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神秘画作

“谁让你说这些闲话了，  这种话也是拿来说嘴的，要是夫人听到，一定要叫嬷嬷打你  。  ”

        瑞雪拿着披风出来  ，一面仔细的为自家姑娘披好，  一面说了一句  。

        樱桃知道自己说错了，不敢多嘴。只好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慈安苑的丫头梧桐来了。

        “姑娘安好，风少爷过来了  ，夫人请姑娘过去一起吃饭说话呢。  ”梧桐笑着说了一句  。

        母亲邀请，自己也躲不过去了。晚晴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母亲的院子里  。

        “常年在这院子里走着  ，我竟忘了春日的美景  ，没想到却已经入秋了。  ”晚晴看着泛黄的树叶，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跟来的梧桐听不懂这些  。只是好奇地看着三姑娘  ，三姑娘怎么说话的时候云山雾罩的  。

        “姑娘，您怎么没见过春天的  ，咱们还采的新鲜的杏子做了果干，  还制了桃花酒呢。”梧桐笑起来眉毛弯弯的  ，浅浅的梨涡在脸上，可爱而又俏皮。

        “桃花酒，想起来了  你去后院的树下拿一坛子。  今日必然是要请风哥哥吃饭的  。”  晚晴吩咐梧桐去拿酒，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卫夫人的院子里。

        卫夫人的院子里一时热闹起来  人都到了。

        几个姨娘还有晚容，只是大姐晚若的孩子病了，一时不能回来。

        “给母亲请安。”    晚晴笑着行礼。

        “好孩子。快坐下  ，一家人没有那么多的礼数  。不过你这件衣裳倒好  。这个就是上次你祁伯母送来的料子  。

        我说呢这水云锦名贵，也只有穿在你们年轻孩子身上看着好些  。回头，柳儿，你也挑些过去  。”卫夫人看着卫麟的夫人杨新柳说了一句  。

        “多谢母亲，这东西果然是好，穿在妹妹身上  ，越发的明艳照人了  。母亲的好意呀，  我心领了，  妹妹这样绝代佳人自然应该是最好的。

        我前几天才得了两块银红的料子，是新出的茜影纱，也是最好的  ，所以母亲的心意我先收下了，以后再有什么，再跟母亲要就是了，  母亲最疼我们小辈儿，难道还会不给不成  。  ”

        卫老爷只有两房姨娘，张氏是卫老爷还未成亲时，收得屋里人。是卫老夫人娘家的一个表亲。另一个是卫夫人进门后，收的孤女罗氏。

        张氏温顺  ，罗氏贤良。  何况卫夫人进府以后  ，恩威并施，对待他们  并没有半分不妥  。反而对他们照顾有加  。

        他们对这位主母是十分敬重的，  如今也只是站在卫夫人身旁伺候  。

        罗氏也不是个多话的，  可是如今看着夫人高兴，也跟着说些好话也就罢了  。

        “夫人，姑娘，莺儿有礼了。”正说着  ，就看见身着水绿衣裳的莺儿走了过来。

        莺儿虽然年纪不大。  可是身材高挑，  跟晚晴也差不多的身量，却更加瘦弱，不像个北方女子，  倒像个南方的病西施一般  。

        “莺儿知道今日将军会来，所以  亲自下厨做了一点吃食。

        感谢将军收留之情。  也感谢夫人，  姑娘以及少爷照顾之恩。”

        莺儿说着就把各样的点心小菜摆的出来  不得不说，这点心精致  ，即便是外面的铺子里也没这样的心思  。

        “这是阳春白雪  ，那个叫做十里杏花，还有一道叫做杏花疏影里  。奴婢的一点儿心意  ，还希望将军不要嫌弃。”

        “乔姐姐好棒啊，做点心都在背诗呢。我要是这样的话，  母亲恐怕就不会说我淘气了  。”

        晚容听了，跳下凳子。  拉着莺儿的手好奇的说了一句  。

        晚容虽然是张氏的女儿，却和张氏的木讷文静不同，  最是个活泼好动的。

        乔莺儿觉得有些尴尬  ，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卫夫人倒是合适的开口道

        “这孩子，快坐下休息会吧。你忙活的半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不坐下来呢  。”

        莺儿笑着坐在了林风的对面  。静静的看着林风。没有想到这么久没有见到将军  ，还是这个样子。  还像往常那般俊朗英武  。

        虽然知道将来未必可以做将军的夫人，可是，这样英明神武的人，  就算是做妾也是可以的  。自己本是孤女，  能够有这样的归宿就是好的了  。

        将军无父无母，也只有卫家的两位老人。自己只要好好的讨好卫夫人  以及卫家的上上下下。不愁婚事不成  。

        席间乔莺儿的给众人加菜，  即便是林风也没有落下  。

        可是，晚晴吃的很不自在  明明是一顿正常的饭菜。  可如今，总觉得这饭吃的有些别扭  ，几乎没有了滋味儿。

        吃过饭卫夫人知道孩子们就要各自忙去  也没什么事儿，便拉着张姨娘和罗姨娘两个人打骨牌  。

        乔莺儿虽然想跟着林风，可是想到事情不能急  。如今还是笼络好夫人才好，  因此急忙答应要陪着夫人一块儿  。

        晚晴和杨氏等人也都不便在此多留几都纷纷回去了  。

        杨氏按照规矩把林风送到二门便自己回去  ，这些天总是心神不宁，  头晕眼花的。  回头该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才好  。

        “妹妹  ，我新得了几副古画，如果妹妹闲时还是来我这里取一趟吧。  ”

