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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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酒醒之后陈曼曼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然而于事无补。
陈曼曼面前摞了两套仿真试卷,全部按照高考模式设计,她需要做出来完全吃透, 然后这天晚上他下班回家抱回来一堆。
“你从哪里找的?”
“学校。”
尽管陈曼曼明知做题是对的,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是那天醉酒得罪了骆致成的结果, 他更严厉了,出题角度刁钻,难度升级。
陈曼曼只记得她找他要十七八岁的照片,看完好言安慰他两句就睡了, 至于有没有趁醉打他什么的, 完全不记得。
他不说, 她就乖乖做题。
现在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陈曼曼陷入题海之中不可自拔,她清楚自己底子差, 一年自学三年的课程,很多知识点不能熟练掌握,只能通过做题反复磨练, 所幸其他参加高考的学生也都被那十年耽误了一些时间, 如果真的和真刀真枪学了三年的学生比拼, 她考上的可能性很小。
不过每次写作文被他点评的时候莫名有一种羞耻感,因为面对面被人剖析心中所想的感觉委实不算美妙,所以刚开始陈曼曼的作文总是不得要领。
骆致成也没料到她作文表现这么差, 他自十岁起便会在科考过后私下用同样题目做文章, 太傅也会拿考举子们的问题来问他们这些在书房念书的皇子们, 登基后亦有殿试遴选栋梁之材, 他于制艺一事手到擒来, 但教陈曼曼略费了点功夫。
陈曼曼作文作的不好,人也蔫了,老爷子看不过眼指点了两句,她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今年是恢复高考第三年,作文题目应该会和时事变化靠拢,你要看清楚题目后面隐藏的深意,把它写出来。”
“我好像懂了。”
骆致成在旁无言,回房间后列了一串作文题目让陈曼曼自行分析后说给他听,也就是列个作文提纲。
陈曼曼逐渐找到感觉,明确作文中心之后着重语言修炼,作文逐渐不能成为难题,不说多出彩,至少不会跑题拉分。
放下一块石头,陈曼曼有心情过生日了,有一点点好奇骆致成会送给她什么生日礼物。
从前出手不是金玉便是珠宝,价值连城,陈曼曼想过如果那些古董文物出现在这里的话,大概一辈子都不用担心吃喝拉撒,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见识过它们的美丽已然满足。
这一次在好奇的同时又有一点猜到的预感,到了生日前一天,陈曼曼预感成真,只见到他带着与他生日第二天下班带回的厚度相差无几的试卷。
“这是给我的?”
骆致成颔首:“不喜欢?”
陈曼曼笑容裂开,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她只是想体验一下拆礼物的感觉嘛,结果完全没有任何惊喜。
“我晚上决定和这些卷子一起睡了。”
他不为所动:“你这阵子也差不多睡在书山题海了。”
这倒也是,书房的灯基本要到十一点才会熄灭,早上五点钟起来学两个小时再去上班,陈曼曼渴望证明什么,不是父母的安排也不是别人的赏赐,眼前是她只要努力就能抓住想要的未来。
陈曼曼撅着嘴巴抱住礼物往书房走,霸占整张书桌。
“以后不要和我抢地盘,睡你的吧。”
骆致成挑眉,最后什么都没说,拿了一本书坐在客厅沙发慢悠悠看,室内只剩下陈曼曼沙沙的写字声还有他偶尔翻书的窸窣。
夜深,陈曼曼打个哈欠,将错题整理出来呼唤‘帝师’。
骆致成蛮好说话,喊一声就来了,还带了一杯温水,陈曼曼这才意识到渴了,边喝边听他讲解,他应该很小的时候就是他了,也不知道他着一脑袋封建思想怎么接受这些知识的,可能当皇帝的人都聪明?
讲完错题,陈曼曼又打个哈欠。
“几点了?”
“刚刚十二点。”
到了陈曼曼的生日,四目相对,她撇撇嘴伸个懒腰准备回卧室睡觉,整理试卷书籍时,她刚做过的那本习题册里掉出来一枚钥匙。
陈曼曼一愣:“这是什么?”
骆致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耸耸肩,目光却凝视着她,意识到希冀从她脸上看出恍然大悟或追忆神色,她捏着钥匙起身寻宝。
可是北间书房就这么大,陈曼曼看了一圈都没找到钥匙配对的锁头,古制钥匙不同于时下形状,看大小应该是用在箱笼上,她找到最后在角落看到疑似的箱子,试探地看向骆致成,他端坐在那儿,背对灯光神色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晰。
“是这个吗?”
