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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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言和十三皇子堂舟的婚事,最终还是变成了给女皇祈福冲喜的仪式。
三皇女为表自己的孝心,将梨若寺的高僧请了几个来,在新人拜堂之前,先给女皇祈福了一番。
前来观礼的王女贵族们纷纷夸赞三皇女孝心难得。
楼言骑马将堂舟接回自己的府邸,等女皇的祈福仪式结束后,与他拜了堂。
女皇不在,便是三皇女和老将军坐在上首。
堂舟恭恭敬敬地敬茶以后,礼才算是成了。
身着大红色喜袍,红盖头遮挡住视线的他,又在男侍的簇拥下,进了新房。
楼言则是留下来,与来贺的众人一一敬酒应酬。
堂凌将楼言叫到一边,认真道:“本殿这个弟弟就交给你了,楼言,从今以后,你必得好好对他,否则本殿要了你的命。”
这般开玩笑似的话,若是放在从前,那楼言知道她一定是在开玩笑。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但楼言还是认真行礼答话。
“是,臣一定不负殿下真心。”
堂凌大笑几声,拍了拍楼言的肩膀。
“既如此,本殿就放心了,本殿先回宫,春宵苦短,你就好好珍惜吧。”
“恭送殿下。”
楼言亲自将三皇女送出了府邸。
等三皇女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她才站直身子,目光扫过那处,转身打算回府。
只是刚刚双脚踏进门,又看到宁向柏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风寒已经好了,但是脸色并没有多好。
一双漆墨似的眸子看着她,里面影影绰绰,藏着许多不与外人道的难言之隐。
“府里还有些事要忙,我先回了……”
楼言很想抱他一下,此处却人多眼杂,她只能用目光看着他,扫过他苍白的薄唇,点了点头。
“我送大人上车吧。”
说罢,她主动去搀扶宁向柏,宽大袖袍之下,两人手指交缠紧握,谁也不想先松开。
等到终于扶着他踩上脚凳,宁向柏站在马车上,终于主动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
“大人,”
他微微笑了笑,手指留恋地在楼言指尖蹭了蹭,然后主动松开她。
“我明白,你回去忙吧。”
“好。”
宁向柏比楼言多当了许多年的官,心智成熟,处处都会为她考虑。
只是某些时候,他难免也会泛起空想的心思。
他归根结底毕竟是男子,看着身边的男子渴望一场婚礼,渴望名正言顺,他心中也会涌出这样的渴望。
“楚衣,走吧。”
“是,大人。”
——
女皇病重,婚宴排场上隆重,但是实际的流程比起一般婚宴来说简短了许多,毕竟前面留了不少时间为女皇祈福。
楼言也乐得轻松,被灌了一肚子酒,好在人还没醉。
在众人的催促下,她最后还是回了新房。
房间里处处都是耀眼的红色,大红绸缎高低挂起,大红喜被上洒满了寓意极好的红枣花生。
堂舟端正坐在床边上,一旁还有两个脂粉浓艳的喜爹正笑意盈盈看着楼言。
“恭迎大人。”
楼言叫身边的人给了喜钱,两个喜爹这才美滋滋地准备走流程。
只是楼言的目光却被堂舟僵硬的脚吸引了,他想必是一动不动在床边坐了许久,正在偷偷移动自己的脚,以缓解麻木。
楼言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繁文缛节,堂舟肯定更加不喜欢,他自在惯了,今日坐了一天,更是难为他了。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必留人了。”
“大人,可这……这于礼不合啊。”
两个喜爹面面相觑,正在犹豫之际,楼言目光扫过来。
官场上待久了的她,目光比以往还要凌厉,喜爹不敢多嘴,赶紧道了声是,急忙退下了。
新房里很快就只剩下楼言和堂舟二人。
楼言走到床边,拿起一旁的杆子将堂舟头上盖的喜帕挑下来。
盖头下那张脸极美,在灯光下,白皙的面颊笼罩这一层蜜粉,红唇诱人,黑眸欲说还休,实在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楼言愣神片刻,微微笑道:“殿下累坏了吧,我先替你把头冠拆下来。”
“好。”
楼言不是第一次替男子梳头发了,这算是一点闺房小乐趣,她很早就学会了。
只是今日和堂舟还算是比较清白的。
她将沉重的头冠卸下以后,和堂舟一起坐到桌边,桌子上有一桌饭菜,是专门为两位新人准备的。
楼言在外面已经吃得很饱了,堂舟却是实实在在饿了一天。
她将碗筷递给面容羞涩的堂舟,温声道:“殿下吃吧。”
“……嗯。”为了不让堂舟尴尬,楼言也拿起筷子少吃了些。
不知吃到哪道菜,堂舟被辣了一下,找水喝的时候,端起桌边的酒就要入口。
楼言赶紧拦住他,倒了一杯茶,将他手中的酒换了下来。
洞房里的酒都是掺了助兴药物的,楼言和堂舟是合作对象,自然没有破他身子的打算。
“殿下喝茶吧。”
“……好。”
堂舟知道楼言是为了他好,但就是忍不住心中酸涩。
自己以假婚的名义聘给她,本该如此不是么?
她不碰自己,说明她人好,愿意给他留一条后路。
两杯茶水下肚,口中的辣度才压制住。
只是楼言看他眼眶都红了,以为这辣有多厉害,不免有些担心。
“殿下辣得很厉害吗?”
“不……没有,已经好了。”
堂舟赶忙摇头,将自己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唇角弯弯的笑了起来。
“多谢大人关心,没什么大碍的。”
“那就好。”
楼言喝得多了些,虽说没有大醉,但是话难免多了些,总是时不时就开口说几句。
“殿下今日累坏了吧,待会吃完早些歇息。”
堂舟握着筷子的手指僵硬了一下,声音也透着凝滞。
“大人……要去别处过夜吗?”
楼言笑着摇头,“今夜恐怕只有委屈殿下跟我做做样子了,我睡在外间,殿下放心睡里间。”
“……好。”
吃过饭后,楼言果然就像她说的那样,往外间去了。
新婚之夜……
三皇姐的话在耳边回荡起来。
她说新婚之夜是最好的机会。
细想来,确实如此。
像关月这般的正人女子,除了新婚之夜,她怕是会与他保持距离,压根不会靠近他吧。
两人都洗漱完,躺在榻上,屋内只剩大红蜡烛燃烧的声音。
堂舟越是躺着,心中的胆气渐渐越积越多。
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迈不动一步。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堂舟就越是胆怯,最后逐渐化作两滴泪,静静没入黑发中。
他闭上眼睛,嘲笑自己胆小,心里却明白,他害怕关月会讨厌他。
最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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