        林风打算离开  ，又忽然想起一事  。便叫住了刚要回院子里的晚晴  。

        林风的书房很简朴却很通透  三个大敞开的房子。  中间只用木案和屏风隔开  ，通透又不夸张  。

        旁边有一张待客的桌子，  上面摆着的是官窑的花瓶。

        一张对着的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  。“妹妹先坐，我去给妹妹拿画。”

        晚晴静静的坐着  打量着林风房里的布置  。这书房倒没什么看的，  只是，最显眼的位置，露出了一点卷轴  。

        晚晴知道林风和自己一样，都爱江南山水，  尤其爱水墨写意  。

        也许这是他收藏的画作  。又或者是自己亲手涂鸦而做  。

        林峰去取画的地方，虽然在一间屋子，中间却隔着厚重繁复的雕花屏风  。

        两人是见不着的。晚晴大着胆子想去看看这画上究竟画的什么  。

        刚刚展开一角，只看见女子的玉足和裙角  。这是一幅仕女图  又或者是一幅美人像  。

        不知为何  ，晚晴想起了乔莺儿。心中好奇  ，刚要打开的时候，却被刚刚进来的林风打断  。

        “三妹，你的古画，收着这个吧  。这可是名家手笔  ，我偶然得来的  。

        我如今已经没有了画画的心思  ，我给你，这是物尽其用  ，不算糟蹋了  。”

        晚晴不得已方才放下自己好奇的那个卷轴。  接过林风手上的古画。果然是名家手笔，  即便是有些旧了。  也可以看得出来功底非常  。

        “多谢。”晚晴笑着接过，  眼神中满是笑意  。这段日子不愉快也都消散而去  。

        看着晚晴笑脸林风有些愣住了  。夕阳的余晖照在桌子上  ，又照在晚晴的脸上  。那光晕下连脸上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

        林风楞楞地，  只是看着晚晴，  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一个人，虽然相处多年  。

        “怎么了  我脸上有什么不妥  ？”晚晴有些不自在  ，不免害羞起来  ，随口问了一句。

        却让林风一时间有些尴尬  ，手足无措的紧张道：“没什么，  这古画啊  ，是我偶然得的，妹妹手上刚才看着的那一副  ，不过我是信手涂鸦之作  妹妹不用介意  。”

        林风虽然这样说，却自然的拿起刚才看过的画，  然后认真卷好，放在最隐秘的地方  。

        林风行事光明磊落。  若真是什么名家手笔的美人图  自然不会瞒着的。

        晚晴见状便知道  ，也许这画中人是林风的心上人  。

        刚才的欢喜竟然一瞬即逝  ，看着紧张收好画作的林风，晚晴满腔情愫，竟不知该如何说起  。

        他们两个隔得很近  ，但是却又感觉很远  。明明自幼相识  。可如今几乎成了陌路  。

        “林风。”晚晴大着胆子叫了一句。林风也没有在意，  只是转过头去，叫了一声三妹妹。

        “没事，  我只是觉得风哥哥如今离开了我家。  如今又成了将军。  自然不同  。我要是有冒犯之处  ，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

        “三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卫家待我恩重如山  。我看三妹妹也是亲妹一样，  自然没有什么不同  。不是义父的话，  我也没有今日  。”

        林风的话说的平常，  但又真切。  但是在晚晴听来却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兄妹。也许这是自己与他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  。

        “东西呢，我收好了  时间不早  。我就先回去了  。改日再来讨扰吧。  ”

        晚晴知道自己不便在此多留  ，虽然如今有兄妹的情分  。可是，毕竟一天比一天大了  。

        晚晴让丫头抱着画，  林风就亲自送她出了门儿  。晚晴走在长街上，  天气晴好  。虽然已是黄昏，  但是对晚晴来说  ，却比日出的欢喜更加让人雀跃  。

        “晚晴。”林风下意识的叫了一句。  声音很低，  但是在安静的黄昏却听得很清楚  。

        “有什么事吗。  ”晚晴住了脚步，看着林风。

        林风看着晚晴温柔的眼神，  有些紧张  ，也有些踌躇，  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随口道  ：“乔姑娘的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妹妹不要见怪  。她毕竟和我有同乡之谊。  如今又是孤女，  我若不管她  ，也说不过去  。妹妹是心善之人  ，义父义母亦是如此，  想必，是会好好善待她的。  ”

        林风自顾自的说完话，  却发现晚晴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静静的看着，  原来刚才的一切  ，或者是瞬间的欢喜。  不过是想让自己好好照顾乔莺儿罢了  。

        自己和他十余年的情分  ，竟不如乔莺儿半年的时光。看起来，终究是自己错了  。

        晚晴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欢喜  温柔，却满是委屈。  但是，随即又恢复清冷的面容  。

        “风哥哥多虑了  ，既然乔姑娘是风哥哥的贵客  ，我自然会好好照拂  。至于她的未来。  我相信老天自有安排  。

        哥哥这样客气，实在抬举，我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只知道梳妆画眉  。

        吟诗作画不过是消遣罢了  。哥哥的东西实在太过名贵  ，晚晴还是不能收，  多谢哥哥好意，  我这就告辞了  。”

        林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晚晴就把瑞雪还抱着的画作。一股脑的塞到林风怀里  然后就带着丫鬟离开  。

        夕阳下的长街，格外安静。  偶尔有马车走过  ，热闹也只是一瞬间，  转眼就恢复了宁静。

        林风看着晚晴远去的背影。  心中百般滋味。  又想起刚才那画，  假如晚晴知晓自己对她藏有私心。  只怕自己成了忘恩负义之徒，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日后，只怕无颜去见林家列祖列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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