“你猜。”
陈曼曼怎么舍得责怪送礼物的人呢,嘻嘻笑着凑到他面前,一点点靠近,在骆致成向后仰意图避开的时候猛地亲上他唇角。
“哥哥最好啦,我想看你给我的礼物。”
骆致成愣怔之后轻咳:“不是那个,被你卷子盖住了,笨。”
“啊?”
陈曼曼抱开做过的试卷果然在下面发现一个小匣子,大概是梳妆盒的形状,打开抽出最上层的小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对玉镯,如水质地,淡淡飘紫。
“这……”
很不合时宜的,陈曼曼想起他们结婚时的约定,她不贪他的钱,结婚之后也没分的太清楚,但这对玉镯价值太高,他们曾经是亲密并肩的夫妻,从未区分哪些是谁的钱财,玉镯漂亮,她很喜欢,潜意识里觉得理所当然,可曾经说过的话,总得算数吧?
她想什么,纠结就写在了脸上。
骆致成放下茶杯:“不值钱,我大学时候偶然买到的,你也知道那时候太乱,古董文物损失不少,卖家只要十斤白面,我刚好不缺,你收着吧。”
然后话锋一转:“你不是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那就尽快把试卷做完,我要检查的,如果错的太多,我会再帮你搜罗试卷。”
陈曼曼顿时高兴不起来了,不过,明天的烦恼明天再说,她先戴上玉镯观赏把玩,很没威慑力的强调:“我过生日呢,你别吓到我!”
玉镯真的好漂亮,陈曼曼忍不住对着灯光欣赏,丝毫不掩饰她的喜欢。
又想起曾经收到的那些珍宝,里头也许有这样品质的玉镯,可是陈曼曼还是贪心的想,她还是喜欢珠宝的,有这对玉镯就够啦。
骆致成清清嗓子,昭示自己的存在。
陈曼曼飞扑到他身上被抱了个满怀:“需要我谢谢你么?”
“怎么谢?”他明知故问,把柄已经被人捉住了。
喉结微微耸动,最终咬牙把人抱起来:“原本我看你学的太晚,现在还是算了。”
午夜的呜咽低沉稀碎,偶尔掺杂着笑意低喘。
陈曼曼说到做到,奖赏到位,但是这样的结果是浪费一个早晨的自习时间补眠,不止如此,早上想起他还问要送什么谢师礼。
谢师礼……
忘了他们还算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想想真正的师生关系,还有他要的谢师礼,陈曼曼不可遏制的脸红了。
生日这天要上班,老太太也给陈曼曼煮了鸡蛋,但很开明地让陈曼曼选择晚上去谁家吃饭,既然是过生日,想必更愿意回娘家和父母一起吃。
“我们去探望老朋友,晚上在外面吃,你们多陪陪你妈。”
“谢谢奶奶。”
陈曼曼和骆致成达成一致,晚上下班回陈家吃晚饭,如果有变动,陈曼曼就给他单位打电话通知。
老太太玩笑道:“让他白跑一趟又能怎么样,打不打电话都行。”
依她看,媳妇去哪儿孙子就跟着,就算是白跑也是乐意的。
上午陈曼曼在厂里遇到朱银萍,她也记得陈曼曼生日,见面就问她吃没吃鸡蛋,陈家和骆家条件不一样,过生日庆祝的方式也不同,以往十九年陈曼曼每次生日都是吃个鸡蛋,家里宽裕就是每人一个鸡蛋,条件不好只她自己吃。
“妈,晚上我买点菜回家吃饭。”
朱银萍当然说好,还问姑爷要不要来。
“来的,我们说好了。”
“好,你别买什么,家里有菜!”
亲妈这么说,陈曼曼不可能空手回娘家,交代妥当之后就去上班看书,一整天过得很快,下班没见到朱银萍陈曼曼也没在意,带上给朱银萍的一件衣服又采买了一些东西,毕竟孩子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
陈曼曼没浪费多少时间就到了副食品厂家属院,还没到自家楼下就见骆致成推着自行车站在楼下,他来的更早,车把挂着一瓶酒和一兜鲜红的桃子,他也没有空手到陈家的习惯。
“怎么不上去?”
骆致成皱了皱眉:“爸妈还没下班。”
不会吧?
陈曼曼上楼一看果然铁将军把门,等了一会儿隔壁枣花她妈买菜回来,见他们两个在门口等,一拍大腿。
“曼曼你不知道啊?你大侄子最近流感发烧呢,你爸去你大哥家看孙子了,还有你二嫂子晌午说肚子疼要生了,你二哥去咱们厂里叫你妈,这会儿都在医院呢。”
“他们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
枣花妈摇头:“没有,生孩子这事儿有快有慢啊,要不你先去我家里坐坐,说不定你爸一会儿回来呢。”
再问二嫂去了哪家医院,枣花妈也不知道,陈曼曼婉拒枣花妈邀请他们到家坐坐的好意,将菜和水果以及买给朱银萍的衣服留下请她转交,又从往兜里拿出四五个桃子请他们吃。
枣花妈连连推让:“咱们都是老邻居了这都是小事,曼曼,你来找你爸妈有啥事没,他们回来我说一声。”
“没事,就是回家看看,让他们不要担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嘞!”
