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能說的·秘密 １

林雪柔换好了衣服，就再次乘车，穿上高跟鞋。虽然看上去很有气质，但见她那东歪四斜的步伐，就知那双高跟鞋，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她扶着墙，好不容易才出了门，连站也站不稳，勉强走了几步，就摔了一跤。
＂你看你这囧样！＂李莫言的鞋，比她还要高不少，但却气定神闲，修身的裙子走起路上，特别婀娜多姿。
林雪柔第一次感受到，单单穽升降机大堂往停车场这条不足五十米的路，对她来说，是多么的……
啊！
她重心不稳，差点又摔下去，幸好李莫言扶住了她。
＂忍着，上车后，就可以把鞋子脱掉了。＂
以前，舒伯特对她的家教，非常严格，虽然现在一个人生活的日子过得有点苦，可是没有人看管她，她就可以放纵地把那些繁文缛节通通抛之脑后。
虽然，一些重要比赛，演出的时候，她自己也会靠几条从淘宝买回来的＂假大气＂裙子，装模作样一翻，但毕竟只是少数。而且她又不算太矮，穿平底，厚低，低跟已经绰绰有余。
好不容易才滚回车内，她飞快脱掉鞋子，躺在后座上。
＂坐好，安全带！＂莫言又斥道。
＂好……”
她说着，大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在路上小睡一会。
可是，屁股还没有坐热，李莫言又赶了她下车：＂到了！＂
要是说那五十米对雪柔来说已经非常漫长，那么从半岛酒店大堂到包间的脚程，更是折磨。
雪柔简直把旁边比自已高一个头的李莫言当拐杖，一步一扶，一步一扶，好不容易来滚到包间内，才胆战心惊地坐了下来。
＂你说我要相亲，是要跟谁相亲呀？＂雪柔无聊地把玩着桌上的刀刀叉叉，又不时地抓又痛又痒的耳朵，恨不得赶快把耳环摘下来。
＂除了陈东升，还有谁？＂
＂东升！？＂林雪柔听着，因那天他羞辱陈南芳学的事，心里仍有点不爽。
虽说，陈东升一直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这种严肃又正经的气氛，却是她最不喜纷的。但想到是舒伯特叫她来的，自己也很了久没见他了，就忍着坐了下来。
可是等了好一会，还不见舒伯特的身影。
“爸爸呢？怎么还没有来？＂
＂师父没空，叫我来陪你。＂
＂没空就算了，那我走！＂
雪柔本想拔腿就跑，怎料被一双看似弱不禁风的纤纤玉手给牢牢地钉在原地。
＂可以，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李莫言随便甩了一记眼神，就把雪吓得半死。
平时也只有她敢这样对学校的人这么干，怎料自己也会被制栽的一天。
＂虽然陈东升不介意，但是他爸在意得很，人家老远从婴国内来，坐不上主车，气不打一处来呀！你也不是没听说过，他老人家脾气可一点都不好，而且，连特首董伯伯也得给他三分面子。师父也好不容易，动用了许多人脉关系，好不容易，才帮你约到陈东升他们吃饭，要是你跟陈东升说上几句好的，说不定，阿博生就会放过你，也会放过师父，几百万美金一平的玻璃呀，可不是闹着玩的。＂
莫言说罢，雪柔的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没想到自己一个冲动，就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出来。
＂我知道我做错了，但不至于说是……把这说成相亲吧！＂
＂你真没见识，那些欧洲贵族，20岁就结婚了，24岁就要抱娃了。要是陈东升真看上你，真是光宗耀祖了。所以师父才要我帮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免得你出来丢人现眼。＂
＂我哪有这么糟糕！＂
雪柔拿出化妆镜子，怎么看，也是个二十岁，亭亭玉立的少女。
＂雪柔真的很漂亮……比妈妈还要好看。＂
忽然，雪柔好像在镜中，看到母亲站在她后面，帮她帮她梳头。
她猛然回头，后面没有人。
＂看甚么？＂
莫言也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见两个穿着Hermes西装的身影，已经到了包厢门外。
＂Salute!“
莫言向雪柔下了个指令。雪柔就如在银乐队般，条件反射地把身子坐正。
但，第一下印入阿博生眼帘的，不是装饰整齐，身材丰满，散发青春少女味道的林雪柔，而是旁边手挽Ｄior小肩包，穿着深色旗袍，配纯白狐狸毛披肩，穿10cm高跟鞋，178高，性感成熟的李莫言。
阿博生一话不说，目不转晴地盯着李莫言。
