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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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912151821点都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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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昭仪触怒圣上被拔舌,打入冷宫的消息,转瞬便是人尽皆知了。
“太后都没能拦下,这阮昭仪……”兰嫔心头发寒,落座在贤妃下首,仰头看向贤妃道:“原以为这阮昭仪多得圣宠,没想到最后竟是落的这般下场。”
“愚不可及,在这后宫之中如何能活的长久?”贤妃嗤笑一声像是有些不屑,捏着桌上的干果小咬了一口。
“本宫倒觉得,皇上就等着今日呢。”
“贵妃本正在盛宠之际,谁知行宫回来皇上就纳了新人。”
“你瞧瞧如妃,当下便把矛头对向了阮昭仪,要知道如妃与贵妃可历来不对付的。”
“这阮昭仪出现是巧合吗?”贤妃眸中露出了几分略带深意的笑,抬眸看向兰嫔道:“若这阮昭仪聪明,给贵妃当挡箭牌也罢了,左右荣宠她受了,位份也晋了。”
“可这阮昭仪偏生不服气,竟敢去跟贵妃对着干。”
“今儿抢一碗羹汤,明儿争一碟子点心。”
“真以为旁人看不见?”
贤妃想着就笑了起来,这宫中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你做了点什么,转头的功夫便是人尽皆知了。
阮昭仪抢了贵妃的点心吃食,惹怒了贵妃。
这不惹得贵妃亲自去了昭纯宫责罚吗?
若这阮昭仪受了责,忍一忍咽下也没事了,以后夹尾巴做人,老实本分些,许还能在宫中安稳度日。
谁知道这阮昭仪竟跪去了御书房,这一跪可就再没回头路了。
“这场戏看下来,叫本宫惊叹的却是贵妃的手段,真是又狠又厉害。”贤妃略微敛下眼眸,看不清眸中神色,只瞧见了那唇边勾着的浅笑。
“贵妃……”兰嫔心里有些打突突,忽然觉得喉间有些发紧。
“哼,你做的那些把戏,当本宫不知道?”贤妃忽而抬眼看向了兰嫔冷声道:“莫怪本宫没提醒你,自作聪明的下场不是你受得起的。”
“若引火上身,别怪本宫不顾姐妹情谊。”
“姐姐恕罪,妾身也是想为姐姐争口气……”傅盛兰连忙起身屈膝拜道。
“少弄这些手段,一回便也算了,若叫皇上看出了端倪,你我都难脱罪责。”贤妃摆了摆手。
兰嫔假意落水,把皇上招来了怡景宫。
她见皇上来了当然是欢喜的,可也知道这样的恩宠没有任何意义。
当夜二人分睡一殿,她甚至都没有任何想挽留的意思,只在皇上离去之后,以画作相赠,仿佛与皇上之间的相处,只是蓝颜知己,各赏画作罢了。
兰嫔心中暗自悔恨,当时宫中盛传贵妃要失宠了。
她也有些心动,觉得贵妃的宠爱也许真是快到头了,这才生出了这等计策。
现在想想真觉得有些心惊。
阮昭仪被打入冷宫,这最为开心的当是如妃了,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在佛堂跪了这么久,日日吃斋可算是出来了。
“玉珠,过两天寻个机会,去冷宫送阮昭仪一程。”
“姐妹一场,又同住一个屋檐下,怎么也得去看看是吧?”
“……”
不出两日,冷宫里便是传来了消息,说是阮昭仪病逝了。
荣梓欣听闻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庆鸾宫庭院内修剪枝叶,听了阮昭仪病逝的消息,手中剪子一顿扭过了头看向春雨道:“谁去看过阮昭仪?”
“娘娘怎知有人去看过阮昭仪?”春雨惊了一下。
“……”那不废话吗?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一般冷宫病逝的宫妃,多半都是被弄死的。
春雨默默垂眸道:“如妃去了冷宫……”
“啊,那就对了。”荣梓欣转身放下了剪子,这心头还是有些唏嘘。
“一条人命啊……”她到底不能做到无动于衷,以前也就是看看剧并未觉得有多深切的感受,甚至心中暗爽,可身处此地,到底是有几分不适。
“娘娘,阮昭仪触怒圣上死不足惜,您莫要多想。”春雨小声宽慰道。
“我能多想什么……”荣梓欣低头失笑。
“娘娘,皇上来了!”那头李金喜匆匆跑了进来,站在贵妃跟前道:“要不要奴才去把门顶上?”