人家家里要做饭了,陈曼曼不能再耽误,下楼站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人回来,此时陈曼曼也饿了,而老太太今早上说了要去会朋友不一定在家。
陈曼曼看看时间:“走吧,我请你吃饭店。”
国营饭店有不少客人,他们进去还有座位,刚坐下就有眼高于顶的服务员让他们拿粮票点菜,陈曼曼庆幸随身携带足够的粮票,不然今天真的要喝西北风。
“想吃什么?”
骆致成神色淡淡:“都可以,你过生日,你点吧。”
“好。”
陈曼曼心里有谱,点了炒鸡块、尖椒炒牛肉还有一盘红烧鱼块,一碗面,一个馒头,她找服务员多要了一个碗,面条一人一半,馒头也分半,这样才能吃得完。
两人吃饭基本不说话,夹菜时,陈曼曼忽然想起什么:“我爸妈是有急事才不在家,他们最金贵你这个姑爷,你不会生他们的气吧?”
以往他陪她回娘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第一年回门,他们人还没出府,陈府众人已经在府外等候了,其后每次都是,后来进了宫,再想见陈家人就得经过重重宫门,恐怕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岳父母家的闭门羹待遇。
如果父母知道了,也会担心他不高兴。
骆致成捏紧筷子,面上轻笑:“我生什么气,谁家没个急事。”
“那就好。”
陈曼曼开心的吃鱼,还给他夹了一块鱼腹肉,他慢条斯理的吃下。
为了不浪费,两人吃到最后都有些勉强,陈曼曼提议推着自行车走回去消消食,骆致成也陪她,只是路人目光充满不解,每每经过都要朝他们行注目礼。
“他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有车不骑很傻啊?”
骆致成抿唇:“是你提议不骑车的。”
陈曼曼不满:“你的意思是你不傻我傻?”
“我没这么说。”
“可是你就是这个意思!”
他但笑不语,陈曼曼不满的用自行车撞他的,他仍然笑,一手伸过来控制住陈曼曼的自行车车头,然后陈曼曼就没办法了,天然的力量差别,打不赢打不赢。
“那都给你推着吧!”
陈曼曼果断丢开手,蹦蹦跶跶往前走,她今天编了两条麻花辫,垂在肩上随着身形跳来甩去,可爱的毫无心事。
骆致成就走在后面望她的背影。
到家之后老两口还未回来,倒省去和他们解释的功夫,洗漱过后陈曼曼又去看书了,还写了一个字条贴在脑门上。
‘我爱做题。’
骆致成啼笑皆非,拿掉字条弹了弹她额头。
陈曼曼捂着额头无声抗议,两人没怎么闹,继续各忙各的。
到了第二天还是没见朱银萍,陈曼曼去陈家得知他们昨晚人没回来,陈广明回来做了饭就送去医院,根本没在家停留,放在枣花家的东西倒是拿走了。
陈曼曼也知道了向明丽生产的医院,去的时候还没生,朱银萍忙前忙后照顾她,向明丽临产阵痛十分难熬,她忧心的忘了所有事,陈曼曼帮不上忙也没说几句话只好回家了。
他们根本没想起来昨晚上是她生日,约好一起吃饭的,不过向明丽生产在即,生日每年都过。
陈曼曼也没矫情太长时间,何况她从骆致成那儿收到了很好的礼物。
隔天还是没有向明丽生产的消息,陈曼曼也有些着急,她从陈红兰的人生轨迹得知向明丽这个孩子是打掉了的,她和朱银萍套话打消了向明丽疑心陈家重男轻女的顾虑,这孩子也得以留到现在,难道不顺应原本的人生轨迹就会有劫难?
陈曼曼想到这心静不下来,又到医院跑了一趟得知向明丽又回家了,她在医院一直喊痛,但医生检查宫口还没开,向明丽想吃家里的饭又回去了。
命运就是要让她陷入煎熬么?
“唉。”陈曼曼托着下巴出神。
骆致成敲敲桌板:“做错了。”
“啊?哪里哪里?”陈曼曼检查一圈果然找到一个错误,她心不在焉把草稿纸上的正确答案誊写错了。
“太险了。”
骆致成盯着她一副严师派头:“做题要用心,现在什么是都比不上你的考试,这不是你说的吗?”
