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旧事一

几日舟车劳顿，叶弇终于在诺兰与应阳会面。果然，诺兰的天要更冷些，有些怕冷的行人都已经换上棉衣了。

        应阳同她讲了这次朝廷派发的任务，其实就算是体察民情。诺兰这边对朝廷一直很恭敬，但是上交的赋税却每年都在降低。出了什么事却也从不跟宫里说，陛下担心是不是诺兰这边是不是出事了还不敢跟他说，于是便派应阳和叶弇来了这里。

        他们在诺兰街边小摊坐下吃了碗热面，这的人性情豪爽，大多是热心肠，还很健谈。见应阳和叶弇是外地人还很自来熟的同她二人聊了许久，还给他们俩介绍了诺兰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后来又问了问应阳那个姑娘可是的夫人，应阳连连摇头，“真的不是，不要误会！”

        诺兰城整体非常的正常，没有丝毫不妥，而且照着这的人这样热情好客的秉性，依靠旅游业应该也能发展起来。可这俸禄怎么可能会越给越少呢？难不成，是这本地的官府有所贪污？

        “要不去官府走一圈？”他们二人同时想到了这，便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可是叶弇叶弇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对，“还是先不要着急，我们在走走看看。如果城中没问题那就定是官府的事了，到时让归长来办此时会更妥当些。”

        应阳都已经起身了准备出发了，听了叶弇的话还是坐了回来。“那我们这几日就这诺兰闲逛？”应阳发出了疑问。

        叶弇笑道，“当然不是。既然陛下让我们来体察民情，那我们自然要办细了。民情可不是在这街市就能查到的。时辰也不早了，这样吧，我们先找间客栈休息一下，明日再去那些胡同看看吧。”

        “好，听你的”，应阳端起碗，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面汤喝了个干净，站起身来道，“走吧！”

        他二人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这的人虽然很热情，但是却吵了些。可能是话太多了，声音还大了些。这诺兰城好像有一城的归长一样，个个都像他一样能讲能闹。

        次日清晨，在客栈楼下的茶馆。叶弇对应阳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归长这次若是来了，定是能交到不少朋友。”

        应阳倒是被她的眼圈吓到了，叶弇的眼睛下面有这一双黑青色的眼圈，像极了今年三扬城送来的那只黑白色的小宠物。只是叶弇没见过，应阳也不知如何给她讲，但看着她的眼圈，越看越觉得像那个黑白色小东西，于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叶弇很疑惑，自己刚刚说的话很有趣吗？她疑惑的问了一句，“刘公子这是因何发笑？”

        应阳连忙摇头，“无事无事，就是弇姑娘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眼圈有些黑吧，我也不知是为何，我只要觉睡的少了，这眼圈就黑的极其明显。”叶弇说着摸了摸自己那发黑的眼圈。

        “那你是昨夜没睡好吗？还是出了什么事？”应阳很是担心。

        确实是出了些事，也不算事。昨日夜里，叶弇想去趟茅房，结果碰到了个也是去茅房的姑娘。于是那姑娘觉得这就是缘分，方便完，拉着叶弇聊了半宿。她讲叶弇听，听的叶弇又累又困，又不好意思打法她走。那姑娘聊的都快把自己家底告诉叶弇了。

        “那还当真是个有趣的姑娘。”刘应阳笑着敏了口茶，“看来这诺兰人的性子还真都是如此。”

        “是啊，如果我天天去茅房都碰到一个因为觉得同时如厕就是有缘的诺兰人，那我这几日怕是不用睡觉了，”叶弇扶额苦涩笑道。

        吃完早茶，他二人就向胡同那边去了。道边都是一群孩子在疯玩，看来诺兰人力气更大些。有组队打架的孩子一下子就能给那一个小孩撂倒。还有一群追着一群跑的，速度极快但一队一队的很挺整齐。

        “这诺兰道孩子玩的也太疯了些，我险些以为进了武场。”叶弇从未见过这场面，他在淮阳也没见过孩子玩的这样疯的。

        那边有个孩子突然摔倒了，不一会又来了一群人过来围着她。他们也围了过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大概七八岁，但已满身肌肉的孩子大声冲那个摔倒的男孩呵道，“就你这样的，以后也想当我们诺兰的兵，真是不自量力！”

        这话可把叶弇和应阳吓了一跳。叶弇拉着应阳小声对应阳道，“这莫不是要造反啊？”

        那个七八岁的小孩接着又说，“就你这样的要是都能当兵了，那这的边关可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这话可把叶弇给搞糊涂了，她笑道，“这小孩什么意思，边关要靠诺兰的兵而不是朝廷那边的？”叶弇越想越不理解。

