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名字都取好了

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百和天皇心中所想的“资质”。

        他隐隐觉得咒术界要出大事了。

        前一日给他下达了「回收宿傩手指」的任务，当天晚上他打开存放宿傩手指的百叶箱一看，空的。

        空的！

        五条先生当天皇去了，不再管理一年级的琐事。代课老师夏油先生又没有指挥任务的权利，他现在的任务都是夜蛾校长转达的。

        伏黑惠认命的掏出手机，打算给夜蛾校长打电话，汇报宿傩手指被盗的不幸消息。

        只能是被有心人偷走了啊，宿傩手指既没有长脚又没有长翅膀，不可能自己跑了吧。

        还没等伏黑惠从通讯录里翻出校长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伊地知高洁】

        是和他一起行动过的辅助监督。

        伏黑惠按下接听键。

        「喂，伏黑君？」伊地知焦急的声音从听孔传出。

        “在。”

        「你在仙台吧。」

        “……是的。”

        「是这样的，有个咒术师在仙台八木山动物园祓除诅咒的时候，不小心把动物园爬行馆的建筑摧毁了一部分……」

        伏黑惠察觉到了麻烦的气息，他一只手拍上额头，道：“是要我去帮忙吗？”

        善后一般都是辅助监督的工作，但有时也有辅助监督做不到的事。

        比如说现在……伊地知先生说动物园的爬行馆被破坏了。

        只是涉及到人事关系的后续处理，辅助监督可以一人搞定，可要是还存在着和诅咒与危险事物的斗争，辅助监督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伊地知先生只说了爬行馆，他也不知道诅咒还有没有残余，猛兽区会不会有动物跑出来……

        当然，伏黑惠是不畏惧这些后果的，相反，他很乐意往动物园跑一趟。

        不过啊……

        “抱歉，伊地知先生，我现在有紧要任务在身。”

        失控动物和可能解封的宿傩手指，明显是后者更危险。

        所以只能让伊地知先生去找其他人了。

        伊地知遗憾的挂断了电话，伏黑惠退出通话页面，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夏，给夜蛾正道回拨了一个汇报电话。

        和夜蛾校长的通话中，伏黑惠得知了一个事实：

        五条悟要来。

        ……伏黑惠不知道五条先生成为天皇是要搞什么幺蛾子，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任性教师，伏黑惠从来没懂过他的脑回路。

        咒术高专之前没有透露出任何消息，伏黑惠和其他学生是从新闻上得知五条悟登基的事的。

        伏黑惠：“……”

        禅院真希&狗卷棘&熊猫：∑(口||

        伏黑惠因为过于震惊反而使脸上没了表情，见到二年级的前辈们清一色的下巴脱臼，伏黑惠反倒产生了一丝「了然」的情绪。

        怪不得五条先生一直不来开课，也不在高专露面了。

        原来是去当天皇了啊。

        ……

        另一边，没找到外援，只能自己一个人来给动物园善后的伊地知有点慌。

        参与任务的猪野君负伤回高专了，根据他的说法，他并没有成功祓除诅咒，只是重伤了它。在诅咒躲进爬行馆阴影的时候，自己因一时大意被诅咒偷袭，不过诅咒已元气大伤，没有什么危险性了。

        ——这是猪野君单方面的说法。

        人群已疏散完毕，动物园的爬行馆内下了「帐」，伊地知现在的任务，就是找到未被祓除的咒灵，补刀。

        啊啊为什么？他只是个辅助监督啊，就算咒术界人手不够也不至于把辅助监督派出去祓除诅咒吧！

        能让二级咒术师受伤的诅咒肯定强得不了啊！…话说猪野君还是他的后辈呢，自己是真的不争气啊……不过高层真的就派他一个人来吗？七海先生不来帮个忙吗？实在不行五条先生也——

        “喂，那边的辅助监督。”一道英气的女音从耳后响起。

        伊地知一愣，随后转过头去。

        柚都穿着干练的西装制服，站在一位的容颜俊俏的男子前面。

        不是戴着眼罩“目中无人”的打扮，也没有用墨镜遮住眼睛，白发男子仅仅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是人群的焦点。

        ——行啊……

        这不是五条先生吗？！

        “五条先——”伊地知从没见到五条悟后这么激动过！想想也是，五条悟都好久没在高专出现了。

        天天骚扰压榨伊地知的黑心上司变成了不闻不问的“冷漠上司”，这样的改变，让伊地知堆五条悟的感官哗哗哗的上升了不少。

        还没等伊地知的激动持□□，柚都就术式摆出了一个攻击架势——对着伊地知的——让外表沧桑的辅助监督紧张的咽下了口中的话。

        怎怎怎么回事，又怎么了！

        柚都喝斥道：“在陛下的御前，怎可如此无礼！”

        伊地知：……啊，对了，五条先生现在是天皇来着。

        既然是天皇，就不能直呼其名了，那喊什么？

        天皇先生？

        …好违和。

        天皇大人？

        ……管五条悟叫「大人」，有些别扭啊。

        而且以五条先生的性子，要是自己不配合他的玩闹，他能一直和自己闹下去……

        歪打正着走上正确路线的伊地知弯下了腰：“……非常抱歉，陛下。”

        接着，伊地知以多年辅助监督的经验，把这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其中着重强调「帐」里面有猪野君都打不过的诅咒，末了，他问上一句：“五条……陛下怎么在这里？”

