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士兵在雁门城内搜寻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将军渐渐放下心来。
　　不多时，信鸽回信，祭祀让他们继续往京都的地方前行，将军也没多想，将那羽毛有些凌乱的鸽子放飞。
　　带着士兵稍做整顿，只留百人看管雁门便继续南下。
　　那先前开城门的男子笑得殷勤，递过来一包肉干：“这是自家做的，别嫌弃，将军慢走。”
　　将军将那灰扑扑的布袋打开，的确是满满一袋的风干肉，肉质深红，油脂肥厚瞧着就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将军略一沉吟让人递过去一块金子：“此次多亏了你，好好表现，他日平定郑国，功劳少不了你的。”
　　那男子笑容满面地接过，刚想点头称是，一个被捆住的小兵听见了这话，呸了一口，眼神不屑：“卖国贼，你会有报应的。”
　　那男子上去就是一脚踹在小兵肩头，那小兵吃痛仰倒在黄沙里，激起一片灰尘。
　　将军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那男子又上去补了两脚，转而对将军笑道：“让将军见笑了，还不快把人带走，把人放这坏了将军的好心情，晦气。”
　　将军不发一语，策马向前而去。
　　过了雁门便是乌城，这座离雁门最近的小城，贸易畅通，因为有雁门做屏障，这边的气候相比雁门倒是温和地多，来蒙国做生意的商人大多落脚于此。
　　此时，平日里喧闹的小城寂静一片，铁蹄踏过城门盛开的野花，零落了一地春色。
　　城墙之上，空荡荡没有人影，城门大开，城中街道空旷，酒楼茶馆旅店大门紧闭，恍若一座死城。
　　将军立于城门，踟蹰几番，进城而去。
　　城中上至百岁老人，达官贵人，下至街边鸡鸭猫狗，均未见其影。
　　将军听闻士兵传报，脸色微沉。
　　处处顺利地透着不寻常，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忽然就消失了。
　　将军百思不得其解，遂开锦囊。
　　上书。
　　声东击西。
　　声……这城里只有风声。
　　击……实在是用不着。
　　向来算无遗策的祭祀，失算了两次，将军按捺住心里的不安，手习惯性摸上腰间的匕首。
　　触手的不是熟悉的金属花纹而是一片柔软的布料，将军有些诧异地低头看去，是那个装了肉干的小袋子。
　　将军拿出一块，放在鼻尖轻嗅，犹豫了一会，还是放了回去。
　　“将军，我们还往前走吗？这城透着古怪。”
　　将军没有过多思考：“出城，今晚城外扎营。”
　　老鸦嘶鸣，阴风阵阵，没想到乌城这城外，乌鸦尤其多，站满的枝头，放眼望去是一片可以遮天蔽日的乌黑。
　　打水的士兵壮着胆子：“蒙国的汉子彪悍惯了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是一群鸦鹊，他蒙国连老鹰都训得还会怕一群连兔子都不会逮的麻雀？”
　　话虽这么说，当水中飘过来一具还未完全腐烂的白骨时，他还是吓破了胆。
　　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着刚刚还被自己喝了好几口的河水，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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