        “我们我先去，”应阳拉过叶弇的手腕，拽他离开那群孩子。那群孩子重点不在他二人，重点都在那两个孩子上了。人堆里有两个高点的也没有入太在意。

        叶弇突然被人拉了手，差点失了中心，脚底空了一下。她暂时没有甩开应阳的手，距离那些孩子有了一定距离后叶弇才开口，“刘公子，这样拽着我？不好吧？”

        闻言，应阳速度送了手。“抱，抱歉，弇姑娘。方才，只是，只是急了写。”

        “刘公子怎么还结巴了？”叶弇这时甚至觉得调戏应阳还挺有趣的，见他脸都红了，叶弇又是笑意难忍。

        见应阳羞的不行，叶弇做了个人，把话题换了回来，“好啦，先不说这个。我们该先研究研究着诺兰的事了。”话题终于转了回来。应阳点点头，表示非常同意。

        如此看来，诺兰若是不是想造反，那就更怪了。那就是想帮着朝廷守住边关？

        应阳方才情绪激动，这会组织了下自己的语言，“其实诺兰曾是块殖民地，被各国都霸占过。直到最后被彻底收服，诺兰的百姓才得以正常生活。诺兰当时非常感谢朝廷没有对他们进行杀戮，而是让他们先实行自制，制度和语言也是为了让他们适应一点一点同内地统一的。”

        “哦～，这样便说的通了，朝廷对诺兰有恩，诺兰自然努力报国。恰好此地位于边关，诺兰人又骁勇善战，所以他们报国的方法自然就是死守这块地了。”叶弇豁然开朗，又道，“既然如此，现在诺兰连孩子都急着参站，而且供奉还少了。许是边关真的出了事，但诺兰不想让宫中知晓此时，恐国内人心惶惶。于是想瞒报靠自己的能力解决？”

        应阳，“确有可能。”

        叶弇继续，“边关若是事小，几年就该能平息下来了。只怕不是小事，又瞒了朝廷许久不好开口了吧。”

        “这事要不要先报给陛下？”应阳急道。

        叶弇摇摇头，“现在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想，需得证实。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都跟陛下说，陛下怎会信。就算他信，他空口无凭的跟那些大臣说，那些大臣又怎会信？”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把那两个孩子抓来？也算是证据吧？”

        “可别胡闹了，谁会听信孩子的话？而且我们拿孩子的话去猜真实情况？将错就错吗？”叶弇摇摇头，“眼下且多走走看看吧，看看究竟是多大的事，若真是很严重的话再向陛下说明吧。”

        “也好，那我们现在？”

        “还记得昨日我们刚到的时候吗。当时有个热心肠的本地人给我们介绍了许多本地好玩的地方。比如我们去走走？”叶弇突然兴奋起来。

        应阳疑惑，“你想去玩？”

        叶弇皱起眉来，“才不是呢！那种地方肯定人多！我们去走走，所不定可以听到些什么呢。”

        应阳道，“原来如此。”

        那日那位热心的本地人一共说了四处地界。分别是莱兰、中楼和文萃馆。莱兰应算是这诺兰的市中心了，同淮阳的万安一样在莱兰算是热闹；中楼则是诺兰的古迹建筑，毕竟诺兰城历经多次殖民，能留下的古迹也算少见，那中楼也有这许多莱兰本地的历史；最后一处文萃馆是新建成的，距离莱兰还很近，使得这附近更加热闹了些，文萃馆其实算是个大卖场，不过卖的都是些书画，插花，陶瓷什么的，常有文人墨客前来在那里开课，对着诺兰的人来说倒是很新鲜。

        且那文萃馆大门无人看守，是所有百姓都是可以进的。不过平民也不懂，大多还是都在莱兰玩。有些想学些东西的普通孩子就会去文萃馆偷偷听课。

        “今日先去那中楼看看吧，文萃馆和莱兰离得近，明日再一起看了。”叶弇说着便准备行动了。

        “叶姑娘，先不急，你起的晚，这上午走完已经快晌午了，我们吃过午膳再去吧。”

        正好，前面就有个酒家。他们在那用过午后膳，同店家问了问路便启程往中楼去了。

        中楼并不是个单独的楼，而是一大片古楼，占地不小。某个楼前都有个小架子，架子上写着每个楼的故事，住过的人，经过的事都有记载。

        叶弇走到一个较楼前的架子旁瞧了半天，忽然大惊失色。应阳连忙走过去问道，“弇姑娘，怎么回事？”

        那架子上记着些事。说是诺兰被前永安国殖民时，永安将帅弇英怜曾住过。后弇英怜因私事惨败，最后中原这一片地终于被归长的皇祖统治，诺兰得以安宁后，这楼便在无人住过了。

        应阳看过那架子，“弇英怜曾在诺兰时对百姓很友好，这楼前还给弇将军立了衣冠冢。弇将军战逝后，竟有人送来一个像是刚出生男婴了。那孩子后来被朝廷带了回去，在之后的事情就无人知晓了。”

        “刘公子…我似乎记起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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