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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破局


  三小姐这些天都陪着上官云四处转悠,也不知道云哥哥到底在想什么。

  三小姐觉得他的行踪真的很神秘。

  清晨,天还不大亮。上官云就一个人偷偷的出门了,连他的小厮拧晨也没有带上。

  但是,他的行动却没有逃过三小姐的眼睛。

  上官云出了门,既没有骑马,也没有赶车。

  咦,他准备走着去哪?

  三小姐隐在门口的小树林里,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云的行踪。

  只见上官云出了汤府后,往左边的街拐了一下,又往右边的巷拐了一下,最后来到朱雀大街的姿香楼。

  他到这里干什么啊?这里可是妓院…

  三小姐没法进去,一个姑娘家家的。

  唉,站在外面等着吧。可是她转念一想: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呀,他什么时候才出来?他又干了什么,我怎么能知道呢?

  有了,我用倾九霄。哈哈,你等着吧云哥哥,看你想要干什么。

  三小姐来到一个小巷里,她发动着自己的功力。紫汽升腾,虹光绕体。瞬间,一个活脱脱的上官云就变换成功。

  姿香楼的老鸨子笑容满面的迎接,哎呦,小爷您来啦,里边儿请!里边请!

  三小姐刚踏进姿香楼,就被一群歌姬缠得脱不开身。急得她满头大汗。唉,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子离开,上官云在哪呢?

  于是,三小姐轻功一跃,她跃上姿香楼的亮妆台。这亮妆台就是剧本戏,上面有两个宝姐儿正在出演牡丹亭呢。

  明目皓齿的三小姐一上去,下面的看官以为是加戏了。他们欢呼,上来这么靓丽的小生,台下立即响起雷霆般的掌声。

  三小姐朝他们欠意笑笑,.转身,一个大雁入云,飘飘然,轻松离开亮妆台向楼道上飞去。

  哦,好功夫!姿香楼的一个雅间里面,发出一声赞喝。

  紧接着一个绝色的美人从那房里飘了出来。

  三小姐正急着去找上官云,不曾想被这个美人给拦住。

  嗬,好俊美的少年郎,不陪姐姐喝一盅。

  三小姐斜睨了她:让姐姐见笑,小弟还有事先走了。

  走?哪里走啊,如果你三招之内能胜过姐姐,姐姐就让你走。否则,你就得留下来陪姐姐喝一盅。哈哈,美少年,如何?

  不对,她为什么要让我与她过三招?

  哎呀,中计了。

  三小姐一阵懊恼。

  可恶的上官云,你居然认出我来了。

  唉,小汤圆,你真是太笨了。

  云哥哥绝对是认出我了,唉,都怪这身衣服。不过,这女的是谁呀?

  正在这时,上官云手摇折扇,悠然自得地出现在对面的楼道上。他看了一眼变换过的三小姐,嘴角泛起一丝狡黠。

  走吧,回去。

  上官云走到了三小姐身边,意犹未尽的说。

  你,我讨厌你!

  三小姐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下楼。

  出了姿香楼,上官云追上她,很是气质的说:不要以为,你师父教了你绝世功夫,就可以随便使用!

  那你为什么到这里?

  我是男人,男人都可以来这里消遣的。你管得着吗?

  你,真不要脸!

  三小姐非常伤心地跑开了,心中的云是否不再洁白……

  她站在原地发誓:再也不要理这个上官云!

  三小姐心情低落至谷底,郁闷地回到家里。

  家里,官媒婆花为眉又来了。这次,又是为谁提亲牵线呢?三小姐朝前厅看了看,没有心情去打听,就径直到花厅找飞云霄去了。

  她找到师父,挺委屈地告了上官云一状。

  飞云霄也是个护徒的主,他哄着徒儿说,等他上官云回来,他一定替汤圆收拾他。

  半晌,飞云霄说完了以后才反应过来,……什么姿香楼?

  徒儿你是说,上官云去了姿香楼?

  是啊,他说去那里消遣。

  师父,我不要再理他了。三小姐的小脸上已是泪水涟涟

  可是这个信息,却对飞云霄很有用。

  这个上官云他到底要干啥?

  晚上的时候,上官云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汤大人和飞云霄对此都很不高兴。但是他们仍不动声色,暗暗观察上官云的言行。

  因为这个孩子很反常,他明知道汤大人跟飞云霄,成天都在想办法,怎么去救他的父王。

  而他自己却一点都不提及此事,这不是一个儿子,或者说臣子的正常反应。且,还有心思去逛花楼?难道有什么隐情?