        在柚都的恐怖视线下，伊地知改了口。

        汉库克对这个弱到和空气一样的男人没有半点兴趣，她把柚都留在这儿，自己则进了「帐」。

        刚才坐车的时候，她的见闻色「看」到了一条蛇形的咒灵。

        蛇。

        亚马逊·百合的女人们，在外界被称作九蛇族，她们的海贼团也以「九蛇」命名。

        这条咒灵很合她的眼缘。

        调教一番再度驯服，也算是打发时间的手段。

        伊地知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太弱、不起眼、没野心而捡回了一条命。

        没有得到命令，柚都便守在「帐」外，恭敬又温顺，宛若一个西方骑士。

        这个「帐」的规则是：术师可进入，诅咒不可出。

        浑身雾蒙蒙的蛇形咒灵无法离开爬行馆，被术师重伤的它只能缩在无光的阴影中。

        在听到“嗒、嗒”的脚步声后，蛇形咒灵警觉的眯起双瞳。

        诞生于爬行馆蛇园的它，是源于人类对蛇的恐惧，它的身躯因人类的惧怕想象而放大，足足有超过了二十米。

        它能偷袭到二级术师的猪野，并击退对方，可见蛇形咒灵已经有了接近一级的实力。能够达到这个级别，它已经渐渐渗出了神智，能够理解人类简单的话语了。

        黑色的高跟长靴停在了阴影前，汉库克的冷色调眼眸扫过了蛇形咒灵的藏身处。

        “余赐汝一个机会。”

        汉库克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她似笑非笑，以平静到极致的语调决定了蛇形咒灵的命运。

        “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话音落下，蛇形咒灵的身躯一滞，内里的咒力开始沸腾，奔涌着就要脱出这具身体！

        但这种危机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仿佛被庞然巨物压倒的无形之力很快散去。

        它不受控制的垂下了头，同时也压下蛇瞳中的威胁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嘶，嘶——”

        它吐了吐蛇信子，做出臣服的姿态。

        ……

        从观光街的人鱼咖啡厅离开，五条悟来到了珊瑚路的商业街。

        路边红红绿绿的珊瑚石的确非常漂亮，很有童话的感觉。

        五条悟对购物不怎么感兴趣，除了缺乏生活必需品的时候，他一般都不会踏入商店——买伴手礼的时候除外。

        本来五条悟来珊瑚路逛商业区，是想给“自己”的两个妹妹带土特产的，但看着鳞次栉比的珊瑚礁，五条悟便寻思着能不能掰下来几个做礼物。

        寻思着寻思着，五条悟走到了路边。

        想着想着，五条悟蹲在了路边。

        低头看着看着，五条悟发现了几株海绵。

        也对，这都是深海地底了，有海绵很正常。

        海绵和珊瑚都是动物，它们在人类肉眼中几乎不可见的小动作，在五条悟的六眼里是清清楚楚。

        于是五条悟就这么蹲了好几个小时。

        像极了幼稚园小孩能蹲一整天看蚂蚁搬家。

        看得正起劲的时候，五条悟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无下限认为这个动作不会造成伤害，便没有隔绝。

        五条悟回头，看见了一个留着胡茬的红发男人。

        红发男人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好奇：“你在看什么呢？”

        为了方便讲话，红发男人还半蹲着身子。

        五条悟侧身挪了挪，给了红发男人一个位置。

        红发男人读懂了五条悟动作的意思，也没扭捏，他直接蹲了下来，用鸭子步走进了五条悟让给他的位置。

        五条悟：“我在看海绵。”

        红发男人：“？”

        五条悟：“海绵有一万多种，是海洋动物数量的十五分之一……大海真神秘啊。”

        前面几句话红发男人没听懂，不过他听懂了最后一句。

        他笑了起来，大大咧咧的露出了两排牙齿：“是啊，大海真是神秘。”

        “所以我在想，该怎样饲养这个「神秘」呢？”五条悟有了新主意。

        “？？”

        红发男人名为香克斯，是新世界的四皇之一，外号「红发」。身为海贼，他是非常喜欢喝酒的，而鱼人岛的酒非常清口醇厚，可惜鱼人岛是白胡子的地盘，他一个四皇不好公然踏入另一个四皇庇护的地方，所以这次他是上了自家海贼团麾下的一座商船，偷偷进入岛屿的。

        四皇「红发」香克斯隐藏身份进入鱼人岛的目的是什么？

        ——来鱼人岛买酒。

        ——顺便……因为上次开了场大宴会使得船上的财政又是负数，为了不让耳朵受到副船长贝克曼怒吼的摧残，他跑到深海来躲躲火气。

        在商业街买酒的途中，香克斯看到了一个人类女性蹲在路边，聚精会神的盯着地面。

        那里有什么吗？

        香克斯远远的看不出所以然，于是他就上前询问了。

        再然后他就跟着这位小姐一起蹲在路边看海绵了。

        ——这位非常漂亮的小姐。

        香克斯给无名小姐加了个形容词。

        五条悟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他苦恼的拖长了音：“海绵该怎么养啊，这下我是真的没有经验了。”

        香克斯回答不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养海绵。

        ……要是贝克曼在的话，倒是可以问问他。

        “唉，我名字都取好了。”带着遗憾的、不自知的撒娇口吻，配合上这张艳色绝世的脸，恐怕没有谁能抵挡的住这份独一无二的诱惑。

        香克斯默默的稳了稳心率，接下了这个询问：“是什么名字？”

        五条悟看着那株黄色的海绵：“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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