这婴国佬，是出了名的色鬼，虽然和马芳已有有政治婚姻，但是两人一直各玩各的，玩得也花。陈东升对他与太太马芳而言，只是巩固地位的工具，当然，他没少教陈东升这＂优良＂的贵族传统。
＂真没想到，哈利大师的太太，竟然长这么漂亮。＂他说着，热情地吻了莫言的手，还不忘，申了舌头，舔了一下。＂
李莫言看着这年近半百，老态臃肿廾的老免鬼，瞬间毛骨悚然，心里一万只马卖批，但想到自己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咧起笑颜面对。
＂不，我不是。＂莫言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甚是动人。
＂爸，她是哈利师父的弟子之一，她叫李莫言，是黑龙的助教之一。＂陈东升说着，又凑近父亲的耳边，再补充：＂她单身。＂
阿博生听着，耳朵动了一动，连忙从东升手上夺过他棒着的鲜花，一手抱着花，一手搂搂她的腰，还向下偷偷捏了下，才依依不舍地扶她入坐，坐在她旁边。
本来，相亲的人，都是对着坐，这下倒好，一下子，就把东升和雪柔挤在一起。
＂雪柔，我大意了，没想到，你穿得这么认真。＂陈东升用手绢掩着面，凑近雪柔的面说。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像极那些流行歌手一般，但雪柔好像察觉到，连东升的目光，并不在她，
还是偷偷地瞄向李莫言。
特别当她站起来时，他的眼睛就不禁住盯着李莫言那若隐若现的下半身。
唉！男人！
雪柔小心翼翼地，在李莫言的监视下，完成了整个法式大餐的过程。
过程中，旦见阿博生和李莫言有说有笑，但自己和陈东升却一直挤不出半点话来。
吃完饭后，他们又到海边散步。
说是散步，但对雪柔来说，简直是场折磨，她小心翼翼地挽着陈东升的手走每一步，一拐一拐地。
突然，雪柔一个脚酸，停在一张巨大的电影海报前。
我的脚……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她绝望地随处望了一望，
眼睛不自觉地定睛在海报上的一句标语上。
跟随着音符踏上旅途，
第一眼就决定了缘份，
当旅途走到终点时，
回去的路，就藏在急速的旋律中
—周杰伦《秘密》
＂你想看这电影？＂陈东升问。
＂嗯……我其实，挺喜欢周杰伦的。＂
＂喔。＂东升却寡淡地说。
他扶起雪柔，走了几步，雪柔还是拉不动。
李莫言见陈东升和雪柔久久也没有追上，就回头看了一看，怎料，雪柔定睛在周杰伦的电影，不能说的秘密，的海报前，就心生一计：＂要不，东升和一起雪柔去看看电影吧。我跟陈生生，聊聊那块玻璃的事。＂
这时，阿博生一面淫笑，搂着莫言的腰说：＂甚么玻璃？碎得好！碎得好呀！我早就换成德国规格的，米国的哪有德国的好！你们两个，去，去看电影吧！＂
＂喔……”陈东升叹了口气，说：＂对，雪柔，我们去看电影吧。电影院里可以坐着，休息一下。＂
＂好吧！＂
于是，陈东升又带着她，到附近的VIP电影院中去看《不能说的·秘密》。
电影院的人很多，还好，东升订的是贵十倍价钱的VIP厅。不用挤，也不用排，而且刚坐下，服务员就客气地奉上了爆米花，零食和饮料。
刚才那顿米芝连法国餐，虽然味道很不错，但是这么少的份量，对雪柔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
灯一熄，她就急不及待，死劲地往嘴里塞了几把爆米花。
陈东升听着那此起彼落的嚼声，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雪柔。怎料自己的女神，剎那间变成了只饥饿的大猩猩。
电影的广告还没有播完，雪柔那盘爆米花已经吃光了。
她看了一看陈东升那盘满满的，有点意犹未尽，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是对他皱了皱眉。
＂原来你喜欢吃爆米花！多吃点。＂陈东升就把自己那份也给了她，并说：＂随便吃，不够可以随便添……"
陈东升从来也没有看过竟然有这样的女生，好不做作，好自然。
以前，跟他相处的女孩子，都是带着机心靠近他的。她们都是清一色的知书识礼，温文儒雅，甚至面孔，身材，性格，都如清一色般，毫无生意。
只有林雪柔，跟她们完全不一样……
她敢爱敢恨，敢在他面前生气，发怒，毫不做作……
陈东升的心，本来很感动的。
只是当电影的一开播，他忽然厌烦起来：唉！这是我第几次看这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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