荣梓欣:…………
你还顶上瘾了?
她无语的瞪了李金喜一眼,小手一挥道:“顶上,顶死!”
第n次被拒之门外的皇帝:……
朕太难了……
海庆看着这庆鸾宫紧闭的宫门都已经麻木了,再瞧瞧皇上颓废的脸色,他觉得需要自己的时候到了,眼珠子转了转上前一步道:“皇上,奴才有个法子,能叫贵妃娘娘消气。”
“……”百里宸狐疑的看了海庆一眼:“屁股痒了?想挨板子了?”
“哎哟,皇上恕罪啊!”海庆脸色一白连忙低头,很是可怜委屈的道:“奴才这回真有个好点子!”
“呵。”百里宸看了看庆鸾宫的宫门道:“说来听听,若再出的馊主意,朕饶不了你。”
“奴才不敢!”海庆腆着脸笑道:“过两日不就是乞巧佳节了吗?宫外可热闹的很。”
“皇上何不趁机带着贵妃娘娘出宫去,也好叫贵妃娘娘忆起在行宫之中,与皇上相处的点点滴滴……”
“说不准贵妃娘娘就心软了呢,皇上您觉着呢?”
海庆是单纯的觉着,在行宫的时候,贵妃和皇上两人颇为亲密,可没想别的。
然而海庆这话说出来,顿时叫百里宸想到了行宫之中的温泉……
那柔软的大床,媚眼如丝的女人。
嘶。
想翻墙,就现在!!!
百里宸看着这紧闭的宫门头都大了,恶狠狠地扭头看向海庆道:“要朕带贵妃出去游玩,也要先叫贵妃把门打开!”
海庆想了想,忽而便是笑了,特别淡定的笑着说道:“皇上您要不试试,纸鸢传情?”
“……”
然后第二天荣梓欣才起身,这洗漱好了,走出殿门就看到了头顶上乌泱泱迎风飞舞的纸鸢……
?
李金喜和春桃几人都看傻了,还从没在皇宫的天空上瞧见这么多五颜六色的纸鸢在头上飞。
说实话,真的毫无美感可言。
荣梓欣拧眉盯着那些个纸鸢,看着纸鸢飘落了好几次,但是飘落的方向有那么一点点偏离,并未落入庆鸾宫的宫殿之中,倒是落去了宫道上。
正正好就砸在了淑妃的手里。
兴年呼哧呼哧的跑过去捡纸鸢,打眼一瞧,看到纸鸢落在了淑妃的手里,心头顿时便是一跳。
硬着头皮上去行礼道:“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
“娘娘,那纸鸢……是皇上的。”兴年干笑了两声,指了指淑妃手中的纸鸢道。
“皇上的?”淑妃心头一跳,垂眸看着纸鸢上的题诗,这诗句满含思念爱慕之意,竟然是皇上写下的!?
“皇上放这纸鸢的意思是……”淑妃心中登时一喜,暗想莫不是皇上故意给自己放纸鸢吗?
“咳咳……”兴年暗咳了两声道:“皇上有令不许奴才多嘴,那头皇上还在等着奴才去回话呢,淑妃娘娘您看这纸鸢……可否给了奴才回去复命?”
淑妃暗想皇上这是以纸鸢选人宠幸吗?
还是给自己抛纸鸢呢?
这等诗句叫她心猿意马,权当皇上是不好开口,当下面色一喜把纸鸢给了兴年,眯眼笑着道:“本宫明白了,公公辛苦了。”
说着还叫香荷塞了袋银子给兴年,然后得意昂昂的走了。
留下拿着银子一头雾水的兴年:……?
您明白啥了啊?
咋动不动就送银子呢?
