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海星干派大星

据不完全统计，亚马逊雨林内约有400个独立部落，每个部落的语言、文化、信仰都有所差别，他们并不会互相合作，相反，原始人和野兽一样有着地盘意识，是会同类竞争的“捕食者”。

        汉库克能见到人，证明她进入了某个部落的地盘。

        原始人在河流对面，是个女性。

        褐色的皮肤与树干的颜色相仿，面容隐藏在灰色的涂绘之下。她的头发盘起，发髻外侧插了一根羽毛，鲜艳的赤羽在绿意盎然的丛林中非常显眼，很容易吸引他人的视线。

        亚马逊雨林的哺乳动物大多都是色盲，因此红色并不会引起美洲豹的注意。这样的装饰，是为了告知在外用弓箭捕猎的同族，不要误伤族人。

        汉库克跨越河流的一箭，把原始女性惊得不轻。

        尽管她已经尽快的寻找射箭者了，但汉库克的动作不是一般人能看清的，汉库克在树干上一踏，越过三十米的支流，又在空气中借力，一个后空翻落在了原始女性身后三米的位置。

        鞋跟与地面的接触声响起，传进了原始人的耳朵，她机敏的拔出了插在腰间的一把骨刀，对准了声音的来源。

        在视线落到汉库克身上的刹那，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域外者？”

        明显不是原始人的兽皮麻衣，是雨林外边的人！

        刚才的箭矢，是这个域外人射出来的吗？

        瓦娜的警惕心更重了，身子微微绷紧，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汉库克这边也很奇怪。

        这里的语言并不统一，而她熟知的语言，仅在一个国家流传。

        那还只是口头上的。日语的写法与她的世界都不一致。

        于情于理，与日本相距千里的亚马逊，都不应该使用「日语」——语言可能无法沟通，这也是汉库克没有大肆找人的原因之一。

        是发音和日语的「外来者」恰好相似吗？

        汉库克对原始女性手中磨尖的骨刀视而不见，问道：“你是谁？”

        瓦娜的动作顿了一下，神色有瞬间的疑惑。

        ——她听懂了。

        这才是奇怪的点。因为她还没有学过域外者的语言。

        “你又是……谁？从哪里来的？”

        发音和日语不是完全的相像，语速很慢，有几个音的轻重咬得不对，但、明显是属于同一种语言！

        ……怎么回事？

        “余是从外面，巴西贝伦的入口进来的。”汉库克同样放缓了语速，抬起了右臂。

        瓦娜的视线即刻瞄准了汉库克不安分的右手！

        “不许动，好好回答我的——”她噎住了。

        汉库克垂下的右手从腰际上移……路过光滑白皙的脖颈、棱角分明的下颌……最后，抚在了右侧的额头处。

        注意力一直在域外者服饰上的瓦娜，终于看到了汉库克的脸。

        发色和睫羽是纯洁的白，面容俊秀，眸子是比矿石还要珍贵的蓝。

        原始部落都是黑发黑眼的褐肤人，就连少数遇见的域外者，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的长相，只是服饰和语言会有所不同。

        瓦娜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人！

        也没见过这般漂亮的人……

        比奥杜赫弥还要好看。

        她悄悄红了脸，握紧的骨刀不自觉的松懈下来。

        甜甜果实只是拥有石化的能力，并不会令容貌改变。汉库克身体与面容的美是与生俱来的，并非恶魔果实这种外物给予的。最强的头衔、十年的征战铸就了亚马逊的皇帝，海贼女帝的魅力不会因为换了一具身体而消失，她举手投足的动作和无形的气场，会无差别的对所见之人投下诱惑的毒。

        何况【五条悟】的身体容貌，在这个世界也是极其符合大众审美的。

        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仅仅是存在于此，汉库克就能卸下对方的心房。

        瓦娜从敌对到被引诱到开始吐露情报，只用了短短半分钟。

        “我们阿帕切族是从中美洲迁徙过来的……”

        一百八十前年，两个国家爆发了战争。之后，战胜国夺取了战败国23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现在的德克萨斯州、加利福尼亚州等地区，都曾是属于战败国的领土。

        瓦娜的阿帕切部族原本生活在战败国的领土，可战胜国并不允许他们居住在“自己”的土地上。部族被战胜国驱赶，他们一路南下，最后逃到了南美洲的亚马逊雨林。

        “其实在那场战争之前，我们和战败国的关系也不融洽，经常产生流血的冲突——因为在战败国建国之前，我们的先祖就生活在那里了……”

        而更早的故事，就要从一位海贼说起了……

        汉库克静静的听着。

        世界头衔为“新大陆发现者”的航海家，在瓦娜的口中，却是一个「海贼」。

        等瓦娜以概况的形势讲完了他们部落的故事，汉库克的问题来了：

        “你的语言是怎么回事？”

