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颓然认罪

“可是皇上，臣妾绝对没有做过这事啊，是这贱丫头，肯定是她要害臣妾，皇上！您可千万不能信她的鬼话啊！”

        杀害贵妃，这样的罪名落下来，给她十个脑袋都不够摘的，她自然什么都顾不了了，只一个劲的大喊冤枉，眼看着她就要扑向陆章，两个侍卫眼尖，当即一把拉住了，她挣脱不得，却把发髻都弄散乱了，活像个女鬼，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娇纵矜持？

        “她说的是鬼话，那你说的又是什么话？纯嫔，朕念你父亲乃是怡亲王，对你再三容忍，今日贵妃下落不明，此事朕一定要查清楚，朕奉劝你最好慎言慎行，究竟如何难道朕还要你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吗？”

        陆章显然是动了真气了，说起话来都带了一股子杀气，纯嫔再嚣张那也是没见过血的，当即被这股子杀气给震慑住了，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恨恨地看着银杏，恨不得把那个陷害她的宫女碎尸万段！

        那眼神宛若实质，落在银杏身上仿佛在行刑一般，她瑟缩了几下，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纯嫔，却见纯嫔双目赤红，恨不得将她拆分入肚，登时低下头，在地上把头磕的“咚咚”作响，一边道：

        “娘娘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奴婢不想死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她像是被吓傻了，说起话来前言不对后语的，听得陆章眉头一皱，当即低喝一声：

        “什么都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银杏匍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皇上问你话呢，你若是知道些什么就通通说出来，也许还能饶你不死，若是不说……哼！”

        刘公公在一旁看着，也被这小宫女急的要死，眼看着陆章的耐心即将告罄，他当即站了出来，一通话出来又给了小宫女一丝微妙的希望。

        “奴婢还能活？那奴婢都招！奴婢什么都说！”

        一听刘公公的话，银杏当即抬起头来，满脸泪水道，陆章冷眼看着她，不带丝毫感情，却在无形的催促她尽快开口。

        “是纯嫔娘娘让…让奴婢去找马夫，然后……然后给那马夫塞了银两，把一包药给掺进了贵妃娘娘骑的那匹马的马料里……至于什么药，奴婢也不清楚……之后，之后贵妃娘娘就失踪了，奴婢这几日总是梦到贵妃娘娘和……和赵锡来向奴婢索命！可是这不是奴婢干的啊，是纯嫔……纯嫔娘娘命令的，奴婢只不过是个跑腿的……奴婢不想死啊！”

        那赵锡正是先前死去的马夫。

        闻言，这一屋子的人脸色都难看了起来，尤其是纯嫔，她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地上那娇小的身体，恨不得冲到她面前去拽着她问清楚究竟是为什么要害自己？

        而且……更让她心慌的是，这宫女装的那么像，如果不是她真的没做过这事，她自己都快要相信了，那皇上还会信她吗？

        “银杏，你不是银杏！你是谁，你为什么害本宫，本宫没有！你胡说！”

        她嘶吼着想要挣脱侍卫的禁锢，然而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反倒是折腾的自己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娘娘，您自己做的事，难道就想这样不认么？那可是两条人命啊娘娘……娘娘，奴婢对不起您，但是奴婢更对不起贵妃娘娘和赵锡，奴婢实在憋不住了！皇上，这一切真的就是纯嫔娘娘做的，她……她嫉妒贵妃娘娘久蒙盛宠，这才想出了这一招，奴婢只是宫里的一个奴才，用完便扔了，先前死的是赵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奴婢了，皇上，奴婢不想死！”

        仿佛豁出去了似得，那宫女说起话来也清楚了许多，只是在说到纯嫔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顿一顿，好像是怕到了骨子里。

        这般模样，任谁都会觉得是纯嫔无疑了。

        “纯嫔，你可还有话说？”

        陆章此时才转过头去看向了纯嫔，然而目光冷淡，根本不带一丝温度，纯嫔张了张嘴，在心中忍不住的狂喊“不！不是我！”可是话到嘴边她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就算她说了不是她，陆章会信吗？他们好歹几年的夫妻情分，他又何时给过她半点温存？

        先前灵妃小产一事，那般证据确凿，他还是想方设法把李羲和从浣衣局接了出来，那时候她便在想，何时自己也能得他如此青睐，可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了，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究竟信不信。

        至于是谁陷害她，她也不想晓得了。

        “臣妾……无话可说。”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就连匍匐在地上的银杏都不有的怔愣了一下，随即咬紧了唇，落下泪来，只是无人看见罢了。

        陆章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先前好像种种都在迷雾里，如今却忽然来了一阵风，把雾吹散了，真相亦显露在了眼前。

        “你……如何对得起怡亲王的教导？朕真是看错你了！来人，将纯嫔看管起来，寸步不可离开，朕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定你的罪！”

        陆章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的纯嫔恍然，而后却笑开了：

        “皇上，臣妾如何模样，不都是您逼出来的吗？”

        这话可以说得上是大逆不道了，陆章面色一沉，当即挥袖离开，好似在这屋里多待一会儿就会脏了他的眼一般。

        然而事实上，他还是不信这一切都是纯嫔所为，可是纯嫔却将一切都认了下来，反倒是让他无计可施了。

        “皇上皇上，此举不妥啊！”

        刘公公两三步追了上来，按理来说此时的陆章应该大发雷霆然后直接治罪纯嫔，如今却只是关押延安宫，恐怕用不了多久，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站不住脚出来指责他了。

        “朕还就不信，半点尾巴都揪不住！”

        他咬牙道，没有回答刘公公的话，而是兀自回到了养心殿中，之后该怎么办，还要看怡亲王如何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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