兴年看了看手中钱袋子,默默揣进了兜里,捧着纸鸢匆匆就回去了。
这纸鸢歪了好几个,可算是有那么一只坠进去了庆鸾宫,掉在了花圃之上。
“哎哟,皇上,掉进去了,可算是掉进去了!”在庆鸾宫外的某处,数十个太监各个手里都拉着一个纸鸢,仰着头正在放呢。
“谁的掉进去的?赏!”百里宸坐在旁边茶都喝了半壶了,可算听到了好消息,登时便是亮起了眼眸。
“皇上且等着,贵妃娘娘拾了纸鸢,定会开门了。”海庆笑眯着眼安抚说道。
庆鸾宫内,春雨和楚延几人瞧着那掉下来的纸鸢都愣住了。
带着几分询问之意看向贵妃。
“捡来瞧瞧。”楚延迈步下去,从花圃之中捡起了纸鸢,恭敬送到了荣梓欣的面前。
“……”荣梓欣低头一看。
“呀,娘娘,这还是一首情诗呢。”春雨凑过来一瞧便是捂嘴笑了,眨眼看着荣梓欣道:“皇上给娘娘您写的情诗,这是再给娘娘低头求和呢。”
“他倒是花样多。”荣梓欣抽了抽眼角,说实话看不懂……
吃了没文化的亏。
这字,人家认不得啊~!
这种时候肯定不能说出来,她非常一本正经的端着架子,把纸鸢往楚延手中一放道:“给本宫丢出去,头顶上的纸鸢落一个丢一个。”
“……”
外头正等着贵妃开门的皇帝,以及一众太监。
这门没等开,倒是被那咻的一下,丢出的纸鸢给砸了个正着……
海庆捧着被丢出来的纸鸢张了张口:……?
“皇上,能少打两板子不?”
“……拖走。”
百里宸愁啊,愁的饭都吃不香了。
思考了许久最后把忠义侯府请入了宫。
荣德文好好在府内品酒赏舞好不自在,忽而听闻圣上传唤,登时心里一个咯噔,在去往皇宫的路上深切的在思考,他最近有没有干什么触怒圣颜的事儿?
老了,有点点记不住……
嘶。
慌啊,这是啥事啊?
非得大晚上的召他入宫啊?
荣德文眼观鼻鼻观心,迈着淡定无比的脚步踏入了御书房,已经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了。
“荣侯,近日过的可和顺?”百里宸面无表情的看着股的问道。
开口就是死亡询问。
这问题大发了。
荣德文心头重重一跳,他最近挺老实的啊!
各部尚书的事儿他可没插手,也就跟齐家喝了两口酒,这不是大罪吧?
“回皇上话,微臣近日专注江宁知州贪污一案,目前进展还算顺利,只还需督察院多加协助。”荣德文板着脸非常认真的回答道。
“嗯。”百里宸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又道:“看来荣侯近日来是挺悠闲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超忙的,为朝廷效命!
“朕今日打算干一件大事。”
“?”
“贵妃冷落朕多日,朕思念难忍,今夜决定翻墙入院。”
“??”
“明日若朕翻墙入院的消息去了御史台,荣侯可得为朕说好话,朕可就靠你了。”
“???”
这都是啥啊!!!
荣德文给整懵了,大半夜被叫入宫中便是被这么‘委以重任’的?
而且,贵妃冷落?思念难忍?翻墙入院?
这……
这是能从皇上口中听来的话吗?
荣德文被送出了宫还是迷茫的,总觉得他像是在做梦……
而那头百里宸送走了荣德文,忙不迭的就去了庆鸾宫,真翻墙跳进了庆鸾宫的院内,吓的春雨手中端着的水盆哐当就砸在了地上,口中还未叫喊出的‘有刺客——’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她瞧见了皇上那身明黄的衣袍……
“奴婢参见皇……上?”春雨这话都没说完,皇上就直接越过了她钻入了殿内。
春雨默默扭头把房门给带上了,唤来了李金喜几人把这打翻的水盆给收拾了。
李金喜几人也是吓坏了,忙不迭的收拾完了之后就退下去了。
屋内荣梓欣才刚刚洗漱完,正在对着镜子梳顺头发,猛地一瞧镜子里映照出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惊的她手中梳子都掉了,愕然转头看着那大步走近的男子。
“你,你怎么进来的?”荣梓欣惊慌失措,正要起身喊人,就被百里宸一把捞住圈入了怀中。
“百里宸!”她登时大惊挣扎,怒而唤道:“你放手……”
“不放。”
“躲了朕这么久,梓欣,你好狠的心……”
百里宸这语调之中满是委屈之色,听得荣梓欣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还委屈上了?
“狠心?臣妾哪比得上皇上,瞧瞧皇上这一个月来,又是宠这个又是疼那个的,哪还记得臣妾?”
“怎么着?臣妾就该乖巧懂事的在床上躺着,等您来睡啊?”