  飞云霄决定从今天起,暗中观察上官云。

  徒儿小汤圆毕竟太小,心智不够成熟,他担心上官云会对她不利。

  晚上的时候,飞云霄召见红袖堂的红一云。

  一番如此这般,红一云领令而去。

  立马将眼线布控在京都的各大红妆粉场。

  三天后,万芳阁头牌桃亦欢回讯,发现北漠探子与上官云有密会。

  这个消息犹如石破天惊,飞云霄不敢将此信息,告知汤府之人,包括徒儿。

  他决定亲自跟踪…

  并故意将皇宫地库之事略微透漏一点出去……

  又一天清晨,飞云霄带着汤大人秘密去了万峰谷,也就是通往地宫的武器仓库。

  他们做好了一系列的安排,只等鱼儿上钩。

  两天过去,没有什么动静。第四天,不但宫里的敏贵人死了,连那八个小美人也一起失踪。

  后来,发现九具尸体在护城墙外的土坑里。还是皇宫巡逻侍卫。

  此事惊动了朝野,镇国公夏郢都在勤政殿义愤填膺。要求皇帝给自己一个交待,因为他的孙女夏然,刚进宫就死于非命。

  然而,近几个月明景帝的身体一在抱恙。宫里新进的这些美人,他一个也没有真正见过。

  此案,他安排了御前指挥使韩益去查。这韩益调查一翻后,听说涉及到淑贵妃这个人物,并刹车了。再次报禀给朝廷……而明景帝并未拿出相应的态度和惩处决心。

  所以,朝野上下对皇帝的态度很是不满,纷纷要求问罪淑贵妃。一时之间,后宫一阵骚动。

  淑贵妃也连连喊冤,哭天抹泪。

  皇帝的态度也是左右不定,迟迟没有治理后宫的行动。

  朝臣一看皇帝的态度,觉得他是有意包庇淑贵妃,通通罢朝。

  这下皇帝慌了,他迫于无奈,第七日终于下旨,将淑贵妃禁足于淑怡宫。

  这一禁足,淑怡宫的人出入就受了限制。

  加上御林军整日巡逻在淑怡宫周围。

  一连几天,疏离会馆那边与淑贵妃失联。

  在没有收到宫里的任何消息的情况下,疏离会馆的接头人秋词,并铤而走险。她绕道万峰谷,走从地宫潜入皇宫的险棋。

  果然是一步很险的棋。

  飞云霄的弟子尚央可不是吃素的,他严防死守,终于逮住了北漠潜伏京都的细作秋词。

  七绝门,虽是以暗器至胜,但他们同样轻功卓绝。这个秋词,号称北漠第一猎手,这次,她确实没想到会败在尚央的手下。

  尚央捉到她,将她关在汤府,由飞云霄亲自审问。

  飞云霄很是客气,他亲自为秋词倒了一杯茶,且一付仙尊降临凡尘的姿态。

  秋词,她早年间就听说过飞云霄,只是一直没有机缘。

  令秋词没想到,他是如此的俊美动魄,连那一头银丝亦令她遐想纷纷。

  就在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看见飞云霄瞥了她一眼,就这一眼,秋词并沦陷了。

  飞云霄几乎没费什么劲,秋词就交代了她所知道的部署。

  飞云霄也感到很诧异,这个秋词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很角色。

  怎么可能,这么痛快就交代了?所以,飞云霄并不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为什么这么快告诉本宗?

  噢……大宗主你放心,秋词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

  如果我说,我崇拜你,喜欢你,你信吗?

  呃……一向老成持重的飞云霄,反而瞬间觉得愣住了。

  秋词的笑,很凄美。

  她抓住飞云霄的衣袖,手指却在不停地颤抖。多年间道生涯的训练,她的确不该如此陷入儿女柔情中。

  飞云霄扒开了她的手,有些冷硬地说:

  我们各为其主,本宗只是个江湖宗师。而你,是朝廷的命官,你不该背叛你的大王,所以请恕本宗对你不敬!

  秋词惨然一笑:秋词明白。

  原来长安王在冀州时,北漠王就派表妹林珍珠潜伏在侧。一直到上官定登上皇位,林珍珠为北漠王提供了太多的有用.情报。

  凡是能破坏北唐的事,她一件也没落下,包括消灭皇家的子嗣。

  飞云霄指着秋词问道:先生能告诉本宗另外一件事吗?

  秋词一听飞云霄称自己为先生,很感动。

  什么事?如果秋词知道一定会如实说与宗主的。

  关于妃子笑的事……

  听到飞云霄说到妃子笑,秋词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那,请秋词先生聊聊,你清楚的部分,如何?

  秋词瞧着飞云霄那双勾魂摄魄的紫眸……一字一句地说:

  此妃子笑非彼妃子笑……

  那你知道解药吗?

  解药,什么解药?对不起,这个秋词不知。

  飞云霄的眼眸里流露着深深的失望。

  还有一件事,也请秋词先生告知本宗。

  为什么送信的人要先转到紫丞相手里?