“喔。”
接下来陈曼曼专心致志做完一套题,有错有对,不过比之前有进步,亲亲为她批改作业的‘帝师’飞快洗漱,回来看到得分,在她期待范围内,于是没有一点心事的沾枕即睡。
骆致成关灯前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她一无所知,眉宇惬意宁静,很容易满足的样子。
他之后才发现自己叹气了。
关灯睡觉。
过了两天,向明丽生下一个漂亮的小女孩,陈曼曼有侄女了,因为生产的种种波折,向明丽顺产完毕还在医院住了两天才回到家,尽管很不喜欢向明丽,但对孩子,陈曼曼一视同仁,星期天是个好日子,带上给孩子的见面钱还有红糖鸡蛋回了娘家。
向明丽见份子钱不少,立刻变得嘴甜热情,刚露出一抹笑想到钱卫红生的是儿子,她可不知道陈曼曼给钱卫红多少份子钱。
“曼曼,侄子侄女都有了,你不可能偏心啊,当初是你和咱妈说你们家不重男轻女的!”
向明丽亲妈也来伺候月子,她张口就来:“亲家,我这外孙女和你闺女生日就差了四天,可见你们家这个日子就是生闺女的风水!可怪不着我们家明丽!你别只疼闺女不疼孙女!”
朱银萍皱着眉头陪笑:“我们没说不喜欢闺女啊。”
这算怎么回事?自己自卑到骨子里了,还在他们家趾高气昂?
陈曼曼受不了朱银萍对向明丽母女低头:“婶子,嫂子,我们家没谁瞧不起闺女,你们别自己瞧不起自己,这也不是谁大声谁有理!”
“嘿,你这闺女——”
向明丽他妈被戳破心事,当即就要说些什么,不然这小姑子太厉害,将来女儿一定会吃亏。
朱银萍及时挡在两人中间:“亲家,小孩子说话比较直你别介意,你先去陪明丽说话,我教育教育曼曼。”
这话总算安抚向明丽母女,她们自觉理亏才要闹,暗地里支着耳朵听陈曼曼的动静。
但是陈曼曼没什么可闹的,因为朱银萍一句话让她所有火气都散了。
“我知道你是给我抱不平,可是你是小姑子,她正坐月子关键时候别和她计较,万一他们背后说你什么,传到你婆家耳朵里怎么办,别搭理他们就成了。”
朱银萍安抚完闺女又找骆致成说话,她刚想起来陈曼曼生日那天女婿也一起来了,话里话外让他不要介意。
骆致成态度明确:“妈,那天曼曼还请我吃食堂了,我挺高兴的,您别再想这事儿了,又不是故意将我们挡在门外的。”
女婿说话好听,朱银萍放心好多。
陈曼曼也给骆致成一个赞扬的眼神,这话也只有他说能让父母相信了。
从陈家回来,陈曼曼打算近期都不再回娘家了,父母因为一双孙子孙女的喜事忙的团团转,他们回来难免添麻烦,不如专心准备考试。
但是陈曼曼发现回家之后骆致成兴致不高,她在书桌前发现他第二次望着某一个地方出神。
“你怎么了?工作有问题吗?”
陈曼曼虔诚的希望不要有问题,最起码高考前不要,她真的很需要这位老师,其实也是心里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到他。
骆致成沉吟片刻:“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
“你回陈家发生的事。”
骆致成习惯性按照旧日习惯将陈曼曼和陈家割裂开来。
陈曼曼想了一会儿,是他不高兴回陈家没受到诚惶诚恐的待遇吗,可是:“我爸妈待你挺好的吧?他们最近太忙了——”
但是骆致成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我是说,你父母待你没有从前好了。”骆致成直切要害,实际上他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但从结婚到现在,他们和陈家没有摩擦显现不出来,现在足够他看清楚很多东西,所以他不明白。
开始他以为她有心上人,很快发现是个误会,后来以为她挂念父母,可是父母并不是她离不开的人,她的父母也并不是独独宠爱她一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比不过这些人。
陈曼曼愣着,大概明白他是因为她的待遇生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是觉得我应该和两个小婴儿抢宠爱吗?”
他不答。
陈曼曼认真的摇头:“我爸妈养大我们三个,到现在这个年纪的愿望就是含饴弄孙,也愿意为此忍让儿媳妇的一些不恭敬,我已经长大了,不用时时刻刻需要他们的关注,更重要的是,我想要的,已经有了。”
对面这个人给了。
有那一瞬间,骆致成几乎脱口而出,如果他真的重要,那为什么还要头也不回的走?
但,最终他点点头,表示明白,没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人算不如天算,我今天去抢菜了,明天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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