“撒手!”
“……”
百里宸听着荣梓欣这话脸都绿了,这小妮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呢?
再看看她这张牙舞爪的模样,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小丫头这么能闹腾呢?
百里宸抱着荣梓欣,还得空出手来去按住她的小爪子,又不敢使劲,愣是给他折腾出了一身细汗,最后抱着人滚去了床上,直接压着在身下。
“朕没宠爱他人,没有,快别闹了。”百里宸头都是疼的。
“皇上倒是会说,说宠也是宠,说没宠也是宠,你骗谁呢?”荣梓欣憋红了脸。
“……”
“你要朕如何证明?”他抿着唇道。
荣梓欣顿了顿,睁着眸子盯着他看了许久。
“把裤子脱了。”
“……?”这个简单,脱裤子谁不会啊!百里宸有一点点兴奋,正要动手便听荣梓欣继续道:“站门外去。”
???
百里宸身躯骤然僵住,拧着眉盯着荣梓欣半响:“……梓欣,你想让朕颜面尽失吗?”
他委屈巴巴的望着荣梓欣道:“朕在庆鸾宫,丢的是你的脸,不好,咱不闹了……”
荣梓欣有些好笑,又觉得生气,拿脚踹他肚子还是觉得不解气,百里宸忙握住了她的小脚丫,可怜兮兮的唤道:“梓欣,梓欣……”
“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些日子朕政事繁忙,都是朕不好,以后朕去哪儿都带上你可好?”
“梓欣,不生气了……”
“明日乞巧节,宫外可热闹的很,晚些朕带你出宫去放花灯好不好?”
荣梓欣原本是憋着气,任由他说破嘴也不想搭理他的,忽而听到出宫二字,登时便是亮起了眼眸,带着几分狐疑的扭头看向百里宸道:“皇上也能出宫?”
“……皇上为何不能出宫?”百里宸好笑的俯身亲了亲她的小鼻子道:“小心些,不被人发现便好。”
“梓欣想不想去?”
“去!”
荣梓欣登时坐起了身来,眸中满是兴奋之色,忽而又气闷的瞪着百里宸道:“臣妾可没原谅你。”
要不怎么说媳妇不好哄呢?
百里宸躺在屏风外软榻上深深反思,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竟惹得他的梓欣如此生气,又不让他睡床了……
许是知道晚上可以出宫去玩,今天的荣梓欣心情格外的好。
春雨和楚延等人都跟着开心了,不过开心的却是,皇上跟娘娘终于又好了,真是不容易啊!
庆鸾宫上下欢欢喜喜的跟过年了似的,那揽月宫的淑妃却是气的破口大骂荣梓欣不要脸,道说贵妃又抢了她的恩宠,明明是她捡到了纸鸢。
结果皇上竟是去了贵妃宫里,可把淑妃给气坏了。
又暗暗给贵妃记了一笔。
荣梓欣对此完全不知情,就成了背黑锅的。
荣德文今儿上朝的时候都是心惊胆战的,绷着个脸跟谁都没说话,往那儿一杵旁人瞧着觉得颇为诧异,暗道这忠义侯是招惹上什么事了?
怎么瞧着脸色如此凝重的样子?
等到皇上来上朝了,忠义侯的眼珠子不住的往几位御史身上瞟,愣是给那几个御史给看的发毛。
有点不太懂忠义侯这是啥意思呢?
一个早朝下来,给荣德文整的精神都快衰弱的,幸而到了最后也没见这御史弹劾自家女儿,也没言说皇上的不是,倒是提了两嘴皇嗣,结果都被皇上给摁回去了。
就这么相安无事的下了朝,荣德文还觉得有那么些诡异,皇上莫不是在诓我?
“荣侯盯着本官瞧了一早上了,是想跟本官交流交流为臣的职责?”蔡御史冷着个脸,看向荣德文道。
“哈哈哈……蔡大人说笑了。”荣德文干笑两声,这蔡卫平就是个炸药包,这满朝文武他哪个没弹劾过?
荣德文可不想招惹,俯身一笑道:“本侯是瞧蔡大人又觉得老了两岁,甚是心痛啊!”
“您老可少操点心才是。”
“……”
“本侯先行一步,告辞。”
荣德文说完直接溜之大吉了,留下蔡卫平站在原地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最后愤然甩袖昂首挺胸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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