  我想,这个你应该很清楚。

  是的,这个我很清楚,因为紫丞相是我们的人。

  飞云霄冷冷地笑了……

  他转过身,吩咐尚央:带走她吧。

  就这样,尚央把秋词依然关在汤府的密室。

  宗主,为何不处死她?

  飞云霄神秘的一笑:还有大用处。

  皇宫,淑贵妃已被处死。奇怪的是,处死淑贵妃的那天,皇帝亲自到场。

  宫里的风波,似乎平静了。

  明景帝的后宫,已经支离破碎。宦官钟良,又想着为皇帝选秀忙开了。

  金足街一号,紫丞相府

  这日,暗中监视上官云的人发现,他进了紫丞相府。

  尚央亲自盯守在紫丞相府三天,发现上官云进去了,一直没有出来。

  第四天,紫丞相府又进去了两人,这次是紫太后和宫女绿萝。

  紫丞相,紫太后的娘家兄长,皇帝的舅舅。

  兄长,你对后宫近日发生的事怎么看?

  咳咳……为兄哪有什么看法?皇上他不是早有定断了。

  皇上的定断哀家不论,

  哀家今日问的是你的说法,你作为丞相的说法。

  嗯呐,那罪妇就该凌迟,才能平息满朝怒目。

  请兄长不要答非所问。

  那你要为兄说点什么?

  哀家今日老实知会于你,恐怕你还瞒着哀家一些重要的事吧?

  紫必达心底一惊,难道那些事她有所察觉?还是她已经知道?

  紫丞相怔住好一会没说话。

  而紫太后的心里已是一阵胆寒。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紫太后表情复杂,拂袖而去。

  紫丞相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下好这盘棋。

  傍晚,紫太后的凤辇浩浩荡荡回宫。

  “哐当”,车轮陷入一个大泥坑。突然,一群黑衣人闪电般将风辇团团围住。

  太后,有刺客!

  宫女绿萝惊慌地禀报。

  嗖嗖……一阵乱箭穿胸,紫太后的护卫人马死伤殆尽。

  紫太后不愧有勇有谋,她掀开车帘,愤怒的说:

  好了,哀家的命在此,回去禀告你家老爷,我这条命等着他来取。

  黄昏时分,一群乌鸦呱呱地叫着在上空盘旋,紫太后仰天长叹……

  先帝爷,是哀家的报应到了么?哈哈!想我紫玄月算计一生,不曾想到:螳螂在前,黄雀在后啊!

  黑衣人最终没有杀她……紫太后回到宫中一病不起。

  这天,皇帝来康宁宫请安,紫太后抓住儿子的手:皇帝,你还记得幼年的阿丑么?

  哦,哦,母后,儿臣记得,阿丑嘛,儿臣的玩伴。

  阿丑死了多少年了?

  儿臣不记得了,母后提他作甚?

  嗯嗯,母后不提了,以后都不提了。

  那母后安心养病,儿臣有空再来陪您。

  绿萝道:太后娘娘,您好好歇着吧,不要想那么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紫太后的脸别过一边,泪,冰凉如水,渐渐滑落。

  皇帝走了后,紫太后的眼里忽然杀出一道狠冽。

  一个月后,康宁宫太后身体康复。她煮了莲子百合汤送到召阳宫来。

  皇帝,天气炎热了,母后为你熬了解暑汤,快来尝尝。

  皇帝吩咐小德子收下,召阳宫里,母慈子孝。

  半晌,紫太后走了,皇帝取出了银针插入解暑汤里。

  小德子,你喝吧,朕不热……

  第二日,紫太后送来荷花羹露一盏。

  第三日,香芋沙冰……

  母后,儿臣让您太劳累了,儿臣为心不忍啊,以后,…

  哦,母后知道了,皇帝想吃点什么,哀家都会亲自下厨的,为儿子做事,是每位母亲甘心的快乐!

  明景帝和太监面面相觑,紫太后只当没看见。

  后来,连太监小德子都感动,端着喝了,双眸一笑,皇帝懂的。

  每日一份母爱,养得皇帝神采奕奕,母后开心,精神矍铄。

  选妃充盈后官的时候到了。自皇帝的皇后薨了,贤妃仙去,惠妃失踪,贵妃赐死。

  各宫妃嫔如春雨中的花朵,零落入泥,周而复始。

  总有那么一朵红花绿叶静待春意…

  这一次的大选,全凭皇帝过目裁定。

  连汤府二小姐也在列,汤心语秀外慧中,皇帝很是满意。

  另外一位,是紫太后的外甥女紫衣梦。

  前朝后宫,纷纷预测:未来的皇后人选汤家,紫家?

  而三小姐呢,全身心都放在了学习上。夏花的明媚过去,秋露华浓,京都的月色又是一片迷濛。

  秋里,汤心语入宫的时刻到了……

  (未完待续)

  余热焰原创

  202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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