边的海军参谋田村广义

        “是否辨明对方身份？不是说北洋水师都未曾出海吗……情报部门的军官显然都被他们的愚蠢蒙蔽了！”河原要一并没有直接答复自己下属的建议，而是神色严肃的追问起对手的身份，在他看来……甚至是整个曰本海军……唯一的假想敌也只有那两艘压抑曰本多年的定远、镇远铁甲舰了。

        几分钟后，了望台的军官带来了让河原颇有些惊讶的消息……这忽然间出现在济州岛外围、悬挂着黄龙旗的中国战舰，经过确认，竟然不是北洋八大远的任何一艘……

        “传令，立刻向清国舰队逼进，阻止他们靠近护航的三菱商船！”突发的意外情况，让河原要一大佐也是举棋不定，帝国大本营方面至今还未下达任何的作战命令，而军部密集向朝鲜派兵，显然是目前压倒一切的行动任务。

        旗语军官转身要出去改换令旗时，河原要一又追加了一句，“命令，全舰队进入一级战备，一切行动跟随吉野号！”

        “哈伊……”一级戒备这就意味着随时可能发生战争，一时间，曰本舰队立刻展开了队形机动，吉野、浪速、扶桑、赤城、葛城五舰在不到20分钟内已经从原有编队中读力出来，以最简单的纵列向远处的南洋水师编队压了过来。

        南瑞舰上，林建章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的角色，站在舰桥里面，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冒着滚滚黑烟而来的曰本舰队……敌众我寡，必须避免盲目的冲突，但是，曰本人是否有祸心，自己可完全没有把握。

        “挂出临战标识……”林建章此刻脑海里完全没有了任何迟疑的想法，狭路相逢勇者胜！这种局面下，没有退路，只有一往无前……必须让曰本人领教一下自己指挥下这支舰队的战斗力……而自己带着这几百手下苦练的炮术，无疑是手中唯一的王牌！

        但是，能否制胜？能否制敌？一切也都只有在打了之后才会知晓……

        双方战舰劈波斩浪迎面而去，每个炮位上的军官、士兵显然都卯足的劲头，一个个都激动的满脸通红，这时刻，从进入水师伊始，每艘战舰上的人都形成了一个一荣共荣、一损共损的利益团体，这一点，海军相比于陆军有着天生的不同点，船沉了，不管是管带、还是锅炉工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孙大人，咱们要跟小曰本干仗啦！”左舷炮位上，年轻的瞄准手李成显出了几分紧张，不由自主的开口问起正爬在炮座上观察远处的军官孙毅刚。

        孙毅刚刚拿了炮术竞赛的奖励，也没想到转身就要真枪实炮的干上了，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听到李成问话，他一拍胸口，看了看几个手下，嘎嘎笑道：“李成，担心个鸟啊……若是真打起来，肯定是我们左舷的炮先上，我就不信咱们这炮干不过曰本小矮子……跟运炮弹的刘黄牙敲敲定，上面规定不准在炮座下存炮弹，可别到时候掉了链子！”

        他话音未落，身后早有有人接上花来了，“孙黑皮，我老刘啥时候掉过链子……你丫刚拿了赏钱，玩那个炮术训练是没我份，这回真打了，还不得指望我这边炮弹到位……打完了，可得请我们搬运组的一顿老酒！”

        刚刚受过嘉奖、拿到炮术比赛奖励的左舷管炮孙毅刚，现在可是船上的名人，他转头一看，正是自己刚才还提到的刘黄牙，哈哈一笑，“刘黄牙，你丫给我把炮弹运足了，我这里铁定能打出好水准来，到时候的嘉奖，自然少不了你那份！”

        两人对话间的情形，此刻却落在了一旁兴奋无比的随军《益闻汇报》主编邝其照的照相机里，而这位邝主编显然也万分兴奋于这么快就碰到了如此火爆的中曰海军对抗场景，忙不迭的指挥者两个馆员架好了大块头相机向拍摄远处的曰本舰队！

        8000米……

        6000米……

        此刻南洋水师舰队从西南方向扑向东北方向，而曰本舰队则是从东北方扑向西南方，曰本旗舰上，河原要一显然并不希望中国战舰跑去自己身后的商船队位置，所以……

        曰本舰队的纵队已经快速插向南洋舰队右翼，而这情况恰恰是林建章不愿意看到的，战舰上改装的120mm速射炮位，由于速射火炮的稀缺，都安装在左舷，要发挥战斗力，左舷对敌显然是最佳选择，不过，这个……显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传令……加压、右满舵转向，务必抢占曰舰队前方有利位置……”林建章毫不犹豫的大声下达了命令。

        就在这时，刚刚进入舰桥指挥室的陆鸿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命令，“朗斋，改为左满舵……我们必须作出让曰本人误判的举动，如果小鬼子敢追……咱们再见机行事！”

        林建章一愣神的功夫，已经明白了陆鸿的用意，右满舵转向那是拉近距离，而左满舵转向则是拉开距离……但是，结果却是一样形成左舷舰炮对敌……但这其中的意味，却是南辕北辙！当然，他可不会认为，陆鸿的用意是脱离……

        “陆大人，我明白了！”林建章大声的应下。

        “河原大佐，中国人左向大转，拉开距离……这算什么意思？”吉野号上，海军参谋田村广义显然也立刻看到了南洋舰队的举动，双方此刻相距6000多米，根本不存在交战的可能姓，对方忽然间做出这样的举动！

        河原要一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正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中国战舰，田村参谋得想法，显然也和他有共通之处，而且，这似乎也符合之前对清国海军的判断，那些留着辫子的中国人，根本没有真正合格的战士……

        这时候，舱门被推开了，一名军官快步进来，大声的报告道：“大佐，了望台根据对面两型战舰的标识，已经判定对方的身份！”

        “哦……”田村广义立刻追问道：“难道还真是北洋新入役的战舰？”

        那军官看了看田村，行了个礼大声的报告，“田村阁下，了望台观测到对方战舰侧弦有依稀可辨认的‘南’字，结合对清国水师战舰的情报，基本可以判定，这是隶属清国南洋水师、负责防卫上海方向、长江口的南洋水师巡洋舰南瑞和南琛……由此推断，另外一艘，预判为南洋水师开济级巡洋舰！”

        南洋水师……河原广义虽然十分关注与清国水师的交战，但却正儿八经没有把这支负责南方沿海海防的中国二流舰队放在眼里，现在却莫名其妙在这济州岛外围碰到了对方……难道清国一直来威慑曰本的北洋水师不肯出场，就派这种垃圾舰队来凑数？

        他瞪着眼睛，盯着远处想了足足一分钟，这才看了一眼田村广义，两人目光一碰，显然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跟上去，让我们看看，清国这二流货色的舰队到底有些啥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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