        听得多了，汉库克算是发现了瓦娜口中语言的不对劲。

        ……有些像孩子的牙牙学语，音节不准重音不明，虽然意思是传达到位了，但这绝不会是瓦娜的母语。

        “是首领教我们的。首领可厉害了，这几年合并了十几个零散的族群，各个族群之间语言不同，于是首领就把新语言教给了我们……说起来，您也会这种语言呢。”

        汉库克继续问：“还有这段历史，族群有所记载很正常……”

        九蛇的历史也有专门的人员记录，但绝不会是以整个世界的眼光来看待的。像是中美洲、亚马逊这些名称，不应该是与世隔绝的原始人会知晓的。

        这个阿帕切的部落，很奇怪。

        “你所知道的历史，是谁告诉你的？”

        “也是首领。首领说「历史不可忘记」，便找了族群的老人了解过去，最后在一个地方写成了板书，要求族群的孩子们背诵记忆。”

        首领……

        看来疑点，是出在首领身上吗。

        “瓦娜。”在阵阵交谈中，原始人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汉库克喊她：“带余去见你的首领。”

        “……”原始女性犹豫了。

        “不行，首领不会见外人的。”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低下来的温度使得瓦娜的心冷静了下来。

        瓦娜忽然想起，族中的老人讲过，他们的祖先曾在原生的大地上与侵入者搏斗……而侵入者的样貌特征是——

        白肤浅发，眼睛或蓝或绿，衣饰平滑整洁。

        就和眼前的「域外者」一样。

        ……

        鱼人岛，商业街的酒馆。

        五条悟正在放话要把鱼人剁成鱼人酱。

        既感动又敢动的帕帕古恢复爪子自由后，一蹦跳到了五条悟的肩上，对着五条悟的脑袋就拍了下去：“说什么可怕的话啊！”

        帕帕古以为他酒醒了，小声的在五条悟耳边道出了他和香克斯商量好的决定：“趁他们愣着，我们赶快走吧。”

        五条悟的脑回路在这个时候，忽然绕到了种族问题上。

        记得在这个星球，他们是同类来着？

        “鱼肉酱的说法好像有点过分……呃，那群烂橘子四舍五入就是发臭的橘子酱…嗯，都一样。”

        “在想什么呢？”帕帕古见到了五条悟的走神。

        “在想鱼人在「界门纲目科属种」中的认定。”

        见帕帕古一脸迷惘，五条悟补充：“啊，海星和我们不一样的。”

        帕帕古：“……”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怎么他一个词都听不懂？界门刚……啥来着？

        正在“假装四皇”的香克斯指了指五条悟手里捏着的鱼人头：“差不多好放开他了吧。”

        在他们三人对话的时候，客人们如被定身了一般，无法动弹。尚且能活动的酒店老板也在柜台后假意忙活着，没有掺和这件事的意思。

        只是他头上的冷汗，正一滴滴的滑落下来，看得出来，他并不轻松。

        这种效果……是霸气？

        香克斯大大方方的打量了五条悟一番，没看出半点使用霸气的迹象。

        要说霸气，五条悟肯定是不会的。

        他就是个会点咒术的普通人罢了。

        不过因为有六眼在，五条悟恢复咒力的速度非常快——一般咒术师的咒力都非常“省吃俭用”花在战斗上，只有咒力的集合体，高级咒灵会没事搞事的外泄咒力来威吓不自量力的咒术师——因此只有五条悟可以这么大手大脚的，把咒力溢出当成震慑他人的招式来用。

        咒力取自负面情绪，这种力量压迫下来，想必滋味并不好受。

        五条悟还有那么点醉意在，但他很精准的避开了……章鱼哥（豹藏）、派大星（帕帕古），和颜色跟蟹老板很像的香克斯。

        “今日天象，不适合抓水母啊。”五条悟望着酒馆的天花板，做出了道士算命的手势。

        帕帕古：“……”

        帕帕古：“……你怎么还醉着啊！！”

        裘巴利、鱼人街、商业街……帕帕古短短的腿跑过了长长的半个鱼人岛，觉得自己一年份的运动量都达标了。

        豹藏眼里只有酒和钱，四皇出现在酒馆和他有什么关系？继续吃吃喝喝，末了，便和自己带来的同胞（五条悟）挥挥手，一人独品凉拌海蜇。

        出了酒馆的门，香克斯便遁入小道，毕竟“红发”的名可能已经传出去了，他得快点溜号才行。

        以五条的实力，相信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事实确实如此，帕帕古在之后的夜晚体验到了海底高空过山车，瞬移海面看星星，再近一步与月亮大眼瞪小眼……

        当天空蒙蒙亮的时候——

        五条悟终于酒醒了！

        而此时的帕帕古，已经缩水成海星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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